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从来没有过的纠痛!
是谁那么狠心,舍得把年幼的她抛弃,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何三娘没有奶水,一路逃亡,两夜一日,她不敢走官道,走的都是山路。贝雪儿没有东西吃,她就咬破食指,喂她喝自己的血。而她也是喝几口山泉水充饥,身体已经严重脱虚。
正在她躲在树后休息的时候,看见夏树埋葬婴儿的举动,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从何三娘的叙述,知道她是从南诏国逃过来,小婴儿是她在路上捡的弃婴,在西凉举目无亲。
上官银树便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决定收留她们,并让张管家给何三娘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找一个恰当的日子,到上官府来照顾孩子,这让何三娘感激万分。
当上官银树把贝贝抱回去的时候,上官海蓝惊呆了。王心琪刚刚痛失爱子,看见嗷嗷待哺的贝雪儿,母爱泛滥,当下同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抚养。
不过,接生的两个产婆,以前接生过夏树和银树,她们知道上官家的三少是个男婴。为了减少事端,上官海蓝当下拍板,把她当成儿子来抚养,银树也有意隐瞒贝雪儿是女子的身份。
下午,贝贝洗完澡,上官银树的外公王石朗从药铺赶来,帮她检查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当夜下半夜,贝贝哭闹不停,王心琪和何三娘哄了她快到天明,她才睡过去。
第二天晚上,体温越来越高,不到三更天,就发起了高烧。
“赵迎春!”上官银树来到西厢院,不顾护院的阻拦,一脚把西厢院的大门踢开。
“银树,怎可这般失礼,无视尊长。”上官海博发丝散乱,穿着简便的中衣,挺着发福的肚皮,走到门口,不悦的瞪着上官银树。
那么多下人起来观望,有失上官家的声誉,传到外头,影响十分不好。
“是呀,二少爷,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再说。”上官海博的贴身管事画军,在一边低声说道。
“滚,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叫赵迎春拿解药出来。”贝贝发烧了,和丫鬟丁香一样的症状,屁股上长了四颗红疹,就像梅花一样对开。外公检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也查不出是什么毒素。
“什么解药?”上官海博大惑不解,难道夫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不然小侄子不可能半夜找上门来。
“她心里清楚,对贝贝下了什么毒。”上官银树硬邦邦的回道,心急万分。
“什么毒,老娘不清楚?”赵迎春扭着腰肢,从屋里慢悠悠的走出来,抬手用尾指撩起额角的发丝,勾到耳后。挑着狭长的凤眼,瞥了上官银树一眼,态度十分傲慢。
“你戴的指环带毒,借姑姑抱贝贝之隙,在她的屁股扎了一下,别以为没有人看见。”上官银树面罩寒霜,怒气冲冲的瞪着赵迎春。
“上官银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摸一下屁股就叫下毒,你姑姑抱了她那么久,怎么不说是她下的。谁看见我下毒了?”赵迎春理直气壮,双手叉腰,作势要好好和上官银树理论一番。
“是老奴看见的。”何三娘从边上站出来,直视赵迎春。
“呦,这不是新来照顾三少的何嬷嬷吗。说话要小心咬了舌头,你可有证据?”一个区区下人,也想出头邀功,也不打听打听,她赵迎春是什么人,就敢来亮爪子。
“赵夫人,三少满月当日,你戴的指环就是物证。”这个女人好狡猾,她是来照顾贝雪儿的,一看就是王心琪的人,其他人会理解成,她收了他人的好处,是来挑唆赵迎春何王心琪姑嫂之间的关系。
“本夫人的指环多的是,你说的是那一只?”呸,想找证据,做梦。
“一个黄金戒指,中间镶嵌有一颗菱形的红宝石。”何三娘的记忆很好,看过的东西不可能轻易忘记。
“银树,下毒之事可不能乱说。”上官海博蹙眉在一边搭腔,戴个戒指摸下屁股,就定下毒的罪名,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说什么赵迎春也是他的正牌夫人,一个晚辈,平日见面没有只言片语就算了,今夜竟然这样跟他说话,一点家教和修养都没有,不知道上官海蓝是怎么教儿子的。
“废话不多说,姐姐,我带她去找,若是找不出来,弟弟我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敢不敢乱嚼舌根,挑拨离间。”赵迎春旁边的彪壮男子站出来,双手宝剑,杀气腾腾的狠瞪何嬷嬷。
他叫赵波,是上官海博的贴身保镖,除了押送木材,其他时间都是呆在上官府,听候赵迎春的差遣。
“好,弟弟还姐姐一个公道。”赵迎春得意的看着上官银树,小小毛孩,也想跟她斗,回去修炼个十年八载再来。
何三娘正想跟赵波到屋里搜查,上官银树拉住她的衣角:“赵迎春,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之事不能了,他日,我上官银树会成十百倍的还给你!”说完,黑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锐利的眼神,好似冰冷的刀刃,似要把她千刀万剐,让赵迎春一阵心惊。
“何嬷嬷,我们回去吧。”
“上官银树,这事不能这样罢了?你要向我赔礼道歉!”赵迎春追在他后面大喊。
“够了!”上官海博冲着她怒吼了一声,嫌丢脸丢得还不够吗?下人们都用什么眼神看她。
“老爷,又不是我的错,我是清白的。”赵迎春低下头,连声替自己辩解。心里暗自嘀咕:上官银树来得好哇,她还怕捅不破这层窗户纸,现在事情闹开,她就好收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