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美人在侧花满堂 > 第三十章全文阅读

“主人,族里的各位长老都催着您回去。”

月下又挑了挑眉,道:“他们只是催着我回去迎娶最终胜出的圣女。只可惜,那些个比起这姐妹俩逊色太多了。”

煞又道:“可怡家的女儿自十九前开始就失去了晋选圣女的资格,各家的长老是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那就看看我亲自挑选的圣女厉害,还是他们挑选的圣女厉害。”

“那主人需即刻动身回天一谷了。”

“那是自然,我若不回去,我精心挑选的人选之一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赔我?”说罢,他扬着一抹邪侫而狂妄的笑容起身离开了。

煞,依旧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丢了一锭银子,随即也跟着离开了。

月下并非叫月下,这名字不过是为映衬“美人”而取的。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美仁杀了向昕后到苏素揭开了事情的真相,看了大家的评论,我自我反思了很久。

对于美仁说天一族的人淡漠亲情,反而自己很敬重悦姨,其实是她自以为的淡漠,她是个异类,比较重亲情,后文与前文某些地方不太相符的,我会回头修改。

还有其他一些不合理,我也会修的。

至于本周的h,原谅我,我失言了,我发现我废话很多,一写收不住,可能要改成h在下周了。

至于嫌弃我废话多的,文字不精简的,全文完了后,我一定会好好修的,目前请将就着看吧,反正我没那vip,你们就多看几句屁话好了,如果实在忍受不了,你们也发泄几句好了,骂骂我吧,让我在不断反省中惭愧。

景升消失的时间长了点,但看过我寻爱的大大们都知道,我的文是男主习惯性失踪。就忍一忍吧,忍过了,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在一起,到时就怕肉麻死你我她,肉麻死大家。

最后更正一个,临安我要改成杭州,因为我昨晚不小心发现原来到了南宋时定都杭州才改叫临安的,原来还是叫杭州。

第五章叩首还恩(上)

抬眸望着行走的石壁之上,顶上的那一线天,让美仁确信她终于回来了,穿过那万丈悬壁,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流瀑的山泉由石缝间倾泄而下,飞溅声淙淙,远望如银龙飞天,冲上云霄,浩瀚的气势惊啸着整个山谷之间。四周的林木沙沙作响,一股清爽的地气迎面扑来,带着沁凉,眼前出现一片动人景象,粼粼洒下的水气泛着炫目光彩,旋舞着七色虹影,变化着万种风情。

天一谷,一直都是美仁从心中尤为厌恶的地方,可这里偏偏却又是人间仙境。

什么人间仙境,明明就是人间炼狱。

“站住。什么人胆敢擅闯天一谷?”两名身着素色裙衫的女子拦去了美仁的去路。

“天一谷内迷阵重重,机关重重,你们认为非谷内人,可以擅闯的了?”美仁冰冷地讥道。

“你哪家的女儿,口气这么狂妄嚣张?”其中一名女子凶道。

美仁瞟了一眼那名女子身的腰牌,原来今日按规矩当守的是连家的女儿,冷嗤:“再狂再妄也敌不过你们连家。”

那女子脸色大变,恼羞成怒:“胆敢出言污辱我们连家,不管你是谁家的,我们今日定要捉你去见我们连家长老,让长老狠狠地惩罚你。看剑!”

不自量力。

美仁自留下了纯钧剑,就很少用那把弯刀。纯钧剑尚未出鞘,美仁以剑柄点了二人的穴道。

快步走向谷底深处,怡家所处的几间屋子赫然入眼。

有多久,她没有回这里了。

迈进屋子,径直往后院步入,直奔悦姨曾经所住的屋子,却发现那里空荡一片,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为何悦姨回来了,却不在这里。

美仁莫明地一阵慌乱。

离开后院,迈往前厅,这时,一名年纪约莫在十三四岁,长相甜美的小丫头拦住她:“你是哪家的女儿,来找谁的?”

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小丫头,搜索着记忆,以这小丫头的年纪看来,是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还只不过六七岁,她另一个怡家妹妹怡漠之。

“漠漠?”她试着叫着,不敢确定。

“啊?”怡漠之听着一阵愕然,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人早在多年前被爷爷们一怒之下给赶出去谷了,之后就算再回来,她也只能远远地瞧着,“符姐姐?”

“嗯,没想到漠漠这么大了。”美仁微笑着迎上前。

“符姐姐,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爷爷们不怪你了,让你回来了?”怡漠之兴奋地拉住美仁的手臂同时,却没由地为她担心。

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居然没有被天一谷这座染缸给染了,或许要感谢她娘犯了族规,让整个怡家的女儿都失了晋选圣女的资格,否则,今日这丫头见了她,不会是这番模样了。

嫣然一笑,美仁屈指弹了一下她的粉颊,道:“我何时将那几个老头的话放在心上的?漠漠,告诉我,悦姨住哪间屋子?我想见见她。”

怡漠之一听美仁的话,原本含着笑的眼眸一下子黯了下来,原来符姐姐是私自跑回来的,还是为了悦姨回来的。

内心挣扎一下,怡漠之连忙推着美仁出屋,急道:“符姐姐,你快走吧,若是被爷爷他们知道你来了,定是逃不掉一顿打骂。还有,悦姨她——”

“漠之!”

严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美仁抬眸,却见怡家大长老怡不屈立在面前,其身后还跟着怡家另外两位长者,及一位她应该尊称一声“表哥”的男人。

怡漠之见到怡不屈等人即刻松了手,立即有礼地叫了一声:“大爷爷,四姑奶奶,二叔,大表哥。”

怡不屈道:“漠之,你下去!”

“是的,大爷爷。”怡漠之抬眸给了美仁一个万事小心的眼色,便乖乖离开了。

怡不屈进了屋,坐了上座,其余人也跟着分别坐下,美仁独自立在门扉之处,并未象怡漠之一样开口叫一声大爷爷,只是一脸冷漠地盯着他们。多年不见,她一点也不觉得多生疏,相反,当年,怡不屈意欲打死她的情形,她可是记忆犹新。

怡不屈轻啜了口茶,淡淡地开口:“丫头,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规矩都不懂。”

“规矩?是吗?这里有多少人讲规矩的?不都是有娘生,没爹教,懂规矩?真是笑死人。”美仁讥讽。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怡家老二怡光潜拍了桌子跳骂起来。

没功夫和他们“闲话家常”,美仁冷嗤一声:“我想见悦姨,我知道她回来了。”

“臭丫头——”怡光潜方要发作,被怡不屈叫住。

怡不屈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丫头,多年不见,落得如此标致,与她娘当年一模一样。只可惜当年那个不孝女毁了他们整个怡家,心头这口气,快要二十年了,都难以消退。如今这丫头又公然气他,真不知他前世造了什么孽,有这样一个女儿与孙女。还好,近二十年了,总算还有个素素,能给他挽回这张老脸。不过,他也很好奇,符衣这丫头这么多年不回谷内,族长怎么会知晓她的,还对她感兴趣。罢了,罢了,只要那位新任的怪里怪气的族长大人再重新重视他们怡家就好了。怡悦那,他也安排妥当,相信她也不会乱说话。总之,一切对他们怡家不利的事,他都要想尽一切法子排除,绝计不能出丝毫差错。

怡不屈对怡光潜耳语了几句,怡光潜便匆匆离开。

阴笑了几声,怡不屈方对美仁道:“你悦姨最近身子不大好,正歇着呢。”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去打扰。

“是吗?她待我如己出,若是病了,我更应该去看看她了,”美仁轻抚了手中已用深色布包裹好的纯钧剑,又看了看怡家前厅这间大屋,笑道,“这间怡家大屋也有好多年了,有些破旧,不太配上怡家人的身份了,符衣觉得应该找个时候找人拆了重建。若是‘大爷爷’不怕别家笑话的话,符衣愿为怡家效这份力。”

这丫头竟然敢威胁他?怡不屈听出美仁话中的意思,这丫头就知道他爱面子,若是当真让她把这间怡家大屋给拆了,怕是他怡不屈在族内,要好些日子见不得人。

“哎,符儿,你是我怡家的女儿,岂能做这等粗活。方才是我话未说完,你悦姨在别处静养,我是派光潜找人,过会领你过去。”怡不屈满脸堆笑。

美仁垂头白了一眼。

不一会,来了一名小丫头领着她去了离怡家所属之地,却是很偏的一间木屋。推开屋门,美仁便瞧见她惦念了很久的悦姨,一脸木纳的正端坐在椅子上,明知有人推门却连望也不望。

她的心间没由地一颤,喉咙微动,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悦姨,符儿回来了。”

怡悦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万分惊喜地抬起头,激动地站起身子,但随即脸上的笑容隐了,她又回复到了之前那冷漠的样子,缓缓地坐回椅子之上。

悦姨这一举动,让美仁不解,悦姨从不会这样对她,每次她完成了任务回去,悦姨都是一边对男人抛着媚眼,一边对她嘻皮笑脸的说:“今晚要多费银子做菜了。”那一晚一定会是满桌的菜为她洗尘,为何大半年不见,她突然会变这样?

连忙奔上前,她又轻唤了一声:“悦姨,符儿回来了。”

再扬起脸,怡悦换了一张笑脸,可美仁见着这张笑脸,心中徒然一阵冰寒,因为这种笑是悦姨教她的,只有在面对倚笑楼的客人时,才会露出这种对谁都虚伪的笑容。

怡悦问:“我要你找的东西呢?”

“对不起,悦姨,我只带回了上卷,下卷……我一直没找着……”美全从怀中掏出天一圣经的上卷,恭敬地递给了怡悦。

“可曾看过这里面究竟写了什么?”怡悦依旧是那副冰冷的口气。

对任何一个人她可以撒谎,可是面对悦姨,她发现她无法骗悦姨不曾看过,因而她选择了垂首沉默。

并未接过那本圣经,怡悦不由分说,便怒拍了桌子一掌,喝道:“跪下!”

“符儿知错。请悦姨责罚!”美仁毫无怨言,乖乖地跪在悦姨的身前。

瞧见眼前的丫头一脸委屈,怡悦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但她不能,狠下心怒骂:“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本圣经是何人才能看的吗?是本族的族长和圣女。我派你去取回这本圣经,不是让你先看的,是为了赎罪。”

猛然间,瞪大了双眸,美仁望向悦姨,颤着唇问:“悦姨,能否告知符儿,是为了谁赎罪?为了赎什么罪?”

“这个你无需知道。”怡悦接过那本圣经,翻了翻,越翻她的脸色越苍白,最终,她咬着牙,将那本圣经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抛,秋风吹进,满屋子漂的都是那本圣经的碎屑。

美仁难以置信地望着悦姨,她辛辛苦苦地拼了性命得来的这本圣经,不是本族的至宝吗?为何悦姨就这样轻易的撕毁了它。她不解地问:“悦姨,你为何要撕了这本……”

“住口!我做事还要你来教?”怡悦厉声喝断。

双拳紧攥,美仁再度望了望眼前的悦姨,今日的她与以往不同,不,应该说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怡不屈找人假扮的悦姨,但悦姨那皱眉那种细微的神情是旁人绝对装不来的,所以,在她面前的是悦姨没错,但何以会变成这样,她不解。

“你听着,你看过那东西的事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天一谷的人,知道吗?”怡悦在屋子里来回不停地走动,心中的焦虑难以掩饰,又道:“既然你都看过了,那就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若是不想死,就别想着去练那门邪功。”

“符儿知道……”美仁贝齿轻咬着红唇,她不想让悦姨知道她已经练了,她怕她会担心,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悦姨有关娘的事,想了又想,方启口,“对不起,悦姨,我找到素素了,但是请原谅我没有将她带回,还有就是……我废了素素的武功……”

怡悦听闻扶着门框的手抓的死紧,指关节处泛着异样的白,抓了又松,复又抓紧,胸口中涌上一股热流,硬生生地忍住,背着美仁,不动生色地将那口鲜血吐出,以袖拭去。

废了武功好,废了武功好,废了武功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打造的美女悦姨终于闪亮登场了,可是一现身,却是以完全另外一种样子出现。

对y-y说:下一章,还完恩与天一族断了后就能见着景升了,那时就是景升被牵着走了,不知道到时写出来的会让人爽不爽?

对莉子说:男配嘛,又不关女主的事,所以出场不太重要啦,救谁都无所谓了,只要大家能想象出那个情节就ok了。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但是会不会让他喜欢美仁我还在考虑,好后的事了。。。。。。

对水儿说:你想的h是qj?呃,还不知道谁强谁呢。。。。。。

对小鱼说:呃,我知道了,这点我顺从民意的,给错人了,我想我会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对无为说:你这话。。。。。我伤心,我看h文很少的,都是为了几个无良作者,天天被他们压榨着去搞h文,其实很多我都没看的,而且看h文对写h一点帮助也没有,我不可能写的那么恶心,还是要唯美点比较好,因为我不是写h文嘛。

对sf说:是啊,避走江湖,让景升守着。

对拖刀、isly说:话说人都经历了那种事后,还能开朗起来吗?关于对前面她对悦姨的感情,回头我会再重新修改的,因为是一边写一边发,有时不能顾全,回头修的时候我会注意的。景升最强大的地方就是隐忍,还有长的美,其他没啥的。

对蛋说: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对loveyrain说:谢谢你的赞扬与支持。提前说一个,怡素在最后肯定会死的,不过,就象韩剧一样,我要将这个万恶的女配,留到最后,让她gameover。对他乡明月说:你说的正是我的想法,我在考虑哪个行的通呢。

我去酝酿我后面的肉麻了,我会尽快把下一章与悦姨绝裂的给更上,为了那个h

第六章叩首还恩(下)

未久,怡悦便轻笑了起来,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我责罚你,还是想我原谅你?”

深吸了一口气,美仁决定豁出去了,道:“符儿废她,是因为符儿有足够的理由,但若悦姨要责罚,符儿也绝无怨言。但符儿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当年我娘会被处以族规,是否另有隐情?”

怡悦背对着美仁,身体徒然一僵,急转身,厉道:“不是让你永远别提这件事了吗?”

“为何不能提?我娘真的是因为和明经堂私奔才受到责罚的吗?而不是因为她偷了天一圣经?!”美仁声音高了些许。

“你……你从哪听来的?”悦姨怒吼一声,“你从哪听来的?谁告诉你的?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许提,你为何还是要提这件事?你忘了你大爷爷是怎样责罚你的吗?你还想像八年前一样半死不活?”

“纸永远包不住火。我今日敢回来这里,就没想过那几个老家伙会饶过我。我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我不相信我娘会是那种人。只想听悦姨亲口告诉我,是不是我娘因为嫉妒你,为了让你当不上圣女,所以她偷了天一圣经,和明经堂跑了。就因为她偷了天一圣经,所以怡家才这么多年在族内抬不起头,所以怡家的女儿走出去,都会受到其他家族的排挤?而你因为失去了圣女这个看似尊贵的位置,所以你恨她,所以你要报仇,所以你去勾引明经堂,所以利用素素的亲生父亲,怀了素素,然后再杀了他,逼我娘离开明经堂。你收养我,并非是亲情亦或是可怜我,是因为我刚好成了你报复的棋子,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美仁心中的怨气没由地升起,激动地声音越说越大。

未回应她,怡悦跌坐在椅子里,莫明地大笑了起来,不停地在笑,双眼中不断地涌出两行泪水,她依旧还是在那笑。

美仁站起身,冲过去伏在怡悦的身边,抱着怡悦的双腿,颤着声道:“悦姨,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不是我娘嫉妒你,是她与明经堂私奔才受到族规处置的,你告诉我,是这样的,对不对?”

手掌抚着美仁柔顺的丝发之上,怡悦闭着双眸,唯有含着苦笑不停地流着泪。

“悦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真的。悦姨……”

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怡悦在这时突然睁开双眸,猛地将她推倒在旁。美仁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前一刻还温柔如水的悦姨,却在下一刻动手推开了她。

“为何?”不顾一切,怡悦像发了疯似地狂吼,“是的。我恨怡惜,我恨她,若不是她,我便是本族至尊无上的圣女,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们怡家的在全族中显赫的地位,是她让我们怡家人在族内遭人白眼唾弃。凭什么她怡惜从此就可以跟着个男人过着无忧无虑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我要受尽这种折磨?天一族的女人本来就无情可讲。怡惜错就错在,偏偏就是个情种,否则我根本伤害不了她。我要她痛苦,我要她看着她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被人毁的滋味。”

美仁瞪大了双眸,口中不停地念着:“不,不,这都不是真的,是你骗我的,是你骗我的——”到最后已然歇斯底里的疯狂尖叫。

“骗你?我早就教过你,天一族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骗。告诉你,圣经下卷在我手中,一直都在我手中,是你娘临死前交给我的。之所以我还会让你去紫玉山庄,就是想你杀了明经堂。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不是恨他吗?日日夜夜面对着那个负心汉,你为何不动手?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杀人你都忘了吗?我叫你别杀他,你就真的这么听话不去杀他?”怡悦以手一把扣住美仁的咽喉,狞笑着,“我用我最珍惜的贞洁去换了一个孩子,为的就是要逼怡惜。我居然还会替她养你这个孽种养了这么多年,你知道为了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我都教给你的是什么?杀人?卖身?如何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我要她在九泉之下好好地睁眼看看她的心头肉,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美仁拼命地摇着头,喉咙被掐着,潜在心中的那些悲痛叫她如何倾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虚幻,她只是在做恶梦,一定是在做恶梦,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悦姨,不是的……

不,是真的,是她在自欺人。

为何悦姨要这样对她,为何要利用她骗她这么多年?难道十年的情份还不能抵销那时的仇恨吗?天一圣经的下卷竟然在悦姨的手中,她想起来了,当年娘在临终前的确是交给悦姨一样东西,难不成就是圣经下卷……悦姨为何要这么对她,这叫她情何以堪,叫她情何以堪……

她后悔了,为何要回来寻求这个真相。多年来,那存在于心,完美的一切如今全数化为碎片,变成了一个个利刃,直插她的心窝。

她的头好痛,真的好痛,又要爆裂开来了。

萧山木屋的大火烧尽了娘的一切,那场大火让她永生难忘。

“啊——”愤怒是美仁再次失了理智,强大的内劲震开了怡悦。

“唔……”撞倒在桌子上,禁不住,怡悦大吐一口鲜血,“你……”

这时,怡不屈走近屋内,急忙扶起怡悦,对美仁厉道:“你这个不孝女,敢这样对你悦姨,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怡悦冷笑着望着虚情假意的怡不屈,不着痕迹地抚开他的手,冷淡地道:“爹,似乎你曾答应过女儿,不会踏进这个屋子半步。”

怡不屈一脸尴尬,心中虽恼怒,但也未曾显露在脸上,一声不吭,阴沉着脸离开了屋子。

怡悦又吐了一口血水,对着双手捂着脸的美仁道:“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出天一谷,在我没反悔之前,马上给我滚出去。若是你以后再敢踏进谷中半步,就别怪我换另一种方式对你。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怡家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

怡悦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走吧,孩子,离开了,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抬起殷红如血的双眸,美仁发了狂地桌上的茶盅果盘等全数扫落在地,但似乎这些都无法宣泄她的恨意。就这样,她一边怒吼着一边砸着屋内所有的一切,但凡能够挪动的,都被她给砸了,就差没拆了这座屋子,屋内一片狼籍。

静静地,怡悦只是静静地闭着眼坐在一旁,任由这个孩子在面前发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心软。

未久,屋内再没有东西可以砸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怡悦深叹了一口气,方睁开眼,却不想见到了美仁那细微的变化,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傻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

“扑通”一下,美仁再度跪在了怡悦的跟前,两眼空洞的望着他处,“咚”的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道:“还您十年的养育之恩。”

抬起手,怡悦想扶起美仁,却硬生生地收回,抿紧了唇一句话都不说。

“咚”的第二个响头,美仁道:“还您八年前的救命之恩。”

“还您这十年来所赋予的一切。”“咚”的第三个响头,美仁久久未曾抬起头,俯在地上,双肩不停地耸动着,她在无声地流着泪,半晌,方抬起头,幽幽地道:“我,怡符衣,今日在此磕完这三个响头,从今往后,是生是死,将与你、与怡家、与天一族再无瓜葛。”

说完,她便迅速起身,欲夺门而出。

怡悦突然猛地回过神,拦住了她的去路,扶住她的双肩,紧张地问道:“告诉悦姨,你是不是练了那种武功?”

双眸之间色彩褪却得很快,心中的戾气虽未完全殆尽,但伤痕再也无法食愈合了,经过了悦姨的关心到冷漠,再到关心,她已无法若无其事的再回到从前,亦不想面对,她只想快快的逃开这个让她憎恨的魔域。

“这好象与你没什么干系了。”美仁的语气甚是冷淡,无情地抚开怡悦的双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怡悦的身体摇晃着,眼中满是惊恐神色,未作多虑,冲出屋子,追上美仁再度拦住她,颤着声道:“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散了它!”

抬起执拗而倔强的黑眸,美仁一时间心中涌起悲凉,嘴边不自觉挂着一丝冷笑,若不是为了完成悦姨下的任务,她何以走至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一直以为悦姨教她的,与天一族的那些个女儿不一样,可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什么亲情,什么养育之恩,全是骗人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骗。

“散不散,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您费神。”她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越过怡悦,离开了。

怡悦强迫自己镇定,冲着她背影大叫了一声:“找个男人,散了它,你给我散了它!”

可美仁就像是聋了一样,绝然的背影很快地就消失了。

身后一个厉斥:“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当年惜丫头坏了事,已经让我怡家丢尽了脸,而你,我以为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居然也走上惜丫头的路,这怨不得我这个做爹的。总算,老天有眼,还给了我一个素素。你将这丫头逐出天一谷也好,总算是去了我心头这根刺,她只要还留在你身边,就是我怡家的耻辱。你给我安份守已点,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要是让这个臭丫头再坏了事,我定饶不了你。”

怡悦对着父亲冷笑了几声,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错怪了姐姐。请你离开这里,以后别让我见到任何一个怡家人在我面前出现。”

回来屋内,怡悦便禁不住身体的虚弱,软软地滑倒在门扉之处,捂着胸口,又猛吐了一口鲜血,望着衣袖上,衣摆处所沾着的鲜血,她凄凉地笑了出来,再用不了多久,她会和怡惜一样,变成一个脱发,面色枯黄的丑女人了。

想她怡悦这一生最重视美貌,却要在死的时候,是一副丑陋无比的皮囊,这也许就是报应。

“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害了符儿……姐,对不起……呜呜呜……”

怡家的人不爱她,怡家的人不要她,怡家的人不容她。

就连离开天一谷,她都要大开杀戒。早已麻木了,她甚至不知道手中的纯钧剑究竟伤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为何连家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更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样离开了天一谷。

天地之大,却没有她怡符衣可容身之处。

她注定了今生今世就该孤独一辈子,娘丢下她走了,连她最依赖的悦姨,那份寄托的亲情,而今,也已幻化成了片片泡沫……

绝望伴着伤心在心底蔓延,像毒药般一点点腐蚀着她的心。

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为何上天要这样对待她?

对着眼前这面静如明镜的湖水,映照出一双殷红的血眸,那是一双包含着无限悲伤、愤怒、绝望、暴戾、杀戮的血眸……看着这双血红的眸子,宛如看到了人间地狱的最深处……

天一圣经上卷上所记载的绝世武功,就是将人心最阴暗的一面完完全全的显现出来,逼着人成魔,逼着人绝望,逼着人死亡……

跪倒在湖边,伏在天一石上,都桓在临死前要她找到天一圣经下卷之后,一定要在天一石前念给他,如今,她要说什么,她该说什么,她和他一样,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终于将憋了很久的眼泪,哭了出来,宛似她要将十八年来所有的眼泪全数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有点不对劲,本来以为本章景升会出现的,

下章了,下章一定出现,两人会在一起好久的。

头好昏,我想爬去睡觉。。。。。。

第七章月下女鬼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把大地妆点成一个琉璃世界,入目尽是一片耀眼的白色,远山近树,道路洼丘,宛如一副精雕玉琢的绝美图案。

在南方,有好几年没下过这么一场大雪。

杭州城内一家茶馆内,被风雪阻了路的客人们都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几件怪事。

江湖上最赫赫有名的美女杀手组织焰门,莫明其妙地在一夜之间遭人灭了门,全焰门上下,无一活口,全是一剑封喉,那剑法快到伤口之处只有一道干涸的血痕,再无多余的血迹。有两名任务在身的女杀手原本以为逃过了这场浩劫,孰知,过了不过十日,尸体被人又被发现悬在废弃的焰门之内。

每每提及此事,无不一人叹息可惜了这么多人间绝色。

说到这焰门是平日里与人结怨太多,遭人灭门也无可厚非,但与杭州毗邻的州县乡,一些名门望族,也接二连三地死了人,死因还各不相同,追查的结果还都是属于自杀。死人原本不怪,单死这有头有脸的也不怪,怪就怪在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同样一个特征,就是身边妻妾成群,有了妻妾还不够,还总是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半年之内,各地这类大小案件已经发生了近十起,让官府无从下手,丝毫找不着线索。说来也怪,每发生一起这样的案件之后没多久,接着便会有一起官府追查了许久的陈年旧案或是张贴榜文追缴匪贼大案不查自破,不是凶手被扔在官衙大门之外,便是有人半夜送了密信告知匪贼的窝藏之处,这让官府的人是又惊又喜。

当然,这两怪还不算最怪,茶余饭后,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那第三怪。

传说,那美丽的萧山上不知在何时住着一名女鬼,一个美艳无双的女鬼,一个经常全身□喜欢在月下沐浴的女鬼。

正因为这个神秘的传说,引着许多勇敢大胆身强体壮的汉子连夜上了萧山,但凡能够活着下山的都疯了,见着女人就会口中不停地嚷叫着鬼啊。

为此,官府的人还特意去搜了山,别说女鬼的影子,就连靠山吃山的一些山野村姑也没见着,不过到是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几具赤条条的尸体。一个个死状惨烈,有的双眼暴突,窒息而死,有的全身骨断,跌下山崖致死,有的遍体鳞伤,身上没一块好肉,失血过多而死,还有的胸膛剖开,不知是被鬼还是猛兽吃的所剩无几……

经过盘查,这些暴死的人,都是曾经一个个雄心壮志说是去见识一下在月下沐浴的女鬼,孰料一个个莫明地惨死,最奇的是,在其中一具尸体旁,发现了以石子摆出了一个“鬼”字。

这样当地的人更加确信了萧山有女鬼一说。

自此,出入萧山的樵夫们,只敢选在白日,因为众人都信了萧山有女鬼,会杀人,会吃人。

但此事,并未因此而终止,还是不断的有人失踪,而失踪的总是身强体壮的男人,而这些男人都是不得已而需出入萧山的。

坐在角落里,景升静静地喝着茶,脑中飞快地转着,想着月下女鬼这件事的可能。未久,他便丢了一锭银子,出了茶馆。

冒着风雪,他好容易找了一辆马车,提出要去萧山,那车夫连连摆手,直到他掏出一锭银子,并说只要送他到山脚下就可以了,那车夫才勉强答应。

送他到了萧山脚下,那车夫便急急地调转了头,但见这位气度不凡优雅俊朗的公子独自一人冒风雪入山,明摆着是送死,于心不忍,便好心地提醒:“公子,还是莫要上去了。山里真的有鬼。”

“多谢关心,在下正是前来捉鬼的。”撑着伞,景升唇边漾着一抹难以形容的微笑,笑中含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奇特眷恋。

那车夫陪笑着,摇了摇头,赶着马车速度离开了。

眼前,一片莹白,行人绝迹,鸟兽无踪,除了触肤如割的刺骨寒风,无休止的怒风呼号外,天地之间似乎没有丝毫生机。

美丽的萧山,在新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娇娆迷人。

选择在这样的天气上山,在世人看来无疑是送死,但谁叫那个日夜扰人寝食难安的“女鬼”在这萧山之上呢。

不多会,在清冽的空气中深呼吸,最先钻进鼻翼的竟是温润的水气。

恍眼之间,景升已然立在山谷之间的一处温泉旁,这处温泉从一个巨树下的石缝流出,满山遍野的莹白,只有这里热泉氲氤,满目青翠。

抬头看看四面的高山,望着那些积雪,再看看脚下的这一片春色,忍不住勾了勾唇,� �来她这个“女鬼”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救命声,第二声“救”字尚未出口,却好似被人强行阻断了。

拧紧了眉头,景升寻声而去,不意外,那声音就是从眼前的山洞里传出的。

揭开那遮掩着山洞郁郁葱葱的藤枝,一个上身□的男子呈现于前。

那男人瞪大着双目,双手扯着死勒着颈部的白绫,在见到景升的那一刹,伸出右手对着景升不停地乱挥舞,求景升救他。

在看清那男人身后十步之遥的人之后,景升即刻掷了手中的伞,击断了那根就快要了那个赤身男人命的白绫。

“咚”地一声,那个男人直直栽倒在景升的脚边,晕了过去。

以白绫要杀这个男人的正是美仁,景升望着她的模样,满目的难以置信。

眼前的她衣衫不整,上半身只着一抹艳粉的肚兜,手中紧捏着两段断了的白绫,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丝丝入眼,顺着她优美的颈项,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肩上。而这漆黑的长发,艳粉的肚兜更衬得她暴露在外的肌肤肤白如雪,美的叫人窒息,美的叫人目眩神摇。

好容易找到这个日夜困扰他,让他寝食难安的女子,却是见着她在糟蹋自己。

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景升一步步走近,含怒的双眸对上她那双如魔的殷红血眸,语气冰冷至极:“你都在做些什么?”

弃了手中的断绫,美仁就像看不到他一样,身如疾鸿,猛地冲向那倒在地上昏迷的男人,一把揪起他,脚下使力,便将那个男人直接踢出洞外。几个闷响,那人便滚落山崖,从这么高的山上坠下,怕是无命。

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景升大步上前只能一把攫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强逼着她与他四目对视。

“向美仁,你还嫌你杀的人不够吗?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曾经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叫你静心的呢?杀人,杀人,你如今眼中除了杀人,还有什么?还要如此的糟蹋自己,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景升的手掌使了力,似要捏碎了她。

“要你管我!你去死!”满目艳红,美仁抬起右手,从发上拔下簪子,直刺向景升心口。

她快,景升比她更快,一把攫住她的皓腕,夺了她手中的簪子,怒吼着:“向美仁,你给我冷静点!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

吼声震耳,一阵眩晕,美仁毫无预兆地便往景升身上倒去。

觉察她的异样,景升松了手,连忙托住她的身子。

一种熟悉却是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像是清流般沁入他的心脾。白净的肌肤一片冰凉,就像晶莹洁白的羊脂白玉凝聚而成,手掌微微动了动,指掌下的那片肌肤温暖而且充满着生命力,甚至可以感觉到急促且强而有力的跳动,不断地自肌肤下传来。

微微垂眸,佳人的凝脂玉肌,纤腰若束,一览无余。

眉头越拧越紧,唇越抿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他无法继续思考,脑中有短暂一刻空白,他不敢再看她,也不敢乱动,只觉得脸颊如火般的燃烧着。

余光瞥见有火苗在跳动,一步之遥,是一个正在燃烧的火堆。他强作镇定,一定是这火堆烤的人有些热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别开脸,瞥见一旁地上散落的衣服,连忙拿起正欲替她披上,冷不防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耳光,怀中的佳人毫无情面地猛地推开他,并夺走他手中的衣服。

空气一时间犹如冰封了一般,景升神色暗沉,紧抿着唇,紧握的双拳青筋尽现,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美仁迅速披上了衣服,冲着他大骂:“明景升,你这个浑蛋,谁准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你终于清醒了?终于认的我是谁了?”景升语调里含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衣衫不整,美仁明显底气不足,背着景升,她慌乱地理着衣服,明明平时穿来很简单的衣裳却在这时怎么都穿不好理不顺,越急越乱。

“我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练那种邪功,你是不是在用男人来练那种邪功?你为何要这么作贱自己?”

“明景升,你给我闭嘴!我贱不贱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事用的着你来管?你烦好你们明家人的生死就好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景升。为何每次在她最痛苦,最薄弱,最不堪的时候,他总是会莫明其妙地出现在身边。这个浑蛋臭男人,居然敢骂她作贱。等她穿好了衣服,一定撕了他。

这该死的衣服为何到现在还穿不上?人欺负她,就连衣服也欺负她。

一阵冷颤,她又一阵眩晕,身体软软地滑坐在地上。

她体内的那股子邪劲又要开始发作了。刚想着,她便禁不住咬着牙,她抱着身子蜷缩了起来。

“你……”见到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血汗,半截藕臂同样的点点泛红,景升便知道她开始发作了,俊雅的面庞上掩饰不住焦虑急的神色,再顾不上责难,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轻道:“忍着点,挨过了就没事了。跟我下山,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法子。”

法子?能有什么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男人。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她不要在他面前示弱,拼命地用手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放手啊……”

她也不想自我作贱的,可最近一段日子以来,她体内邪劲发作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承受不住,她恨不能去撞墙,纯钧剑被她举了一次又一次,最终都放下了,因为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可是她自己知道这种日子不多了,但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

体内邪劲发作的时候,她就怕被别人看到她浑身流血汗,被当怪物来看,那个时候是她意志及身体都是最薄弱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要她的命,所以她只敢躲在这个隐蔽的山洞里,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敢出去,她才敢跳进那一池温泉中将身上的血迹洗尽。不想,还是被人给发现,起初,她只有杀了那人。

久而久之,都当她是萧山上习惯月下赤身沐浴的女鬼,引得更多的臭男人上山。

当她熬不过的时候,就想到随便找个男人散了那一身邪功算了。但每每一看到,那些个男人急色地脱光了衣服,便让她觉得恶心反胃,很想吐。一次又一次,甚至连蒙上眼睛她都试过了,她受不了,她根本无法忍受一个陌生的男人趴在她的身上,无法忍受一种陌生的气息染了她的呼吸。

就象方才那个被她杀死的男人,衣服脱了一半,她就后悔了,那个男人还不知死活试图□她,别说只有眼睛有看过她身体的男人她都能杀,这种强行乱摸的她更不会放过。

无论是找多少个男人,就算一个也不成功,她也绝不能放任那些男人活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melodies137:不知道呢,我的速度很龟,此文啥时完结,目前未知,若是能出书,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怡亲王妃:吐血中。。。。。。这章我磨叽下来好象没有h唉,本周一定能h上,不能我把电脑给吃了。

哇:我一直没觉得虐,可能是我写的吧,只觉得可怜。。。。。

aotof: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了。

芙儿:虽然离开了天一谷,她还是会查她妈当年的事,因为她不信自己的妈是这种人。

于筱筠:亲爱的,我要是v,早就在前面v了,还至于这么多章了还没有v?

我自轻狂:谢谢,初衷就是写个不一样的点的文,就是人性的残忍中还是有一丝温情存在,美仁是个嘴硬心软,有情的孩子。

daisy_qj:你说男女xxoo时,需要操作手册吗?春宫图不是必备。。。。

xsyy:你说错了,不是我喜欢虐女主,我是喜欢虐尽文中所有人。。。。。还有关于sm的概念你没有明白,这是指性虐待,而往往能称上sm的,都是要用工具的。在寻爱中,或许我是写了一些不堪的镜头,但是也没有达到sm的境界。如果说虐,只能说是虐精神吧,目前还没有虐肉体。如果你认为xxoo是虐肉体,咱无语。。。。

关于悦姨的隐情只有到最后才能说了,不然现在说了,后面的故事都可以over了。嘻嘻。

第八章花开满堂(上)

一想到那些臭男人有碰到她,美仁就会发狂,那些浑蛋都该死。

还有这个整天就知道沾她便宜的哥哥,也该死,可是她根本杀不了他,却要任由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再也忍受不了,她拼劲了全力,猛地推开他,嘶吼了一声:“你们这些可恶的臭男人,都给我滚开。”

迅速地拔下一支发簪,她猛地往自己手臂上刺去,闭起眼,等待着那种被利器刺伤的锥心疼痛,这样她就可以忘了她的头痛,以及体内那两股一正一邪内气相互冲撞所带来的痛楚,可是除了这两种让她发狂的痛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倏地,她睁开眼,才惊觉,手中的那支簪子正被景升夹住。

“我叫你给我撑下去,你却自残?向美仁,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给我忍着,我不保证我不会像在夷山那样对你。你听见了没有?”愤怒的声音,冰冷的声音,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威胁。

美仁困惑地抬头,一张虽饱含着怒气却俊美非凡的男性面庞就这么撞入眼底,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冷冷地斜睨着她。

那眉眼,简直漂亮的让人窒息。

‘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散了它!’‘找个男人,散了它,你给我散了它!’悦姨最后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不停地萦绕着。

喜欢的男人?她到哪里去找喜欢的男人,唯一一个动过心的男人已经死了,还是被她亲手打下山崖的。

“啊——”她痛地再度蜷起了身子,额上的血汗又开始滴落。每每看到这触目惊心的血汗,她心中的恐惧就无限地放大,她真的不想死。

这一年多来,她苦苦找寻了明家的人那么久,却始终无果,她知道明经堂没死,但他却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查到当年明经堂、叶声泉和鱼海浪三兄弟为了天一圣经才去了天一谷,而明经堂就在那时诱引娘偷了天一圣经,若不是这样,娘也不会死,悦姨也不会那么恨娘。

她不心疼她的命,可无论如何,她也要在死之前找到明经堂,她要亲口问他,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娘。

“忍着。”景升以丝帕细细为她擦着血汗。

咬着牙,美仁看到他那副专注的神情,不说感恩,多少也有些动容。

喜欢的男人,没有。男人,眼前就有一个,但却是她的哥哥。要想保住她的命,她终有一天会失去这一身武功,到那时她便是个废人,再想做什么就根本不可能了。这次他能冒着雪天上山找到她,她更加确定他对她的感情已超越了兄妹之情。想想,这个男人的气息她不算太排斥,摸也给摸他遍了,吻也被强吻了。哥哥?哼,哥哥又怎样,如今的她还怕别人说她乱伦吗?她早就万劫不复了。再多一条罪状,又何妨?

呵呵,明经堂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女乱伦了,一定会气的七窍流血。或许再没有比这种方式更能打击到明经堂了,是的,她坚信,他一定能带她再见明经堂,她要明经堂亲眼看看自己亲生的儿女是如何乱伦的。

美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丝帕随手一扔,不顾他的愕然,双手便开始解他的腰带。

但很快地,她的纤手便被攫住,便听见景升不解地问:“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快点!”抽出手,这下美仁没再管他的腰带,“嘶啦”一声,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襟,眼前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手再往下伸去,再次被抓住。

随之,头顶之上传来怒斥:“向美仁,你在做什么?”

抬首,忍着痛,美仁冲着盛怒中的景升狠瞪了一眼,颤着声道:“孤男寡女的脱了衣服能做什么?”

挣开他的大掌,美仁双臂穿过他的衣衫,环住他,闭上眼,将脸紧贴在他□的胸前。景升身上暖暖的,让她觉得身体再没之前那么阴寒,不知不觉中,双臂的力道收地更紧。

可这片温暖没享受多久,她便被猛地推开,只见一脸愤怒的景升拉紧了衣衫,冲着她骂道:“你知道你方才那样子像什么?我真没想着这一年多来,你竟然堕落成这样。”

又骂她!

“像什么?像娼妓!又要说我下贱?我本来就是窑子里出来的,这算什么?更下贱的你还没见过呢。”

景升深深闭了闭眼,转过身,干脆不看她,理起衣衫,好端端衣衫已经被扯坏了,若是这样下了山,定会遭人耻笑,但是他已经烦不了那么多,因为这里有个让他更为烦心的女人。

头疼的厉害,美仁实在想不通,方才她抱着他的时候,明明听到他狂烈的心跳声,明明他就很想要她,为何要将她推开。那些个男人一见着她,巴不得她全身都是光的,连衣服都不用穿的。现下,她倒贴上了,他居然推开她,一脸的不情愿。

男人和女人上床不就那么回事,而她只要散了她体内的邪功就好,很快就完事了,又要不了他多少时辰。

头真的好痛,手刚想抚额头,她却望见手臂上的血珠越冒越多,随手一拭,便是浅浅地一道血痕。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依那圣经上的记载,若是她再不找个男人散了一身内力,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暴血而死。

她忍着痛,缓缓起身,一步一挪地走向他。

方整理好了衣衫,抬首,景升便瞧见美仁苦着一张脸却很坚定地立在他跟前,他深深地拧紧了眉头,道:“这一年多来,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变成这种样子?”

“景哥哥,你喜欢我,对不对?”她答非所问。

“嗯?”突如其来问话,景升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垂了垂眼。

“既然喜欢,为何你要拒绝?你介意别人说我们乱伦?对不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又开始发寒了,体内的两股真气不停地相互冲击,骤然间,美仁再度软软地扑倒在景升胸前,景升下意识地抱住她。他的紧张让她抓紧了他的衣襟,拼劲力气说道:“景哥哥,我只要一次就够了,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过了今日,没人会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你——”一股无名之火狠狠地往上窜烧。

趁势,景升来不及防备,美仁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用力地将红唇印了上去。她的手也不曾闲下,双手灵活地攀上他的脖子,并将他束于头顶的玉髻弄散,十指插进他散开的发丝里,将他按向她,不让他的唇离开,拼命地吸吮他的薄唇。

这根本就不是吻,两齿的碰撞,撞痛了两人,这也根本不是情人间唇舌之间的纠缠,到像是野兽对食物的啃咬。虽然软玉在怀,又如琼浆仙果的红唇紧贴着自己,不断地挑逗着,景升完全没有细细品尝的心情。他要的是她发自内心,带有感情的去做这一切,而不是象这样,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去做这一切,他不要。

猛地将美仁拉离,景升扯下她的双手,饱含怒气的双眼狠瞪着她,隐忍着不发作出来:“若你没事了,就把衣服整好,跟我下山。”

恼羞成怒,美仁扬起手想要再打他一记耳光,却被景升抓住:“对,我是喜欢你,喜欢你不代表就一定要和你燕好。男人与女人上床,分爱与不爱。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和女人上床做出这等事。我要的是你的真心,可我根本看不到你的真心,你这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甚至连自己的贞操都可以利用的举动,让人很不耻!”

刹那间,美仁尖叫起来:“明景升,你给我滚!即然不想和我翻云覆雨,你就给我滚!天下间男人多的是,你以为我稀罕你,我就不信我找到不一个合适的男人。”

说着,她便从地上爬起,欲扑出洞外,去寻找她口中所谓的“合适的男人”。

忽然,身体一轻,她被腾空抱起,出了山洞,迎面冷气袭来,一阵哆嗦,暴露在外的肌肤似要被寒风割破,直觉往景升怀里钻去。

还未来的及反应,“扑通”一声,美仁被景升毫不留情地扔进那温泉池中。

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景升立在温泉池边吼道:“我看你还不够清醒,即然你想头脑一直发热继续浑沌下去,那就好好用这温泉水冲一下你那乱七八糟的脑袋。如果再不清醒,过会我就再丢你到雪地里好好地清醒清醒。”

他也要用冰雪清醒一下,一想到方才她要出去再找男人回来,他真的快要气爆了,还有之前,居然脱的上身只着一件肚兜便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虽然那个男的已经死了,但一想着她妙曼身姿被别的男人窥觑,他就快要气疯了,那个死掉的还并不是第一个,而是那么多个死掉的其中之一。她就这么需要男人?就这么地不爱惜自己。

“向美仁,你给我听着,别再指望再去——”他意图威胁警告却因氲氤的温泉水面不见了人影,整颗心都跟着紧张起来,“美仁?美仁!你在哪里?”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她不会凫水,竟然就这么将她给丢进若大的温泉池当中。虽说这温泉池的水不是很深,但以她那种在水中呼吸都不会的蠢笨举动,想不死都难。

顾不得脱下衣衫,景升直接滑入温泉池水中,不停地叫唤着美仁的名字,仔细地摸索着,咋见水面一团衣裳,待抓在手中,他便更急了,只是一件衣裳,始终不见她人影。他后悔了,焦虑地对着热气腾腾地水面大叫:“美仁,你出来!你在哪?出来!”

突然间,“哗”地一声,只离景升两臂之遥,美仁钻出了水面。

“美仁!”

他的这声叫唤,像是摧毁美仁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骄傲,颤着唇,两道清泪迅速滑了下来,发了疯似地拍打着水面,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双手的力量便转向捶打他的胸膛。

这番情景,不禁让她想到了他们两人在飞云别苑的情形。那时候的她,身材还在变化中,他因中了媚药而无法自控地乱摸她,她象一头暴怒的猛兽对他狂打一番。而眼下,却换了,换成了她强迫他,好好笑,笑到想哭……

她想到了悦姨教她的:对付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法子,用错了法子,只会适得其反。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喜欢被强迫。要想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做为你一切,那你就要对他付出全部的情,这里的情并不是真情,是虚情,虚情到让他以为那是真情。

方才是她太操之过急,所以用错了法子,那么这次她再不会像方才那样了。

伏在景升胸前,眼泪如线似的坠落。

景升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听着她伏在他胸前小声地啜泣着,他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怕水,对不起……”

渐渐地,她抬起泪眼看向他,他的眼睛蕴满辉采,明澈的好似能映出人心,他发梢上的水珠滚落唇畔,消失在那薄而性感的弧线间,有几颗则落在了她的手上。恍然间,她的心怦然一跳。

“美仁,我们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找到天下间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充耳不闻,美仁抬起手,以食指轻点上他的薄唇,以指腹缓缓而专注地描绘着眼他美好的唇型。

美仁这样的举动,让景升大吃一惊,眼前这张娇颜,双颊红润,像初开的鲜嫩花瓣,他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宜喜宜嗔,不再殷红如血的眸子蒙着异样的光,那里好似藏了个黑色的漩涡,只要触到一星点就会不由分说地将人吸进去。

怀中的她,眼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罗衫,水湿的罗衫映衬着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加上温泉水的热度,景升忍不住喉咙微动,觉得浑身燥热,再度懊恼自己将她丢进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上岸……”一把抓住她不安份的手指,唯有这样,才能拉回他的一丝神志,再这样下去,不被她逼疯,他也会被自己逼疯。

反握住景升的双手,美仁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景升的颈间,柔声低喃:“景哥哥,我没有作贱自己,真的没有!你知道吗?我为何要选在这个温泉池附近的山洞里待着吗?因为我会流血汗,而最近几个月,体内那股子邪劲发作的越来越厉害,身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有时候全身的衣裳都会被血汗浸透。你知道,我爱干净的,只有在晚上偷偷地跑到这里洗净身上的血渍,可是却被那些个臭男人给发现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外面都传我是月下女鬼!景哥哥,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在萧山之上守了很多天了。每一次发作都是你陪在我身边,你总是会找到法子让我平静下来。可是没有你的这一年多来,你可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熬的有多辛苦,有的时候,痛的我就像方才那样要自残,再有的时候,我恨不能从萧山之上跳下去,这样一了百了——”

“别说了,以后都不会了……”

“景哥哥,美仁已经孤独了一年多来了,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激动吗?可是偏偏让你瞧见那么不堪的一幕。你每次都不会说好话,只会欺负我,叫我情何以堪……”

“我没有……”

“明明就有,你骂我贱……”

“……”

“景哥哥,我找了你们很久很久,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我好怕,真的好怕,就怕突然有一天自己暴血而亡,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景哥哥……”说着,她便伏在景升的胸前痛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来说下,首先要把我上次的话给抹了,啊,真是好痛苦,好不容易磨叽了四五千字,为咩还没进入。。。。。。不过呢,有吻了,我算是对的起了,那个hhhhh下章吧,下章应该肯定h了。

话说h要有说服理由,不能一见面就h上了,不能一见裸女就h上了,我们家景升还是很有涵养的,其实是欲拒还休,欲擒故纵,如果说真的很容易h了,那他也不是我心中的景升,就和那些个男淫们没两样了(我知道我在为我又屁话了五千字找理由。。。。。。)

啊,我怨念啊,为咩美仁扒了他的衣服,他还能把衣服给穿上了。。。。。。omg,囧。。。。。。

算来,是美仁打算引诱了,除了散功,还有个想法就是想羞辱明经堂吧。

我今天在群里承诺做到了,无论多晚睡,一定会更的,我现在好困,我要爬去睡了。。。。。。

如果对此章死活不h,非常不满意,强烈抗议的大大们,请用你们的鲜花砸死我,我只收鲜花!!!

爬走去睡了。。。。。真的顶不住了。。。。。

第九章花开满堂(中)

深叹了一口气,景升紧紧地拥住她,温热的唇抵着她湿了的发丝:“没事了,以后都不再有这种事发生,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嗯……”她哽咽着轻应。

为了要洗净身上的血渍,她常常泡在这温泉水里,这池水不算太深,她早已没了初在蓝家怕水的恐惧感。在她被丢进水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今日不得到他誓不罢休,按着悦姨曾经教地法子硬憋着气潜在水中将衣裳脱下。经过那番解释,她早在水下解开了贴身衣物,只要轻轻一动,她便是身无寸缕。

景升手臂微动,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水面漂起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眉头越拧越紧,竟是那件艳粉的肚兜。他不可置信地将手掌轻移,便触碰到一片柔软光滑的肌肤,刹那间,他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感觉到景升的身子僵住了,伏在他胸前的美仁故作不知,缓缓抬首,眸中噙泪,轻唤了一声:“景哥哥,你怎么了?”

四目相接之际,时间仿佛凝结在这片刻了。

此刻两张脸近在咫尺,不过寸许,鼻尖似乎要相贴一起。

虽然美仁已做好施展出浑身解数都要得到景升的准备,但主动与他这般亲近却不曾有过。此时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加上温泉水原本就是很热的温度,令她两颊不受控制地烧红发烫,全身如火一样的燃烧起来。还有水下,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里”正抵着她的下腹,神经没由地紧张,她双手不知不觉用力地拉扯住了他的衣襟,脑袋瓜子里也在瞬间糊成一团,甚至忘了是否该诱使他宽衣解带。

呼吸混乱,景升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绝伦的容颜,脑中一片混乱,全身因欲望而紧绷,难以相信她就在自己的怀中,与自己如此亲近。他的视线停驻在她那张因欲语还休而微微轻启的红唇之上,这双唇像是饮饱了桃花露,尽显水莹剔透,记忆中这唇边总是挂着一抹傲然的笑意。

忆起在夷山亲吻的那一刻,他心下一动,突然间有种再度想品尝这两瓣甜蜜嫣红的欲望。

他拥住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滑向了她的腰间,滑若凝脂,微微使了力,盈盈纤腰不堪一握。

“唔……”美仁吃痛呓语出声,身体微微前倾,无预示的,双唇方巧贴在景升的薄唇之上。

四唇相触的瞬间,美仁惊骇地瞪大了双眸,下意识惊慌地将双手抵在景升的胸前,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景哥哥……”只开口轻唤了一声,粉唇在瞬间被封住。

四唇再度相碰,仿若蝶翼翩飞,撩动人的心弦。唇舌猛烈纠缠着,景升霸道又缠绵的吻几乎夺走了美仁所有的呼吸,令她头晕目眩。

许久,唇上的温暖突然间没有了,却听到一声戏谑:“还和上次一样,不知道呼气,怕是再吻下去,你又要晕过去了。”

倏地睁开双眼,美仁便瞧见景升脸上露出一丝捉狭的笑容,竟然他还敢提上次的丑事。可恶!最可恶的就是张薄唇,每次是什么讨厌的话,都是从那里发出的,她要怎么报复才好。念头方起,下一瞬间,她便狂猛地咬上他的唇。

痛。

就知道怀中的女人是只野猫,唇分开,景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竟然敢咬破他的唇,不以为然,他轻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煞是迷人,脸上浮现一丝邪气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舔着唇角的血丝,仿佛对刚才那个吻回味颇深。

望着景升这个略带挑逗的举动,美仁心口一阵猛烈的收缩,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难以掩饰自己怦动而狂跳不休的心……

他在她耳畔哑声低语:“比起你在飞云别苑咬我的时候,我更喜欢这个。”

直觉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美仁紧张到无法呼吸,可是这时景升却松开了抱着她的双臂,捞起一旁漂在水面那个艳粉的肚兜,对她道:“先穿上,我抱你上去,等回到山洞里,再将衣服烤干。”

顿时,美仁的心慌乱起来,方才明明他有了反应啊,接下来就应该迫不急待地要和她燕好才对,之前被她杀死的那些男人只是见着她开始脱衣服就心痒难耐,为何他的反应完全不同?这样的平淡?难道她的功力还不够?道行太浅?

她连忙叫了起来:“等下,景哥哥……”

“嗯?”

“那个……那个……”她吱唔了半天,突然想到,方道:“方才你提到上次我咬你,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留疤痕,”咬了咬唇,水下的双手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衣衫,眼前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胸膛,在那左肩之上,有一个浅浅的齿印,“你后来都没有上药吗?”

景升也不明白,明明可以上药完全见不到疤痕的,可他却偏偏没有这么做。

没有应她,此时此刻,他是只觉得再不离开这里,他怕自己要把持不住了,要知道他强忍着想要她的欲望有多久了,此刻下腹膨胀的欲火叫嚣着要他恨不得立刻宣泄,可他希望她对他付出真心,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脆弱到糊里糊涂,带着一颗感恩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将自己奉献出来。

颤着双手,想要将她以衣服裹好,孰知,毫无预示的,一方柔软轻覆在他的左肩疤痕处,是她在亲吻他的左肩?还有她的双臂不知在何时滑入他宽大的衣衫之内,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紧紧地拥住他,就这样,两人上身□的肌肤完全紧贴在了一起……

极力克制着,景升哑着嗓音低唤:“美仁……”

“你知道吗?在飞云别苑的那一次,我真的恨死你了,真的恨不能杀了你。那颗珍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但若是换作其他人以那颗珍珠作为交换,我肯定不会去救,却不知为何,我偏偏救了你。可记得向昕?可记得那夜你跟踪我,你看到的他亲吻了我额头,可除了那样,却再没有人比你更亲近我。你可知你是唯一一个近了我的身,却没有死在我弯刀之下的人?”

这时,已不再是她一人紧紧地拥住了他,而是两人紧紧地相拥,她感觉到他在发颤,抬首,对着他软语:“景哥哥,你可知道为何?我却发现我竟不知道……景哥哥——”

红唇在瞬间被攫住,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为狂热。爆发的热力如海浪般袭卷而来,将她完全淹没,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再有。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躯,火热的唇压着她的唇,辗转纠缠。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两人唇再度分开,她早已浑身虚软伏在他的身前,意识还陷在那个吻中,大喘着气。

他的黑眸深锁着她,喘息着道:“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后悔?若是眼下后悔了,怕是以后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他抱着她离开了温热的泉水,四周的冰寒向她袭来,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中,浑身□的她若不是窝在他的怀中,肯定要冻坏了。

只是转瞬间,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景升将美仁放在这洞中铺垫整齐的石榻上,随即他高大壮硕的男性躯体欺压上来。

“你没有机会了。”两片薄唇微微一扬,景升漾出一抹半邪半媚的微笑。

望着他那对熠熠发亮又有魔力的黑眸,似要将她的灵魂摄入,她红唇微启,坚定道:“不后悔� ��”

景升的唇再度落下,含着美仁柔软甜蜜的唇瓣,火热缠绵。当他灼热的大掌顺着她腰间不停地游移爱抚,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时,美仁全身浑身紧绷了起来,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的手掌所到的每一处,犹如着了火似的。躺在他的身下,她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他过分□的□不停地磨蹭着她,这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让她紧张地想要逃开,每每挣扎着要离开,却被他按了回去。他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一脸邪媚地告诉她,他给过她机会了,而她选择了不后悔,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逃不开了。

毫无预示,他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狡黠地轻咬了一口,顿时如遭电击般酥软不已,让她禁不住尖叫出声。

别再吻了,别再摸了,她快受不了。

这样的亲吻与抚摸,美仁只觉得快要疯了,闭着双眼,在心中呐喊着,天啦,为何那些春宫图上没有描绘这些,为何她在倚笑楼里偷看到的那些男人与他所做的都差不多,但为何这种感觉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两人的身体贴更紧,她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弓向他。

睁开迷茫的双眸,一副精壮结实的胸膛呈现于前,他上身的衣物不知在何时早已褪去。

可恶的家伙,竟然这样折磨着她。仰起头,她张开口狠咬了口他的下颌,延着往下,学着他,吸吮着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他胸前挺立的两颗蜜豆,报复性地狠咬上一口,直到他颤着身体倒抽了一口气,她才解气。红唇方离开,下一刻,却再度被攫住,景升坏坏地啃咬她的下唇,逼她轻启小口迎入他火热的舌。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仿佛化为一滩水,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瘫软地躺在他身下,无助地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双腿被分开,腰部以下被轻轻托起,在她还没来的及退缩之际,他一个挺身,她身体内突然间传来那随时都会撕裂开来的疼痛,她才明白在倚笑楼里听到的那些尖叫声代表了什么。

那时的她还小,不懂,她有问过倚笑楼的姑娘,初识云雨滋味有多痛,她们一个个听了花枝乱颤地大笑起来,有的说谁还记得那个,还不就和你撞伤了割伤了差不多,日子久了,早就忘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有的还说,没那么夸张,只会痛一下,牙一咬忍忍就过去了,过会只有让你飘飘欲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之后,再听到那种声音,只当是哪房姑娘一不小心撞墙了或是割伤了。

可这都什么跟什么,书上以及她们说的根本都是骗人的……

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拼命地捶打着他,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愧疚不已,心疼不已,她早已让他疯狂,如今无论如何是放不下了,他只能自私地选择吻着她不断滑落的泪,最后以吻缄封她的红唇,紧紧地拥着她,动作尽量放的轻柔一些。

她不可以流泪,她不可以示弱,不要懦弱地像那些姑娘一样尖叫着哭喊着,是的,牙一咬忍忍就过去了,忍不住,她也要将自己的疼痛发泄出去,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十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背后……

渐渐地,美仁不再觉得那么痛了,反而是一股生平从未体验过的悸动传过她的体内,脑子里热晕晕地无法思考,双颊的热度更是烫得吓人。她从不知道春宫图上所描绘的竟是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每晚在倚笑楼里听到的那声音竟饱含了这么多□,终于她相信了那些姑娘对她说的话,难怪常常在倚笑楼里见着她们有事没事的人手抱着一本春宫图集欣赏。

只有放纵,只有沉沦,再没有多余的思虑……

随着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让□的气息斥满了整个山洞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一个h,我搞了半个月,可是要知道这天下最难写就是这h,还好我让他们两吻细做足,虽然烂了点,将就着看吧,我知道你们要砸死我了,但是我还是只接受花!

其实我嘛可以写的豪放一点,什么花壶花心花蜜全跑出来,回头一想,全是花,omg,放弃,我不能写的这么yd,我这个笔名选的还真是烂,如今真是太后悔,当初为咩要选这个笔名。。。。。

carol:不幸的是我还没有签约。

。纷纷’:你表告诉我你头发原来是白的或者是其他颜色,太扯了,你肯定是把头发又焗回来了。

惊鸿:鸿鸿,是你吗?那个当然是武功全废,还留点做甚么。

bb、xiaozhuyao3、:无视你们,我h下多不容易,还想看我啃电脑。。。。你们太不人道了

xx:那个景升没有升官,都是外界谣传,其实是被软禁了。美仁虽然之前有点感觉,她并不知自己其实是有感觉的,没有触因,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只能忙着克制邪功,或许向昕的死给她记忆太深,所以她有帮向昕去抓坏人,算是弥补。

静、千纸鹤、杜若、:不是天一圣经的武功给景升,只是帮他提升内力而已,少修行个十年这样。美仁是彻底没武功,不过我在想着怎么给她找回来,看我后面吹吧,我吹上天去。

雪狼: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么打算对怡素的。

chenhong:老大,你你你看漏了吧,我前面都让景升说了,不是兄妹啊,没乱伦啊,omg

loveyrain:其实我原来写的美仁这样更坏,我删了很多了,修了很多,尽量描写让人看起来稍微舒服些。美仁会在后面很爱很爱景升的,只是要慢慢去发现,最后也会改变很多,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可怜孩子,后面希望大家看了觉得不肉麻就好,我对写对手戏,还真是没天份,很难磨叽。。。。。

笙灵凰儿:会伤,但景升是男主,如果我再换了,我写了这么多最后还没让两人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是一神经病了。

我发现你们真是够色,一要h了一个个死命的摧,抽打!!!!你们就爱风花雪月,哼,让人咬牙!!

第十章花开满堂(下)

望着怀中熟睡的佳人,方才是累坏了她,景升拨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秀丝,俯身爱怜地在她的额前亲吻了一下,唇边一直漾着一抹难以言语的微笑。

蓦地,他隐了笑意,抬起右臂,攥紧了拳手,松开,复又紧握。眉头越蹙越紧,他的体内竟多了一股强劲的内力,他可以确定,这股强劲的内力至少可以让他少修为十年。

偏首再望向美仁,景升执起美仁的皓腕,两指探了上去,她体内那一正一邪相冲的两股内力消失了,这脉象平稳的就如一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景升的喉间如同卡了个硬物,抱着美仁的大掌不知不觉中使了力。

美仁嘤咛了一声,脸在他的胸膛之上只是微微动了动,依旧还在沉睡着。他抱着她再度滑进温热的泉水之中,她只是微抬了抬眼皮,依在他的胸前又瞌上了眼。

指腹摩挲,指尖点点,触到是温润美玉,他细心地帮她洗净身子。

忽然间,美仁清醒了,猛地睁大双眸,见到景升的双手正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抚触,顿时恼羞成怒,毫不留情猛地推开他,迅速地背过身。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只当美仁初次身体有所不适,还在气他,景升弯了弯唇,从背后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以后?心猛地一沉,美仁想起了,那件事已经做完了。她看向自己的左臂,那象征着处子的守宫砂消失了,紧张地气运丹田,却只觉得体内空空如也,真的,她什么都没了,那一正一邪相冲的两股内力终于消失了。

“走开,别碰我!”美仁厌恶地推开景升,双手捂住脸。

她真的失去武功了。如今她就是一个废人了,随时随地都可以任人宰割了。还有,为了保住性命,她居然和自己的哥哥上了床,还是不知廉耻地多次引诱他,她觉得自己好恶心,她是迫不急待地想找个男人散了体内的邪功,或许当时是被那种一心要报复的念头冲昏了头脑,事后回首再想想,与自己哥哥上床的那种行为让她恶心到快要发疯。

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甚至还记得在那洞里的榻上,他颀长壮硕的身躯与她柔软的身子交叠了很久很久,那样的透骨缱绻,那样的抵死缠绵,回想起来,都觉得是种羞耻,而这样的羞耻将是一辈子的烙印,永远都抹不掉。

觉察到美仁的异样,景升缓缓地扳过她的身子,拿开她捂着脸的双手,蹙着双眉,轻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是后悔了,非常地后悔,这一刻她宁可选择去死。她依旧捂着脸,却拼命地摇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将脸猛地埋入温泉水里,很快地抬首,目光在不经意瞥见景升□的胸膛之上,布满着大大小小在红印,还有指甲的抓痕,她的脸颊便是一阵燥热。

她真是够放荡的,原来天一族那作贱的血液一直在骨子里奔腾着,一刻就没停留过。

嘴角轻扯,美仁尴尬道:“我要上岸。请让开。”

心底竟泛起了一丝苦涩之意,景升紧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美仁,眼下的她与之前热情似火的那个可人儿可是判若两人,不,应该说,在那之前,她对他一直都是这样。

“你抓那么多男人上山,就是为了将一身的内力散出去?”

水下,美仁的双手紧紧攥着,未久,便缓缓松开,抬首直视景升:“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早就知道解决的法子,可以不再让那两股邪力发作,不再流血汗,不再浑身发冷,对不对?”景升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气。

他发现了?

眼下,事情想的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脑子里一片混乱。

下意识里,美仁轻轻皱眉,咬了咬唇,矛盾地抬眸看向景升,和他靠得这么近,她清楚地细数出他的眉毛,目光缓缓自他浓密的眉毛下移,望进他的黑瞳,在那里她看见了一丝哀伤。

喉咙微动,她微微启口:“嗯,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瞒不过去,索性坦白。周围的水流有所变化,她知道他动怒了,水面翻滚的力量越来越大,或者泡在温泉里的时间太久了,她觉很不舒服,想要离开,却一个重心不稳,脚底打滑,往后仰去。

景升眼明手快,稳妥地将她揽在怀中,两人再次亲密地接触,让美仁没由地紧张,方想挣开,骤然间,一阵清凉,景升已然带她离开了温泉池。

本来美仁不太好意思看他光着身子,想想什么都做过了,索性睁开双眼,偷瞟了一眼,他下身竟还着了一条湿透了的亵裤。

风雪之下,二人很快地再次回到了那个洞中。

不由分说,景升将她丢向那个床榻之上,美仁担心还处在愤怒之中的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却见他只是以被子将她紧紧地裹住,然后离开,拿起架在火堆旁已经烤干的衣衫,背着美仁穿了起来。

抱着被子,美仁就这样盯着景升穿衣,说实在的,她不得不承认他不仅拥有一个俊美非凡的面容,还有一副迷人的身材,无论是之前在明府看到的,还是眼下看到的,肌肉纹理都匀称的好看,只可惜那背上一道道红色的抓痕破坏了那份美感。

一想到那破坏美感的抓痕是她留下的,不知不觉中轻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好象她过于粗鲁了点,相比较而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痕,要少了许多。

嘴角自嘲地微弯,美仁再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景升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着实吓了一跳。

景升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望着景升递过来一套粉色衣裙,美仁微愕,之前她穿的并非是这套,虽都是无双绣坊所出,但每件却不相同,自她回到了杭州,她便一口气买了好几件无双绣坊的衣裳,弥补了这么多年来都不曾穿女装的遗憾,其间还夹了一件淡粉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艳红的牡丹,她不仅喜欢外表穿着艳丽,她还喜欢连里面也穿的与众不同,虽然只是自己欣赏,或许是她在倚笑楼待多了,才会和那些姑娘一样,只想穿这种不是正经姑娘家才会穿的艳色肚兜,可是她就喜欢。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的干净衣物?

正要伸出手去衣服,便听见景升似在嘲弄:“这么久不接,是在等我帮你穿?”

之前她过于冷淡似乎伤到了他,让他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她茫然,就象是被催眠一下,垂着脸,她抱着被子一言不发,似在等待着什么。

倏地,身上的被子没了,美仁被景升抱坐在腿上,胸前很快地罩上了那抹肚兜,劲后与腰间已然系上了结。红唇张了又张,美仁讶异地看着景升为她一一穿戴整齐,直到腰间一抹漂亮的花结呈现于前,她才回过神,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有帮女人穿过衣裳?”

“没有。”言简意赅。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美仁接下他的话音。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但是她将自己献给他,他这一生也只许只能只可以有她一个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他再为别的女人做这些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微微眯眼,景升盯着美仁,意味深长地道:“我只会为我的内子做这些事。”

其实景升的本意是意指他已将美仁当成他的内子,但这句话换到美仁的耳里就变成,她要想成为最后一个,就必须成为他的妻子,若是不想或者他娶了别的女人,他也同样会为别的女人做这件事。

“不准。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美仁霸道地命令。

无论是她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心态,景升在听见美仁说这句话,心中暖暖的,表面上仍是淡淡的,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道:“天色已晚,我去弄些吃的,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说着,他便转身出了山洞。

是夜,景升并未如预期般挤上美仁的床,而是静静地守在火堆旁,寒着一张脸,始终保持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虽然这样让美仁安了心,但心中也憋着气,之前为了报复已经主动引诱过他,这个男人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居然还摆脸色给她看。

辗转反侧,她根本睡不着。一年多了,没有一夜她是睡得安稳的,只要一闭上眼,昕大哥临死前那绝望的神情和悦姨决裂的狰狞面孔便交错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昕大哥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或许正如怡素所说,他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但她却狠心地将他打下山崖,当她清醒的时候,她去过桐柏山的太白峰很多次,每每立在那悬崖之上,心如刀绞,有时候甚至想就这样跳下去,就此了结这痛苦的生命算了。可是她却懦弱后退了,她选择了手持纯钧剑,代替他将那些绿林恶贼江洋大盗捉拿归案,一一送交官府,以此而减轻她那颗在倍受煎熬痛苦的心。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不相信娘亲是那样的人,天一族她是再不能回去了,所以她要找到明经堂亲口问清当年的事,还娘亲一个清白。

还有在心底最深处,她还有着另一个期盼,期盼着那个她此生最尊敬最景仰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娘死了之后,她便将悦姨当成自己的亲娘,只要是悦姨说的,就算是倾尽自己的生命,她也再所不惜。可是最尊敬最景仰的人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到了如今,又好象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原本就该是孤独的她,注定一生孤独的她,什么都没有的她,还背上了一个与自己哥哥乱伦的羞耻烙印……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是谁在轻拍着她,是景升。

“呃?”她在哭?以手抚摸了眼下,的确是湿润一片,她真的哭了,“不知道,反正不是眼睛进沙子,估计是温泉泡多了,致使身上的水无处宣泄。”

一阵闷笑传来,身体已经被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狭小的石床上挤着两人。

迅速地抓住身后男人的手臂,美仁想将他扔出去,但手中无力,一想到她已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为所欲为,唯有气恼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双唇抵着美仁发间,景升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美仁觉得自己仿佛着了火似的全身发烫,松了口,羞恼地开口:“你别这样……”

“我们不是兄妹。”轻描淡写的一句飘进美仁的耳朵,犹如惊雷一般。

身体随之一僵,美仁骤然反转身,火光中,与他四目相对,颤着唇道:“再说一次。”

景升严肃地又道:“我们并不是兄妹。”

“你确定?”

“万分确定。”

不是兄妹?!呵,不是兄妹,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没有乱伦,只不过算是挑了个相貌好,身材好,又会武功,还比较不排斥他在她身上留下气息的一个熟悉的男人。那一道沉重的枷锁在瞬间被卸下了,胸口之处也不似像方才那样被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

“还介怀吗?”景升问。

美仁没有应他,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一抹欣慰而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的点击还真是高,都破了一万了,你看看你们,一看到h就来神了,死命的点!

囧。。。。。。。。。

这章没有h,哈哈,h完了,穿衣服了!!

千纸鹤:不会忘记谁给景升下毒的。

loveyrain:好象是有点虐恋了,我都没感觉,不过后面会肉麻的。我要写两人恩爱。

b露elin:h的发音刚好和日语中做爱的发音相似,所以网上都用h来代替了。

asura:我没喷鼻血,我道行可高了,这点算啥。

蓝羽浓:你咋不早说,害我之前看了n多高h文,然后我就郁闷了,完全是两把子事,那个h对我来说不能用。。。。。。

1:故事还很长,今天的甜就是为了明天的虐,那个不虐,美仁怎么会知道她其实一直是喜欢景升的。

看回复回了一半,jj居然抽了,郁闷,后面的留言都看不到了,无法回复了,对不住了。

下面就要揭开景升的身世了,很老套的故事。

第十一章瑶琴仙子(上)

“符衣?”景升轻唤了一声,“告诉我,你的真名。”

“你……”美仁怔然,愠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真的是叫符衣?那是姓怡?还是姓明?怡符衣还是明符衣?”景升又问。

“你觉得我可能姓明吗?”美仁没好气地回道。

“哦……符儿?”景升又唤。

美仁目怒凶光,怒道:“别乱喊,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那叫你什么?美人?”景升的声音柔柔的,浅浅的,说不出的慵懒。

“以前怎么叫,如今还怎么叫。”

深蹙了蹙眉,景升问:“为何取名向美仁?”

从景升的怀抱中挣脱开来,美仁坐起身,透过火光,目光定在不远处石桌上放着的纯钧剑。为何取名向美仁?单是这三个字就宛若利刃一般再次狠狠戳向心间。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景升看到那柄纯钧剑,一股无名怒火便涌上心间,下了床,便往那石桌步去。

“别碰我的东西!”美仁尖叫着也跳下了床。

“你的东西?”抓起纯钧剑,景升一把捉住美仁挥过来的手,愠道:“这把剑是他送你的?”

世人都知道天下闻名的名捕向昕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那把剑正是他手中的这柄纯钧剑,向昕视这把剑如自己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而今这把剑却在她的手中,那么就寓意要么是向昕是死了,要么就是他亲手将这把剑送给了她。他万分确定向昕是活着离开京城的,以向昕的武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伤的了他分毫。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向昕把纯钧剑送给了她,也宣告了是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她,一个男人会如此这样做,就证明向昕深爱着她。而她更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却欣然接受了这把剑,还声称是她的东西。

“是又怎样?把剑还给我。”失了武功的美仁,如寻常女子一样,最多力气稍大一些,但无论如何再也挣脱不了景升的手掌。

“他送给你,你就接受了?”景升怒吼道。

“谁送我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我受不受又关你什么事?”

望进美仁含怒的双眸之中,景升不可置信,原来她还是把他当做抓来的那么多男人其中之一,她要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他正巧满足了她。

骤然间,寒光一闪,纯钧剑出了鞘,景升右掌掌风强劲带出,将纯钧剑掷向一旁的石壁之上,眨眼之间,纯钧剑便齐根没入石壁之中,徒留剑柄在外。

景升松开了紧抓着美仁的手,寒着一张俊脸,走回火堆前坐着。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美仁尖叫着跑到那石壁旁,双手使劲地拔着纯钧剑,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却也拔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了,只有无奈地趴在那石壁上放声痛哭起来。

隐忍了很久,听到她的哭声传来,景升胸中的怒火骤然间爆开来,扔了手中不停拨弄的树枝,起身冲向趴在石壁上痛哭的她,像阵风似的将她卷上石榻。

“明景升,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呜呜呜……”

不顾她的撕打,景升将美仁困在怀中,无视她的哭泣,紧紧地抱着她。

终于哭累了,抽泣着,美仁幽幽地启口:“他死了……纯钧剑是他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东西……”

空气在瞬间凝结了,这是景升未曾料到的结果。

许久,他方道:“闭眼,睡觉。”

坚定而低沉的语气,吐出的温暖气息环绕着美仁的耳边,却是冰凉一片。

次日清晨,美仁醒来的时候,已经下了萧山,正坐在马车里,倚在景升的怀里,而景升则是像以往一样,闭目养神。

在看到景升手中的纯钧剑之后,她直觉是要将它夺回,但无论她使多大的力,都微不足道,拉扯了半天,那把剑还是紧紧地攥在景升的手中。最终她放弃了,挪了挪身体,尽量远离景升,依在车窗,两眼茫然地望着远处。

“这个,收好。”景升依然闭着眼,却一柄弯刀铜镜递给了美仁,冷淡地又道:“纯钧剑的锋芒过于凌厉,会伤着你。我先替你收着。”

握着手中的弯刀,美仁抿了抿嘴。

她终于明白昨夜她说的话,他有听进去,昨夜虽气恼地将那把剑嵌进了石壁里,但今晨还是取下了。如今她连提起纯钧剑都要费一番气力,她真的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稍稍需要费力都要假以他人之手。他居然细心地知道这剑会伤了她,可偏偏却是以另一种令人讨厌的语气和方式来交待。

这是在乎她吗?

心真的好烦,好乱,原以为不再受那邪功的控制,她会轻松一些,可是完全变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凡事都会看穿她,又凡事都会替她擅作主张地先做了,真是令她越来越讨厌。

来日方长,她不信她取不回纯钧剑。

脑中想着他不是明经堂的儿子,那他究竟是谁呢?是养子吗?但却又不太可能。脑中突然浮现在水芙园的时候,他送她清风,清风之上所刻的小字,以及之前她的猜测,不会那个人才是他的生父?

她好奇地偏过头,问道:“你到底是谁?明经堂不是你爹,该不会水芙园里的那位才是吧?”

仍是双眸紧闭,景升挑着眉,戏问:“想知道?”

废话,这还用问吗?美仁轻蔑地哼了一声。

孰知,景升云淡风轻地道:“来日方长。昨日你累了一天,眼下不累吗?回杭州城内,还有些时辰,好好休息吧。”

什么叫她累了一天?美仁反讥:“我看是你累了需要休息才对吧。”

话音方落,她便被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困在怀中,灼热的呼吸直喷在她的耳后和劲间。

美仁偏首狠瞪,却见他还是紧闭着双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愠道:“明景升,你信不信我将你一脚踢下去。”

“我娘名唤风清影,与我爹、叶二叔、鱼三叔为同门师兄妹。”双臂紧收,景升的声音柔浅如风,低沉如磁。

风清影,江湖人称瑶琴仙子,脱凡出尘,端庄娴雅,与明经堂、叶声泉、鱼海浪为同门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风清影弹的一手好琴,且有一把奇特的古琴名唤清风。

传闻,瑶琴仙子救人不用药,不费一两银,只凭一把琴,只凭一首曲;瑶琴仙子杀人不用剑,不占一滴血,只凭一把琴,只凭一首曲。

当年,年轻气盛的明经堂与叶声泉都爱慕这位超凡脱俗的小师妹,但风清影却只钟情有着紫玉公子美称的明经堂。在众人羡慕的祝福下,风清影嫁给了明经堂。

二人成婚后未久,风清影便有了身孕。明经堂日渐成熟,俊朗的相貌,显赫的家世,喜欢他的女人数不甚数,甚至有的甘愿做小倒贴上门,只可惜畏惧他有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妻室。

对于明经堂这种即不四处招惹女人,女人也会追着他的生活,风清影渐渐地习惯了,不论明经堂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却始终会回到她的身边。

日子过的很快,长子景轩出世。

叶声泉从风清影郁郁寡欢的神情中,他看到她活地并不快乐,虽然心痛,但只能远远地守着。

直到有一日,明经堂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对风清影提出要纳那个女人为妾,因为那个女人怀了他的骨肉,风清影只是凄凉地一笑而过,没太多反应,只是默默地回到房中。那一夜,明家上下,都听见了一首飘忽的琴声,琴声忧伤凄楚,似在诉说着一个失意女子的哀愁。

次日,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明明好好地赏着花,却莫明其妙地凄厉哀号起来,不多会,双腿之间便流出了艳红的鲜血。很快,大夫请来了,却只是拼命地摇头说医术不精,无能为力,救不了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告知早些操办后事吧。

明经堂急匆匆赶回府上,找到风清影,质问她昨夜弹地究竟是什么曲子。对于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突然流产及暴毙,风清影供认不讳,确实为她昨夜所弹的曲子所伤。长久以来的怨恨让风清影在一瞬间暴发,她警告明经堂,若想纳别的女人为妾,除非她死,否则的话她将会将那些女人全部杀死。

明经堂不检讨自己的过错,一味地怪罪风清影,受不了一直以来温柔贤淑的妻子居然有如此残暴的一面,愤然离开。

风清影一怒之下便砸了追随她多年的清风。

美仁在听闻这事,忍不住嗤笑,原来景承的娘并非是明经堂第二任夫人,原来早在之前就已经有一个死去的二夫人。尔后,她不禁又深皱起眉头,传闻明经堂那些老婆死的离奇,莫不是与风清影有关。对于明经堂这种滥情的行为,致使娘走上不归路,作为女人她真的很同情风清影。

美仁问:“清风已经被你娘砸了,可你怎么还送了我一把清风,还说是你娘生前的东西?”

景升笑道:“继续听。”

自那以后,明经堂每每见着风清影,两人不是冷言相对,便是恶言相冲。失去清风的风清影也不再弹琴,整日失魂落魄,以酒麻痹自己。

这一切看在叶声泉的眼里,却是痛在心中。

终于有一天,叶声泉忍不住,强行夺下了风清影手中的酒坛,大骂了她一顿,再如此糟蹋自己,永远都回不了头。

第一次,风清影仔仔细细地看清面前的二师兄,那么多年,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身边一直守着的还有这个二师兄。被叶声泉骂醒之后的风清影,觉得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于是干脆搬到了清静的别苑水芙园,对于明经堂那些丑事干脆眼不见为净。

自那以后,叶声泉却成了风清影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因纳妾一事,致使风清影搬去水芙园,不肯回明家大宅,明经堂有些后悔。他外面有再多的女人,他最关心最担忧的还是风清影。为了挽回风清影的心,他命人从南方移植回了满池的各色各样的睡莲。

风清影虽然为之动容,却不肯原谅明经堂,因为明经堂始终都没有放弃外面的那些女人,风清影坚持住在水芙园。

叶声泉也费尽心思,找人按照原来的清风又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琴送给了风清影。风清影怀着复杂的心情,收下了那把琴,依然给它取为清风。

美仁在心中念道:难怪现在的清风之上有着那么一种诗,原来是叶声泉送给风清影的。

一直以来,喜欢叶声泉的姑娘家也很多,只可惜叶声泉一颗心全放在了风清影身上。风清影知道二师兄一直都喜欢她,可是她的情全部给了明经堂。她见他多年孤身一人,却迟迟不肯娶妻,便擅作主张,挑了好些姑娘的画像,问他中意哪家的姑娘,岂知叶声泉大怒,将那些画像全部都撕毁了。

是夜,叶声泉独自一人喝了好多闷酒,越想越觉得心有不甘,便冲到水芙园找到风清影,声称他叶声泉此生只会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已经嫁作人妇的小师妹风清影。

风清影一时间乱了,未曾预料二师兄叶声泉会同她表白。而事情愈演愈烈,叶声泉竟然趁着酒性想要□风清影。本来风清影完全可以躲开的,却因心中对明经堂怨气难消,想要报复他,半推半就地便遂了叶声泉。

次日,当叶声泉酒醒,却发现自己做下禽兽不如的事,追悔莫及,不声不响地便独自一人去了西域。

不久,风清影便发现有了身孕,心中充满了矛盾,是否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最终决定,要让明经堂一辈子蒙羞,还是把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七个月之后,风清影诞下一名男婴。明经堂并不知情,满腔欣喜,给次子取名景升。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我居然来摸着更新,眼皮实在是揭不开了。

还有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神经衰弱之类的,习惯性感冒了。

某事件一触动,偶就会感冒。。。。。。

感谢几位大人的长评,没想到h的魅力如此之大,看来我要酝酿下一场h,居然有人说我名字色,我就色给你看。

爬走!!!!

第十二章瑶琴仙子(下)

听至此,美仁到觉得自己的脾气与这风清影有几分相象,问:“那这么说你的亲生� �亲应该是叶二叔?”

景升轻应:“嗯。”

咬了咬唇,美仁坚难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话:“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叶二叔就一定是你的亲生父亲?”

景升突然将美仁抱紧,方道:“是我娘在临死之前亲口告诉我的,不过那时我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她是在说我的身世。”

“她说了什么?”

“月影风清听泉声。”

“你娘很绝。”美仁由衷佩服,这风清影居然在临死之前告诉自己的儿子,他是她红杏出墙与别的男人生下的,还是以这么隐讳的方式。她留了这么个难题给自己的儿子,是想要他知道,还是想他不知道?

景升道:“她还留了本手轧给我,藏在清风里,里面记述了她这段过往。娘与爹闹翻了住进水芙园,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加上我当时是早产,都以为我是我爹的儿子。”

咋看景升,这张脸的确找不到明经堂的影子,景承就不一样,一看便知是明经堂的儿子,再细看,他的眉锋还有下颌,却实像极了叶声泉。细仔细琢磨着景升的话,忆起当初她故意诬陷景升与她有染,害得景升被明经堂又毒打又处罚,险些丧了命,是不是明经堂早就知道景升其实不是他的儿子,所以才会那样对景升。

忍不住,美仁还是问出口:“那你爹,不,那明经堂知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

这一句问话将景升问住了,半晌,他方低低地道:“他……知道,只是一直不说罢了。”

“他肯定知道,若是不知,何以会那样对你?哼!”美仁冷嗤,那几棒子打的他不起床,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天三夜可是永生难忘。

景升的脸色一黯,抿紧了双唇,只是紧紧地将美仁抱在怀里。

美仁叹了口气,道:“继续说。”

一晃便是五年,这五年里,明经堂终于还是如愿地纳了妾,据说那位二夫人是后来因为救明经堂而身受重伤不治去世了,留下了一名幼儿,便是景承。

突然有一天,叶声泉回来了,而这次他回来带回了一个西域女子白如。白如是他在西域所救下的一名女子,因身世可怜,便留在了身边。白如便是如妈,多年一直守在叶声泉身边的如妈。

风清影依旧还是住在水芙园。再次见到风清影,叶声泉依然为之情动,在叶声泉的眼中,她依然和五年前一样不快乐,而且是越来越不快乐。他并不知景升是其子,虽然心中爱着风清影,但因五年前的错事,这次回来他选择尽量避开见她,只是在暗处默默地看着她。

当时,江湖上有一个传闻,天一族有一本镇族之宝天一圣经,习得这天一圣经内的武功,便可天下无敌,一统江湖。这便引发了好多江湖中人,一个个去天一谷寻求这神秘天下无敌的神功。原本平静的天一谷不再平静,无奈之下,天一族人在进天一谷时就设了迷阵,致使好多江湖中人有去无返,困在迷阵之中,死的死,伤的伤。

美仁忍不住嗤笑出声:“天下无敌,一统江湖?”呵呵,若是让他们知道要必须成为阉人,来换取这样的绝世武功,不知还会不会一个个前赴后继。

事隔未多久,出于对武学的热衷,明经堂、叶声泉和鱼海浪师兄弟三人也动身去了天一谷。过了没多久,三人便回来了,好像是无功而返,但却带回了一个美艳的姑娘,名唤怡惜。

是啊,就是这三个男人,罪魁祸首,若不是他们为了那天一圣经,找到天一谷,娘亲也不会死的那么凄惨,悦姨也不会这样对她,她也不会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景升轻抚着她,道:“当时我还小,一直来都随我娘住水芙园,对于惜姨的印象并不是很深,我只知她像极了娘,除了相貌,秉性无不一处像极了娘,宁可无名无份地跟着我爹,也不愿成为三夫人。你的扭脾气或许就是遗传自惜姨。”

这让美仁更加肯定,风清影的孤傲冷淡,不屈服,娘或多或少与风清影有些相似,明经堂才将心思转到了娘的身上,可怜的娘只不过是风清影的替代品。

这让她心中那团怒火又激烈地焚燃起来,无情地将景升搁在她腰间的手臂举起,狠狠地咬了一口。

随她发泄,景升将她又揽在怀里,继续着陈年往事。

病来如山倒,风清影自不小心染了风寒之后,便一病不起。

叶声泉抵不住相思的折磨,终于去了水芙园。那一夜,再见叶声泉,多年清心寡欲的风清影,心开始乱了。每一天,无论多忙,叶声泉都会去看望风清影,关心她的病是否有起色。细心地让水芙园的下人们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位叶二爷才是夫人的相公。

渐渐地,风清影的病情终于稍稍有了点起色,可以下床四处走动,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她都会坐在水芙园的竹心亭上,泡一壶樱桃茶,等待着叶声泉的到来。

两人之间这种暖昧的情形,闲言闲语地传开了。这厢,很快地也传到了明经堂的耳朵里。明经堂知道二师弟对风清影的心思,只不过情绪从不表现在脸上的他,防止流言蜚语再继续传下去,他强行将风清影接回了明家大宅。

回到明家大宅的第一眼,风清影便是见到大腹便便的怡惜,约莫还要有一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再接着,她便又见到了另一名女子。这名女子与明经堂所接触过的女人完全不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有着一种风尘女子的气息,妖冶却不俗艳,但凡与之接近的男人,都会被她这种妩媚的妖气所吸引,就连一直比较木纳的鱼海浪也整日跟在这名女子身后。

不用景升说,美仁也这知道,这个妖一样的女子,便是悦姨,她是为了复仇而去的。

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有着其他的原因,自回到明家之后,风清影足不出门,对明经堂也是冷冷淡淡,每日只会泡上一壶樱桃茶,对着那杯中的樱桃茶弹着清风。

不出几日,又传出了怡悦有身孕的喜讯,可这个喜讯并没有给明经堂带来丝丝欢愉。当晚,怡惜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而那妖娆的怡悦也消失了。

明经堂派人四处找寻她们的下落,这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早已看开了的风清影也难免对这两女子刮目相看。

明经堂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挫败,但绝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到丝毫痕迹。

到了年末,明经堂有意撮合叶声泉和白如,提议二人早日完婚。而叶声泉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他只是把白如当做亲妹子一样来看待。

白如因叶声泉拒婚,羞愤难当,一怒之下便离开了明家。白如自幼生长在西域,对中原完全不熟,叶声泉因不放心,追了出去。两人争执不下,白如身下的马突然受了惊,叶声泉护住白如,两人从马上摔下,一同滚下了山。

叶声泉受了重伤,待他再醒来便成了一名又残又废的人。这也是后来白如终生不嫁,甘愿守候在叶声泉身边的原因,一是因为她爱叶声泉,二是因为叶声泉为她毁了一生,所以她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

身体才刚刚复元的风清影很快又病倒了,其间病情一直不断地好了又病,病了再好,直到景升九岁,终于那副病体再拖不下去,去了。

听完了“月影风清听泉声”的故事,美仁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造成那么多人痛苦局面的,就是明经堂。只可惜好人不偿命,祸害一千年。

美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突然想起初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蓝家,那时我在你喝的药中,闻到了一种花香。这种花名叫嗜心花,香气芬芳,是一种巨毒无比的毒花。中毒者心口上定会出现一朵红色的花形印记,短期内不会毒发身亡,其毒性发作极缓,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甚至二十年,当花形印记的颜色由浅红变为深红,便会毒发攻心,状似心劳而死,故名嗜心花。你确定你喝的那药里一直有这种花?”

景升挑了挑眉,回道:“是的,一直都有这种花香。”

美仁不解,道:“不可能,你胸前没那个花形印记啊,而唯一解这种毒的方法就是——”

“唯一解此毒的方法,便是三日之内,需用热水散出的热气熏蒸身体数个时辰,直至将体内的嗜心花毒蒸逼出体外。”景升接道。

“你竟然知道?”

“我从十三岁之后,喝的药中就含有这种花香。”

“十三岁之后?那就是你娘死了之后……”当年会知道下毒方法和解法,明家应该也只有娘和悦姨才对,若是景升十三岁之后,二人早已离开了。明家还会有人会解这毒?而且最主要的是下毒之人对此毒也甚是了解。美仁又问:“你可知这种毒花只生长在一个地方,别的地方是难以存活的,除非是将嗜心花粉从花果里提炼出来做成药粉。而当今世上只有那个地方的人才知道中毒的迹象与解法。”

“我只知道解法,并不知它的来历。”

“那你何时发现你中了这种毒?又是谁告诉你的?从何处得知这毒的解法?”

“你为何对这事这么上心?这事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就算过去好久,你也应该记得,别顾左而言右。说吧,我想知道。”她想知道是谁还会解这种毒。

“最初知道我中毒的不是我,而是景璇。”

“她?那么说她早就知道你们俩人没有血缘关系了?”美仁恍然大悟,难怪那死丫头整天跟她过不去,奉剑被景承要了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还真是个祸水。”

景升不说话,只是揽着她腰的手施了施力。

美仁轻呼一声,又自言自语:“她那时不过才七岁的样子,她怎么可能知道嗜心花毒?等等,明经堂知道你不是亲生的,莫非那毒是他下的?”

景升深吐了一口气,轻点了点头,方道:“也许是我身体自幼不是很好,大哥为朝庭效力,不住府上,景承又比较爱捉弄景璇,我虽不是太爱说话,但对景璇来说,我算是这个家里唯一可以与她说话的哥哥了。我十三岁那年,景璇她无意中偷听到爹吩咐人在煎给我的药中,多加了一味毒药,她虽记不得那药名,但她叫我从此不要再喝送来的汤药,药中有毒。自幼,爹一直对我要求很严厉,他对我的期待一直都很高,十三岁之前我是这么认为,认为他希望我和大哥一样。可自那之后,渐渐地,我便学会了锋芒不外露,景璇自知道这事之后,在他面前极力的讨好,只希望能借着他对她的宠爱也对我好一分。其实景璇完全多虑了,他对我和从前并无不同,无论是学业还是武功,依然对我很严厉,从外表丝毫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但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有了隔阂,只要我存在着一天便是刺痛他一天。”

没男人喜欢戴绿帽的,尤其那顶又高又亮的绿帽子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师弟给戴的。

“景璇虽然知道你中毒,以她的年纪不应该知道如何解这嗜心花毒啊?”

景升笑了笑,道:“还记得那个黑衣人?”

“叶二叔?”

“嗯,那时我完全没有猜到是他,换作旁人也不会想到是他,谁会想到那个痴呆又废了双腿的二叔其实武功并没有废,只是废了双腿。景璇告诉我之后没几日,一日夜里,那个黑衣人便出现了,他总是让我背对着他,不让我看清他的模样,让我按他的吩咐去做就可以解身上的毒。自那夜之后,每晚我都偷偷地去飞云别苑泡温泉。他还会经常趁夜将我掳走,教我武功,可依旧还是让我背对着他,若我好奇想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我转身的那一刹,他已经逃开了。药依旧每天都送来,但每天都被我给倒了,在人前,我始终一副病蔫蔫的样子。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每月有那么几天都会去泡温泉的习惯。这样过了几年,爹让我接手明家的事之后,我便找了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去了。”

原来是叶声泉,难怪了,他去过天一谷。

美仁斜睨了景升一眼,他果然能沉的住气。

景升道:“爹开始怀疑我,是在蓝家,那次你落水我救了你之后。”

“所以,那次你是装病?”美仁叫了起来。

景升笑着,轻点了点头。

“事后,他去探了二叔,如妈再不像当年一样还会帮着他,也正因为如妈,爹无功无返,但我确信,他早便知道二叔是装痴,而且武功没废。”

“那次你被打,在家祠里有叶二叔,那是明经堂为了逼叶二叔出手对不对?”

“嗯。”

好厉害的明经堂,折磨人于无形,还能让这父子两人不捅破这层纸,都心甘情愿的守着自己的秘密。那叶声泉更是能忍,居然忍了这么多年,亲生儿子都差点被人打死了,当着面,居然还能纹丝不动,一点破绽不露。

美仁再度望了望景升,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可是结合了这两个男人的所有本质了。

“果真是个祸水。”美仁啐骂。

景升则是一脸无赖,唯有双手紧抱着她,将她困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美仁牙痒痒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解释下明经堂为咩不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

一,本来我是不想说明的,不过为了清楚,我还是在此章加了说明,就是风与明分居不过一个多月。

二,分居的这段日子,明经堂有去过水芙园里,就算他真的强迫了她,而她又肯定小孩是叶声泉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是女人哈,h完之后还能来历假,请问,这叫怀孕吗?(虽然恶了点,但是这是常识。)所以小孩是谁的,也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你们这个问题让我心惊胆颤了好久,搞的我写的是风清影幻想小孩是叶声泉的。。。。。。

你们看完那段,在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没解释清楚的,俺再改。反正,不是兄妹,这是肯定的。

on_jcy:那个我当时写的时候也这样考虑过,如果让景升来讲,我想这个故事要分上中下,所以就让我花清晨来讲,两章搞定。这样是有点怪,不过你当那些都是我在旁白好。。。。囧。。。。

实话实说:我很在意我文下的每一条评论,很在意,我相信每个作者都会在意。我说我色给大家看,这也种开玩笑,也是种交流的方式,随手打上而已。全文构思肯定在脑中,如果100人说一百种构思,那我样写哪种?当然,连载的方式,读者的回复,会让作者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样才好修改。互动是必要的。

其实大家也不用纠结明经堂,其实这样的男人很多,就是一个段正淳啊,他爱那些女人,爱啊,不是不爱,就是见一个爱一个。所以咯,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能姑息,允你男人三妻四妾,就不允我们女人出墙?所以,遇到男人劈腿时,我们也不用再害羞,这就是对付贱男人的最好法子。

第十三章陶然安居

“到了。”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目的地。

回过神,美仁瞧见景升已然立在了车下。

弯着腰,美仁钻出车厢,抬眸,看清了眼前的这座宅子,若按女子来描绘,明家是大家闺秀,那这座宅子便是小家碧玉,漆黑的匾额上书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陶然居”。

“先下车吧,以后有机会慢慢欣赏。”景升说着,出于礼貌地伸出手去要扶美仁下车。

望着景升衣袂飘飘地正立在面前,美仁挑了挑眉,思忖以后难道要一直与他动不动就言语不和针锋相对?

盯着景升那只修长好看的左手,美仁咬了咬唇,含糊地道了一声:“你抱我。”

声音很小,犹如蚊子哼一般,但景升依旧是清清楚楚地听清了那三个字。

其实话一出口,美仁便有些后悔,她真的是越来越下贱了,可是天一族的女人有谁不下贱?

脸上微凉,美仁只觉得身体忽地一轻,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月牙白色衣襟上的绣纹,再抬眸,便是某人刚毅的下颌,和好看的唇线。

没由地脸上一热,她没想到他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抱起她。

抱就抱,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大家闺秀,羞涩含蓄的三从四德从来就不适合她。双臂很自然地攀上他的脖子,紧贴在他的胸前,享受着这一摇一晃地舒适感。

“哥,我等了你很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孰料,下半句就变成尖锐地高叫:“她是谁?”

明景璇?美仁缓缓睁开眼,瞧见了眼前这个比以前相较明艳装扮的女子,正是明景璇。呵,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第一个送上门的竟然是她。猫捉老鼠,一定要玩够了才会下手。她岂有这么轻易放过的理由?

头自然地往景升的劲间靠了靠,她换了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抬首轻声细语:“景哥哥,她是谁?”

微微眯了眯眼,景升垂眸盯着怀中这个前一刻还是野猫,这一刻却是绵羊的女人,轻皱了一下眉,嘴角微动,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忘了?哦,那晚上好好再重温一下。”

什么跟什么?明明说的是另一码事,这个男人,居然以这种暧昧的言语扯上那档事……她真是服了他。伸手摸像他的腰间,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虽然没有见到预想的表情或是语言,但报复了,她也觉得舒服了。

“向美仁?居然是你。我早就猜到你是女的,没想到真是你这个狐狸精。”景璇大声叫着冲了上来。

“景璇!”景升出口怒喝。

美仁斜睨了一眼,道:“你是谁啊?出口就伤人,小心祸从口出。”

“你——”景璇方要反击,只见景升皱了皱眉,断了她的话道:“够了,别闹了。二哥这几天都很累,想好好休息,若是你闷的慌,找人陪你去西湖泛舟。”

“哥,我——”

“有何事稍后再说可好?”景升说着,转首便对一位中年妇人吩咐着事,随即便抱着美仁向后院步去。

景璇虽心有不甘,但见景升一脸疲惫,咬着牙,狠跺了两脚,带着丫头,回自己的房里了。

进了一间厢房,景升将美仁轻轻地放在精致的雕花床上,双臂支撑在美仁的两侧,双膝抵着美仁的衣裙,将她困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地挨着景升,美仁心猛烈地跳动着,一张一缩,咬了咬唇,思忖着即然都到了这里,如今都成了这副局面,她还有什么好羞耻的。

“她不是嫁人了吗?怎么还会跟在你身后?”想到离开京城的时候,听到某位大婶嚼舌根,也不是空穴来风,怕是他明知道与景璇也不是兄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想起来了?”景升弯了弯唇角。

“你知道的,虽然我与她身上都流着明家的血,但我与她就是八字不合。谁料着能在这种地方再见到她,哼,还是那样口不择言,她迟早会被她那张嘴给害死。”美仁阴阴地抛下这句话。

“别这样刻薄,景璇她很无辜很可怜,也很脆弱,她没有你那么强势,亦不会像你可以绝处逢生。爹当初强逼她嫁到江南,是不想她也卷进那场叛变之中,可是我们谁都没料着这样的结局。消息传的很快,没多久对方便知道了明家的事,为了不惹祸上身,他们对外宣称景璇身染重病去世,实则是将她给赶出了家门。还好他们总算有良心,当时没有报官,否则如今再见她,也许只是一个坟头。待我找她的时候,她一身褴褛,正和一群乞丐抢吃的。”景升道。

听闻,美仁冷笑一声,这正是应了报应那句话。

“昨日你累了一天,今日又赶路,好好的休息吧。”此话再度由景升说出口,极为暧昧。

越想越觉得无耻可恨,美仁咬着牙,狠瞪了他一眼。

景升不以为然地垂眼,如扇的睫毛遮了眼,红唇之处还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随即撤了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美仁在心中暗啐:真是个妖孽!祸水!眨个眼都似在勾引人。

这时,屋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绿色身影,美仁惊愕地张了张嘴。

只听来人戏道:“少公子对这厢房的布置可满意?”

“侍书?”原以为离开了明家,再没机会见到这样的可人儿。

“嗯,奉剑听说今日公子会到,去市集给公子买好吃的去了。哦,不能再唤了公子了,应该叫小姐。小姐!”侍书俏皮地笑了笑。

美仁心中一阵暖暖的,嘴角浮着浅浅笑意。

“走,陪我出去走走。嗯,去市集,我们去劫住奉剑,给她个惊喜。”美仁起身,拉着侍书往外步去,她有重要的事要办。

“可二公子特别吩咐过,您需要多休息,路途劳顿,小姐不觉得累吗?”

又是累,美仁脸一阵热燥,随即轻捏了捏侍书的下颌道:“见着你和奉剑就不累了,走。”

侍书细心地为美仁披上了一件狐裘,美仁精致的小脸被衬的莹莹如玉,慵懒风情中扬着一丝俏皮。

杭州大街上,积雪甚多,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寂廖的空巷中。如今再不是身轻如燕,美仁费力地踩着松软的白雪,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一阵寒风吹来,让她冷地直打着哆嗦,突然间,脚下一滑,她不甚摔到在地,抓着满手的雪泥。

侍书尖叫出声,连忙伸出手要扶起她。她挥了挥手,望着自己手上沾的雪,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如今她连在雪地里走路都会摔倒,甚至还需要别人去搀扶。

她真的是个废物了……

“小姐,你没事吧?”侍书很担心。

深呼了一口气,她拍了拍手中的雪,艰难地爬起身,若不是有侍书搀扶着,怕是她又要摔倒了。

“谢谢。”

穿过巷口,二人很快地见到了奉剑纤瘦的身影,正如美仁料想中一样,奉剑一见到她便激动地大叫着扑了过来。

回首想想,侍书与奉剑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原来她是这样的孤独。

三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买了些东西,在路遇一家药铺时,美仁在店前顿住了脚,道:“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会。”

“小姐,你不舒服吗?”奉剑关心道。

“嗯,只是觉得这天太冷了,身体太寒,抓些药回去调理调理。”美仁淡淡地应着,便走进了那药店,不一会便提着几包药出来了。

一脸的沉重,美仁又带着二人买了两坛酒,方尽兴而归。

薰草研细,每服二钱,酒送下,连续服五次,可保一年不孕。(作者有话说:此草药偏方来自民间,其功效与安全无从考证,本文引用只供写用,请勿用于实际用途。有需要请务必正确就医,听从医生指导。囧rz)

这是倚笑楼里姑娘们最常用来避孕的方子。

坐在桌前,美人望着眼前这碗黑而浓稠的汤药,端起,递至唇边,在闻到那股子苦味,她又将碗放下,不想喝,她最讨厌吃药了。

可是不喝不行,她不能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去主动勾引景升,若是她还会那样,那么这药就一定要喝,赔上自己就够了,不想自己这场斗争中还要再赔上一个孩子。如今,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一定要见到明经堂,问清楚当年的事。

再次端起那碗药,她捏住鼻子,闭着眼,将那碗药一仰而尽。

真的好苦!幸好奉剑今日有买了好些吃的,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景升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我听侍书说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昨日受了寒?”

一听到他提及昨日,她便有些恼羞,她就知道侍书与奉剑会什么都同他说,她很镇定地转过身,挤了一丝笑意,讽道:“那侍书是否有同你说,如今的我连滑倒在雪地里都需要人搀扶。”

蹙了蹙眉,景升将琴轻轻地放在桌上,手抚开那包裹的绸缎,抚上那琴,轻轻以指拨动。

瞧着他的手中正抱着一把琴,似曾相识,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一直听不到声音,背着烛光,美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在生气还是怎么着,借着烛光,她仔细地看那琴,竟是清风。

“这把琴还在?”美仁没料着,明家被抄家之后这把琴居然还在,她兴奋地抚摸上清风,“居然还在,居然还在,天啊!”

忽然间,景升的大掌覆盖在她的纤手之上,轻问:“今日有没有伤着?”

“嗯?”惊觉她的手正被他紧握着,脸一红,她尴尬地速迅抽回手,道:“没。”

手中一空,景升心中一阵失落,静静地在桌前坐下,望着那个空碗,问:“不舒服,怎么不找大夫?”

“哦,没事,只是怕会伤风,事先防着点,虽然失了武功,没以前那样厉害了,但抓几贴药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

“你还是像寻常姑娘家那样会好些。”

像景璇那样的寻常?若真是这样,她宁可被天一圣经折磨至死。她直接说:“不要。”

“听说奉剑说,你今日有用树枝乱挥?”

“乱挥?我哪里是乱挥了?我是心有不甘,我花了十年苦练的功夫说没就没了,你说,换作是你,你甘心吗?”

“只要心中无欲无求,做一个平凡的人,怎样都是甘心的。”

“那是你傻。等某一天,你要是像我这样,成了一个废人,就不会这样想了。”

“又在胡言乱语,明明好好的。”景升板起了脸。

“我这样叫好吗?我觉得倒像是生不如死了。”美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出心中一直来的感受。

景升沉默了。

“对了,那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突然举剑对着楚军?之前你不是派明飞去寻楚王了吗?我知道,你大哥和鱼三叔都身故了,那你爹和景承呢?为何都没有见着?”美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从昨日到今夜,她都没见到明经堂和明景承。

景升的脸色一黯,半晌方道:“楚军遭人出卖。”

简简单单地六个字已经道出了那场叛变的失败原因。

景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将那日情形大致说了遍,他被幽禁在明府大半年,直到一日才还了自由,但是从那日起,便是他为赵恒效力的开始。

美仁知他是为了保全明家,保全楚军才会这么做,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随即眉头越蹙越紧,因为他说,他还没有找到明经堂和明景承。

“为何,你可以找到我,却找不到他们?这一年多来,你都在做什么?”美仁的语气很急,明显带着不满。该死的,一年多了,就算明经堂不是他亲爹,他也没必要这么绝情。

双眉紧拧,景升盯着她看了半晌,方道:“收起你脑中的那种想法。你与他们不同,你不是朝庭下了皇榜四处通缉的要犯,你做的许多事都是有迹可寻。伴君如伴虎!楚王虽能令当今圣上撤了那张通缉令,不表示圣上就一定会放过明家。我宁可短期内寻不着他们,也不要在我寻着他们的时候,就连累着他们即刻送了命。”

美仁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皇家最无情,她相信赵恒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就算赵恒肯,他身边的那些臣子亲信难免不吹风。

“抱歉,我只是……算了,”她咬了咬唇,连忙换了个话题:“这里是明家的产业?以前没听过。”

“不是,我同皇上要的赏赐。”

又咬了咬唇,美仁没料着他居然会说出去这样的答案,她轻哼一声:“看上去不错。”

“嗯。”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变的尴尬起来。

美仁垂了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裙。

许久,景升哑着嗓音,道:“太晚了,你好好休息吧。”

“哦。”美仁轻点了点头,直到景升离开,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又觉得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阿水:阴豫这家伙觉得美仁心中东西牵绊太多,不太适合他吧,不过到最后会出现的。

项盈:因为她妈觉得欠怡悦的,看到后面你就知道了,不过这种退让的行为也蛮蠢的。相反我喜欢风清影的性格。

木兮:明经堂对景升其实很好的,后面会有交待的,想想哪个男人也没法忍受这种事嘛。

nature、jojo:他是指的明经堂,如妈曾经帮过明经堂做了一些事吧,但是渐渐地也不再帮明经堂了,因为如妈后来无意发现叶声泉是装的。

宛辰:景承和景璇不是一个妈生的,景承是二老婆生的,景璇应该是四老婆吧?我也忘了,反正在美仁和怡素之后出生。

大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快一笑泯恩仇,你继续往下看,美仁心里是矛盾的。

溯玖七:也就是说,景升以前是偷偷去泡温泉,后来接手明家事之后,这厮就光明正大的去了。关于美仁是否接受他,你只有慢慢看,我慢慢写了。。。。。

梅魂绕寒枝:no,不是要你作贱,当然是叫你去享受,懂不?像贱男人那样的去享受。

loveyrain:景升不是没有拒绝,有的,后面肯定会写,可能吧,长久以来,景升心中一直是感恩的,毕竟救了他一命,景璇也的确可怜,当然亲情的时候有时候总是会误会。美仁和景升待久了,是有在慢慢改变,怎么说呢,当初写文的主旨就是在于女主不是好人。

明经堂除了花心之外,对小孩的好是无可挑剔的,他对景升也是这样,这也是景升这么多年甘愿守着的原因。

最后说一句,寻爱我昨夜完结了,要看的大家要赶快去看,因为我那文在去的七月就签了数字协议,我怕到时被扔到包月库里(我是怕.....至于会不会我也不知道,所以要快的敢快看。)

第十四章病来山倒(上)

接下来的几日,美仁开始过着锦衣玉食,无聊又无趣的千金小姐生活,呵,是可笑,可如今除了这样的生活,她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景升一直都很忙,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美仁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好奇地追随着他,好奇他每天都在忙着什么,只可惜每次都是偶尔的匆匆一瞥。她见着他身边总是跟着另一名看似跟班的高壮男子,心下好奇,后来,她问了侍书奉剑,才知道他身边的那人叫陈珏,再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明飞死了,是被赵恒赐的毒酒,而端那杯毒酒给明飞的是景升。

那个成天被她欺负的哇哇叫,却依然喜欢和她比武的明飞,居然也成了这场皇室斗争下的牺牲品。

她有些能够理解景升了,这男� �这样活着,很累,无论是心还是身,就像她一样,他是为了别人,为了亲情在活,而她,也是为了别人,却是为了仇恨在活。不经意间,她发现她与他,居然是同一种人。

这两天,她都会去倚笑楼附近的茶楼坐着,手中抱着一个暖炉,对着“倚笑楼”那块匾额发呆,从清晨坐到黄昏,忘了时辰,直到侍书和奉剑将狐裘披风披在她身上,催着她回去,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昨日坐不住了,她冲进倚笑楼,但被两名龟公恶狠狠地拦在外面,还遇上了几名嫖客把她当做新来的姑娘,对她上下其手,幸好有人认识奉剑与侍书是陶然居的人,那些人才吓的放了手。因此今日,她只能包下倚笑楼附近茶楼的一间雅室,静静地望着倚笑楼里的姑娘迎新送旧。

美仁回到陶然居已是华灯初上,很快地用完了晚膳,侍书便端着准备好的汤药进屋,放下之后,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望着那碗汤药,美仁蹙了蹙眉,这碗是第四碗了,明日再喝一碗,她便不用为突然某一天有了身孕而担忧了。

端起药碗,送入嘴边,在嘴唇尚未触那药碗,只听“叭”的一声,她手中的药碗被人狠狠挥落。抬眸,她便见着景升那双因愤怒似要喷出火的双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那铁青的脸仿佛像是一个要吃人的猛兽一样吓人。

他知道了?

她居然有些怕这样的他,下意识的双手紧抓着衣裙,往后退了好些步。景升寒着一张脸,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上后方的雕花隔栏,再无路可退,她的手紧张地握住那漆制雕花木栏。

“方才你喝的是什么?”景升愠道。

咬了咬唇,她瞪大着双眸惶恐地看着他,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两日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喝的是伤寒药?向美仁,你告诉我,从何时薰草以酒服下是可以预防伤寒的?”景升怒声震耳。

“我……只是暂时不想要孩子……”她和他一定不能有孩子。

她没想着此事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更没料着他会如此震怒,不过,这种在他面前她什么都瞒不住的感觉,让她很无力。

“不说话,那你就是默认了?”“轰”地,眼前那张桌子被景升狠狠地一脚踹翻了,他满面怒红,额上的青筋条条绽现,双拳紧握,只听见指关节处“咯咯”作响,“好,好,好,我终于明白了!”

“景哥哥,其实我……”

极力地压抑着,景升很快地断了她的话,厉道:“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请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这药,也请你别再喝了。我明景升虽有一副傲骨,但也很自知之明,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一根汗毛,从今往后,我明景升也会识趣地离你远远的,但求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太晚了,你好好歇着吧。”

说完,他一脸黯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一般,愤然离去。

不多时,奉剑与侍书进来了,两人收拾着凌乱的屋子。

“不许收拾!有什么好收拾的?”美仁起身,发了疯似地冲向两人,将侍书和奉剑推倒,阻止二人收拾地上的碎碗片,随即将那桌子四周的几张圆凳全数踢倒,她怒吼着:“有本事叫他把这里全毁了,全砸了,最好把我赶出这里。”

奉剑惶恐地叫了一声:“小姐,奉剑虽不知二公子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可是他一定是为了小姐好啊。”

“是啊,小姐。”侍书应和着。

“出去!你们俩都给我出去。”美仁捂着耳朵尖声叫着。

侍书与奉剑两人对望了一眼,欠了欠身,离开了。

二人方离开,美仁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踉跄着步子倒退了几步,顺着那雕花隔栏缓缓滑下,依栏而坐,将脸埋在两膝之间。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乱了,如今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自己都弄不清了。她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难道他发那么大的火,她也要跟着一同呕气吗?

他为何要发那么大火?她要不要孩子关他什么事?她身体是好是坏关他什么事?他真是够自以为是的了,自以为和她上过床了,就可以以她的男人自居了吗?若不是为了找到明经堂问个明白,她才不屑在这里多待一日,更不屑多看他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眼。

美仁一直在心中咒骂着:明景升,你这个混蛋!混蛋!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正如景升那晚所说,他真的离美仁远远地,最多让她捕捉到他的身影,有时候最多是个声音。若是当面碰上了,就算是走同一条小径,景升总是忙于和手下交待着什么事。

说起来人就是犯贱。

当景升做到了他所说的,美仁没一日心里舒畅的。一日两人不说话,她就一日不能知道明经堂在哪,因为一本邪书,却毁了她娘,还有她的一生,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明景升那个混蛋,口口声声说着要她和他回来,要照顾她一辈子,如今却是将她往这里一丢,不闻不问。不过是为了那碗药,以至于他要发那么大的火吗?

一想到这个,她便怒火中烧,猛地扯着手中的东西,却忍不住尖叫出声。

垂首,她瞧见她方才乱扯的东西竟是手中的刺绣,而绣针刚好嵌进她左手掌内。

啊,她在发什么神经,居然学起绣花,还学人家绣什么鸳鸯戏水,天啦,她绣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鸡不象鸡鸭不象鸭。

她恼羞地拔出那绣针,顿时手掌心鲜血冒了出,这都是那个该死的明景升害的,她气愤地将手中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图丝绢用来擦血。

忽然,她手顿住了。

虽然失了内力,但她的嗅觉素来都很灵敏,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抬首,她便见到景璇手中抓着一个酒瓶,身子歪歪斜斜地向她一路走来。

真是倒霉,只当今日午时阳光明媚,她只是想找个环境幽雅的地方绣花,才选了全园内最美的池水边,而且还屏退了侍书与奉剑,却不想遇到景璇这个令人讨厌的丫头。

景璇满身酒气地挨近她,劈头就骂:“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为何你离开明家了还会回来,为何你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二哥?”

扔了手中的绣绢,美仁狠瞪了她一眼,啐骂:“疯子!”起身,她便要离开,和一个酒醉了的只会撒泼的泼妇没什么话可讲,况且她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吵架,更不想打架。

“向美仁,你给我站住,不许走!”景璇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向美仁。

再不像曾经一样身轻如燕,耳听八方,美仁便被这瓶酒砸中了左肩,酒洒了一身,轻呼一声痛,她便冲着景璇怒道:“明景璇,你发什么神经?你再敢碰我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明景璇到死都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姐姐,你是个贼,你是个恶贼,偷走了属于我的家,偷走了最爱我的爹,还偷走了我最爱的二哥。二哥……”景璇突然扶在那栏杆之处哭了起来,“二哥从来不会上花街柳巷那种地方,可为何最近总是往倚笑楼跑,甚至还将那里的姑娘带回陶然居,我只不过说了他几句,他竟然对我那么凶……”

听闻景升将倚笑楼的姑娘带回来,美仁的心猛地一揪。难道说是那晚受了刺激,他才会去找花楼找姑娘?这可能吗?那家伙素来洁身自好……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整天往倚笑楼跑,一定是你教二哥去花楼的,都是你把二哥给带坏了。我要掐死你。”景璇冲上去便掐住美仁的脖子。

美仁决不会因为自己失了内力而变软弱,在景璇没有触及她之前,她便狠狠地给了景璇一个耳光,怒道:“你疯够了没有?要撒酒疯,滚回你屋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向美仁,我要掐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景璇喝了酒,借着酒劲,气力特别大。美仁只觉抓住景璇的双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推开,孰料,景璇又扑了过来。

两个女子很没形象地就这样撕打开来。

“嘶”的一声,美仁望着自己右肩的衣衫被景璇狠狠地撕了开来,半个肩头都露在了外面,虽是阳光明媚,但冬日的寒意直袭她的身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咬着牙,美仁咒骂:“可恶!怎么会遇着这个疯子?!”

抬首,她眼尖地瞧见了景升与一群丫环十万火急地朝这边过来。

这时,景璇又像她扑了过来,她脑中念头一转,一步步往池边退去,口中惊恐地大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急红了眼的景璇根本没有看见身后远处的景升等人,出手便猛地将美仁推入水里。

“救命啊——”美仁在落水前呼叫出声。

远处,景升瞧见这一幕,心急如焚,一个纵身,施展了轻功直奔而去,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将浑身湿透了的美仁救起。

“带四小姐回房,好好地给我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来。”景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震怒,他抱起美仁直奔回寝室,吩咐着下人准备热水、干净的衣裳以及在房内多摆放几个暖炉。

“景哥哥……我好冷……”全身湿透了,她早已被冻得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虽是窝在景升的怀里,但经风一吹,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甚至连表情都被冻得有些呆滞,目光发直。

他还是紧张她的,他还是在乎她的,终于她又见到了,这样落水也算是值了,但同样也是愚蠢的,若是时光可以回去,她一定不会选择落水。

“忍一下,待会就不冷了。”

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她回了房,景升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紧紧地裹住,吩咐着侍书与奉剑来伺候着。

他方要离开,便被美仁一把抓住衣袖。

“景哥哥……”全身颤抖着,美仁只能以自己仅有的力气抓住他。

望着美仁满脸惶恐和无助,景升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抚着:“我得换下这一身湿衣。”

美仁松了手,目送着景升离开,接着她便像一具木偶娃娃一样任由侍书与奉剑摆弄着。

渐渐地,她觉头开始昏昏沉沉的,呼吸有些困难,喉咙也开始发痒,全身乏而无力,为何她盖上了被子还觉得浑身泛寒。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下乡去了,吃了一顿野生江鱼,那个爽啊,整条鱼居然一根刺都没有,太神奇了,估计是我少见多怪,以往吃江鱼刺都很软,含在嘴里就象化了一样,今天磨叽了半天,居然没磨到半根小软刺,我很无聊。

老是逛jj以外某站的人:看来你把jj的制度研究地很透彻,起码比我透彻,我是前两天才知道独家发表可以在其他网站发文的,不然不会好好的在jj守了大半年了,才跑去其他地方发文,目的只有一个,我是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文章而已。似乎你对我发文很关心啊?关心到除了jj,还到处能看到我的文,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同样的,还你一句话,你也别跟我说你是到处逛无意中看到的。我在哪里发超过三分之一了?如果是腾讯,请看清楚,我是一千字一章批量发文,请看清了内容再来投诉我。说话虽然有点尖酸了,请原谅我更年期到了,内分泌失调,对于来者不善只能这样,感谢你对鄙文的无限“厚爱”!

一直在追:你好打击我啊,可是虽然几十万字了,但好歹目前只有三男人,其中还有两男人不在局内,比np的不知道跟谁要明朗些吧。

fish_co:放心好了,要出书的话,第一时间会通知,不通知就是一切未知,经历了寻爱事件事,我对出版心有余悸。

gaga:阴豫会出现的,不过按我的构想要很久哎。

yanny:我的脑子会忘的事很多,有时候为个人名地名会回头找很久。

若海星空:感谢你的长评,没想到外出两天居然看到你的长评,谢谢,你这个名字在我文下出现很多次,不会忘,但若你在群里。。。。。。那就请原谅我吧。。。。。。鲜花越多越好,你以为我怕吗你砸鲜花吗?求之不得!

明月涵:谢谢支持,对于其他有疑惑且担心的大人们说,我在一开头时就表露过了,但是万一某日因为某种需要,我又签了什么协议,将所有的电子版权卖出,收购偶电子版权的再倒回头的拿去v,希望大家能理解,因为电子版权包含了vip,包含了一切。但,在此文完结前,在大家看到全文结局出来前,我保证此文是肯定不会v的,所以你们一定可以在网上看到完整的免费的结局。

loveyrain:当天看到你提的意见,我已经修改过了,我也的确觉得景升那样不太好,谢谢你的意见。

对于关心本文是否出版的大大们说,谢谢了,如果出版我一定会即时告诉大家,在经历了寻爱出版见波后,我一直心有余悸。

最后忘了说一句,请大家不要对美仁失去信心,她对景升已经在转变中,转变需要一个过程。。。。。。

第十五章病来山倒(下)

耳边断断续续地听见两个男人的声音,有一个是景升的,他又来了?另一个人说她落水染了风寒,什么她受了惊吓,落更重要的是还有心病,心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开的结……

哦,原来是她病了。自习武以来,她有多少年没有染过风寒了,如今的她,竟然脆弱到这种地步。

头真的好痛,真的很不想听那个人在这里唠哩唠叨,她直觉以手要挥走那人的声音,冰冷的手被包进了一个温暖的大掌之内。是景升吗?她直觉反应想要挣开,可是心中又有一种不舍,他的手真的好暖,好暖,不要松开,她真的好冷,好累,好想睡……

‘悦姨,我可不可以不学凫水?’

‘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你不学凫水,从此我倚笑楼里便可以省了一大笔饭菜钱。挽香,从今往后所有膳食可以少做一份了,你也不用每日和我念叨今晚做什么菜。’

这是谁的声音?为何这么熟悉?

美仁费力地睁开双眼,却瞧见衣着暴露的悦姨正摆弄着她那双艳红丹蔻,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娃。她为何觉得这小女娃会这般熟悉。

眼前的景象变了,变成了一条河流。

那小女娃正立在河边,回首望了悦姨很多次,可悦姨始终漠视那小女娃害怕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水就像男人一样,当它团团围着你的时候,只会让你全身舒畅。跳吧,把它当男人一样,跳下去。”

男人?那小女娃一脸迷茫,想着男人就是水,水就是男人,倚笑楼里男人不可怕,这水也就不可怕,咬了咬牙,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美仁感受到那小女娃的想法,大声惊呼:不要跳,水不是男人,水会淹死你的。

可是声音就象是被什么东西给阻碍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喊也喊不出来。落水的不是那小女娃,是她,被水团团包围的是她,不是那小女娃,不,应该说那小女娃就是她,她就是那小女娃。

水一点都不像男人,至少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家伙,他的怀抱不是这样的,水只会让她觉得恐惧害怕,而他的怀抱却莫明地给她安定温暖。

悦姨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她真的不要她了吗?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直到忽地身体被抱起,冲出那个令人窒息压抑的水面,她才看清,悦姨拧着身上的湿衣,懒洋洋地说着:‘算了,你不想被‘男人’拥抱,我也不勉强你。’

说着,悦姨绾起湿发,扭着纤腰正准备走,孰知一转身便换了另一副狰狞的脸:‘我恨怡惜,我恨她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这一生,所以我也恨你,我就是要淹死你。’

‘是啊,都是你娘,害了我娘,害了我爹,害了我,害了我们怡家所有人。’跟随着悦姨身后的还有一个粉琢的小女娃。她是怡素,那样张牙舞爪的是怡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美仁惊恐地抱着她瘦小的身子蜷在岸边,‘悦姨,是你骗我的,一定是的,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要走,告诉我……’

她追了上去,可是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团雾气,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急如焚地拼命挥舞着,待云雾散尽,她却孤零零地一人站在悬崖边上。

回首之际,她却见着另一个自己一剑刺穿了向昕的心窝。

“不要!住手——”她尖叫着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另一个她满目殷红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将昕大哥一掌打下山崖,“昕大哥——”

她身体一软,跪在那岩石上痛哭起来,是她亲手将昕大哥打下山崖的,是她杀了昕大哥的。

“昕大哥,昕大哥,昕大哥——”

景升紧握着美仁乱挥的手,之前她烧的很厉害,喝了药之后,昏睡了很久,这会又出了一身汗,额上的发丝都汗湿了,还做着恶梦,口中不停地呓语,似在求什么人,又在挣扎着什么。

眼下那一声声叫唤,似一柄利刃插在他的胸口之上,他拧紧了双眉,轻唤:“美仁,醒醒。”

抽泣着,美仁抓住一只胳膊,呢喃叫着:“昕大哥……昕大哥……”

景升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地摇着她,在她耳边唤着:“乖,醒过来,从那些不愉快地梦里醒过来。”

嘤咛了一声,美仁紧皱着眉头,终于从痛苦的深渊里拔了出来,缓缓睁开双眼,一张脸由模糊转清晰,是景升。

“景哥哥……”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她却发不了音。

“别动,我去倒水给你喝,”景升很快地将水喂给美仁,看着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轻问:“还要吗?”

美仁虚弱地摇了摇头,问:“景哥哥,什么时辰了……”

“嗯,从昨日晌午之后,你就一直昏迷,烧退了又起,这都亥时了,才又退了烧。”景升轻应,并用干松的软布拭去她额上的汗水。

不知是她还在烧着,还是见着景升照顾她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之上一直都是滚热滚热的。

“我方才是不是做恶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