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对连翘下手之事已经被陈庭知晓了,陈庭此人心思深沉,虽说素日里未曾做过什么恶事,但对于云想容的恶行,他依旧是无法容忍。
且云想容与知府大人生出苟且之事,只要将此事善加利用,云想容定然会名声不保,她想以此来胁迫连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陈庭而言,也能舒坦许多。
只不过碍于苏玖的身份,陈庭面上也不敢显露出半点儿端倪,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万万比不上正四品的知府大人,万一被人发觉半点儿端倪,事情恐怕就不妙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苏玖与云想容仍在暗度陈仓,且这二人也不知怎地,竟然越发疯狂起来,苏善眼下已经对云想容有些失了兴致,素日里便去旁的姨娘房中过夜,如此一来,苏玖与云想容相处的时间便更多了不少。
云想容与苏玖的身子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这般频繁的行房之后,云想容在刚刚立夏的时候,终于怀有身孕。
得知此事之后,苏夫人心中自是极为欢喜,即便云想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但是她怀上了苏善的血脉,所谓母凭子贵,只要将苏府的血脉给产下来,就算云想容身份不高又如何?把孩子养在刘氏膝下,也能将身份抬高些。
想到自己儿子成婚数年,后院儿之中依旧没有娃儿降生,苏夫人心中便有些发愁,她自己个儿的身子骨儿算不得好,就产下苏善一个孩子,使得苏府人丁稀薄,自然对苏玖心存愧疚。
不过若是苏夫人清楚了云想容肚腹之中的孩子并非苏善的血脉,而是与苏玖苟且所生,想必苏夫人的面色定然会难堪的紧。
因着云想容怀有身孕的缘故,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直接提了提身份,成了贵妾。
饶是如此,也越不过少奶奶刘氏,好在苏善年岁不小了,即便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但到底也是喜爱自己的孩子的,对云想容也越发看重。
这样一来,云想容与苏玖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许多,想到总是在青苑之中碍事的儿子,苏知府即便耐性再好,也不由黑了脸。
时隔二十多年,他终于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即便这孩子要记在自己儿子名下,但总归是他的血脉。
想到此处,苏玖心中倒是痛快不少,对苏善也更为放纵起来,反正他已经后继有人了,那个扶不起的阿斗,自然是没了用处。
苏善算不得聪明人,自然未曾察觉出父亲对他的冷待,不过女子到底是心细些,苏夫人觉得老爷对善儿的态度越发冷凝,不过善儿近来也没有犯下什么错处,所以苏夫人心中颇为疑惑。
好在老爷往青苑之中赏赐了不少补身子的罕物儿,就连上好的血燕都有十几盏,血燕可是有钱也难买的好东西。
知晓这些东西都要送进一个贵妾的肚腹之中,苏夫人心中身上觉得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云想容怀的可是善儿的血脉,就算是嚼用有些靡费,他们苏府也还是供得起的。
自打云想容怀上孩子之后,面上的笑意是越发浓郁了,借着怀孕之事,她倒是也不必再伺候苏玖那老色鬼,虽说身子旷的久了,但好歹苏善也能用一用,将乱伦之事抛在脑后,云想容的日子过得更为舒心,对连翘也不似往日那般忌惮。
陈庭冷眼望着府中热闹的景象,面上的讽笑越发浓郁,若是苏夫人知晓了云想容肚腹之中的孩儿是他夫君的血脉,这些年苏大人的洁身自好,便会仿佛一记耳光一般,狠狠地扇在苏夫人面上。
想着小连翘被云想容给折磨着,陈庭心中也不免有些忧虑,不过眼下这时机算不得好,他还需再等等。
入夏之后,云想容腹中的娃儿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微微显怀,如今这青姨娘在苏府之中可谓是最为矜贵的主子,连苏夫人、少奶奶都得往后排。
云想容本身就并非什么好性儿,且一向颇为自傲,这日她在凉亭之中小憩时,正瞧见刘氏远远地往此处走过来。
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云想容打从刚进苏府,就从未看得起刘氏,总觉得此女不堪大用,着实是个软和的面团人儿。
等到刘氏走近了,对上刘氏艳丽的面容,云想容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林凝眉的面庞,心中对刘氏更是十分厌恶,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妾身给少奶奶请安。”
刘氏冷眼扫见呆在凉亭之中的云想容,发觉此女口上说的好听,但身子却稳稳地坐在石凳上,连动弹也没有动一下。
眸光不由冷了几分,刘氏能把持着这苏府后宅,不让那些婢妾为苏善产下孩子,自然是个颇有手段的,即便在云想容身上栽了跟头,让这妇人怀上了苏善的血脉,但她此刻面上仍是一片平和,笑着道:
“既然青姨娘怀有身孕,日后就不必多礼了,等到孩子产下之后,再行礼也不迟。”
一听这话,云想容的面色也不由难看了几分,如今偌大的苏府都十分清楚,因为府中人丁稀薄,所以若云想容产下儿子的话,定然是要养在少奶奶身边,抬一抬身份。
想到自己的儿子养在刘氏身边,云想容心中便不由升起一股子火气,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抠入掌心之中,冷笑道:
“少奶奶这是何意?难道娃儿还未产下来,您便生出了想要夺人子的心思?”
闻声,刘氏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虽说瞧不上苏善,但到底也是苏善明媒正娶的嫡妻,就算苏善的孩子都是从姨娘肚腹之中爬出来的,也得乖乖叫她一声母亲,如今这青姨娘竟然说出什么夺人子的话来,还真是自视过高。
淡笑着摇了摇头,刘氏开口道:
“本夫人并无此意,青姨娘无需多想。”
话落,刘氏扫了一眼云想容微微凸起的小腹,面上的笑意更浓,反正这孩子也是给她生的,届时就算是去母留子,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她自然是希望云想容肚子之中的孩子长得更健壮些才好。
刘氏离开之后,云想容娇俏的面庞气的煞白,恨的咬紧牙关,一旁伺候着的连翘望着主子狰狞扭曲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有些惊惧。
就算早就知晓这青姨娘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越是与她相处,连翘心中便越发惊惧,总觉得青姨娘手上定然沾满了鲜血,否则也不会有这般浓郁的煞气。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也正是连翘与陈庭成婚的日子。
这二人都是苏府的下人,陈庭因着是个本事的,如今已经脱了奴籍,且刘氏对陈庭颇为看重,顺带着便将连翘的身契从云想容手中给抠了出来,直接还给了连翘。
想到不必再留在云想容身边伺候着,连翘恨不得直接去拜一拜满天神佛,好在因着今日是成亲的大喜日子,连翘这才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她与陈庭的身份算不得高,陈庭近些年来积攒下了不少银钱,虽说二人头上都没有长辈,但婚礼依旧安排的十分热闹。
连翘被送入洞房之中,坐在大红的喜床之上,她心中仍是有些忐忑,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又怎么能配得上庭哥儿?
好在连翘也是个认死理儿的,既然陈庭下定决心将她娶了回来,无论陈庭是好是坏,她都认定了这个男人。
只听吱嘎一声,略有些简陋的木门被人从外推了开,眼见着陈庭走了进来,卧房中也不由弥散了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连翘心中更是忐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头上的盖头就被喜称给挑了下去。
对上陈庭火热的眸光,连翘觉得面颊热的厉害,喉间也十分干涩,她这是怎的了?难道是病了吗?
“你为何吃这么多的酒?太伤身了!”
听得连翘软糯的埋怨声,陈庭心中一暖,直接坐在了连翘身边,从一旁的木桌上端起了合卺酒,递给连翘一杯,面上含着笑意,道:
“今个儿是大喜的日子,即使你不喜我饮酒,也得将合卺酒给喝下去,咱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闻声,连翘脸红的更加厉害,羞涩地点了点头,与陈庭一起饮下了合卺酒。
连翘的酒量算不得好,此刻尝到那辛辣的酒液,不住呛咳着。
陈庭温柔地拍了拍连翘的后背,将酒杯放回了木桌上,在小姑娘略有些惊惧的眸光之下,直接翻身将人压倒在了身下。
连翘咬唇:“我、我害怕!”
男人眸光之中带着极为浓郁的柔色,薄唇轻轻吃着小姑娘淡粉的嘴唇,含糊不清的道:
“你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一边说着,陈庭一边褪净了连翘身上的衣裳,等到二人裸裎相对之时,陈庭猛然一挺腰,便见着自己新娶的小妻子面颊陡然扭曲起来,不住地掉泪。
“疼!好疼!”
听得连翘的痛呼声,陈庭不由有些愣住了,他不顾女子的羞涩,往下一看,瞧见连翘腿间的嫣红血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