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强制赶我走。”白坠渊似乎想到了什么, 低叹了句,“您真的想我走吗?”
“对。”白陈冷淡地说, “我想你立刻走。”
“好。”白坠渊应了句,“我马上就走。”
很快, 白坠渊就走了。
白坠渊一走,白陈觉得世界就清静了,他心里头的大石头刷地一声被挪开了,让他得以喘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领地没有被人给侵犯后,他便慢悠悠地回到楼上去了。
就这样,生活了几日后, 白陈就又恢复到老人生活的状态。
每天都是三点线, 吃饭,画画,睡觉。
就这样,简单地又过了一天。
一年四季。白陈很少出门去旅游。
白陈正在屋里面, 正专心画画, 突然来电话了,来电是银行那边的,他们说他的卡上已经只剩下五位数了。白陈下意识皱眉,他记得他的卡上有七位数,怎么突然缩水缩成这样了?
他去查询,才知道,原来是他在医院里的那段日子, 他有一笔巨额医疗费要交。
所以,现在医院已经帮他扣了那些费用,现在就只剩下五位数了。至于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一声?
纯粹是因为他在出院的时候,他已经签了。
“我签过字?”白陈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他去找医生,说自己要出院,医生说可以,但必须得签个名。
于是自己就没有看上面的条款,直接签名了。
原来那是把自己的钱给扣了。
不过就算是让白陈重新来一次,他会签。
毕竟是自己的医疗费,这医疗费是跑不了的。不过,既然只剩下五位数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必须得……挣钱。
白陈叹了口气,他查了下□□,发现上面的余额比自己所想象的五位数还要少后,他便开始卖画了。
他把这些画给拍卖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愿意上来买。
白陈估摸着这三年,他的名气全都没了,被时间给带走了。
就当他打算去低价卖这些画时,突然有个顾客出来了,而且这名字很熟眼,不就是曾经那位用两倍价格购买自己画的那人吗?
一上线,白陈就问他是否有买画的兴趣。
这人却说,“你怎么消失了三年?”
闻言,白陈便知道这人是在问自己消失的三年去那儿了,白陈不怎么在意,便回答了下他。
回答完后,白陈就开始例行问,他买什么画。
他和以前一样,自己与他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三年前,除了时间往后进了三年之外,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
他依旧很欣赏自己的画,甚至能够指出来自己那里需要改进,那些特别优秀。
这让白陈特别欣赏,他觉得这人足以当他的知己。
可这次,对方却说,他想要的一副画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国外,需要白陈飞过去欣赏下那里的风景,并且画下来。他提供机票。
这样的好事,若是旁人,白陈下意识会觉得是骗子。
可这人与白陈合作了那么多年,白陈自然不会觉得这人是骗自己,如果这人真想骗自己,何必花那么多钱买自己的画?
于是,白陈就答应了这人,不过机票就不用这人提供了,自己去就行了。可是如此,当白陈去赶飞机时,这飞机的工作人员却带着他住进了最豪华的房间,让他在里面安心地居住。
这儿异常地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自己。
这简直就是豪华得不得了,白陈都在想,这老顾客究竟为了自己花了多少钱?
不过白陈也来不及深思了,因为很快就有大餐来了。
白陈一吃这大餐,就觉得很美味,可是在吃的时候,他总觉得这味道有点似曾相识,似乎以前在那儿吃过。
可白陈如何深思,都深思不出来,他只是撑着下巴,静静地品尝着。
而白陈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他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有人正一直凝望着他,就连他所吃的饭,其实都是经由那个人的手。
可惜的是,白陈并不知道,所以,他只是品尝着这些饭菜。
当他下了飞机后,白陈还没有来得及去找酒店,下方就有人来接应他,说是那位老顾客让自己来找他的。
白陈觉得那位老顾客可真热情与细心,这么快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当他到了酒店后,他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有着许多自己平日里爱读的书,这些书可以让白陈很好地打磨时间。
白陈很感谢这位老顾客,至于那位工作人员,让他转达自己的感谢。这工作人员的态度异常好,他完全没有问题,答应了下来。
白陈有特别喜欢的书籍在这儿,于是他就对这些人说,让他们可以先走一步了。这些人看得出来白陈喜欢安静,于是就识趣地走了。
刚把门关上,白陈就把外套给脱了,白陈坐在沙发上。这儿似乎与在家中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把窗户打开的时候,能够闻到海边的味道。
白陈此刻正居住在海边,这次老顾客希望他取景的就是大海。
不知道这儿的大海跟其他的大海有什么差别,但是既然那老顾客希望他在这里取景,他就在这儿取吧。
白陈自然不知道,那位老顾客之所以让他来这儿取景,纯粹是因为这儿是他的势力范围,完全不是因为这儿的风景有多么地美,他可以在这儿让白陈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这其他的地方,老顾客怕其他的势力会针对白陈,伤害到白陈,就没有让白陈去那些地方。
白陈自然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他去想,他恐怕也想不到,老顾客让自己来这儿的原因竟然仅仅只是因为其他地方更危险,这儿的安全指数最高,他只是睡了一个安稳觉,把时间差给倒回来,就在第二天的七点钟爬了起来。
白陈本来是想要一如既往地穿上厚重的大衣,但是这里的天气很炎热,白陈被逼无奈,只好换上凉快点的休闲服。
他穿着雪白衬衫,休闲的雪白短裤。
这样雪白的衣服,是很挑人的。
但白陈的气质好,就算这样穿,也不会有任何地不好,相反,只衬得他这人更好看了。
白陈自然是不会在意那么多,他常年一个人独居,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他只是跑到海边,支起画架,便开始描绘着大海的风景,开始绘画。
最初的时候,白陈只是将这儿的风景给画出来。
可是当他想为何老顾客让他来这儿时,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如果仅仅只是让他将这儿的风景给取下来,那么,这位老顾客还不如自己来这儿欣赏风景。
老顾客让自己到这儿来,定然是别有深意。白陈想了许久,想破了脑袋,才想到了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想要我适当地扭曲现实,大胆放手画出新意的画?”白陈想到这儿后,就迅速地开始画画啊。
他不再像过去一样,拘泥于现实,而是在现实之中,加了点梦幻的元素,让这副画看起来相当地扭曲与阴暗。
当白陈画完这副画后,光是看这画的人,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黑暗气息。白陈很满意自己画的这副画,他把这副画给放在屋里面,他又到外面去画画了。
白陈这样一个人到外面四处取景,突然碰到了两位高大的国外人。
这两人长得还行,白陈扫了眼他们后,就往前走,没有搭理他们,可他们似乎挺留意白陈,便上前想要搭白陈的肩膀,对白陈说些什么,白陈下意识就躲闪开来,他问,“有事?”
这两位高大的人,似乎是想要跟白陈玩玩,说“我们去酒吧里喝一杯?”
这两人说着流利的当地国外话,白陈下意识皱眉,他只是回他们,“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陈说的自然也是国外话,但白陈的国外话说得并不是特别流利,一听就知道是外面来的。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一起拉着白陈的胳膊,“来吧,宝贝儿,我们一起去酒吧里喝两杯酒。”
“不用了。”白陈把他们的手给推开,“我不需要去酒吧,我需要的仅仅只是画画。”
白陈说着,就往外走,可他们似乎是被白陈的行为给惹毛了,他们毫不犹豫地就想要抓住白陈,白陈眼神倏地冷了下来,他微微侧头,冷漠地说,“你们当真要惹我?”
这两人完全没有看懂白陈的眼神,他们只是觉得白陈这样瘦弱的年轻男人定然好欺负,白陈只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劈向他们,就将他们给劈晕跪地,白陈微抬头,冷漠地看着他们,“真的是不知死活。”白陈说着,就毫不犹豫地踢了下他们,“砰!”将他们踢到远边儿去。
这些年以来,白陈可是练过的,他没有偷懒过,对自己放松过一刻。
他冷漠地看着这些人,“别让我再见到你们,滚。”
白陈的眼神相当地冷漠,冷漠到了这两人害怕的地步,他们咬牙切齿地看了下彼此后,就连忙地跑了。见他们跑了,白陈只是微凝重,他知道这个地方也许他是待不了了。这两人如果是当地比较有势力的人,定然会来报复他。
白陈正想回屋时,他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毫不犹豫地回头,就见到有位高大的身影在远边消失了。
可这身影相当地熟悉,熟悉到了白陈一眼就以为是白坠渊。
他毫不犹豫地上前去捕捉那身影,却捕捉不了,拐了个弯后,就空无一人。
“是自己……眼花了?”白陈微微抿唇,他怀着沉重的心,回到了家中,对老顾客说明了下自己的情况,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画了画了,可以带给他了。
可是老顾客只是挽留他再多住几天,说想他多画几副来,委婉地让他留下,并且那两名男人已经被他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这老顾客这样说,白陈也只好叹了口气,继续留在这儿。
在白陈不知道的某个地方里,那两名刚刚欺负过白陈的男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浑身都是伤,伤痕累累,可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吐出了一句,“敢惹白陈,找死。”
这话刚落,这两名男人的眼底浮现出绝望,“不、不要啊!”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敢了!”……
这儿响起惨叫的声音,但是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人理会他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白陈吃过这午饭后,他就发现那两名男人真的没有来找自己,他想那两名男人真的是被收拾了。
白陈打了个哈欠,他觉得有点犯困了,可如今才中午,白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放松自己,他去海边又开始画画了。
这次他所坐的地方与刚刚不同,这次的地势更低,能够更加接近大海。
白陈凝望着大海,就开始绘画。
他看着这大海,心情微微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这大海里究竟装着些什么,就像他不知道主神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些什么。
白陈很久都没有下笔,当他回神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又开始在想主神的事情后,他就微微垂下眼睫,他凝望着自己握着笔的右手,他低喃了句,“不能分心……”
他摇晃了下脑袋后,就开始绘画,很快,就有画出了一副图。
这次的图,充满着灿烂,光是看着,就感觉到全是希望。
与刚刚那副绝望的大海画相对应。
白陈觉得如果是这样的两副画,老顾客见了,应当会很高兴的。
念及,白陈就去开始拿着工具到另一处去取景了。这次他所取的景,并不是大海了,而是大海附近的树林。
这儿的树林与众不同,与外面的不一样,这些树林的模样很不一样,有一种独特美。
白陈开始画它们。
但画它们前,白陈缓缓地合上双眼,感受着这儿吹的风。
这儿的风都很安宁,让白陈感觉到心也安宁下来了,他的嘴角微微勾出,露出浅浅笑容。
白陈不知道的是,当他露出这种神情时,一一边用望远镜凝望着白陈的某人,则只是放下了望远镜,嘴角的弧度上扬一度,他正偷偷地观察着白陈。
这躲藏在角落里的某人,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偷窥白陈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想要更多地凝望白陈,如果公然地凝望,会引起白陈的反感,他就用这种方式跟白陈在一起。
白陈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从上到下不断地注视着,他只是在画了几副画后,就直接躺在床上去了。很快,晚上来了。
刚吃晚饭了。
这些年以来,白陈都是很晚才吃晚饭,可如今却要正儿八经地在饭点吃饭,白陈反而有点适应不了。
他坐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他觉得这些饭菜都没有他之前在飞机上吃到的好吃。
这些饭菜都是有由店家做出来的。
店家似乎看出来了他不喜欢,便对他说,“这位客人,您是对我们的饭菜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白陈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指指点点,他说,“饭菜已经很美味了,谢谢。”
“没事。”这店家见白陈这么客气,就让白陈多吃点儿。
白陈自然也想多吃点,但无奈饭菜实在是太……一般了,白陈没有吃多少,他就上楼休息去了。
白陈这次所居住的地方,是位于楼上的第三间房,他刚上楼,就直接进去休息了。
他的房间里,有老顾客为他搜集来的书籍。
他打开其中一本书,翻到一百三十三页,跟着之前看过的地方开始往下看。当他看了大约一两个小时,准备睡觉时,门响起了门铃声。
白陈下意识皱眉,他可没有约人过来,他看了下外面,只见外面是那位之前接应自己的工作人圆,他正等在外面。
白陈打开门,他问,“有事?”
这人一见白陈,就笑着说,“这位先生,我见你今晚没有吃多少,就特意让厨师做了饭,给您,您品尝一下,看是否合您味口。”
白陈起初是不觉得这饭菜有多合胃口,可是当他吃了一口后,他就觉得异常地合了,而且上面还有很好吃的味道。他说,“谢谢了。”
“没事。”这位正想下去时,白陈突然喊住了他,“代我向你家先生再感谢下,这次真的是谢谢他了。”
白陈不傻,他自然估摸得到是老顾客让这人这般地盯紧自己。
没有料到那人竟然是那么地细心。
这位工作人员笑着应,“好的,我会再次转告的。”
很快,这人便走了。
当他走远后,白陈就微垂眼睫,将门给关了。
白陈把这饭菜放在桌上,他开始不慌不忙地吃着。
不得不说,饭菜特别好吃,比自己做得好吃十倍都不止。
白陈觉得他这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还是老攻做的。
一想到老攻,白陈的眼神微微冷了起来,他把饭菜搁在桌上,他不想吃了。
无奈肚子太饿,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吃了起来。
当他吃完后,他便走到一旁,开始随便抽本书来看,想要分散注意力。
可是白陈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在想那位老顾客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般关心自己?白陈总觉得这老顾客这样关心自己有点不对劲。
不过再怎么不对劲也好,白陈绞尽脑汁想都想不出来,为何这老顾客如此不对劲。毕竟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图的,这老顾客与自己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他若是真对自己有意图,很久以前就显露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才显露?于是白陈也懒得去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快,第二天就到了,那位工作人员又来了,这次他送来了一个特别大的礼盒,白陈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是相当奢侈与昂贵的礼服。
是用来参加宴会的。
“这是……”白陈故意迟疑地说,他正看着这人。
这工作人员自然明白白陈的意思,他笑着说,“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假面宴会,我家先生希望您能参加,他希望能在宴会上遇见你。”
“好,我知道了。”白陈说,“你替我转告他,我不是很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
这话刚落,却听到眼前的人说,“我家先生说,这宴会上有您认识的女人,而且这女人与某些人有着不可说的关系,希望您能够知道。”
一听这话,白陈自然就知道这宴会上认识的女人肯定就是阮心了。
按理来说,这宴会一般都是有钱人家才能参加,如今这阮心能来,意味着……
白陈想通了什么,他说,“替我谢过你家先生,我会去参加的。”
“这样就好。”这人很高兴地走了。
见他走了,白陈只是看了下这礼服。
这礼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如果这礼服是那种太花俏的,白陈也许是不会穿去宴会的,但这礼服挺好看的,况且,那宴会上还有阮心这个麻烦在,他得去看看。
再怎么说,这阮心也是白坠渊喜欢的对象,自己去看着点儿,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他得“好心”通知下白坠渊,最好把白坠渊给搞得鸡飞狗跳,让他再也没有空理会自己这边儿的事。
于是,这一天白陈都心不在焉,他一直都在想着晚上的宴会。
很快,晚上就来了。
白陈也穿上了那套礼服。
戴上了一张面具。这面具是银白面具,看起来相当地低调奢华,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银白色礼服,这礼服穿在白陈的身上,相当地衬他,白陈冷淡地看了眼四周,他一个人拿着一杯红酒,慢慢地品尝。
白陈这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能够来这儿参加假面宴会的,都是权贵,并非是寻常的有钱人能参加的。
白陈并不知道这一关系,他还以为这儿就是寻常的有钱人宴会,并不知道这儿象征着权利。
他只是正品尝着红酒,他正想着阮心在那儿,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打小报告了。
而就在这时,面前突然挡了一个男人过来,这男人虽然戴着面具,但那色眯眯的双眼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他穿着漂亮的衣服,一看就知道很有钱,“能够有幸邀请您一块儿跳个舞吗?”
这男人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好听,听惯了白坠渊的那低沉嗓音的白陈,下意识有点挑剔,他说,“不用了。”
白陈觉得这人的眼睛可能有点瞎,没有看出他是男的,还想邀请他跳舞,白陈想了下,便又添了句,“我是男人,你找错对象了。”白陈说这话,是避免对方喋喋不休地纠缠。
可谁知道对方却说,“没事,我知道,我们一块儿跳个舞,聊个天,交个朋友吧。”
这人说话举止那么轻浮,白陈自然是不愿意的,他说,“不用了。”
刚说完这话,这人却还不死心地想要继续勾搭,直到有直到一旁有人将他的手给推开,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人才心一冷,害怕地收回了手,不敢再说什么,到了另一边去。
白陈看得出来这人害怕新来的那位男人。
这人穿的是纯黑礼服,与自己银白礼服的款式很相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故意穿这样的相反颜色的礼服,不过白陈倒不是想要和这人撞衫,但是不得不说,自己和这人穿的衣服款式真的太相似了,就连上面设计的纽扣都是一样的。
白陈觉得微微有点尴尬,他说,“如果无事,我先走了。”
可这人却没有放白陈走,只是用手搭在白陈的肩膀上,发出低沉而又醇厚的嗓音,“跟我跳舞。”
一他这话,白陈下意识皱眉,他总觉得这嗓音很耳熟,但他却想不起来是在那儿听过。
这时,白陈的手被人给牵住了,然后拉去跳舞了。白陈并不想跳,但是这人却能恰到好处地掌握他的节奏,轻轻地带着他去跳。
竟然都开始跳了,白陈也就只好继续跟着跳了。
就这样,跳完一支舞后,白陈就已经有点疲惫了,他推开了这人,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就到外面去透了下风。
这一透风,就见到了阮心。却见阮心正跟一个男人接吻,看着他们那亲热的程度,白陈的眼神微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那个男人伸手袭向阮心的衣内,偏生阮心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只是与他吻得越发地火热。后面的事情,白陈都不想再说了,只是看着他们两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恩恩爱爱。
待恩爱完后,他们两位就收拾好,又重新回到了宴会。这跟阮心在一起的男人,似乎挺出名的,他一回去那些人都认出了他,个个都朝他打了招呼。
而这阮心则似乎很高兴,她似乎为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女友而感觉到高兴。
这时候,白陈只是走出来,说,“阮心。”
阮心一见到白陈,就说,“你是谁?”
这时候,白陈直接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对阮心说,“阮心,我是你监护人,他是你男朋友?”
阮心一见到白陈,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可以来?”白陈的年龄绝对是他们之中最老的那位,但是气质也是最好的那位。
他冷漠地说,“你在跟别人交往前,是不是该跟我说一声?”
“我已经不是被你监护的小女孩了,我不会再受你管制了。”阮心似乎是怕他的男友不喜欢她,瞬间对她男友说,“你别听他胡说,他虽然说是我监护人,但是他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一切。”
“说得对。”白陈拍了下手,“确实没有权利,也就是说,你承认在跟他交往。”
白陈说这话时,眼神很冷,冷到了极点。
而这时候,阮心的那男朋友钱全牵则是看向白陈,他似乎觉得很有趣,“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地对阮心。”言罢,白陈就往外走了。
他离开了假面宴会。
阮心见白陈这一下子走了,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在听到她身旁的钱全牵说的那句话时,她瞬间僵了,“你的监护人真是个有趣的人。”
阮心一听这话,眼底翻滚出一丝扭曲的嫉妒,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白陈出现,许多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放,就连自己也是如此。
阮心觉得好生嫉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新交的男朋友,为什么也会这样把目光放在白陈的身上,明明跟他交往的那人是自己啊。
阮心看向钱全牵,她拉了下钱全牵的手,“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继续玩……”
还没有说完,钱全牵竟然说,“不用了,我玩累了,我先走一步。”
说着,钱全牵就走了。
钱全牵经常狩猎猎物,在他看来,狩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白陈的神情异常地冷淡,一看就知道是很难狩猎的那种,他要去狩猎。
而当他去时,再次见到白陈,只见白陈正坐在椅子上,对着……一棵树在画画?
钱全牵觉得很奇怪,这人异常地奇怪,有谁会对一棵树画画?
钱全牵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只是站在一旁,他本来是想出声打扰,可是当他看到白陈那认真的脸时,他莫名地不想打扰,只是收声了,他看着白陈。
白陈正专注地画着,看起来相当地认真。待白陈画完后,就见画板上有一副充满了幻想的一棵树,这棵树相当地美,像是童话中才会存在的树。
一旁的钱全牵也见到了,他没有想到白陈会画得这么好看。这时候,突然听到冷淡的话,“看够了吗?”
白陈回头冷冷地看了眼钱全牵,“你对阮心并不是真心的。”
白陈的眼神特别冷淡,就像他的语调一样,冷淡得快要把人给冻死。
但钱全牵就是喜欢狩猎这样高难度的猎物,他笑着说,“我已经不喜欢阮心了,我喜欢的是你。”
钱全牵这样直白地告白,并没有博得白陈的一点关注,白陈只是说,“小孩子般无聊的游戏,如今还有人喜欢玩,真是见了怪。”白陈说完这话后,就背着工具回去了。
可听白陈这样说,钱全牵却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人给嘲讽了,他上前就想要拦住白陈的去路,白陈只是躲闪开来,冷漠地说,“你喜欢狩猎就去狩猎别人,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会把你打得连你爸妈都不知道你是谁。”白陈说的话很不客气。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也待不了多久,只要任务一完成,他就拍拍屁股走人。所以白陈现在做任何事来都很随心所欲。
更何况,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如今这钱全牵还想来招惹自己,不就是找死?
钱全牵似乎很不爽,被白陈的话给刺激到了,他说,“这可是你逼我的。”
钱全牵开始挥起拳头,就想要把白陈给打趴,然后再将白陈给吃了。
但是,想象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白陈毫不犹豫地把钱全牵给打趴在地上,将这人的骨头给打断了几根。
“真是不知死活。”白陈放开了他,冷漠地看着他,“再让我见到你,下次就直接把你的舌头给□□,眼珠子给挖出来。”
说这些吓人的话,可是相当地让人害怕。可钱全牵向来是不怕的,但在面对白陈的这话时,他却有种害怕的感觉了。
白陈拿起画画的工具,就往外走去,钱全牵不服气,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你等着!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下次绝对要击败你。”
“呵。”白陈回头冷冷地扫了眼钱全牵,“你以为这是少年漫吗?”
钱全牵沉默了,“……”
“我不会傻到把名字告诉你,然后让你来报复我的。”白陈冷漠地说,“我也不会等到你下次再来击败我,不过……话说回来,你下次再来击败我时,我恐怕都已经进棺材了,你确定你还能来击败我?”
“……”钱全牵一直沉默。
“我可是比你大,你日后再来报复我,就是欺负老年人,这样的行为可是可耻的。”白陈说着,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抽风了,“算了,不跟你聊了。”
白陈觉得自己今天见到阮心跟别人在一起,似乎有点高兴过头了。
毕竟阮心一旦跟别人在一起了,跟白坠渊在一起的概率就很低了。
一想到白坠渊如今还没有结婚,白陈的心里头就有点小小的激动。
可是激动又有什么用?
白坠渊迟早会喜欢上别人的。
白陈觉得这样的激动是不行的,他对钱全牵说,“好好回去对阮心吧。”
白陈说着,就低喃了句,“虽然我觉得你们不可能长久。”
见白陈这样自言自语地回去了,钱全牵只是站在那儿,感觉到有点心灰意冷,他在想自己竟然连打都打不过,真失败啊。而就在这时就,突然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将他给狠狠地打倒在地。钱全牵正想回骂时,却在看到来人时,瞬间怕了,“你、你怎么?”
“再让我看到你勾引白陈,你就别想活着回你的家族了。”白坠渊只是冷漠地看着钱全牵。
白坠渊一直都跟着白陈,完全没有把将目光挪开过,他自然也看到了钱全牵被白陈给打得很惨。
白坠渊一直都知道白陈身手很好,所以在刚刚的时候他完全不担心,可他还是有点紧张,他怕白陈真的会出什么事。
见钱全牵这般不知死活地招惹他家的白陈,他有一种想要将这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还不快滚?”白坠渊皱眉冷声道。
钱全牵不敢惹白坠渊,白坠渊可是比自己高几个层次的人,如果白坠渊想要自己死,让家族抛弃自己,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快速地滚走了。而见他走了,白坠渊只是微微侧头,遥望着远方的白陈。
白陈可没有察觉到这些,他刚回房间,就把画给放了下来,将自己的外套给脱了,躺在床上。有点累了。
现在是晚上,他觉得有点累。
刚刚他趁着周围有灯,对着一棵树画画,真的是有点儿辛苦。
白陈将双手放在脸上,他感觉到有点累了。他吃了一颗安眠药后,就睡了。
虽然上次安眠药导致他昏睡了三年的事情告诉他,药不能多吃。
但适当的吃安眠药还是可以容许的。
白陈吃了一颗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在睡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人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轻轻地将他给紧紧住了。
白陈下意识觉得有点熟悉,想睁开双眼看是谁,却在真正睁开眼的那刹那,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这是……做梦了?”白陈微微皱眉,他说完这话后,就沉默地把衣服给穿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来这儿居住了几天了,他就觉得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便用电脑跟那位老顾客说他想回去的事。
可那老顾客似乎觉得往日里,白陈都用“您”称呼他,跟他说话,他好像不太喜欢,便写了一句,“你可以直接叫我维先生。”
“维先生?”白陈下意识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维字似乎在那儿看过,可他也没有深思,只是说,“好,维先生,非常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想回国了。”
白陈把自己的想法给说给维先生听,维先生是位很通情达理的人,他立马就答应了,说欢迎白陈回国,只是希望白陈能再住两晚再走,因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给白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