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欲望如同tnt, 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爆炸, 热浪席卷全身, 近乎疼痛的极度渴望, 让俞清欢的神智都有些模糊。喜欢的人吻着自己,灼热的呼吸喷在面颊上,仿佛肌肤都要被烫伤, 耳畔被留下一个又一个濡湿的吻印,他听着男人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在懒懒地说着:
“人类分泌荷尔蒙,吸引彼此,选择对的基因,轻吻, 抚摸, 进入, 彼此交换生命最初始的印迹, 用多巴胺来奖赏种族个体为繁衍作出的努力, 以虚假的快感来补偿为此消耗的热量和蛋白质……”
俞清欢浑身都颤栗起来, 一双带着薄茧,微凉的大手缓缓伸进他的衣领,抚摸着快要被点着的肌肤,一路向下, 遇到障碍时微一用力,将轻薄的阻碍轻松扯开,直至达到那已经脆弱又坚强地站立的目的地。
“……仅仅因为快感而无法繁衍的行为,更是虚伪的空妄, 有趣的是,为了尽可能地把基因更多地传播给后代,男性人类经常会有极强的‘柯立芝效应’——当他对某个熟悉的对象‘不应’时,遇到新鲜的对象却会又奋力而起,努力挥撒自己的基因。”
杨祈北轻轻将年轻人小巧而敏感的耳垂含在口中,舔噬着,一手抚摸着生命的源泉,像是恶魔的轻吟般低声耳语:“就这样不好吗?欢愉并且释放。感情这种保质期极不可靠的东西,它来自哪里?什么时候会消失?你们的神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怎么做,能让我们的大脑分泌足够的多巴胺,很多,很多,多到让你把你的爱意全部都交给我,涓滴不剩……”
记忆中无数的经验,对照着自身肉体带来的快感,让杨祈北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快感点,更轻易地掌控手下身躯所有的感觉。
他抱着眼眸湿蒙蒙的年轻人轻轻躺下,大脑愉悦地感受着肉体一阵又一阵涌来的激动和快感,虽然空虚又虚伪,哦!但是这感觉确实很不错,怪不得人类爱此不疲。
与别的人类做这些过于亲密的事可能难以想像,但是,这不是“别的”人类,这是俞清欢,一个他熟悉,甚至有些欣赏的,能在精神维度上“交流”的对象。
至少现在,杨祈北觉得肉体带来的情-欲感觉,让他有些……享受。
维度空间里无数触须,随着俞清欢一阵阵悸动如潮的情绪,亢奋地舞动着,仿佛海底火山喷发前的浪潮,压抑而规律地一波又一波,轻轻拍击着海岸,等待着极致美味的喷发。
俞清欢躺在柔软的地垫上,眼神空蒙,眼角微红,不知今夕是何夕,连身在何处都浑浑噩噩,只知道他紧紧倚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被深深喜欢的人拥抱着。
喉节被轻轻啃咬,温柔地噬舔着,他发出一声猎物的哀呜,浑身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拥住唯一的温暖,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要这些很容易,只要你想要,我随时奉陪,但请别为它影响我们的交情,尤其是我们的交易。清欢,答应我,公私要分明,事业和偶尔的娱乐消遣更要分清楚。至于爱情还有伴侣什么的,boy,你该长大了,别向一个老男人要那些他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据说在爱欲中,男人很容易迷迷糊糊答应一些他不想答应的事情,虽然这多数只是一句空诺,但是试试又何妨呢?杨祈北吻着与他同样沉浸在肉体欢愉中的人类,一边享受着欲望,一边漫不经心地想。
俞清欢的眼中神采渐渐汇聚,汗水混着眼泪从他的鬓角颊边滑落,颤抖的手,用力按住了那只让他快被快感溺毙的大手,说:“……no,no!stop!”
杨祈北的喘息重重地吐在他的脖颈上,感受到了俞清欢有些绝望的坚决,啧!似乎有些逼急了。吃得很饱的触须贪婪地又将这些苦涩回甘的浓郁情绪一卷而空。
然后,杨祈北靠在年轻人的肩窝里,停止了他所有的动作,重重喘出一口长气,闷声说:“行,你说了算。”
俞清欢这才放松心弦,缓缓闭上眼,然后张开,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温柔而坚定的光,他吃力地抽出被杨祈北压在身下的手,捧起老男人那张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脸,望着他仍有欲望残留,却又漫不经心的迷人眼眸,说:“不,祈北,这不是我想要的。
祈北,我不能把它当作交易。它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在心里酝酿成最美的酒,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交融。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那样毫无阻隔地,美好地交融在一起,彼此交付。
但不是现在,不是在我没住进你这里的时候。”
他的手轻轻按在杨祈北光裸强健的胸膛上,按住那颗仍在激烈跳动不已的心脏,说:“感情不止是荷尔蒙和多巴胺,它来自这里。有些人的感情也许会动摇,会轻易消逝,会交付给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人。”
他轻轻摇头,温柔地看着表情冷酷的老男人,清晰地说:“那不是我。
祈北,给我一点信任,以及时间,让我证明它。”
杨祈北慵懒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身体轻轻一动,翻开自己,滚到旁边,免得把俞清欢脆弱的小身板压出个好歹来。
身体的欲望还在涌动不休,他也不太在意,触须在维度空间餍足地卷曲着,懒懒地拂动,饱含精神力的激烈情-欲实在是美味至极又富含能量,让他异样满足。
可惜……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溜向俞清欢的下腹,还是有些惋惜没能尝到他觊觎已久的生命能。
好消息也有,看起来虽然俞清欢突如其来地撕破了彼此之间隔着的纸,但看他目前的态度,似乎也不会因为无法反馈的感情而让彼此的合作受到影响。
所以说,选择理智和意志同样强大的合伙人,就能避免一堆因为无谓的感情而带来的烦恼。
杨祈北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人类了,如果他要是意志力稍微再薄弱点,大家的关系能进展到彼此交换dna,又不必背负“感情”之类的无聊玩意,那就更好了。
哦,当然,如果欢愉的同时,俞总裁要是能单方面供给生命能,并且有体力让他躺着就能享受,那简直就是完美无缺!
杨祈北懒洋洋地伸手枕在自己汗湿的脑后,望着另一个维度中涌动的淡蓝色精神体,一段日子不见,吃饱了些的精神体似乎比原来有活力多了,像是个懵懂的幼体,弥漫出不成形的蓝色云雾,绕着他的触须团团撒欢。
看样子,还是得再喂点能量,让年轻人尽快恢复青春“活力”,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一下地球人类有趣的“娱乐”方式了。
“对不起……”
俞清欢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凝望着杨祈北眼中尚未平息的情潮,俯首在男人唇畔的淡青胡茬上,留下珍惜的一吻。
杨祈北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今晚要住在我家吗?”俞清欢坐起身,问。
“不了。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地想想。”
杨祈北忧郁地想起,今晚还得爬墙回宿舍,戚北明天还要上课!
他轻轻推开俞清欢伸来的手,一个鱼跃站起身,拢上被自己扯开的衬衣,遮住自己胸腹部线条流畅,蕴藏着强大力量的肌肉群,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星际电影场景的相关资料我会发你,最近我大概会出去走走。别找我,等我回来。”
看着那个矫健的身影,毫不留恋地走出自己的屋子,俞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嗨!别气馁,至少他没拒绝,他给了你等待的机会。”
凌晨三点半,戚北像只巨大的黑色壁虎,悄无声息地爬上北煌培训生的宿舍楼,准确地找到自己的房间,麻溜地翻身而入。
他的身体虽然有能量加持,但也不是完全不需要休眠的,每天都至少要像普通人那样有一段时间的深度睡眠,只是时间要少许多,三到四小时就足够让身体维持一天的活力能量。
忙累了一天,戚北本来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眠,毕竟失眠这种奇葩的病症,在噬神族里闻所未闻。
然而,有了人类的身躯,能享受到许多人类独有的快感滋味,偶尔也会感受到一些负面的影响。
比如失眠。
恢复活力的身躯比当初的酒肉皮囊敏感百倍,年轻人的欲望更纯粹也更凶猛。
他本以为精神云饱餐一顿就能满足自己,却没想到不满足的身体更能折腾,闭上眼,眼前都还是俞清欢那双满含感情与欲望,又隐含难过的眼眸。
“见鬼!”生平第一次,et也不科学地开始诅咒人类可能存在的逝去灵魂。
第二天清晨,戚北没好气地看着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是没舍得用能量消除它,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除非面对衣食父亲——亲爱的观众粉丝们,平时他并不打算在这年轻的身体上再多耗费一丝能量。
光芒万丈的代价就是耗能嗖嗖嗖!
意外地,培训中心大厅站满了人,不止甲班的培训生,连乙班的都到了,济济一堂。
负责人看人差不多齐了,掏出集合哨一吹,32个培训生全员迅速排成几列,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静候老师发言。
“……今天召集各位培训生,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近日北煌集团与番茄卫视合作定制了一档培训生出道的综艺节目,将从全国近三百家公司的七千多培训生中海选108位,去争夺在亿万观众面前正式出道的7席位置。我们‘平行线’作为北煌的下属子公司,将推荐七名能力出众的优秀学员参加这档节目。
下面,我通报此次参赛的人选名单:林旭东、成宇、忻晴、南桥沐、邓理、张春溪……戚北。”
台下一阵哗然,七个名额里甲班的人有5个,乙班的人1个,这比例虽然夸张,但也正常,有能力形象好的,平时早就选拔到甲班了。乙班的人选张春溪,他的形象和声乐都非常出色,还是奥斯塔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年纪只有19,如果不是舞蹈基础差些,他早就该进甲班的。
他们这些培训生经过层层选拔,在平行线公司忍受着巨大的压力,苦学苦熬,长则培训了四年多,短的也有一年多,从千军万马中浴血厮杀出来,才能艰难地获得几年一次的出道机会。
可这次突如其来的比赛,不但是两家大公司重金打造的吸睛综艺节目,更有机会能在万众瞩目下战胜对手们,夺得一席名额,星光加身,荣耀出道。这个机会比公司平常的出道机会更难得,更珍贵!凭什么?凭什么给一个走后门进来,还没训练足1个月的外来家伙?!
落选的培训生,尤其是甲班的人,更是愤愤不平,妒恨得眼中都要滴出血来。
“我不服!凭什么他戚北能上,我不行?!”
终于有人憋不下这口气,高声喊了出来。
刘远晔指着站在队尾,一脸阴云密布,连眼圈都是黑沉沉的戚北,咬牙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有理有节,不那么刺耳。
“论形象,我觉得我更阳光青春;论声乐,我在两年多的甲班培训中,多数成绩都是a,有时是a+;论舞台经验,我从初中开始就多次在市级、省级舞台上演出,作为平行线的培训生,我也得到了许多次演出机会,有自己的台风和丰富的经验;论舞蹈,我承认,在这方面可能是他更强。
但综合起来,我认为我更适合这次代表平行线出赛!请老师们考虑,我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戚北,我向你挑战!”
他用力瞪着戚北,可惜第一次感受欲求不满,并且起床气未消的年轻人,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施舍他,仿佛那些话语都是微风拂面,半点不相干,他还是那只扎根阴暗墙角的蔫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