米宓填饱肚子后,狐之助报告时之政府的人请求联络,米宓同意后,狐之助在空中投影出屏幕。
“寒月桑,你做的很不错。”高杉在屏幕里点了点头。时之政府已经收到了太鼓钟贞宗被净化的讯息。
“哪里,不过碰巧罢了。”米宓摆摆手,高杉并不认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不需要太过谦虚。”
“高层表示很满意,希望你能按照这样的进度继续。”高杉说完,话锋一转:“不过能净化最好,最重要的是保全你自己。”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做的。”米宓隐秘的翻了个白眼。
高杉轻咳一声当做没看见米宓失礼的行为,“另外,还有一件事。”他郑重道。
米宓见状,挺直了腰板。
“请说。”
“以前这座本丸没有被净化的先例,不允许本丸内的刀剑男士出阵。但是鉴于太鼓钟贞宗净化后练度降低,难以抵抗暗堕侵蚀,建议审神者寒月带领太鼓钟贞宗出阵,提升练度。”
“出阵?别开玩笑了!”米宓感到无比的荒谬,她皱眉道:“现在本丸里最干净的只有他一个,还是个短刀,让他独自一个人出阵?怎么可能!”
“这个建议并不强制。”高杉连忙道,他补充说明:“时之政府术部的研究表明,高练度的刀剑男士能够更有效的抵抗外在暗堕之力的侵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建议。你大可以等到再净化几个刀剑男士凑齐一队出阵。”
“如果净化像你说的那么容易还能轮到我来?!”米宓怒斥道。
“只是建议而已,”高杉放柔语气:“审神者进入这座本丸是因为时之政府设下了保护不被暗堕侵蚀的灵术,在加上审神者本身的清净的灵力,使得灵术威力加大,效果显著。但是刀剑男士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依靠审神者灵力生存的,时之政府的灵术放在刀剑男士身上根本不管用,仅凭审神者的那点灵力是无法抵御暗堕之力的,还要靠他们自己。”
“不管是心智还是力量都极为重要,被你净化的太鼓钟贞宗,说实话术部的人都不怎么看好他自身的抵抗力。”高杉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可能重新暗堕?”米宓神情很难看。
“是。”高杉点了点头。
“那我能把他送出去吗?让他离开这个本丸?”米宓试探的询问。
屏幕里的高杉是坐在椅子上的,米宓这话一出口,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行!”高杉原本放松的申请瞬间严肃起来,“他不能离开这个本丸!”
“为什么?”米宓不解。
而本丸的一处,三条部屋内也在说这个。
“就算太鼓钟贞宗被新来的审神者净化了,他也不能离开这个本丸,即使在这里他可能随时都会暗堕。”
石切丸跪坐着,为提出疑问的今剑解答道。
“围绕这座本丸的,不仅仅只是暗堕之力,还有诅咒啊……”石切丸无奈的叹息。
今剑瞪大眼睛:“诅咒?是……是绯月主人?”
小狐丸喝了口水,神色淡淡的:“嗯,是她的诅咒。如果有刀剑离开本丸,走出本丸大门的瞬间就会碎刀。”
他嗤笑一声:“人类啊……”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纵使她不曾真的爱过他们,对他们的好也是无奈权宜之计,他们也对她奉上了所有的忠诚。
然而当她因他们失去所有的时候,却迅速的将所有的恨意加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也彻底抛弃了。
绯月遭受了人世所有的绝望,失去了对这世界所有的爱,所以,她也要让他们品尝绝望的滋味,永远,永远也别想摆脱。
主命为天的压切长谷部在绯月死去的时候自行刀解追随而去,然而当新的压切长谷部被土御门隆子重新锻出时,依然拥有之前的记忆,无法手刃主人仇敌的他,无比痛苦的再次选择刀解。
滑稽的是,不管是战场上捞到的,还是锻刀炉中锻出来,仍旧是奉绯月为主的压切长谷部,不管此身经过多少次的破碎轮回,他,依然还是他。
诅咒困住了本丸里所有的付丧神,他们深陷这绝望的轮回之中,只能一日日的加深暗堕,煎熬着。
室内沉默了许久,小狐丸杯中的水已不再温热,今剑低着头,额前浅灰色的发挡住了他所有的神情。
岩融面无表情的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
的动静响了起来,石切丸起身,走出了房间。
有了希望,又被打入地狱,烛台切光忠现在的心情,肯定很难受吧。石切丸目视前方的纷纷扬扬的樱花,平静的想到。
“兄长,吃药了。”源氏部屋,膝丸拉开房门,喊道。
侧躺在床上,髭切动了动身体,闭着眼睛道:“药丸,我没有不舒服,不用吃药。”
膝丸摇头:“兄长,我是膝丸。”
他端起放在身侧的托盘走进屋子,将托盘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很正式的跪坐下来:“兄长,你总会忘记我的名字,所以我就找了个药方,你喝了这个药应该就不会忘记我的名字了。”
“这么神奇吗?”髭切悠悠道,依然背对着膝丸。
“当然,这可是我从古籍上翻出来的!”膝丸一脸认真。
“翻书丸,本丸里可没有药材,这所谓的药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是膝丸兄长。”顺口再次纠正髭切的错误叫法,膝丸道:“药材是没有,不过这种药不需要药材。”
“那需要什么?”髭切饶有兴致的问。
“嗯,池塘里的死水,墙角的污泥,腐烂的植物,马厩积年累计的粪便,还有木炭玉刚碎屑。对了,还有锻刀室的炉灰,就是这些了。”膝丸努力回想着,一边掰指头,一边道。
髭切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桌子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散发着诡异的黑色气体,膝丸却恍若未闻。
髭切也不靠近那碗药:“啊,听起来好复杂呢,马厩丸你真是用心了。”
“是膝丸,兄长。”膝丸推着托盘往髭切那边一送,“请用吧,兄长,喝完这个药你一定能说对我的名字的。”
“这可不一定哦。”髭切笑眯眯的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不定我喝完药反而将你彻底忘记了。”
“不会的兄长,这种药非常管用的,古籍上记载吃了这种药的人都说好!”
“吃药丸,我们是付丧神,不是人哦,这种药肯定不管用的。”髭切边说边点头:“还有,你都说古籍了,这药肯定过时了,也不能吃哦。”
“兄长,我是膝丸。”膝丸脱口而出,他道:“兄长没试过怎么知道不管用,请吧。”
“不管用丸,你都叫不管用了,那你的药肯定也不管用的。”髭切拒绝吃药。
两兄弟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膝丸将托盘推过去,髭切再推回来,推推攘攘之际,不知是谁用力过猛,药碗翻了。
坐着的两兄弟瞬间从原地消失,站在了门口。
药碗翻倒,碗内不知名的液体从桌子上流到地上,肆意横流。
屋子内也一瞬间被难以言喻的恶臭侵占,门口的两兄弟再次退避到院子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气体形态愈发膨胀,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离开屋子后,那可怖的气体形态变得越来越大,升腾着,占据了一片天幕。
院中空地上,髭切平静极了:“弟弟丸,这东西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膝丸目瞪口呆,他有些崩溃:“是膝丸兄长,我只是把那些东西一起放在锅里煮啊,煮开把水倒进了碗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院子上方的气体张牙舞爪的朝其他地方伸出触手,企图侵占整个本丸。
有些气体则慢慢下沉,眼见那些恶臭慢慢逼近,髭切难得表情严肃的拔出了刀:“真是可怕呢,渡边纲当时也是这种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