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的早晨很热闹,学生会,各社团,后援队都早早活动起来,这跟景设想的有出入。冰帝的学生很努力,景几次少有的学校经历,让他明白了冰帝的优秀和骄傲是建立在足够的资本上。
关于这点,稍微让某个平均分数维持在个位内的人,脸微微红了一些。
校门口,很热闹。
景一直不明白一个校门做的那么大干嘛?简直快比上小型广场了。但亲眼看见,他就了解到冰帝理事长的英明。各色私家车,把校门堵得水泄不通,而这时才早上7点多,距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到了。”开门下车,景吾略嫌慌张的背影稍有点不符他华丽的美学。与此同时,景也松口气,果然要他们友好相处,是难了点……谁叫气场不同呢!
景并没有急着下车,透过车窗暗色的玻璃,大批学生拥挤在校门口,一点也没有疏散的意思,反而越聚越多。不一会儿就严重影响了正常的交通。
天王巨星来冰帝开演唱会吗?
歪头思忖,对于自己的猜谜能力,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万万没想到,他这次冷幽默,居然虽不中亦不不远矣。
“raffaelli学长,欢迎你从法国回来了。”高大的一年生,有着一头扎眼的银白短发。站在人潮风暴的台风眼旁,腼腆的跟台风眼里的金发少年交谈。
“长太郎,你还是老样子,说过叫我lucien就好了。”
金发丝丝缕缕仿佛太阳的光芒,发出耀眼的光泽,深邃的五官,湖蓝色的眼眸有着法国人特有的浪漫缠绵,视线犹如卢恩湖的水草,缠绕着几乎将人溺毙。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直呼学长的名字?……”慌张摆手,凤长太郎急得涨红了脸。
爽朗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精致的五官更璀然如阿波罗神。
lucienraffaelli,法日混血儿,因出生瑞士卢恩湖畔得名,金发碧眼。冰帝三年生,前冰帝学生会会长冰帝音乐部部长,主修小提琴,是维也纳小提琴大师的爱徒。一年前回维也纳进修,没想到突然回国,连校方都觉得惊愕。
“他是谁?”忍足问迹部,他今年才从关西来到的东京,自然不认识去年就离开的金发贵公子lucien。原来冰帝还是有人能分走迹部的锋芒,迹部明显的不悦,则更让他好奇。
“侑士,lucien学长是前冰帝的学生会会长,不过跟迹部交恶!”好搭档(o(s□t)o)拉过忍足,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迹部跟lucien学长不和,是全冰帝都知道的事,只是他们交恶的原因,却是没人知道。迹部骄傲又华丽,lucien学长温柔而多情,不相关的两人能到彼此漠视的地步,也算一件怪事。
露出感兴趣的玩味,忍足这才瞧见五十岚景居然是坐着迹部的车来的。刚才是被lucien制造的强大堵塞分散注意力,这会儿不少人也都看到了迹部家话题的兄弟,居然坐同一辆车上学!当下,就被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
只见五十岚景下了车,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笔直朝人潮中走去,脸很臭。
“哟!”lucien朝这边露出灿烂的笑容,金灿灿的比朝阳还刺眼。
“原,你不是在维也纳么?怎么滚回日本了!”不爽,这种恶心的生物,怎么可以回到日本污染他呼吸的空气!景忍了又忍,才没招呼拳头打烂他灿烂的笑脸。
“原?是谁?”
“原鞘,raffaelli的日本名字!”迹部咬牙切齿的回答,一片哗然。
但原鞘,也就是lucienraffaelli觉得还不够惊悚,突然虚空做了个撩开衣摆的动作,朝景单膝跪下,行绅士礼,亲吻他的手背。此起彼伏的抽气惊呼为他做了背景音,从某方面而言也算异常隆重了。
听到你还活着,我就兴奋的回日本了!(中均为法语)
k!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
一拳打向笔直挺立的鼻梁,他早想这么做了!眼看就要k上他的鼻梁,拳头却被半路截住,原鞘五指并拢硬是接下来他一拳。他要是真那么容易让人揍了,也就不用活了。
五指微合,修长的指尖刺向景掌心,疼得他丝丝抽着凉气。踉跄的退开,黑色五指皮手套也遮不住的血,一点点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口。
扣住景的肩膀,景吾第一次发挥他弟弟的肉盾作用,从后面稳住了景。让他不至于跌倒出丑。当下对原鞘的厌恶,更上升了一个台阶。本质来说,景吾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看网球部一干小动物都能明白,对于自己认同的人他向来宽容,景是他亲人,他护他更加理所当然,怎么能让他在冰帝他的势力范围被人欺负了!
但景也不是好欺负的,才稳住呼吸,景的脸疼惨白,额头还有一些薄汗,微喘着粗气。银灰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扎人的寒光从眸中迸出,几乎能感觉到实质的痛,皮肤被割裂的痛感。
原鞘,你就祈祷我伤别好的太快,我会一根根捏碎你肋骨!
原鞘略变了脸色,嚣张的态度收敛了些,掉转了矛头,跟景吾说话。无外乎是外交辞令,说些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话。相比交恶的去听前今两代冰帝学生会长的官面话,先前景跟原鞘的互动更值得人多些心思。
冰帝的学生非富即贵,法语这标榜贵族做派的语言,懂的人不少,用法语交谈根本是欲盖弥彰,更引得人注意。原鞘就是看准这点,拆景的台,虽然景从来不在乎。
跟原鞘说完了官面话,景吾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转身朝景走过来。
“让司机送你去医院,你手上的伤我看是要重缝了。”
景正在狠磨被猪亲到的手背,恨不得把皮扒下来,脱了右手上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才算消气。可这样一来,他手上吓人的伤,更表露无疑。胆小的女生被血淋淋的手吓得昏过去几个,可见那纱布都裹不住的伤有多么恐怖。
想了一下,景觉得他说得对,也就顺从的上了车。末了看了原鞘一眼,似笑非笑,让原鞘狠打了个寒颤。
“景少爷,要去忍足医院吗?”越来越远离冰帝,司机谨慎地询问景的意见。本来想说去高桥东京分院,但一来那里还没正式营业,他上次又闹得不太好,最主要的是离开时高桥凉介隐晦的视线,总觉得再去那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话到嘴边又吞回来,点头附和司机大叔的提议。
撑手依在车窗边,胸口一阵阵肿胀感憋得他难受。有点胀,有点疼,又不会忍受不了,却挥之不去……总之是那种很让人烦的难受!他无法集中精神想事情。
原鞘真让人火大,景快烦死了!指上摁下去的力道难免大了些,手机的金属按钮被摁的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喂!原鞘回日本了你知不知道?”
“……刚收到消息,怎么了?你见到他了?”电话那头,井上鞘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要我去干掉他吗?”他太小看原鞘的惹人厌恶的威力了,失算失算。
“不要!我要亲自捏碎他!”
“……景,不要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你不能动他,但我随时都能让他消失。”
嘁了一声,景不说话了,因为鞘说的是大实话。
原鞘那只癞□□,再怎么龌龊恶心也是货真价实的贵族,父亲是欧洲那边的世袭贵族,母亲娘家是日本政界大家族,从江户时代起,家族成员就出任政府的重要职位。
原家是华族,原鞘是真正的大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