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烛台切光忠四人前来拜见审神者。
“还请大人通禀。”烛台切光忠低头,凌霄多看了太鼓钟贞宗一眼,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梯。
太鼓钟贞宗身上的暗堕之力已除,他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那双金棕色的大眼睛里却蕴满了悲伤。
仔细去看的话,太鼓宗贞宗此时的状态要比昨天还差一点,脸色比他刚醒来时还要苍白。
并且,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与大俱利伽罗三人自觉的远离了他,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与三人相隔两米。
若不是站得再远一点就要穿过墙,烛台切光忠恨不得远离他十几米。
米宓下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她奇怪的问:“烛台切,你们离太鼓钟那么远干嘛?”
烛台切光忠视线掠过米宓身后的凌霄,而后低头恭敬的回答:“小贞他,他已经被净化了身上的暗堕之力,我们三个接近他会让他很痛苦。”
“净化了?”这么简单?米宓朝太鼓钟贞宗看去,刚才匆匆一瞥,她没在意太鼓钟贞宗的样子。
此时的他与记忆之中那副样子大不相同,不仅眼睛颜色变了,周身那股子狂态也消失了,那种让人看了就知道他暗堕的神情也完全没有了。
“主人,我斗胆想请您将小贞留在身边,和我们待在一起,迟早会……”烛台切光忠深深的低下了头,太鼓钟贞宗这副完好的模样他实在是好久没有见过了,而且,能恢复这样子,就说明太鼓钟贞宗可以摆脱他们这般绝望的命运,他不能再让小贞和他们一起……
“g?会被你们感染吗?”米宓追问,烛台切光忠点头,随后,米宓看着太鼓钟贞宗有些为难的说道:“太鼓钟并不愿意吧,而且,我有――”
“他愿意的!”鹤丸国永打断米宓的话,米宓的注意力被他夺走,只见鹤丸国永笑着说道:“我们小贞可是知恩图报的,审神者大人您救了小贞,小贞非常愿意保护您,随您左右的。”
“小贞,你说,是吗?”鹤丸国永双手背在脑后,他歪着头,踮着一只脚,笑嘻嘻的看着米宓。
“……是,我愿意成为大人的刀,保护大人!”太鼓钟贞宗沉默片刻高声喊道。
“既然你们都同意的话,我也没问题。”米宓拍拍手,她招呼太鼓钟贞宗:“太鼓钟,过来吧。”
要重新契约的话,刀剑男士必须对审神者报以全身心的忠诚,烛台切光忠昨天的投诚不算,如果米宓和太鼓钟贞宗契约后,太鼓钟贞宗就会完全成为米宓的刀,生死由她了。
这算不算逃离虎穴又入狼窝呢?太鼓钟贞宗不能肯定,但是,这是光坊鹤先生小伽罗共同的决定,他们绝不会害他。
再说了,如果这个主人不好,大不了弑主再次堕落罢了,太鼓钟贞宗这样想着,抛却所有杂念,朝米宓奉上了自己的本体。
纯净的灵光从米宓的手中出现,笼罩着太鼓钟贞宗,他闭着眼睛,让自己去接受它,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一定要成功,这是他们四人共同的期望!
契约成立的金光一闪而逝,太鼓钟贞宗的体内不断涌入米宓的灵力,状态一瞬间恢复到巅峰。
“我是太鼓钟贞宗,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刀了,主人。”
米宓完全契约完太鼓钟贞宗后,用昨天的方式一一契约了鹤丸国永与大俱利伽罗。
“咕噜――”米宓尴尬的捂着肚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肚子能撑到现在才叫唤已经很了不起了。
“抱歉,我没注意到大人饿了。”凌霄先道歉,准备为米宓去弄些吃的来。
“主人,我去为您做些饭菜吧,因为政宗公的关系,我自认厨艺还可以拿得出手。”烛台切光忠抢先说道。
“好。”米宓同意了。
“那么,鹤先生,小伽罗,你们来给我打打下手吧,厨房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麻烦主人多等一会儿。不过我会先奉上糕点的。”
“嗯,麻烦了。”米宓点点头,目送烛台切光忠三人离开后,带着太鼓钟贞宗与凌霄上楼回房间。
米宓坐下后,招呼凌霄与太鼓钟贞宗也坐下,凌霄干脆的坐下了,太鼓钟贞宗倒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坐下。
这时米宓好奇的眼神不加掩饰的看向太鼓钟贞宗,太鼓钟贞宗沉默的坐着。
“凌霄,你将他捞出来的时候做了什么吗?怎么忽然净化了?”米宓在心里问道。
“大概是我的力量吧,在黑暗深处将他的灵魂捞出来的时候顺手净化了不洁之物。”凌霄耿直的回道。
“这么神奇?”米宓纳闷,凌霄对此也不太清楚,捞灵魂这事他也是头一回做,不明白这里头的奥妙。
“如果以后每个刀剑男士都要这样弄的话,我恐怕做不到了。”米宓感叹着,“之前我探入灵力搜寻的时候,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点线索,更遑论将他们捞出来了。”
“大人无需妄自菲薄,人是会进步的,现在做不到,未必以后也做不到。”凌霄接着道:“何况大人现在已经开始修习灵术了,大人天资卓越,灵术进境极快,依我看,大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米宓听得不好意思,她脸颊泛红:“你别夸我了,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清楚,才不是你说的……”
“大人――”凌霄还要再说下去,米宓只好打断他:“好了好了,凌霄,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灵术的。”
凌霄应了一声,不再说了。
米宓面对太鼓钟贞宗也没什么可说的,之前太鼓钟贞宗的袭击给了她不浅的印象,让她在短暂的时间里把对他的印象扭转过来太难了。
三个人坐着,气氛有些僵硬。
忽然,米宓想到还没给太鼓钟贞宗安排房间,就叫起他,去给太鼓钟贞宗找房间了。
凌霄想跟上去的时候,米宓强硬的阻止了他:“你昨天为了给我守夜一晚上没睡吧,那现在暂时休息一会儿吧。放心,现在没关系。”
凌霄重新坐下来,剑灵无需休息的,只要有足够灵力的话,无论何时都能够精力充沛。
左臂上的伤口……凌霄无意识的伸手握剑,却握了个空。
他低头看向空无一物的身侧,神情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茫然之色。
“昨天那边真是吵啊,吵得我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呐,你说是吗,劈柴丸?”淡金色短发的髭切悠闲的翘着腿,坐在廊檐下看着院中的樱花树。
“兄长,我是膝丸啊!”正用自己的本体劈木桩发泄的膝丸不厌其烦的纠正自己兄长的口误。
“嘛,反正都一样嘛。”髭切笑眯眯的开口。
“根本不一样啊!算了……”膝丸收刀,把自己弄乱的院子收拾好。
髭切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膝丸收拾好一地狼藉后,脸不红气不喘的坐到髭切身边:“昨天一期一振去找审神者麻烦了,可惜最后没有完全打起来啊。”
“嗯,我似乎感觉到了鬼的气息呢。”髭切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鬼?”膝丸不知道兄长指的是什么:“要说鬼的话,我们不都是吗?”
“说的也是呢,不过,鬼丸,不要把我们和那些鬼混为一谈啊。”
“兄长,是膝丸不是鬼丸!”
“知道了,你好掳。峦琛!
“兄长,你又说错了,是膝丸,膝丸啦。”膝丸麻木的纠正道。
髭切棒读:“你的表情不错呢,绝望丸。”
“是膝丸啊,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