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见躲过一劫向钰涧吐了吐舌头,就知道她人美心也好,自从她脸上的伤好了之后夏天的时候院子里的蝴蝶都多了许多,子清总觉得伤她的人是因为嫉妒她才会下次杀手。
只是钰涧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偶尔做了什么事情总会觉得从前也做过同样的,可是一旦用力去想头就会如同炸开了一般,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晕厥过去。
时间长了,对过去的事情反而没那么在乎了,陈老说得对,所有的事都是有因果的,既然自己大难不死,又忘了从前的过往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往事不堪回首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要他重新好好生活。
“雪蝶姐,谢啦。”子清笑嘻嘻的说道,钰涧白了他一眼也跟着陈老一同去了。
这林子春季的时候果实茂盛,偶尔还能看见几只熊猫出没,自钰涧有记忆起就很少离开竹屋,还是上次抓那畜生时离开过,她现在脸上的伤也好了,原本陈老是打算这些日子带他们两个进城买些东西的,谁想到出了这个岔子,只怕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子清整个人差点都趴在地上,从这泥土的痕迹来看那畜生从这里经过不久,应该就是附近。陈老头子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每每扒开一片草地没看见那畜生就失望至极。
钰涧则跟在陈老的身后,到了一片草极为茂盛之地,三个人开始围成一个圆圈,这里的草十分茂盛,再往前就是出山的方向了,必须在这里抓住它,否则再想找到它就十分困难了。
突然子清指了指钰涧前面不远处的地方,陈老和钰涧这时候才看见,离自己的不远处有一株红色的花,看样子应该是个小人参才对,只是若自己上前抓必定会引起那蛇的注意。
陈老和钰涧两个人轻轻摇了摇头,子清一脸失望的样子。什么样的人参陈老没见过,在说这片山上就算是有人参也是个小的,和那五步蛇相比远不及蛇来的重要,而子清却觉得十分可惜。
突然,陈老抬起手示意两个人不要动,跟着眯起眼睛仔细的听着,钰涧这时候也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离几个人十分近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草丛中突然窜出一条碗口大的蛇直奔子清的脸就去了,蛇牙坚硬无比,信子吐的老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恐惧。
“畜生,可找到你了。”陈老一个飞身从蛇的身后向子清飞去,一只手刚好抓住那蛇头部七寸位置,钰涧也是眼疾手快连忙将自己背后的竹筐丢向陈老。
只见那蛇受到了攻击,一条尾巴突然向后甩去,钰涧拿起怀里的匕首照着蛇尾就是一刀,动作干脆利落,那蛇吃了痛便越发恼怒了跟着整个身子开始扭动起来想将陈老整个人困住。
却不曾想,陈老将助筐捡起抵在自己的背后那蛇尾迅速缠住了筐,等它整个身子都缠住后,子清突然拿起一个更大的笼子从天而降罩住了整条蛇,至此才算是真正的抓住了。
“我说,这也太笨了,你确定能入药?”子清十分嫌弃的问道,要知道之前抓它用的也是这样的手法。
“臭小子,你就欺负它是个畜生吧!”陈老一个巴掌拍在了子清的后脑勺上,拎起筐刚要回去却看见钰涧整个人倒了下去。
“雪蝶姐。”子清快步跑过去,手搭在钰涧的手腕上,见她脉象平稳估计是又昏过去了,这回他才真的觉得自己闯了祸。
等钰涧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屋子里了,现在虽然已是春季可山间的天气还是十分寒冷,这里就是如此气候总是比外面要慢一点,不过夏季的时候却是正凉爽的时候,人事总是如此无法两全其美。
“你醒了。”陈老头子关心的问道,手上端着一碗汤药,钰涧轻轻点了点头,脑袋还是觉得晕晕的。
“喝了吧。”老者将药递过来就出去了。
钰涧连看都不看就一饮而尽,方才在林子里自己用匕首伤了蛇尾,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也这么做过,动作十分利索,又往深了想,钰涧生怕自己从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想着想着人就晕过去了,说到底还是她体内的余毒未清。
这一日,陈老和子清两个人将许久没用过的马车又整理出来,这马散养的惯了任他二人怎样劝说都不肯被绑在马车上,钰涧一身素衣出来就看见两个人滑稽的在同一匹马置气。
“这是怎么了?”钰涧笑着问道,虽然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每日这样的生活还是令她十分满意。
“师傅说带我们进城去。”子清双手掐着腰无奈的说道,这马要是不配合,如何能从此处走到城内,足足十几日的路程几个人如何能吃得消。
“还不是你们从前只拿个胡萝卜逗它,换了谁也都不会愿意啊。”钰涧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当初老头子和子清总是这样使唤它,这马聪明的很,知道又要到了进城备货的时候到了关键时刻开始撂脸子了。
说着,钰涧从框里拿出一根胡萝卜走到了马儿的面前二话不说就丢给了他两支,看到陈老和子清两个人十分心疼,这一冬几个人都舍不得吃的东西竟然都给了这畜生。
“那,你要是好好配合,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两根,否则,这将是你吃过的最后一口。”钰涧趴到马耳朵边上狠狠的说道,那马也不知听没听明白连忙甩了甩脑袋竟自己走到了马车旁边。
“你还有这本事?”陈老不可思的说道,稍作准备几个人明天一早就动身前往京城,殊不知老人家就是想借此机会带钰涧进城去看看,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她的家人或者是根治她的药。
京城,这个钰涧消失两年后的地方已经恢复到了我朝从前鼎盛时期的繁华,慕容晟每日除了处理政务更多的就是在城中的花街柳巷中穿梭,他总觉得钰涧还没有死,秋叶茹娉又是阴狠的性子,他宁可相信钰涧又被丢在了那种地方。
可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慕容晟连钰涧的影子都没看见过,除了偶尔将长的像她的人带进宫去,在无他事可做。这几年陈貌天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上缴税银,每个月都会施粥救人,只是再也没有见过他,慕容晟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怪自己。
这一日,慕容晟又如同往常一样出宫去了,毕竟现在朝中局势稳定,后宫只有那几个嫔妃除了皇长子外慕容晟再无子嗣,就连护国公都不管慕容晟的所作所为,其他人更是提都不提,大家只当是找个理由给皇室添血脉。
只有楚文和孟凡几个人知道,慕容晟将那些女子带回来从未真正临幸过,只是偶尔让她们安顺序站成一排以供观赏罢了。
“娘娘,不好了,太子他溺水了。”一个宫女惊慌的从外面跑进来,贵妃赵氏正在屋子里翻看这个月的账簿,宫里新进了不少美人各个都没有名分总不能让她们占着那么多院子,凭白增加了开销。
“溺水了就去找太医,叫本宫有什么用。”赵颦头也不抬的说道,鬓角出隐约能看见几根白丝。
这两年秋叶茹娉的九凤宫如同冷宫,非死不得出,她带着慕容仁倒轻松了不少,可是好景不长就因为这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有孩子所以屡次遭人暗算,慕容仁大了也越发不好管教了。
去年的时候慕容晟见相府势力逐渐衰弱,自己提拔的几个亲信也都得到了朝中元老的肯定,这才放心的将慕容仁立为太子,赵颦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至此宫里就再无人敢提起太子的生母之事,不管以后哪个美人有了子嗣赵颦的日子也都算是过得安稳了。
前几日天气刚刚见转暖他就跑去树上将鸟巢捣烂,让那些鸟儿找不到家,今日又跑到水里去玩,赵颦就是如此操心才会老的这样快。
“太医已经在了,太子他。”那宫女说着说着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赵颦这时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带了人前去瞧瞧。
等人到了御花园,大老远就看见池塘的边上围着一群人,等赵颦走近了将人群剥开,就看见一身银灰色的慕容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仁儿。”赵颦整个人都傻掉了,匆忙的将自己手上的护指扔在了地上,尽管如此,她看着慕容仁的尸首都不知道该碰哪,他的小脸鼓鼓的,肚子涨的溜圆,赵颦换了他好几声,见他始终没有反应一下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