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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颉在打发黄升走之后,转身恨恨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她脸上不屑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使他愤火非常。肩膀上的伤口一阵痛似一阵,也不知道那个菱花状的铜扣怎么会变成如同凌迟利器一般。
这菱花铜扣是所有暗器中最折磨人的一种。如果不能一下使人毙命,便会在皮肉中伸出无数尖锐的小刺。要想取出这可怕的暗器,非得掉块肉不可。
“好个白莲教的小妖女!”赵世颉被漂亮小妞眼中含讥带讽的目□□坏了,但又不敢再近她的身,只得远远咬牙切齿的喝道:“说!你的同党在哪!不然老子明儿就送你骑木驴!”
胭脂不屑的扬了扬眉毛,没理会在一旁乱叫的疯狗。轻轻的转了转手腕,腕上的绳子又悄悄脱出一小截。自已很快能解脱束缚,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这狗官的大黄牙全打到肚子里去。
“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是木驴吧!”赵世颉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了,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娘子。“在木驴背上装有一根很长很长,状于男人□□的木刻刑具。你会被扶着坐到木驴的背上,而木制的□□会套在你的小穴里不断晃动,在你□□的时候再穿透你的肚腹,直伸到你的喉咙!这招是专门来对付谋害亲夫的无耻□□。”
“禽兽!”胭脂尖叫起来。赵世颉猥亵而流下的语言羞辱得她透不过气来。自己曾几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但在这之前,我还有更好的东西给你享用!乖乖待在这里别动。”赵世颉冲着眼中快要喷出火来的女子淫邪一笑。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很美,她越生气,自己的心中莫名的越来越兴奋!
他转身走入了地下的暗室。
胭脂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束缚她的绳子可是有够结实的。恐怕一时半会还是无法脱身。现在自己唯一的筹码就是赵世颉支开了身边所有人,而且暂时不敢靠近自己。他说的新式刑具又是什么?她着急的环顾四周,发现离墙根还非常远,也不知道依自己被束缚四肢的力道能不能在墙上击碎这把椅子。
“小美人,让你久等啦。”赵世颉从暗室下探出头来,牵出了一条白色的大狗。拍着那只大狗的头□□道:“这牲畜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了。是不是啊,猛将?”
胭脂瞪大了眼睛。这哪是只狗?那像军刀般竖起的尾巴,那泛绿色的邪魅吊睛眼,还有鼻部皱起如阎罗般可怕的皱路。这分明是一只狼!他刚刚说什么?女人的……味道?
赵世颉看着胭脂眼中惊恐不已的眼神,惊恐却无望的企图挣脱被束缚的身子。这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妞马上要被畜牲给把肉一块块咬下来,不由得兴奋得几乎晕了头:“猛将,你也有好几天喝过新鲜的血液。知道你早饿了。眼前的这个小妞,她的处子之血肯定格外香甜。”
“你敢!我会把你碎尸万段!”屋外的天色渐暗,胭脂的眼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这禽兽不如的男人,断然不能留在世间。
“猛将上!”赵世颉的声音嘶哑而变调的大叫道,他全然忘记了肩膀上的伤痛。“把这妖女给我撕碎了!”
昏暗的烛光下,胭脂的牙齿又一次咬得格格直响,指甲将手心掐到几乎没有了感觉。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冷静。可依旧害怕得浑身发拌。多可怕的野兽,似乎能够听到它的森森白牙撕裂自己皮肉的声音。
黄升点燃了迷香后,哼着小曲在刑部的回廊内转悠,冷不防后脑勺上重重挨了一记,翻着白眼哼哼了两声扑倒在地面上晕了过去。
韩轩松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早看出赵世颉支开了所有刑部审讯处的衙役们事出蹊跷。黄升那小八羔子大概看到自己上回在翠轩阁吃了瘪,竟然将自己一脚踢开,拉着自己的上司赵世颉抓人。还就真从翠轩阁把人给绑了回来。那小妞不就是那日在庙会上将他击飞,又害得他吃了哥哥三马鞭的女子么?她化成灰他都能认出。不就是仗着会些三角猫功夫么,再怎么样也是一介女流。黄升方才点燃迷香的举动他瞅在眼中。今日她落在自己手中,实纯天意安排,非得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哼哼哼!”他踢了一脚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的黄升,“知道什么叫‘螳螂补蝉,黄雀在后’么?小爷我千辛万苦寻来的肥肉哪能让你们这些俩蠢货给抢了去。一会迷香生了效,你们就等着明儿一早去天涯海角追补犯人吧!”
看着韩轩松消失在过道中,不远处的一个头戴三眼花翎的黑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韩轩松蘸点了口水捅破了审讯间方格窗上的糊纸,看到自己的上司,瘦瘦小小五十开外的赵世颉牵着自己宝贝的大白狗――猛将,对绑在椅子上的小妞说着些什么,不由得低咕了两声‘作孽’。这赵世颉早些年就落了个□□不起的不治之病,寻了几年医也不见好转。结果也不知从哪搞来一只大白狗,变态而兴奋的看着那只狗与女子□□时撕咬她们的身体,倾听那些女子的惨叫。也不知有多少女犯被活活被折磨至死。依当前这情况看来,八成是想让这野兽撕碎了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想到这,不由得摸了摸一直藏在杯中的短柄西洋枪。要是自己能够英雄救美,说不定还能赢得美人以身相许。
“快啊,猛将快啊!”赵世颉的皱巴巴精瘦脸,因为畸念而变得通红!“你还不快撕碎这婊 子的衣服?!等什么呢?”
白色的巨狼疑惑的嗅了嗅少女的衣裳,突然收回了眼底的凶光,像狗一般轻蹭着她的衣服。在赵世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用锋利的牙齿扯断了束缚着她双手的麻绳。
胭脂活动着酸麻的手臂,上面赫然留着几道青紫色的印记。她从这只野兽的眼中看不到杀意,甚至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
“你……你……你……”赵世颉结结巴巴的指她向后退去,“你不是人,是鬼!是鬼女!”
胭脂面无表情摇晃晃的站起来,对那只巨狼低声说道:“吃了他。”
野兽的低吼声,骨头与肌肉被咬碎撕裂的声音混合着赵世颉的惨叫,血水四溅,呛人的血腥四处弥漫。窗外的韩轩松早吓破了胆,腿肚子直打颤,哆哆嗦嗦的想跑开却发现脚已经根本行动不了。他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随着后脑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彻底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胭脂视线中升起了一片淡淡白雾,而自己正穿过白雾抵达到混沌的终点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紧自己冰冷的手。她借着屋外微明的月光,惊愕的看到通政使司韩大人正一路拖拽自己奔走向大门。
“还不快走!”韩轩翔看到少女眼中迷蒙却困绕的目光,突然想了黄升方才点的那支迷香,难道开始生效了?“你还能走吗?”
胭脂感觉到了自己的舌尖指都在发麻,脑海中的白雾越来越浓郁。她无法说话,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皇上和长素派我来救你。你可信得过我?”韩轩翔凑看到一道血迹顺着少女白瓷般光洁细腻的下颌缓缓滑落,不禁心中一痛。她为了破解迷香,竟然不惜咬破自己的舌头。
胭脂用微弱的声音答道:“我信你。”她知道这类迷香之毒,如果凭着过人的毅力挺过这一段时间,便不至于晕过去。“因为你和皇上下过棋。”
韩轩翔此刻无心计较她相信自己的理由有多牵强,因为审讯间的骚动与惨叫已经惊扰到刑部的衙役。他拉着步伐不稳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附近的胡同奔去。
韩轩翔将胭脂安置在停靠在狗尾巴胡同的马车内,解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盖过她的身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胭脂点了点头。她的精神已经有了几分清醒,原先麻痹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刑部早乱成了一团,无数的官兵高举着火把在街道上搜查。
“犯人逃走了!”
“快追!”
“出了什么事?”
“顾大人,一个白莲教的妖女打伤了提刑司大人,逃跑了。”
“仔细搜索,任何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韩轩翔听出新任稽查院都督查顾邵威的声音,转身对胭脂一字一句说道:“脱衣服。
“哎?”韩大人的侠客形象在胭脂心目中身价大跌,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他刚才在说啥?脱衣服。啊啊啊,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长得是人模狗样,风度翩翩,却是只衣冠禽兽。
“赶紧的。”韩轩翔轻蹙起了眉头,风动碎玉般的柔和声线不带一丝温度。“刑部的人见过你,谋杀朝廷命官是小,你的身份败露会连累到皇上。”
胭脂用犹豫着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韩轩翔。她猜想韩大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人面兽心的禽兽。‘身份败露’与‘脱衣服’这两者间存在着何种必然联系?
韩轩翔暗中叹了一口气。无怪乎好友夏沐风总在唠念‘女人心,海底针’。这前一分钟还用细若蚊吟的声音信誓旦旦对自己说我信你的女子,现在就用这种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女人是猪吗?怎么这么笨?听说还是个江湖中身怀绝技的杀手。真不知道李公公怎么会派年纪这么小,又这么笨的小女孩进宫保护皇上。在险恶的宫廷之中,她能护着自己周全就已实属不易。
现在没时间跟她解释自己的用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与坚定,搂着胭脂的小腰,猛得将她平躺的身子捞向自己,紧紧桎梏在怀中。
“啊……!”胭脂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胸口一滞,差点以为肺都要给挤了出来,韩轩翔用力地束缚着她的胸口,就像要将自己揉入他的身体一般不断施压用力。肺腑中的空气不断减少、流失却得不到补充,视线在一阵阵发黑,她挣扎着用空出的双手推开他有力的桎梏,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韩轩翔感觉到怀中少女柔软的身躯渐渐无力瘫软,兰熏桂馥的气息混合喘息的嘤咛萦绕在他耳边。他低声对那不听话的人儿言道:“既然说过相信我,就不要半路变卦。”
因为窒息的缘故,胭脂微睁的烟雨双眸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如同江南四月间的靡靡春雨。此刻的她朱唇微启,粉腮带嗔,趴在他怀中无力的娇喘。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韩轩翔感觉喉咙发干,一股热气在他的小腹中乱窜。但耳边纷乱渐近的马蹄声不容他多想。近一个月来,后党一直派人监视他,但回回都被他巧妙的甩开。只是与维新党人的接触变得愈发困难。今日在翠轩阁听到胭脂被刑部的人带走纯属巧合,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荣禄的外甥――顾邵威这个厉害角色。
他让浑身娇软无力的少女坐在自己腿上,用力扯开了她琵琶襟领口上的盘扣,将青粉色罗衫使劲往下拉扯,露出她雪白的肩膀,在数声布帛碎裂的嘶裂声中,修长迷人的小腿从宽大的裤管中露出。他合身将她搂着更紧,贴着她的脸颊极力压抑着粗重的呼吸,“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脸。知道吗?”
看着胭脂迷蒙的含水烟眸,通政使司大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告诫自己要镇定。他分开了她的双腿放在身体两侧,空出一只手来解开了三品朝服上的扣子后,将少女无力的身子平放在车内,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