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见是大夫人身边的人过来本能的挡在钰涧前面,这小妮子对她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好脸色,更何况从前这松妈妈还曾教训过她。
“这是做什么,吓死老婆子了。”松妈妈没想到小萌会突然挡在自己前面,看了一会才认出是故人,自己也知道当初为难过小萌,如今她是钰涧身边的人也免不了有些发憷。
“妈妈不用怕,小萌年纪小,玩性总是大了一些。”钰涧见小萌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连忙叫住了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这松妈妈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当初自己打赏她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大小姐说的对,这是这个月的月钱。”松妈妈上前将银子放在桌子上,钰涧低头看了一眼,不过是和从前的一样。
“我家小姐的月钱是涨了的,怎么这会子又少了,是不是你这个老婆子自己拿了去!”小萌见这个月的月钱明显少了一半十分不满,这正月的时候秋叶禹正才刚给钰涧涨了月钱这才一个月就又变回原来的数额了。
钰涧心里自然是明白的,见这松妈妈脸上是真的挂不住便知道不是她拿了去。这茹娉刚刚出嫁府上花了不少银子,更何况自己前些时候给下人也没少打赏,免不了传到大夫人的耳中,她这般苛刻也不过是怕钰涧继续做老好人。
“这,大小姐明见,老奴只是来按照大夫人的要求送过来,不敢私自贪主子的钱啊。”这松妈妈见小萌咬定了是自己拿的一时慌了神,谁都知道钰涧是疼奴才的,若是真的听信了小萌的话,自己总是免不了一顿板子的。
“妈妈言重了,小萌也是无心之谈,月钱我收下了,妈妈请回吧。”说着,钰涧直接从月钱里拿出二两银子来,自己这一个月的月钱不过十两银子,钰涧直接拿出二两银子当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这,谢谢大小姐了。”松妈妈得了赏自然是高兴的,她在大夫人手下做事油水总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她也看到了钰涧的月钱一共就这么多能这么赏她是真看得起她,这与自己揩来的油水哪能相提并论。
松妈妈走后,晴儿这才回来,进门就看见小萌站在一旁嘟着嘴,钰涧依旧是在看书喝茶,只是桌子上多了几两银子,晴儿见小萌这副模样就知道定是因为那松妈妈生气了。
“女孩子家,总嘟嘴嘴会变大的,你看小姐这樱桃口你在小姐身边做事,会让人嘲笑的。”晴儿半哄着半开玩笑的说,这下小萌倒是不嘟嘴了改成叹气了。
“不过是几两银子,和她计较些什么。”钰涧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萌到底还是不如晴儿有远见,还是需要再调教些。
“可是小姐,我们一共才那么点月钱,你将那么多都给了她,这日后我们又要紧巴巴的了,小萌自小生的贫贱,可是小姐不一样啊。”晴儿听小萌如此说这才数了数桌子上的银子,将银子仔细收起来,这确实是比上个月少了不少,看来这大夫人是见茹娉嫁出去又有时间作妖了。
“小姐怎么做还用告诉你原因么?做奴才的就该听主子的吩咐,更何况,这几个月我们收了那么多东西,光是太子赏的就够用到明年的了,你计较这些做什么。”晴儿见不得小萌这种小性子忍不住骂了两句,这小丫头也就是怕晴儿的,跟着住了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钰涧摆了摆手,意识她们出去,晴儿看了看时辰估计钰涧是要午睡了,伺候着钰涧躺下便和小萌到外面守着去了。
慕容晟的迎亲队伍缓缓走了半个月,这才到达府邸。
原本慕容晟为了让钰涧看看他的身份特意加大了队伍,走的本就慢,这娶了茹娉,加上嫁妆队伍的负担更重了,最主要的是,这秋叶茹娉刚刚过了官道就身体不适,一路上不是水土不服就是被轿子颠簸的上吐不止,慕容晟也是心疼她,一路上歇歇停停将本就三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十几天。
眼看着到了王府队伍才打起精神来,欢欢喜喜的进了城,迎着秋叶茹娉进了门,慕容晟的侧妃赵氏好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见人回来才安心,还以为这么久没回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慕容晟大婚,王府上来的人不少,慕容晟这几天路上总是歇着自然是应付得来,可是秋叶茹娉就不行了,毕竟是个女儿家,拜了天地被翠竹送进婚房,这进了门茹娉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吐了好几口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
来参加婚宴的大多数多是慕容晟的旧部,一些人在官服寻个差事,差一点的在有钱人家做个护院,好一点的自己开了镖局,也算是混口饭吃。还有一些人,都是慕容晟前些时候拉拢过来的大臣,虽然官职都不高,却也都是派的上用场的,当然了离的太远的人也是没有来。
这群人无非是莽夫之辈,别的不行喝酒吃肉都是在行,这一喝就到了晚上,那些文官早就回去了,剩下的旧部嚷嚷着要慕容晟闹洞房,慕容晟也是心里高兴,想着茹娉就在自己的房中,终于抱得美人归也是脚下有些飘了,带着人便去了婚房。
翠竹在里面伺候着,突然慕容晟打开房门闯进来,吓得翠竹差点掉了手里的铜盆,后来定睛一瞧,怎么这慕容晟身后还跟着这么多人?
“王爷。”翠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后面那些人。
“王妃怎么了?”慕容晟看见茹娉躺在床上,盖头都没有掀开,酒一下子醒了不少。
“王妃的身子一直没好,应该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翠竹回道。
慕容休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桌子上的合欢酒还没有喝过,就将茹娉的盖头拿下来,见茹娉面色红润皱着眉头就知道她现在定是难受极了。
“既然王妃身体有恙,我等就还是早些回去吧。”门外其中一个人说道。
慕容晟看着茹娉紧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于是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身体并无大碍才放心了许多。
“王妃舟车劳累,看来今日的洞房你们是闹不成了,许久未见本王陪你们喝到天明。”说着,慕容休便从屋里退出来,将房门关好嘱咐翠竹好生照顾着。
那些旧部是知道慕容休的性子的,他若是决定的事情是不容人反驳的,更何况几个人确实是好多年没有这么劝过,左右茹娉的样子今夜也侍不了寝,于是几个人又回到之前的屋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去了。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茹娉这才醒过来,发了一身汗觉得好些了,睁眼睛就发现翠竹在地上昏睡着,自己的盖头也不知道被谁给拿下来了,茹娉心里一火起身便抬腿将睡着的翠竹踢醒了。
“小姐,王妃,你醒了。”翠竹被人这么一踹一下子惊醒过来。
“我的盖头,谁让你给我拿下来的!”茹娉将手里的盖头举起来刚要撇到翠竹的脸上想了想似乎不好,于是又把手放下来想找个什么别的东西丢过去,可四下里一看,这屋里摆的件件都是上好的玉器,桌子上也都是大婚的用品。
“王妃息怒,是王爷怕王妃闷着才将盖头掀开的,奴婢没有碰。”翠竹见茹娉找不到东西丢自己连忙解释道。
“王爷呢?”茹娉这才作罢。
“王爷看王妃身体不适就让奴婢伺候王妃休息,王爷他去前厅陪人喝酒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
“知道了,去吩咐下人,本妃要沐浴。”茹娉扯着自己的领口赶紧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了,听了翠竹说的只当是慕容晟心疼自己并没有太在意,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她这一身汗水如何侍寝。
翠竹退着出去了,一直到伺候秋叶茹娉沐浴完也没见慕容晟回来,茹娉这一天也没吃东西,就让翠竹偷偷给她弄了些吃食,等到天真的有些亮了她也吃饱了,忍不住又睡过去了。
那慕容晟和那些往日的旧部没喝到天亮就都睡过去了,慕容晟期间醒过来一回,见那些人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当年驰骋沙场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年的时候了,这些人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再大喝过,酒量早就不敌当年,于是吩咐了下人给这些人找了偏房住下,自己则摸索着去了侧妃那里。
这慕容晟的侧妃赵氏是当地太守的女儿,当年自己刚到此地居住的时候一日碰巧在山上被毒蛇咬了,是这个赵氏路过从山脚下将他拖出来的,等到天黑了两人才找到了郎中。
那时候慕容晟正是最失意的时候,赵氏又是温婉可人的慕容晟后来向太守提亲,将赵氏娶入王府为侧妃,两个人夫妻多年,算不上多恩爱,彼此相敬如宾,慕容晟有些事情都会问过她,可以说是很依赖这个人。
当年钰涧刚到王府的时候也是赵氏当家,因为是正妃慕容晟后来将当家之权给了钰涧,赵氏看上去也没有多失落反而慢慢教会钰涧当家管事,只可惜那时候钰涧听信了茹娉的话,没少给赵氏脸色看,两个人最后也是弄得不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