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蛇那一群人正驻足于山谷的入口处,看那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打算进谷,或许是因这大雾笼罩下的山谷太过骇人,使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吧。
徐云德压低了声音道:“这家伙,看来此番学聪明了,那峡谷两面皆是陡峭的山岩,就算有人要去暗杀他们,也无从遁形,看来今夜咱们是难以动手咯。”
郭海听了这话之后,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徐老大,你看花蛇一伙,就还剩下这么十来个人,以咱们的身手,直接冲过去一通厮杀,一定能将其尽数了结,不如……”
徐云德摇头将其打断道:“花蛇的身手与你在伯仲之间,况且他们这群人中更是带着枪械,咱身手再好,也决然不可能避过枪子儿!再者说,一路下来,这群人折损了近乎一半,俗话说剩下来的都是精英,那日就连疹鼠精都未能一击得手,由此便不难猜想,这伙人的身手定然都不赖,所以说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咱最好静观其变,万不可贸然出击。”
郭海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脸上虽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徐老大,我听你的。”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没再多言。经过这么一折腾,刘萍等人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冬夜漫长,此时离天亮尚还有两个多时辰,虽然料定花蛇这些人目力有限,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但徐云德他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事情,来不得半点马虎。
经过两个时辰的等待,天色终于逐渐的亮了起来,期间徐云德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入口处这伙人的动静,只见他们轮班盯梢,无一人脸上显出丝毫的松懈神色。看来,这一路走来,途中的损兵折将,对于他们的打击着实不小。
这时,花蛇与另外几三人,整点了一下人马,随之便一同进了山谷,天虽未大亮,但光线足以令他们看清这山谷中的一切了。待这群人进到谷中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之后,脸上皆是泛起了震惊之意,不过吃惊的神色一闪即使,他们继续谨慎的前行,知道温泉边上才停了脚步!
看着这伙儿人驻足于温泉边上,徐云德压着嗓子说道:“他们一共有十七人,一会儿交手的时候,我们三人先合力干掉花蛇,只要近身缠斗,他们便绝不敢开枪。另外,只要领头的一死,其余人便不足为惧了,讨饶的不杀,依旧顽抗的……”说着,只见徐云德摆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长根与郭海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各自的武器亮了出来。与此同时,这三人的身上,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刘萍见状,暗暗咋舌,心中想道:“看来徐大哥他们,在盗墓的过程中,没少杀人呐!这等强烈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当他们正要出手之际,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幕却突然出现,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直冲花蛇一伙儿的人群正中,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一个人的肩头之上。这人年纪不小,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身形却极为健硕,脸上有着几道淡淡的皱纹,可明亮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锐利。
那道落在这老者肩膀上的乃是一只苍鹰,双抓如钩、眼神似电,远远看去,显得威武不凡。那苍鹰冲着老者“咻咻”的叫了几声后,老人脸上淡淡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块肉干丢进苍鹰口中,随之竟是将似笑非笑的眼神投向了刘萍一伙的藏身之处!
王长贵见状,皱眉道:“这人不简单,他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
果不其然,当这带鹰老者对着花蛇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那花蛇神色恭谨的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冲其余人一挥手臂,喊道:“大伙把枪都给我端起来,徐云德那鸟人就藏在那边的月季从中!”
他的喊声极大,徐云德等人自是听得清楚,王长贵闻言后,冷声说道:“丫头,你且速速在周围布下个幻阵,阻上他们些许时候!若是就这样叫他们端着枪械冲将过来,咱们这群人中,难免会有死伤!”
刘萍闻言,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布阵而去,但那群人骑着马,来势极快,若等刘萍将幻阵布成,已然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只见王长贵突然钻进了花丛,不知是要去往何处,就连徐云德都不解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很快,王长贵的举动告诉了大伙儿答案,只见稍远出的月季从中,突然“嗖”的一声响起,随之一道玄黄字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向冲过来的人群之中。
那些人万万没有想到,其他地方还会有人设伏,猝不及防之下,那玄黄符咒在人群中炸开了花,顿时之间,一股凶猛的火势凭空而出,滔天的热浪眨眼便卷走了三个人的性命!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为恼怒,提着嗓门喊道:“开枪!快朝那处开枪……”然而话音未落,另外一处月季从中,竟然又是一道符咒急速射来,眨眼便至,这回却是瞄准了花蛇!
花蛇一见,顿时心胆俱裂,但他反应倒也算敏捷,一头从马背上扎了下来,就地滚出老远,方才堪堪避开了这催命的灵符。可他虽捡回了条命,但身旁的两人却闪避不及,被这符咒贴在身上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的罡雷自天而降,那中招两人,瞬间被劈成焦炭,就连胯下的马儿,也未能幸免。
“快!快开枪!对准这两个地方扫射!”此时的花蛇,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抬手起手中的盒子枪,对着那两处打来符咒的月季从,“啪啪”就是两枪。
于此同时,其余人也毫不含糊,手枪、冲锋枪,乃至手榴弹都用上了!可怜那些盛开的月季,被这猛烈的炮火摧残之下,只用了不到两个呼吸间刻功夫,就成了一片平地,焦土上冒着黑烟,哪还有半点的绿意与生机?
然而此时的王长贵,却早已回到了徐云德他们的所在之处。徐云德不由自主的冲他伸出大拇指道:“老道,你这招以虚打实的计策,可真神了,老弟我这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呀!”
王长贵闻言,微微摆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随之便冷冷的瞧着正处于慌乱中的花蛇一伙儿。两道符咒要去了五个人的性命,如今这群人就只还剩下十二个,比起他们而言,不过也就多出四人,即便是正面交锋的话,以徐云德等人的身手,定然也绝不成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但刘萍还是将一个六合之阵布置完成,并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众人所在之处。
这里所谓的六合幻阵,指的是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借助周遭已有的事物,加以手脚,使得阵中之人晕头转向,南北莫辨,路途难明,上下不分!纵使是三步之遥的地方,都不可能到达。
好在这山谷中花丛繁多,所以刘萍布起阵法来,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此外,这六合幻阵也是最为适合在这种地方使用了,简介且奏效。
此时的花蛇,正满脸惊慌的盯着那两处地方,见并没想他想象的那般,甚至连任何一具尸体都不曾有!这令他更是心生惧意,一边端着枪,谨慎的打量着四周,一边退到了那带鹰老者的身旁,说道:“慕老,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者冷着眼撇向王长贵等人的藏身之处,随之说道:“几位朋友,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况且现如今都到了此般田地,何不现身一见?大家把话挑明的说。”
徐云德听了这话后,迟疑的看了看王长贵,并低声说道:“老道,这家伙是在哄骗咱出去,别理他?”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朝那老人施了个眼色,说道:“此人倒像有些像是道门中人,但他身上杀伐之意太过浓重,依我看来多半是个妖道,另外他肩头上的那只苍鹰,也并非凡物,此外,这人姓慕,极有可能是山东的一歪邪道门之后,大伙儿最好堤防着点。”
老者见半晌没有动静,随即却又哈哈大笑道:“我倒是以为盗墓界的第一把手是个什么样的血型男子呢,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的龟儿子……这样吧,我命他们将手中的枪械丢了,你看如何?”
一听这话,花蛇脸上顿时生起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来,急忙问道:“慕老,刚才那两道符咒的威力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若是不用枪的话,怎么可能敌得过那施符之人?”
老者看也不看花蛇一眼,冷哼道:“我说的话你若不听,那我大可以转脸走人,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只管用枪去解决吧?我倒要看看,连林中的妖物都能从你手上夺去十几条人命,拿着枪与不拿有何区别?”
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稍一考量过后,终究还是一咬牙关,随之便招呼起另外十人,将手中的枪械弹药统统丢进了温泉之中。
蹲在花丛中的徐云德见状,顿时笑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托大!”
王长贵稍微思考片刻,随之开口道:“此人的道行究竟达到了何等田地,我也不能断言,不如咱先试他一试!”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疑惑,徐云德问道:“怎么试?难道当真要出去跟他过几招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