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说,真有话说, 你听我解释!”叶姝挣扎求生, “我承认这是蠢的意思, 可不是说你, 是说我自己。我在可怜我们宫主大人这么好的白菜, 居然被一只蠢姑娘拱了!”
宋清辞本来不想放过叶姝, 但瞧她这小闹腾的样子,猛然松手。
叶姝没料到宋清辞这么容易就放了她,身体忽然下落没了着力点依靠, 就失去平衡了,眼看自己要狼狈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叶姝反手就拽住了宋清辞的左胳膊。
宋清辞已经准备用右手揪起叶姝,没想到她从突然从另一侧狠拽自己, 他也身体失衡了,俩人就一起朝地上倒去。
宋清辞本可以旋身就带着叶姝立刻站稳。但见叶姝忽然紧抱住他的, 宋清辞就突然改了主意,任由身体倾斜, 生生地和叶姝一起摔在了地上,并且成功地做了她的肉垫。
叶姝发现自己完全重压在了宋清辞身上的时候, 马上红了脸,爬起身。
宋清辞还没起, 叶姝赶紧伸手去扶他。
“怪我不好。”宋清辞声音温柔地进行检讨,摸着叶姝的脸,问她有事没有。
虽然这摔跤的事儿起因在于宋清辞突然给她放下了, 但毕竟是她死拽着人家一起跌倒。见宋清辞又道歉又关心,叶姝反而觉得挺愧疚。
“也怪我不好。”
叶姝拍拍宋清辞身上的尘土,也道歉。
“要有诚意。”宋清辞淡声道。
叶姝踮脚就在宋清辞脸上亲一口,“看,我诚意十足了吧,你呢?”
宋清辞低眸凝视,“你所欲,我便予。”
……
次日早饭的时候,叶姝嘱咐宋清辞一定要喝一碗粥,她亲自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放在他面前。
宋清辞乖乖沉默,没有任何异议,低头安静地拿匙小口地喝着,速度一贯很慢。
叶姝今早做了一盘咸萝卜干炒黄豆,就夹了一块萝卜放进宋清辞的碗里,让他尝尝。
粟米粥喝多了嘴巴容易没味,总吃凉拌和腌制的小咸菜,一点油花没有,口感也一样枯燥,所以叶姝才会特做这样一道小咸菜。
这菜的做法很简,把咸萝卜干用水泡开之后,控干切段,用花椒炸香锅里的油,下泡好的黄豆芽和萝卜干一起翻炒。炒出来的萝卜干口感有嚼头又带着油香,与黄豆一起吃,还更十足的豆香,堪比吃肉。这倒菜比一般的小咸菜会香些,那么素净,因为见油了,但也没那么腻人。
有了这菜的搭配,宋清辞喝粥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些。
“好好吃饭,长胖点,等你把胃口养好了,回头我们还可以一起尝遍天下美食。不然只有我一个人享受,你只在旁看着,乐趣减半。”
宋清辞听了这话之后,默默把自己这碗粥喝完之后,又要了半碗。
这粟米粥养胃好消化,本来就比较稀稠,叶姝倒也不担心宋清辞会吃撑了,乐得高兴他多吃。
庄飞将新鲜蒸好的米饭盛到碗里,把昨晚带回来的蟹肉酱拿来一罐打开,倒一些在米饭上头,递给叶姝。
肉酱呈棕红色,肉眼可见有很多呈丝状的蟹肉,酱汁粘稠状,不干不稀,正合适。
叶姝用筷子把蟹肉酱拌进饭里,蟹肉和酱汁裹着热腾腾的米饭后,因为变热了,就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鲜香味。
叶姝尝了尝,觉得总体味道尚,可有能些细节需要修正一下。
叶姝转头见宋清辞正侧首看她,好像她偷吃什么好东西被他发现了一样。叶姝就匙舀一口,送过去,问宋清辞要不要尝一尝。
宋清辞直接张嘴把勺子里的东西吃了,但他似乎觉得并不好吃,马上喝了两口粥,好把嘴里原本的东西给顺下去了。
庄飞在旁见到‘喂食’这一幕,脸红了透,尴尬地扭头瞧别的地方,视线刚好就落在赵凌身上。还是这块木头厉害,闷头板着脸吃饭,完全无视四周‘风景’。
木头真不愧是木头。
庄飞一边腹诽,一边瞟着赵凌。
突然间,赵凌转头看向她。
庄飞慌忙低头,捧起饭碗就飞快地吃。饭碗刚好挡住了她半张脸。庄飞连菜都不敢夹,干吞了半碗米饭之后,就端起自己吃完的碗筷要逃。
碰巧赵凌也吃完了,起身要走。
赵凌倒是看见庄飞要出去,他径直朝门口去,距离让他更近一些,应该会早一步出去。
而且他本以为庄飞会看见他了,自然会留余地给他走。但没想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庄飞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狠狠地撞在他身上,接着就听人‘哎呦’一声摔了,连同饭碗一起打碎了。
赵凌:“……”
庄飞承认自己刚才在闷头走路,但赵凌刚才不是在吃饭么?
他一定是故意的!
庄飞气得怒瞪一眼赵凌,嘴噘得很高,奈何不敢开口随便指责他,因为她打不过人家。
“你俩这是干嘛呢?”叶姝忍不住笑问。
宋清辞还在喝粥,习惯了‘食不言’的礼节。他瞧见这一幕,也只是安静地看一眼,并无吭声的意思。
庄飞气呼呼地爬起身,窘迫地跟叶姝和宋清辞道歉,然后默默地蹲下身要捡地上碎碗。赵凌已经先一步捡起来,转身出去了。
庄飞愣了下,就追了出去。
用不着你假好心!果然故意算计我,想在主人们跟前卖好,真阴险!
庄飞恶狠狠地盯着赵凌的背影,在心里骂个不停。
赵凌把碎瓷片交给下人处置之后,忽然转身,朝庄飞来。
庄飞吓得以为他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破了。”
庄飞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虎口靠近食指位置的皮肤割破了皮,正在冒血。不过这种小伤,对于让她们练武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庄飞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赵凌特意来找她说这个,怕不是想笑话她笨手笨脚吧。
庄飞歪嘴冷哼一声,腹诽赵凌无耻,仗着自己身份曝光了就瞧不起人。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勤奋习武,终有一天要武功超过赵凌,把他踩在脚下!
赵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瓷瓶,递给庄飞。
庄飞不解问:“何意?”
“止血露。”
庄飞愣了下,转即才反应过来,赵凌似乎在关心她手上的伤,给她递药。她脑子一下子好像被掏空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赵凌看了她半晌,见她没有接药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喂,你不是给我药么。”庄飞蹭地一下蹿到赵凌跟前,看了他一眼,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药,道了声谢谢,就飞快地逃了。
赵凌疑惑地回头看一眼庄飞,想到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就快步离开。
楚月、林若兰和唐雨陆续醒来,发现她们三人同躺在一张榻上,居然在客栈内。
唐雨和楚月、林若兰自然没话可说,她立刻跟她们分开,出门去寻唐门分舵支援。
楚月也带着林若兰去找红莲教的人。两人刚出客栈,就听见街上有人喊说唐门大小姐就在前头,已被一队追杀。随即她们就发现,周围有人拿异样的眼光在看她们。俩人用手遮挡住脸,折返回客栈,扯了帐幔去蒙脸,才从客栈后门离开,只挑没人的小巷走。
俩人七扭八歪终于走到了‘洪记药铺’,却只见前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纸张和草药散落满地都是,算盘珠子的都滚到了街上,屋子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出什么事了?”楚月忙抓住胳膊茶铺的店小二询问。
“你认识这铺子里的人?”店小二见楚月蒙着面,怀疑地看她。
楚月揪住店小二的衣领,把他抵在墙边,直接扼住他的脖颈,言语阴狠道:“我问你话呢。”
“今早上来了一伙人,把人都抓走了,衙门的人看见也没管。”店小二憋红着脸交代道。
“快走。”林若兰瞧见街口来了衙门的人巡逻,低声提醒楚月。
楚月松开店小二,立刻缩着脖子跟林若兰一起往街尾走。
店小二缓了两口气后,指着楚月和林若兰的背影,对官差大喊她们认识洪记药铺的人。
衙差们立刻朝楚月和林若兰追去,二人马上拔腿就跑。一炷香后,二人终于逃到一处偏僻的小巷,甩掉了后面的衙差。
楚月现在非常后悔走的时候没听叶姝的话,乔装打扮一下。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这样怕是出不了扬州了。”林若兰拿起楚月的手腕把脉,对她道,“你的内力还要三天才能恢复。”
“叶姝那个王八羔子,害我至这步田地!”楚月气骂不已,一双眼喷着火。
“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会抓你?”林若兰实话实说,“最倒霉的是我,无端被你牵连。”
楚月深吸口气,“现在吵嘴有个屁用,逃出去要紧。”
“往哪儿逃?”林若兰问。
楚月不说话了,现在她没内力,林若兰武功一般,俩人根本不可能抵过凌云堡和衙门的人双重追捕。
“百晓堂十分厉害,咱们只要一露面,他们怕是就会得到消息。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从那宅子离开。”楚月叹道,“姓叶的真是害惨了我们。”
林若兰瞥一眼楚月,“那就回去。”
“怎么回?你别忘了,我们去的时候被蒙着面,走的时候被打晕了丢在客栈。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宅子哪儿。”楚月道。
“我觉得叶姝在送我们走之前,亲自做饭摆宴道歉,别有深意。我猜她不舍得让我们走。”林若兰冷静分析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回到那客栈,应该还有可能回去。”
楚月觉得林若兰的话有道理,就照她说得办。
俩人随后在街上买了黑纱冒戴着,折返回了客栈,俩回到她们一开始醒来的屋子,期间并没有店小二阻拦。
不久后,门外有人议论,说衙门的人抓到了唐门大小姐,唐门在扬州的分舵也被一锅端了。
楚月和林若兰都明白如果她们不是反应及时,可能现在的下场与唐雨一样了。
至夜深,俩人依旧对桌而坐,什么都没等来,略有些心焦。
忽然有一股烟吹了进来,等俩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身乏力,很快就晕了过去。
……
府衙大牢。
唐雨被抓后,就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内,她几番喊人询问她被抓得缘由,却没人搭理她。
唐雨气得威胁那些狱卒快些放了她。
“我们唐门也认识朝廷的大人物,你们若无凭无证就把我抓了,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瞧!”
牢房内突然传来女人笑声,讥讽意味十足。
唐雨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名女子走来,她身量娇小,穿着翠纱锦缎裙,头戴珍珠宝石,这一身的装扮倒是贵气。只是那张脸着实让人看不下去,有数处红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如今她本来就五官歪了,还非要猖狂笑,弄得她那张脸显得更加狰狞丑陋。
“你是谁?”唐雨问。
女子属下打开了牢门后,女子便一个健步冲进去,用剑抵住唐雨的脖颈。
“说,叶姝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唐雨吓得脖颈伸直,尽量往后仰,生怕对方一不小心给她抹了脖子。
对方显然不信,将剑更狠地抵在唐雨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
唐雨忙解释她真的不知道,就将她被打晕的经过简单讲给对方,另外她们如何躲过扬州城的守卫进城的事,她也全部都坦白交代了。反正她和叶姝又不是朋友,也没什么好隐瞒。
唐雨已经隐约感觉到来者应该是凌云堡的人,忙阐述自己一切都被胁迫,绝非故意配合叶姝。
“呵,没交代清楚她的藏身之所,鬼知道你是不是在扯谎。”白秀秀讥笑一声,看唐雨的眼神杀意十足。
“你们可以找宋清辞,他和叶姝在一起。他不是安宁侯府的公子么,你们去安宁侯府问清楚不就行了。”唐雨急忙道。
“安宁侯府三公子?”白秀秀讥笑声更大,“安宁侯府的三公子根本就不是他,两个月前,安宁侯听了一个方士的胡言,以为全家要遭血光之灾,举家悄悄搬到有湖的地方住了七七四十九天。而这方士就趁机把自己乔装成了宋三公子,可真是臭不要脸呢。”
其实她这一声臭不要脸更想骂的是叶姝,不知她是否知道跟她私奔的人其实是个江湖骗子。如果不知道,那场面可精彩了。如果知道,只能说明她自甘下贱了。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带走苏婆子和苏若,居然背叛老堡主,选择和整个凌云堡作对,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正是因为她的蠢,她才有机会被老堡主绕了一条命,所以说她还要感谢叶姝的蠢。
如今,白秀秀万般期待把叶姝抓回凌云堡的那天。老堡主对她的背叛震怒不已,她的行径可比她当初犯错恶劣百倍。她一定会被关进地牢里,受到比她更痛苦百倍千倍的折磨。
一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看到叶姝在地牢里生不如死的样子,白秀秀就觉得浑身畅快,更加卯足了劲儿想要抓到叶姝。
“那宅子不大不小,看起来中等门户人家,四周挺安静,没什么吵闹声。里面有下人,看着就跟正常人家一样。”
唐雨把她能知道的线索都告知白秀秀,再三表明她和八毒怪真的都是被下毒胁迫了,不得已而为之,绝非故意针对凌云堡。
“我和她非亲非故的,才不会有那个闲心自找麻烦去帮她。”
白秀秀随即收起剑,质问唐雨为何只有一人,八毒怪身在何处。
“他们都被押在宅子里,没能出来。她留下他们八个一定有别的用处。”
白秀秀再次质疑地打量唐雨,“有趣了,她放着你这个唐门大小姐不要,非留下八个喽啰。”
“他们八人都是易容高超。”唐雨忽然想到了一点。
白秀秀转眸思量片刻后,便问唐雨是否想救出八毒怪。
“当然想!”唐雨应承。
“刚好,我们一起。”白秀秀带着唐雨走出大牢,顺便把他们之前在唐门分舵缉拿到的那些人也都放了,让他们跟着唐雨。
……
影卫将林若兰、楚月二人背回来的时候,叶姝正在房内跟庄飞研究,这蟹肉酱味道差哪儿。
“油少了,煸炒的火候不到时候,加点笋丁、菇丁更好些,不仅可以解腥去腻,还可以降低成本,卖得再便宜些。如今秋天河蟹正肥,做蟹黄酱也极好。若卖得好,来年就安排人在水田里多养些河蟹。”
庄飞点点头,把叶姝的交代一一记在本子上后,就打算乔装出去。她看见赵凌带着楚月和林若来进来了,故意‘哎呦’了一声,顺便提醒楚月最好闭上她那张臭嘴,少说闲话挑毛病。
“别一边嫌我们家姑娘,一边又要留在这,你当你是谁啊!红莲教圣姑,如今在我们家姑娘眼里,就是这个。”
庄飞把小拇指尖晾给楚月瞧。她这次可真不是吹牛,如今她家姑娘背后可有昇阳宫宫主做靠山。那弄死红莲教的圣姑,肯定如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楚月和林若兰都不知道宋清辞的身份,也不知道叶姝跟昇阳宫的干系。她们仍然以为宋清辞可能算是高人,才会因一些机缘巧合收服赵凌这样的高手在身边。
至于这宅子外暗中潜伏的侍卫,楚月都以为是叶姝的人。毕竟在名头上,叶姝一直担着凌云堡堡主的称号,楚月和林若兰并不知叶姝没有实权,都以为她即便背叛了凌云堡,身边还是会有些人马跟着。
所以如今的叶姝在楚月眼里,就是带了点人逃跑,处在孤立无援状态的‘失势者’罢了。所以她刚才听庄飞炫耀那番话,只觉得可笑,就当庄飞是条狗,眼皮子浅,在乱叫。
楚月走到叶姝面前,直接告诉叶姝唐雨被抓了。
叶姝点头,她之前已经听了赵凌回禀,还知道唐雨如今和白秀秀混在一起了。
她倒是有些意外白秀秀还活着,原来叶虎所谓的‘处置’原来并非是指杀死她。
楚月见叶姝对此并不意外,晓得她如今消息还挺灵通,其身边的人马倒有些用。
楚月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质问叶姝:“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你之前设宴款待我们,可是指望着我们能听命于你,帮你的忙?”
“你们会帮么?”
“当然不会,你以为我们傻,几口饭就被你糊弄住了?”
楚月嗤笑完,就看向林若兰。本以为她会和自己一起嘲笑叶姝,但她并没有,只是阴着脸目光凝重地盯着叶姝。
“我当然不会以为你们傻。”
叶姝的言外之意,她也并没有存着靠几顿饭就能收买人心的想法。
“你们若不介意,我可以带你们离开扬州城,等摆脱了凌云堡的追杀,等安全些了,你们再走。”叶姝提议道。
楚月没想叶姝会这么好心,她想质疑,可转念想明明是她们自己愿意回来的,目的也是希望叶姝能帮她们躲过这麻烦。如果在这时候还说风凉话质疑人家。就有些过分了。
楚月就不多言了,跟叶姝道了声谢才离开。
林若兰全程没有说话,她跟着楚月出来的时候,看见苏婆子正搀着苏若往这头走。苏婆子瞧见她们,还很热情地笑着点头打招呼。苏若也如此,为什么想着打招呼,一双眼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一看就是没藏过任何坏心思的纯净之人。
林若兰刚才之所一直沉默,就是因为她心底有些情绪被触及了。她和叶姝一样,都是长大以后突然知道自己有个亲生母亲。
叶姝身为邪派中人,选择背叛整个凌云堡,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救苏婆子母子出来。这事儿做得令人佩服。
如果她就此事卖惨,特意跟她讲这些,林若兰还会觉得叶姝别有用心,不会理会这些。但叶姝并没有,她从一开始只是跟她们解释说是救‘奶娘’,事发后,她也没有特意去说明,反而是唐雨告诉了她们经过。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姝既然选择了改邪归正,有此难得的魄力,她应该帮一把。
林若兰突然折返回房,告诉叶姝,她可以帮她带着苏若去万花山庄看病。
“他身上的寒毒如果有救的话,只可能在我父亲那里有解。不过他脾气古怪,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会救他,但我会帮你们见到她。”
苏婆子听到这话,感激不尽,忙给林若兰道谢。
叶姝倒是惊讶林若兰居然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她本以为还要在她身上多努力一段日子才行。
总归是好事,叶姝激动地笑起来,感激不尽地跟林若兰道谢。
“别高兴得太早,还是多想想我们怎么离开扬州,怎么安全抵达万花山庄吧。”林若兰不习惯跟大家热情,说完话后就匆匆离开。
苏婆子眼喊着激动的泪水看向叶姝,然后急忙忙跑到苏若身边,欢喜地感慨:“我儿的病终于有希望治好了。”
苏若给叶姝跪下:“让大姐为我操心了,也因我们,令大姐背叛老堡主,如今境地艰难。”
“别想太多,其实你大姐没你想得那么高尚,只不过是想跟自己男人私奔,顺便带上你们罢了。”叶姝怕苏若伤心过度,会令他身上的寒毒发作,所以话说得很‘随便’。
苏婆子和苏若都明白叶姝的心意,但她厚脸皮不害臊的说法,还是令他们俩有些忍俊不禁。苏若懂事地不辜负叶姝的好意,不去伤感了。
母子俩走后,宋清辞就内间出来,脸上还残留着刚睡醒的倦怠。
“私奔么?躺棺材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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