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彪子对正华说道:“贺连长,这是我们二当家的,请你赐教。”正华点了点头,说道:“好,二寨主请!”两人一同出了聚义厅,跨马挥刀。
栓子与马大彪子等人也跟了出来。马大彪子冲袁三癞子叮嘱道:“二当家的,这只是一般的比武,点到为止啊!”
聚义厅前,挤满了看热闹的喽兵与头目。袁三癞子因为曾经败在栓子手下而怀恨在心,因此,想借正华来报复,根本不管马大彪子吩咐的点到为止。
当下,袁三癞子一刀狠似一刀,刀刀直取要害。马大彪子见了,禁不住急道:“这个混账袁三癞子,竟敢不把老子的话当回事!”
栓子看了看两人对刀的情形,尽管知道袁三癞子不是正华的对手,但是,见袁三癞子出手这般狠毒,也不禁紧张起来,担心有个意外,遂暗自将手握住枪柄,以防不测。
贺正华这里也看出了袁三癞子的用意,心下暗自思忖:“这家伙心肠狠毒,不是良善之辈,得好生教训教训他!”
大约七八个回合后,正华猛然策马跃出圈外,收起刀说道:“二寨主,承让了!”袁三癞子这才发觉,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正华划成了碎片。观战的喽罗们见了,也忍不住哄笑起来。
袁三癞子当众出丑,更是恼羞成怒,突然取出三把飞刀扔来,马大彪子急忙大喝一声:“住手!”却已经来不及,三把飞刀如同三道闪电一般射向正华!
栓子大惊之下,拔出枪来要打袁三癞子的飞刀,也是来不及了。只见正华用刀磕飞了前两把,而第三把却直抵正华面门,应声倒在马鞍上。
栓子见了大惊失色,叫了声:“连长!”急忙冲上前去。却见正华猛然从马鞍上挺起身来,原来,第三把飞刀是正华用口衔住。
马大彪子刚叫得一声好,就见正华手腕一抖,将飞刀掷回,那飞刀贴着袁三癞子的头顶飞过,袁三癞子只觉得头皮一阵发凉,帽子已被飞刀带走。正华这一手,喽罗们先是惊了个目瞪口呆,随即也禁不住叫起好来。
袁三癞子颜面扫地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栓子则是气愤的说道:“马寨主,像这样的暗箭伤人,也算是比武吗?!”
马大彪子只觉得又羞又愧,冲上前去,将袁三癞子一把扯下马来,照面就是“啪啪”两巴掌,袁三癞子的两腮顿时肿了起来。
马大彪子仍觉不解气,怒冲冲的喝骂道:“妈的,你个下流坯子,老子早就警告过你,像这样的比武,不许用你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你他妈的就是不听,还不快向贺连长陪罪去!”
袁三癞子心有不甘,却又不敢违命,正犹豫着。正华笑道:“马寨主,这次就算了吧。”马大彪子面带愧疚的说道:“贺连长,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咱们回厅上去说话,请!”
回到聚义厅上,马大彪子先吩咐喽罗:“给贺连长上好茶!”然后又招呼道:“贺连长请坐。”
坐下之后,马大彪子又说道:“贺连长,您果然和我见过的其他当官的不同,我马大彪子相信您,也佩服您。”
随即,马大彪子又对喽罗吩咐道:“摆上宴席,把我的好酒拿出来,我要好好的敬贺连长几杯,再把那几车东西照原样装好,酒席过后,我要亲自送贺连长下山。”
正华说道:“马寨主,这酒席就免了罢,我们还要赶路呢。”马大彪子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贺连长,瞧不起我马大彪子,连这点面子也不肯给?”
正华解释道:“马寨主别误会,我们二十九军有很严的纪律,如果我们回去晚了,会触犯部队的纪律。马寨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吧。”马大彪子爽快的说道:“那好吧,贺连长,我这就送你们下山去。”
马大彪子说着,又侧过头去,对一名喽兵吩咐道:“去,把那匹白马牵过来。”那名喽兵应声而去。很快,一匹浑身雪白、神骏不凡的高头大马被带了过来。
马大彪子接过缰绳,爱惜的抚了抚马的鬃毛,然后对贺正华说道:“贺连长,当官的我见过不少,但是,只有您让我马大彪子佩服,这匹马算是我的一点敬意!”一面将马缰递了过来。
正华见了赶紧辞谢道:“不,马寨主,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马大彪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贺连长,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弃我了。如果您认为我马大彪子在您眼里,还算得上一条汉子,就请收下!”
贺正华这才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马寨主了!”一面接过马缰,翻身骑上。马大彪子带着那批军粮,亲自送正华与栓子下去。
下山之后,正华说道:“马寨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请回吧。”马大彪子叫了声:“贺连长……”却欲言又止。
正华说道:“马寨主,有什么话,您只管说。”马大彪子叹道:“贺连长,我马大彪子如果能早一点见到像您这样的人,那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上山当土匪了。”
正华笑道:“马寨主,如果你到二十九军来看看,你就会看到比我贺正华优秀的战士是数不胜数的。”
马大彪子连连点头,说道:“贺连长,您的话,我当然相信。”一面又说道:“贺连长,如果有一天,我马大彪子来投奔您,想在您的帐下当个兵,您会要我吗?”
贺正华听了一愣,没料到马大彪子会突然说出这话来。不觉笑了一下,说道:“马寨主,你可真会开玩笑。”
马大彪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那几个赶车的喽罗吩咐道:“你们要好生的把贺连长他们送回去,若是有个什么差错,就别回来见我。”
马大彪子去后,栓子对正华说道:“少爷,这么好的马,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吧。”正华想了想,说道:“就叫它‘玉狮骢’吧。”
栓子点头说道:“好名字,少爷,您上骑这样的骏马,越发的威武了。”正华笑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腔滑调的?赶路要紧,快走吧!我这次行动是擅自外出,要是让上面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张北县这边,张汉祥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伍春问道:“汉祥,怎么办呢?”汉祥说道:“再等等,如果日落之前没有消息,我去就报告王营长,请求带领八连去攻打天鹰寨。”
就在这时候,八连的通讯员小马飞奔而至:“报告连长,团长刚刚来电话,命令所有连级以上的军官马上到团部参加紧急会议,师长和旅长也到了团部。”
“什么?!”汉祥和伍春听了,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伍春说道:“汉祥,这可怎么办呢?要是让上面知道这事,那还了得!”
汉祥想了想,说道:“伍春,我们都沉着一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用。只有我先去团部开会,尽量的替他遮掩,看看情况再说。”
其实,伍春和汉祥的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样的事想遮掩过去,那简直如同上天摘星斗!
团部会议室里,除了贺正华以外,其余团级以上的军官都到了。长海见唯有贺正华没到,遂对九连的李金声副连长问道:“贺连长怎么还没到?”
不等金声开口,汉祥就说道:“报告旅长,贺连长在防区巡查,可能一时没能通知到他。”长海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赵将军止住,吩咐道:“不等他了,先开会吧。”
伍春这时候急得坐立不安,不住的派人去沿途打听消息。但是,直到伙堂开晚饭了,仍然毫无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