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县城西十数里外,一杆旗上书写着“安越将军步”的大旗招展,后面则是一队队士卒。
皮甲有些破烂,长矛幽黑的像根黑炭,但偶尔一抹亮光闪过,显得他并不是次等货,是上好的铁经过反复打磨铸造而成,杀起人来定是锋利无比,比之吕布驻扎在建业,最精锐的六万大军的武器也不差。
吕布下令安越将军部只能有八千人,连年的征战,会稽的山越人不知道杀了多少,迁移了多少,被会稽太守严畯安排开垦慌田的又不知道多少。
每次杀伐过后都有无数山越精壮被俘,是以兵员一点也不缺,这帮士卒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面相不同,脾气不同,语言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够强壮,够彪悍。
“将军,我等是否给他们找点乐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坏好意,全琮转头对步鹫言道,铁甲闪烁,手中大刀更是寒气逼人,把脸白像文人的全琮村托的有那么点武将的气势,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点像市井之人。
“呵呵,子横还是这个性子,不过,吾走西面,自然是想敲打敲打一下士燮。”面有笑意,步鹫拨了拨忽衣服上的灰尘,眯着眼言道。
“安汉将军虽号称将军,但书卷之气过浓,兵贵神速是对,但把好好的大军先派遣一万为先锋,后面的亦是分成一波波,这不是赐给我等机会吗?”全琮面色不屑,非常不雅的吐了口唾沫,言道。
“不是士燮不懂用兵,而是深入敌境,怕走漏消息,我等有了防备,是以不等大军集结就攻打建安,力求短期内打到建业城下,这没错,只不过有力必有弊罢了。”抚了抚鄂下的山羊胡,步鹫对士燮做出了比较公平的批判。
“只是,主公建了安越将军这个名号,却没有明确要我等征伐何处,是否就是让我等防备士燮?”全琮谈吐粗俗,但家世却不差,耳濡目染下自然不是傻子,考虑的事情也多,要是吕布真的就设了这一手,那么还真是那个所谓的武夫吗?
“不知道,主公可能有他的考虑,可能也只是防备士燮,但按理说,士燮攻打荆州的可能比攻打扬州大,鹫猜不透。”步鹫眯着眼睛做苦恼装,有些郁闷,他这个安越将军到底是干什么的。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的多也就可能错的多,两个聪明人显得有些钻牛角尖,吕布知道一定会大笑不止,笑到气喘,说的他是神仙一样,他只是把山越看成心腹之患,又不放心这帮人征讨四处的权利,只得把兵马限制在八千人。
但自从设立这个番号以来,他们就从没出过会稽,八千人实在是太少,不仅用兵要小心谨慎,怕全军覆没,而且光会稽的山越就可以让他们忙个半死,其他如潘阳等地方山越比之会稽的更加的猖狂,步鹫这个安越将军恐怕有生之年都不能“安越”。
“嗨,不想了,主公的考虑自然有道理,咱们还是干咱们的。”全琮双眼一翻,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建安城围拢了三万大军,探子来报,看似摇摇欲坠,但士卒勇猛百姓亦全力以赴,一两天内破不掉,凌操估计也快到了,而城南三十多里的地方有大约一队万余人的兵马正向建安开进,是以全琮才提议去找点乐子,打残这一万人。
不是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吗,看这两个家伙底下士卒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丫的,兵器这么好,皮甲却这么烂,估计吕布调拨的钱款都给打造兵器了。
“加速前进。”全琮看了眼东方就快要落下的太阳,正是夕阳无限好,趁夜偷袭去。
“嘭…嘭…嘭。”随着全琮的话,士卒们的速度生生的提高了一倍有余,而且各个面色红润没有发紫,估计这招常干。
夜越来越深,距离也越来越近,天上的月亮却明晃晃的亮着,有些冰冷的月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脸颊上,没半点温暖。
每隔一刻钟探子就会通报一声,在建安十里左右的地方,两军的距离只剩下了千米,而且对方根本没料到,这里会出现一支八千人的军队,安理说应该先去救建安的。
“杀。”大刀挥舞,全琮大喝一声,策马向前,大军从沉默中爆发出惊天的喊杀之声,追随着全琮的背影,身旁的步鹫亦是跟在全琮身边,共事这么多天,他早知道这里才是安全的。
近了,近了。这一万人领军的只是一个偏将,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喊杀声根本没有预料到。
他没想到,但他手下的士卒有大部分是山越人,而且都是零时抽调来的,一股好战的天性从出生起就伴随着他们,直到他们战死,恶劣的环境使得山越人能自然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一声声的“咕噜”从他们的嘴里爆发出来,随手抽出各种各样的兵器,乱哄哄的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至于那名义上的统帅,早已被忘的一干二净。
“将军,怎么办?”一个看似传令用的骑卒小心的问偏将道。
“还能干什么啊,杀。”抽出一支看铜黄色的战斧,策马追上,心中更是大骂晦气,士燮手下的山越征召兵也不过一万七八左右,他手下就有一万左右,怎么就赶上偷袭了,主公不是都进到建安了吗?
眼中发着亮光,一看眼前的阵势,全琮就知道对面的一帮家伙都不是什么精锐,而是山越杂牌居多,看来这乐子是找对了。
一股气憋在胸间,双目瞪的像两盏灯笼,大刀极有气势的扫过一大片人,战马毫不停歇,踏着尸体,进,再进。
“咕噜。”一个体型特大的蛮子朝全琮大声咕噜,一口巨大的棒槌形武器,被他提在身前,随手一棒朝着一个骑兵的战马下去,卡擦,那马只一顿,就被拍到地上,脑浆与鲜血流了一地,骑兵跟是被上来的蛮子拆成稀巴烂。
“挑衅吗?”讨伐了这么久的山越,全琮对他们的语言也有大概的了解,只是这家伙,看了眼,面色尽是不屑,这家伙应该是某个大族的勇士。
勇士?哼。脚上用力,简易的马镫对他们这些战将来说,作用不大,但总有那么点作用,马是上好战马,人是上等武将,将借马力,大刀直直的劈下,一到闪光在刀刃上形成,在月光的是如此的刺眼,“嘭。”巨响声中,刀光闪默,但让全琮惊讶的却是面前的蛮子居然只是连退了几步,就稳住了他的刀,想象中他应该顺势倒地,被他分尸的。
“喝。”一声爆吼,这蛮子的两只眼睛已经不能用灯笼来形容了,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生生的架开全琮的人马合力,一击重击很扫,打的居然是马腿。
全琮挥刀就挡,又是一声巨响,差点连人带马的被卸下来,慌乱中,大喝道:“将军自己保重。”说完一个翻身,跳下战马,一记记绚丽的刀法展开,但却一占即走,蛮子只觉得全身气力都是不上来,气得爆吼连连,狂暴之气充满丈圆之地。
苦笑一声,看来这里也不安全,手中握着一把轻薄的佩剑,步鹫停止了前进,转而指挥着士卒一排排的向前,以长矛的优势组成一座座人墙,让那些山越人不得逾越,而己方却能不断的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这就是山越人的最大弱点,没有组织性,要是他们是草原上的蛮子,分散袭击来去如风,却是实在的战斗力,但可惜他们是山越人。
他们只能深藏在山里,偶尔打打擅长的山战,而且分散的厉害,江东的汉人又不是很多,不然早就灰飞湮灭了。
但山越人确实神经大条,不断的战斗使得他们热血沸腾,尽管是损伤严重,却前脚刚有人躺下,后脚就有人插上,前仆后继,扑向死亡。
嘴角一丝不屑慢慢的扩散,蛮子就是蛮子,大刀虚劈一下,迅速抽回,而这蛮子的棒子却已经扫出,“杀。”大喝一声,刀柄反转,卡擦一声,蛮子的眼中还带着丝丝疯狂,却已经远离了他的身体,打架也得靠脑子的。心中嘲讽一声,全琮也不上马,拖着大刀就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冲,因为山越人永远都不能配合着防守。
“完了。”眼见己方人数越来越少,骑马在后的那名偏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哀叹一声,丢下战斧,佩剑却无声的拔了出来,脖子一抹,黑暗永远的包围了他,战死能获得同情,活着回去只能让他家人获罪。
接下来自然是一边倒,但山越人没有人逃跑,勇悍和血性不断的迫使冲击,也给他们带起了无数伤亡,却在接受范围之内。
吕布凭借着历史的评价,所选择的一些人才也在他们必要的时候发挥了作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