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天鹰寨内,马大彪子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喝着功夫茶。小喽罗进来报说:“大当家的,寨门外来了一个二十九军的连长,想要见您。”
马大彪子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那人喽罗答道:“就两个人。”“什么?!”马大彪子翻身而起,一面说道:“匹马单枪的,就敢来闯我的天鹰寨?够胆量!”
副寨主袁癞子在旁边说道:“大当家的,他们就两个人,要不,我去把他们……”袁三癞子一面说,一面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马大彪子立马制止道:“不可莽撞,他们要是有那么容易对付,也不敢两个人就闯上山来,况且,像这般有胆量的人,我马大彪子倒想见识见识。”随即,马大彪子对喽兵吩咐道:“传话,有请!”
寨门外,小喽罗出来报说:“这位长官,我们大当家的有请。”随即,引着贺正华和栓子往聚义厅而来。
聚义厅前,站立着二十对彪形大汉,手中都执有雪亮的钢刀。这是马大彪子有意安排的,想试试正华的胆量。
正华刚走到跟前,听得“呛啷”一阵响,二十对大汉将刀架成了刀门。正华面不改色,带着栓子从刀门下经过,进了聚义厅。
这时候,马大彪子已经认出了栓子就是那晚投宿“郑记”客店的那个孩子,但是却很傲慢的靠在椅上,只是打量着正华与栓子,连招呼的话也没有一句。
正华平静的说道:“马寨主,你既然将我们请进了聚义厅,那就意味着你承认了我们是你的客人,但是,马寨主连个招呼让座的话都没有,难道这就是马寨主的待客的礼数?”
马大彪子冷笑道:“是吗?道有道法,行有行规,你单枪匹马的,竟然敢来闯我天鹰寨,我知道我寨中的规矩吗?”
贺正华轻轻一笑,说道:“马寨主,你刚刚不是说过,道有道法,行有行规吗?都说隔行如隔山,我们初来乍到的,怎么会知道马寨主的规矩?”
袁三癞子那里急不可待,欺正华只有两人,又想动手逞凶。马大彪子一摆手,止住袁三癞子,然后又对正华说道:“你就不怕死吗?”
栓子见状,挺身遮在正华身前,毅然说道:“怕死我们就不敢来了,小日本我们都不怕,还怕你这天鹰寨!”
马大彪子听了,脸色一沉,把后拍了两下。立即,呼啦啦的从两侧冲进来二十来名持刀的大汉,分立两厢,等待着寨主的命令。
正华见状,轻轻吩咐一声:“栓子,退下。”栓子退到正华身后。正华遂冲着马大彪子说道:“马寨主,我只有两个人,而你,有整整一个山寨的人。因此,你要取我们的性命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
袁三癞子又再一次一请马大彪子下令,二十来名持刀的大汉也摇摇欲试,大厅里面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却见马大彪子沉呤片刻,又再度将正华与栓子审视了一番,然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袁三癞子心有不甘,但是,看着马大彪子的神情,也不敢多嘴。随即,马大彪子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问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不等正华开口,栓子已经答道:“我叫李小栓,这是我们贺连长!”马大彪子说道:“哦,是李爷、贺爷啊,失敬了,失敬了。”
栓子截住马大彪子的话,说道:“什么贺爷李爷的,听着像你们拉的杆子一样,我们是正规部队,不兴这套!”马大彪子说道:“那好,贺连长,您请坐!”
入座之后,正华说道:“我们的来意,想必马寨主已经清楚了吧?”马大彪子冷笑道:“贺连长,我当然清楚,不过,被我们天鹰寨劫了的货,还从来没人敢来要还,贺连长,你好胆量啊!”
正华笑道:“马赛主,我贺正华的胆量,是千千万万的民众给的,因为,在我们二十九军的身后,有千千万万的民众在支持我们!”马大彪子听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栓子喝道:“马寨主,这有什么好笑的?”马大彪子好容易忍住笑,然后说道:“贺连长,你当我马大彪子是三岁的小孩啊,这话也能相信?这天底下欺负老百姓的军队我见多了,当兵的在老百姓的口中,都是怨声载道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正华笑道:“是吗?那就请马寨主好生回忆回忆,你见过的欺负老百姓的军队当中,有哪一次是我们二十九军的人?”
马大彪子想了想,确实抓不到把柄,但是,心下仍然不服,遂采取反攻策略,说道:“贺连长,你说老百姓支持你们二十九军,这又有什么证据?”
正华说道:“马寨主,证据就在你的山寨里面!”马大彪子听了,不觉一愣:“什么?”正华接着说道:“就是这几车军粮,这几车军粮是平津一带的老百姓捐赠给我们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老百姓是支持我们的吗?”
马大彪子说道:“贺连长,这我就不明白了,老百姓为什么会支持你们?”正华说道:“因为我们二十九军爱护老百姓,因为我们二十九军打鬼子!”
马大彪子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二十九军的事,我也略微的听到过一点,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正华笑道:“马寨主,你要怎样才算眼见为实呢?”马大彪子说道:“能和鬼子干,可不是光凭嘴说,得有真本事。”马大彪子一面说,一面侧过头去,对着堂下叫了声:“王庆!”立即就有一个精瘦的喽兵来到堂前,耍了几下拳脚。
栓子见要比武,立即挺身上前,说道:“马寨主,想和我们连长比武,除非先过我这一关。”马大彪子笑道:“这位兄弟,我们是想知道这位连长是位真好汉呢,还是有其表呢。”
栓子说道:“我的功夫全是跟我们连长学的。”马大彪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眼见为实。”正华很轻松的笑了一下,对栓子说道:“栓子,让我来。”
栓子刚刚让开,王庆就其不意的扑上前来,一拳冲着正华的面门打来。那拳头看似已到正华面门,王庆只觉得眼前一花,正华已抽身避开拳头,闪到一旁,王庆迅捷俯身,反腿一扫,也扫了个空。栓子和马大彪子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比武。
几个回合后,栓子渐渐放下心来,马大彪子也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人又斗了几个,马大彪子叫了声:“停!”王庆不服,说道:“大当家的,还没分出胜负呢!”
马大彪子喝道:“什么叫没分胜负,你就甭在这儿给老子丢人了,还不快些下去!”一面又对正华拱手说道:“多谢贺连长手下留情。”正华也还礼说道:“马寨主,承让了。”
随后,马大彪子从案桌上抄起一只盖碗茶碗交给一个喽兵。那个喽兵跑出二十步远,将茶碗顶在头上。马大彪子举枪瞄准,“叭”的一枪,将茶碗击碎,而喽兵安然无恙。
正华见了,叫了声:“栓子。”栓子应了一声,也抓起一只盖碗茶碗,却没有跑出二十步开外,而是来到厅外就停住脚步。喽兵中见了,有人发出讥笑:“怎么,害怕了?”话犹未了,却见栓子将茶碗往空中用力一抛。
随即,听得“叭叭叭”的三枪,茶盖、茶碗和茶船,被正华一枪一个,依次击中,马大彪子这才感到吃惊。
二当家袁三癞子早已领教过栓子的功夫,因此,对栓子倒是挺犯怵的,但是,却不知道正华的功夫如何,因此,耀武扬威对正华说道:“贺连长,敢和我马上比刀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