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看到雪见被他们这样对待,心头悲愤, 恍然间想起之前在云南时遇到过的动物走私案。
而且它的妈妈也是死在猎人手中, 实在是悲哀至极。
雪见是绝对不可能死在他们手上的,必须要找办法去救它!
祁白看到眼前的情景, 和叶辞对视了一眼,便开始寻找方法救雪见, 但还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便听见那些人在说:“速度快一点儿, 我们必须要在它的肉还有体温的时候割下来!”
说的自然是藏语, 他只能听懂一点儿,但是不妨碍他猜出全部的意思。
祁白心中微骇,已然猜到是这幕后之人又要捕猎雪见, 不知道作何用。
但是这次他们是明确要雪见身上的肉,而不是它身上的皮毛, 这让他有些不解。
绝大多数人捕狼看中的是狼身上的那张皮。
雪见毛色这么好, 浑身雪白,几乎没有一丝杂毛, 任何一个猎人看了都要动心。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们并没有打算要雪见的皮毛,而是要它的肉,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还要活剐。
这些人定然是和佛学院有什么联系的, 藏地有不少野狼,为什么他们要盯上雪见?
而雪见本来行事谨慎,为什么又会在这里被他们盯上?
雪见和普通的野狼并不一样, 它比普通的狼更具有灵性,不仅会在关键时刻救助他们,平时基本也不需要他和叶辞操心,简直是居家镇宅必备的好狼。
然而现在它却是莫名别人盯上了,这么多人围攻于它,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祁白知道它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必须要速战速决,快点想办法将它救出来。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又用了透视去寻找出逃的路线,发现情况对他们其实非常的不利。
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手上有猎-枪,他和叶辞手上都没有枪,只有鱼肠剑和一把匕首,想要逆袭,显得十分困难。
情况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祁白并不敢贸然冒险。而正在他们犹豫中,有一名猎人已经端起了枪瞄准雪见的头部,想要一枪毙了它。
雪见自然是感觉到危险的,在子弹弹射出来的一瞬,迅速走位,直直地扑到身后的一个猎人身上。
它身后的猎人闪避不及,被它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正中喉咙,当场致命。
这无疑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几个端着枪的猎人都不敢再贸然行动。
祁白知道这是他们逆袭的契机。抽出军靴中藏着的匕首缓步靠近其中一个端枪的猎人,捂住他的嘴给他的肩膀就是一刀。
血花顿时四溅。
被杀猎人的同伴自然是看到了,纷纷对准祁白的位置,对着他就想开枪。
并非是所有人手上都持有枪支,但是被打中一枪也是够呛的了。
祁白神色不变,只是让抢过了那个已经受伤的猎人猎-枪,也将他当作挡箭牌那边挡在身前,就算对方想要开枪杀他,一时半刻也做不到。
祁白趁此机会让雪见赶紧逃跑,只要跑得足够远,这些人的猎-枪射程到不了那里,雪见仍旧是有生还的可能。
而他手上现在有了枪,要对付他们并非是什么难事,树林那里就有叶辞接应它,再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就可以汇合,立即离开。
这其实都是理想状态下的猜测。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做过多的推算,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摆脱这帮人,带着雪见离开这里。
雪见十分机灵,即使祁白什么都没有对它说,它都知道祁白的意思。
就是在跑回树林叶辞的方向时,有几个不怕死的猎人还想开枪射杀它,但是被祁白用□□瞄准,瞬间打伤了几个。
雪见拔腿狂奔,终于跑回了树林里,暂时脱离了危险。
祁白知道接下来的是一场硬仗,这些藏民似乎也知道祁白的厉害,一时半刻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警惕地注视着他,恐防他还有什么行动。
就这般持续对峙下去并不是一件事,终于有一个状似领头的藏民用生硬的汉语开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那条狼,为什么要伤害我们的同伴?”
“我是那条狼的主人,你们没有权利杀害它。”祁白立即回答道。
领头的藏民似乎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茬事情,呆愣了一下,问祁白,“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
对方毕竟这么多人,他就算真要对付他们,也要耗费一番精力,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如果能和他们谈判免去一番打斗的话,他不介意这样做。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这座佛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和叶辞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但是这并不能判断他们和佛学院的人无关。也不能断定他们和索玛他们背后的阴谋无关。
总之这一切都需要谨慎行事。现在他们对他有所忌惮,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他可以更好地和他们谈条件。
“你放了我的同伴,我们打伤了你的狼,我们当是扯平。”
领头的人也似乎想息事宁人,其他一直如临大敌的藏族人纷纷说话,表示不赞成。
祁白心头微微冷笑,如果谈判真的破裂的话,他不介意和他们再来一场争斗。
领头的人似乎拿那些反对的人无奈,祭典的确快要开始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非要得罪祁白不可,而去猎杀一条有主人的狼。这是不被允许的。
这些人心里就是因为刚刚祁白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又打伤了他们这么多人,想要报复而已。
他不想节外生枝,用藏语严肃地对那些表示反对的人说道:“你们既然这么想报仇的话,那就找他单挑,不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扯下水去。”
他说得直白,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祁白刚刚的能力他们不是没有看到的,要和他单挑?估计还没有靠近他,就会被他杀死了。
领头之人的这番话似乎震慑到了他们,直至最后没有人再敢说一个“不”字。
祁白知道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商,将手上的人质推还给他们之后,还是拿着□□缓步离开。
那群人都默默地看着祁白旁若无人地离开,想要阻止他却不敢,但是有一个不怕死的还是悄悄地举起了枪对准祁白的后背就是一枪——
那时候祁白几乎要离开他们的射程之外,但是有个持枪的还是悄悄地一直举枪瞄准祁白的方向,待他即将要离开射程的时候打算给他一枪。
他的动作非常隐蔽,就算是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在扳机叩响的那一刻,祁白已经转身,似乎对身后完全放松了警惕。
“砰——”
一声枪响响起在茫茫雪地之中,子弹直直地朝着祁白的方向激.射而去,企图要将他击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眼看着祁白就要被击中,却是突然他的身形飞速侧了侧,避开了那颗子弹。
其动作之快,让人压根看不清他是怎样避过那颗子弹的。
祁白转过身来,冷冷一笑,对准那个偷袭他的人就是一枪,虽然没有瞄准对方的心脏,但是他趁着众人呆愣之际给出这一枪,那人躲闪不及,手臂上中枪,他手上端着的猎-枪也掉到了地上。
并没有恋战,一招得手之后,他继续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立即离开。
再走出一段路之后,看见叶辞和雪见正在一棵树后等他了。
叶辞看到他平安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来不及问他具体的情况,只是检查了雪见哪里受了伤。
身上并没有中弹,但是有些地方却是被流弹擦过,逃跑时动作也大,所以才流了这么多血。
叶辞为它紧急包扎,所以再次看见雪见的时候,会滑稽地看到它身上被绑了几个蝴蝶结,还要一脸懵逼地看着你,仿佛在问你它好像的造型好不好看。
“祁白,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本来他们是要走前面的路的,但是现在估计走不成了。
祁白本来是要重新规划路线的,但是雪见“嗷呜”一声,主动从前方带路,看来已经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祁白和叶辞对视一眼,上前牵了她的手跟着雪见一起离开。
他还是背上了那把□□,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路行来终于平静了,起码没有再遇到一些让他们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直回到了旅馆已经是傍晚了,外面依然下着大雪。
祁白并没有从正门进旅馆,他一身血污,从正门进出的话只会引人怀疑。
旅馆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祁白和叶辞回到房间之后,已经是累得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了。
这几天几夜的经历让他们觉得极度不真实,仿佛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冒险了一遭,然后回来。
脑海中充斥着的都是佛殿里的种种情景,恍如隔世。
祁白并没有躺到床上,而是在凳子上坐着歇了一歇然后才起来。
身上太脏了,还是需要清洗完毕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