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能量有至少一半被火融万物阵图熔炼,这股能量极其庞大,很快就将姜木经脉充斥,胀痛撕裂之感随之而来。
姜木不敢耽搁,急忙把这股恐怖能量运往虚塔,虚塔第一重,第二重抵御暗轮回余波时,消耗太大,而神铠中仙境般空间也只是逆天至极令姜木完全恢复而已,虚塔没能得到一丝力量,亏空了许久。
两枚古符,一时空古符、一虚实古符,本来就难以察觉,力量大量消耗之后,作为其主人的姜木都几乎难以感受到它们存在了。
此刻大量快速被炼化的能量仿佛酷暑干旱沙漠中的一汪清泉,更像初春的甘露,滋养着两大古符。
似人脉搏一般规律跳动着,虚塔散发微亮光芒,一缕气息逐渐复苏,刚一出现,便大声嚷嚷着:多来些!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这都没死啊!”姜木心念传音,讥笑道。
嚷嚷的自然是虚塔器灵,也就是独煞。
当时危险来临,姜木半边身子都刹那被毁去,独煞倒好,直接龟缩到双鱼之中,退避就不说了,连最起码的一点防御思路也不提点姜木一番。
此外那无尽黑暗之中,姜木憋的够呛,独煞愣是没出现一次,孤寂黑暗中哪怕说说话也成为奢侈的事情了,姜木心中郁闷可想而知,听到独煞嚷嚷,自然忍不住讥讽嘲笑。
独煞像是没有听出讥讽意思,笑道:“一般般啦,说起保命能力,我若自称第一,天下没人敢称第二。”
说它胖,它还喘上了。
姜木都被逗的一乐,说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亏你说的出口,现在的你,还不是我一个念头的事情?”
虚塔微微一颤,似乎独煞被这句话吓得机灵灵一抖,噎住老半天,不出一眼。
它也发现了,自从清醒后,除了念头意识以及过去记忆之外,它一身残存煞气尽数融入虚塔之中,只要姜木不愿,它根本调动不了哪怕一丝,而它也被虚塔禁锢,只能在内部活动,无法脱之而离。
但这一个念头便将它抹杀,未免夸大其词了吧?独煞想着。
“是不是以为我在恐吓你?”姜木似能看穿独煞所想,过了一阵后,悠悠道。
“不不不!虚塔是你修炼而出的利器,毁掉它自然只需你一个念头,而我与之大半合一,力量尽失,若无此物,也是活不下去。”独煞一听姜木语气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改口道。
“见风使舵的本事见长啊!”
“天赋。”姜木似夸似赞,长长的音调刚刚落下,就听到两个很欠抽的字眼。
火融万物阵图分出一丝,缭绕在虚塔上,游蛇般窜上窜下,把虚塔中的“杂质”剔除的干干净净,独煞怨恨的惨叫响起。
知道姜木把它声音屏蔽,独煞转念一想,“小子,别指望我告诉你踏天为何了,就你这样修炼下去,一百年,不,一万年也别想踏入至境!”叫嚣着。
果然,阵图力量悄然散去。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姜木问道,声音中并未含有独煞期待的渴望,似乎踏天之说,如同过眼云烟,可有可无,散去离去,也随之了。
不想知道?为什么?难道他悟到了?独煞一脸茫然,心中自问,越想头脑越混乱。
“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捕捉一头皇级潜力星兽,以此来换,不然,嘿嘿,免谈。”独煞又摆出一副臭*的样子,虽然不如立体活灵活现,但姜木依旧有抽之一顿的冲动。
长吐一口气,姜木忍住了,看谁能耗过谁,以后战斗只用虚塔,让独煞吃些苦头,还就不信了,一个只存记忆意识的器灵骨头这般硬!
姜木也不是有意报复,而是虚塔总这样藏着,不利于进阶。
之前行神族撤退的那一批人马,气息紊乱却极其强横,显然星辰天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而且实力不凡,对他有极大威胁。
他的计划不容有失,哪怕至境干涉,也绝不让步,因为这关乎馨儿苏醒,算上时间,外界过去近两年,而姜木屡次进入的那些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少说也有十年了,当姜木亲自品尝了孤独枯寂之后,深切体会到其中艰苦,再也不愿馨儿不死不活的一直受苦了!
这是他该有的担当,困难又有何惧?
所以修为还需继续提升,再不济,战力也要上去,不说以一敌百,越级挑战,是最起码的,虽然他有越级挑战的实力,但这还不够。
骷髅剑受损太重,天火、源冰灵几乎消失,暂时不能动用了,此时被姜木扔进双鱼内部空间温养去了,其实按照本来想法是想扔到神铠中温养去,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裸的残酷。
神铠在哪里他都找不到,更唤不出,更别提扔进去了。
故此计划夭折,只好退而求其次,借助双鱼之力慢慢修复了。
思来想去,手头除了魂刀以外,只有虚塔这件攻击利器了,威力如何,暂且不知,但就其能够容纳天火、源冰灵以及两枚古符也能窥出一二,不比骷髅剑差就是了。
向恶和尚这诡异天劫力量相当庞大,虚塔却如无底洞,来者不拒,十多息后,积聚的力量尽数融入虚塔壁之中,而其变化不大,反而更飘渺与虚幻了。
手持念珠的向恶颇为震惊,这尊佛影乃是一念两身特有的劫难,不知如何形成,但是威力却是同等阶修士渡劫十倍之多,海量能量将这十九颗材质平凡却被那道魔以无限神力压缩而成的珠子,内部结构、天然纹理早被改变,又有佛门至高无上五字真言,品质极高,但即便如此,也快要被撑爆了。
而助他之人仅凭一熔炉模样阵图,就容纳了半数之多,着实恐怖,到底什么来头,他的身体如何能够容纳的下?
即使容纳的下,经脉也能承受的住?要知道他为恶念身,经脉宽阔无比,但面对这澎湃如大河的能量,也不敢直接接受,唯有通过念珠暂时储存,以待日后转化,吸收。
还有最重要一点便是,借此劫大道气息把那封印在念珠中的魔给彻底抹杀了,旁人或许不知何为魔,向善修炼一念两身,恶念身便是另类魔身,不过可控而已。
魔,生命力极为顽强,很容易存活,哪怕环境再恶劣,一日不死,一日不散,都是无穷后患,纵虎之事,向恶可向来不会做,借着而今可控,及早解决为好。
若是细心看,就能发现那颗黑中金色纹路密布的珠子之内,有一魔影正被业火灼烧。
天劫之力为柴,佛力为油,燃气业火,久久不息,魔不死,火不灭,为此向恶不息将自身本源力量打入其中,聚集更多业火。
此举冒了天大风险,比数劫齐渡更可怕,稍不慎,便是引火上身,业火比起天火更可怕,天火主要灼人肉身,最多伤及灵魂,而业火燃烧的有过去与未来!
几世积累的业障,何等可怕?
这也是为何转世轮回之后会遗忘过往记忆,以一世所有力量才能对抗业障,保得一丝灵去投胎,去转世。
一世尚如此,何况几世乎?
魔影扭曲,丝缕渐散,在业火力量下,残余之念,意志最终不敌,慢慢消散。
火融万物阵图稳定后,熔炉定在空中,重重叠加而下无形掌印,尽数被熔炼出一道口子,直到苍穹之上唯有向恶一人得见的佛影消失。
为了稳定阵图,姜木浑身龟裂,那是被掌力所伤。
恢复不多时再度受伤,皮肤撕裂的疼痛,几何倍增长,姜木双目却明亮至极,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老僧入定般,无波无动。
身躯镶嵌在地底百丈的向恶,破袈裟已成一条一条,骨茬森森,极为怖人,向恶眼底却是闪烁着亮芒,幽森刺目,全为白骨架子的右掌及一段小臂,指尖掌心吊着一串念珠,漆黑如墨,散着黝黑亮芒,透着微光,仿佛刚从水中捞出,还未干涸。
五字真言化作烫金小字,烙印在佛珠之上,魔影消失,随时可能破开的封印,不复存在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恭喜。”姜木看着向恶,道。
“同喜。”向恶艰难站起,脸色很苍白,嘴角流露的一抹笑意,尤添几分邪异。
“一叙如何?”姜木一怔,显然未料到对方会如此回答,旋即一笑,反问。
“不胜荣幸。”向恶不顾伤势,纵身一跃,百丈距离,眨眼甩到身后。
“阁下可知那群人什么身份?”姜木急切想要知道。
“行神族,你不知?”向恶也不啰嗦,答到,之后随口一问,感到这句话有些多余,略显尴尬。
“了解多少?可能详述?”姜木并不客气,疑问一股脑抛出。
“了解不多,只知道是上天的宠儿,身具规则,很难杀死,听名字就该知道,多么狂妄与霸道。以行走在世间的神自称,实在嚣张的很。”向恶嘴一咧,说不清什么表情,说道。
“的确嚣张,但是应该有嚣张的本钱,不过有一事尚且不甚明了。”姜木表示赞同。
“何事?”向恶似乎想到什么,有几分拘谨,小声道。
“神境。”姜木轻吐两字。
见到向恶微变的脸色,姜木便能分辨出他知道一些事情,继续道:“那等存在容忍的了?”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此事隐秘至极,向来被视为绝密,你如何得知?”向恶觉得姜木越发神秘了。
“师门中无意间得知,当然是偷...”姜木胡诌道,同时递了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偷听的,胆子不小啊!”向恶想着,很自然的顺着姜木思路下去,脑海中快速构造出一庞大势力。
“你与他们有仇?”向恶不愿多谈神境之类事情,岔开话题。
“大仇!”姜木摆出一副生死大敌的样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行神族之人生啖了去。
“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冲动。”向恶急道,怕这个言谈与他相当投机,又有过共患难经历的青年人一冲动单枪匹马冲向行神族去了。
“我知道,只是忍不下这口气!”姜木恨恨道,胸膛起伏,结痂的皮肤又裂了开来,鲜血直流,狰狞恐怖。
“多大仇恨啊?”向恶一边恢复,一边问道,心中诧异的很,谁能将这身份神秘,实力莫名,背景不凡的男子*到这份上?
“行邑在我修为低下时,与人联手追杀我,*我潜入了七阶巨鳄盘踞的大湖中,九死一生!”姜木唾沫星子满天飞,喷了距他足有一丈远的向恶满脸。
向恶脸色难看,又不好发作,直到姜木滔滔不绝说完之后,一头黑线,道:“这些算不得仇恨吧?”
“怎么不算!”姜木怒气冲天,这四个字吼了出来。
“好吧!那就算吧,你最后怎么逃脱的?”向恶无奈道。
“七阶巨鳄帮了大忙,而且将一天绝古尸镇压了。”姜木平复了一下心情。
“天绝古尸!”向恶倒抽一口冷气,惊道。
“怎么了?”姜木疑惑道,这次是真的疑惑,对天绝古尸他了解不多,只知道防御很强,很难杀死,比行神族更难死,天都绝不了,自然非凡。
“世间独一无二,一旦成长起来,真的是天也绝灭不了,最多抹杀其中灵魂意识记忆,但是躯体却历万劫不灭,千难不毁,传说曾经轮回大道将之吞掉,万载后,又吐了出来!”现在轮到向恶吐沫横飞了。
“有这么强?那我运气还真是好啊!”姜木震惊道,不由一叹。
“何止好啊,简直逆天了,兄弟,你厉害,竟然在天绝古尸与人联手下逃了。”向恶靠近姜木,拍了拍姜木肩膀,不停唏嘘感叹。
“对了,行邑是谁?”向恶突然想到一人,问道,能与天绝古尸联手,定然不寻常。
“不清楚,似乎联手之前和天绝古尸干了一架,不分胜负的样子。”姜木随意道。
“什么!”向恶大惊。
“别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姜木掏了掏被刺的嗡响的左耳,说道。
向恶面露窘意,讪讪道:“太激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