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我自有办法。”说罢,又转向刘萍道:“丫头,你先前不下的六合幻阵,范围有多大?”
刘萍答道:“阵法以花蛇等人的所在之处为核心,呈方形,长宽各五十米。”
王长贵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随之竟是招手叫徐云德附耳过去,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隐晦的话。
徐云德闻言后,脸色不由一喜,随之竟是扯起嗓子喊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既然你这么想见咱的尊容,何不自己过来?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先动手,那么我就绝不像方才那般,施以冷符。”
花蛇一听,顿时冲那老者摆手道:“慕老,这是徐云德的声音,这家伙生性奸诈狡猾,您可万不要着了他的道了!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
可谁料他没说几句,却被老者一个冷冷的眼神,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花蛇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说半句,但眼中却充斥着惊讶!要知道花蛇这人如今也小五十了,在盗墓界的名望,虽不及徐云德,但也差不了多少,此外他的狠戾也是众人皆知的,但如今对这老者尽然是如此的恭敬,这倒是徐云德有些惊奇。
他低声自语道:“以花蛇的性格,极少会对哪个人如此唯唯诺诺,难不成这貌不惊人的老头跟老道一样,都是隐世的高人?”
正值徐云德纳闷之际,却听那老者突然笑道:“既然尸王盛意拳拳,那我慕丘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吧,便又对身旁的花蛇冷声道:“跟着我,出什么状况有我担着,若在这里叫你丢了性命,传出去,我慕家的脸该往哪搁!另外我也答应过你爹跟你叔,会叫你安然回去的,所以你莫在惊慌了,丢人不说,还输了场面。”
听了老者的这番话后,花蛇心中不由一笑,脸上紧张的神情也随之舒展开来,心中暗想道:“几年前我与那徐云德交过手,他也就略胜我一筹而已,如今他身边虽有道门高人相助,可我也有慕老坐镇,既然如此,我还怕他个球?”
想到这里,花蛇更是释然多了,耸了耸肩道:“我在此先谢过慕老您老人家了,等这事办完以后,我祁家绝不会亏待与你!”
那老者闻言,冷哼道:“到时候你们只需兑现承诺,把那件东西交给我便可,其余一切对我而言,皆是无关痛痒之物。”
花蛇连连点头称是。随之,这一行十二人,在那姓慕的老者带领下,缓步往刘萍等人所藏身的月季从中走了过来。然而这不足百米的距离若是放作平时,想来用不着多会儿便能走完,可此番他们却在走了大约五十米后,竟是再也拉不近丝毫距离了!
除此之外,眼前景象斗转,原本被枪炮轰成废墟的两处花丛,竟是突然变作八处,且前、后、左、右皆有!就连他们认准刘萍所在的那处,也是如此。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惊道:“这……这是幻阵?”
刘萍一听花蛇竟也懂得幻阵一说,略微惊诧的低声说道:“看来这花蛇也并非一无是处嘛,他也懂阵法?”
然而不料徐云德却不屑的笑骂道:“他懂个屁,只是我们盗墓这一行干的久了,对于这些事情多少都会有些了解而已,他的本事我了如指掌,绝不可能懂得阵法!”
刘萍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此时,那慕老头的脸上也是泛起了些许迟疑,只见他当先止住了脚步,随之脚不动头动的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不多会儿功夫过后,方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笑着说道:“六合之阵,布得如此精巧,着实叫人钦佩!只不过尽管此阵巧妙,但在我慕丘痕面前,却要显小儿科了。”
说罢,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了一捆暗红色长绳,绳头所系之物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精铁小锤。王长贵见到此物后,神色也是微惊,脸上也多处了些玩味的神色。
再说那掏出小锤的慕老头,二话不说,只听他一声轻呵,竟是将这小捶甩了出去,方向直对刘萍等人所在之处。
两方相聚尚有五十来米,可那小捶来势极快,眨眼便至,况且即便是打出了这么远的距离,其力道却是不见有丝毫衰竭。猝不及防之下,正对小锤去路的叵蓉眼看就要中招!
情急关头,徐云德猛然出手,一刀劈去,与那来时迅疾的精铁小锤轰到了一起!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捶趋势一改,随之“轰!”的一声砸到了徐云德脚下的地面,竟然入土三分,足以见得这一锤的力道有多么骇人。
徐云德此刻也觉手臂微麻,不由惊奇的说道:“这老头的力气竟是这般大?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于他了。”
与此同时,又听幻阵之内的慕老头突然说道:“祁小子,带好你的人,随我来!”说吧,便一边收着铁锤上系着的红绳,一遍顺着绳索通往的方位疾步跑来。
花蛇等人见状,丝毫不敢落后,皆是撒开脚丫子,紧紧跟在慕老头身后!就这样,一行十二人,眨眼的功夫,便冲出了六合幻阵,来到了刘萍等人所置身的月季从前方。
王长贵见状后,暗自点了点头,随之起身从花丛中迈步而出,对那老者说道:“道友的破阵之法甚是高明,贫道佩服。”
慕丘痕一边收回精铁小锤,一边开口说道:“比之先前道友打出了那两道符咒,我这小把戏又如何登得上台面?道友你这是见笑了,另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王家的传人吧!而那两道符咒,便分别是你们王家的拿手绝活——罡雷和业火!”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头道:“我听这位花小兄弟称呼你为慕老?加之这头以妖物喂大的苍鹰,我想你一定就是山东省的道门大家,慕家之后,而这把系着红绳的精铁小锤,便也是你们慕家的看门绝技——流韧灵捶吧。”见这两个老头一见面,便猜出了双方的身份,其余众人及时暗自惊奇。
徐云德对道门之事并没多大兴趣,此时他也从月季从中钻了出来,并满脸笑意的对花蛇说道:“呦!手下败将,多年不见,过的还好?”
花蛇撇了撇嘴道:“托你的福,过的还行。”
徐云德闻言,又是嘿嘿一笑,随之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的走到了王长贵身旁,继而将目光投向了慕丘痕的身上,此番近距离的瞧他,更觉此人不简单,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裹住他的周身各处,眼神虽极为内敛,但却精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看来这什么慕家的老道还真不简单!”徐云在心头暗自说道。
这时,慕丘痕再次开口道:“你们进山之初,便是七人,如今非但没有伤亡,反倒还多处一个,单是这点,就叫老夫钦佩……你我双方此番进山的目的,想必不用多言,大伙儿心里也都明白,事到如今,我看大家也都不必要在卖关子了,就事说事,该如何解决,我们挑明了干,如何?”
王长贵闻言,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挑明,又该如何干呢?”
慕丘痕道:“我们双方无非都是想至对方于死地,并抢夺那尸王之名,既然如此,何不就此斗上一斗,哪边技高一筹,那么便可得此间墓穴中的宝物,以及尸王的名号,你等可有异议?”
这回,尚未等王长贵开口,却听徐云德抢先说道:“你想怎么个斗法?是群是单随便你说,我们照接不误便是!”
慕老冷声说道:“果真不亏是当代的尸王,说话就是爽快,既然如此,那咱就单独斗上一番,我方由我出战,你们随便挑选一人,只要能斗得过我,那么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
见这老头竟然如此托大,徐云德当下便有些微怒,挂起脸道:“依你所言,我们这边由我来出战,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慕家的道术,到底有多么玄妙。”
然而他的话刚一出口,却被王长贵拦了下来,徐云德诧异的问道:“怎么?老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斗不过他吧?”
王长贵心知徐云德集诸多御尸之术、刀术于一身,且身手极高,即便是对着这慕家的妖道,也尚有一战之力,但他似乎是另有打断。只见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们几人,皆是隐世道家之后,如今世道已然是不像古时候那般了,修道者没落,各家逐渐衰亡,不论谁死,对于修道界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既然今天你我双方必须要逐个高下,我这里倒是另有一法。”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诧异起来,慕丘痕开口问道:“哦?不知王道友有什么好法子,既能够不伤了和气,又能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其实,他对于王家的道术也是略知一二,心知自己若真要对上了王长贵,并无必胜的把握,且修道之人之间的斗法,都是十死无生之举,若自己当真输了,且惨死于此的话,那若是传出去,对于慕家的名声,可是影响极大的。
王长贵撸着胡须说道:“这山谷间确有一处千年古墓,我们昨日已经下去过了,但那墓穴早已遭窃,并没有什么宝物,所以咱么也都是空手而返……”
听了这话后,花蛇忍不住说道:“老道士,你这话是要骗谁?这么隐蔽的山林古墓,怎么可能遭窃,就算是真有盗墓者事先发现,我祁家又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