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青春小说 > 殡仪馆的临时工 > 07章全文阅读

门牌上写着消毒,清洗室田峰将门帘掀开,一股潮湿的气体冲了过来.

我进去扫了一眼,那房间不大,差不有60平米左右,乳白色的墙壁上挂着两根长条防潮灯,把整个房间照射亮堂堂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间房间给人一种沉重,而且压抑的感觉。

房间中间有两张水泥石床,石床内壁一排排水槽,房间的右侧有一排水龙头,一根橡皮管子卡在石床。丁铃那女汉子也不含糊,直接把尸体从小推车上抱到石床上,整个过程连让我们两个男的汗颜

随后她拉开裹尸袋,一具女尸轮廓露了出来,丁铃将裹尸袋摊开,把白布抽掉。

那女尸长头发皮肤细腻,没有一丝血色。那是一种苍白象石灰粉一样的白,特别是她那张脸一脸平静,睡的很安详。

那女尸脖子上戴着一条心形吊坠,那洁白如玉的脖子,似乎在诉说着她花季一样的年龄,她上身穿着一见黄色羽绒袄,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磨砂牛仔裤,一副学生打扮。

随后丁铃戴着手套,面无表情的把尸体的羽绒服拉开,一件卡通的袋鼠毛衣露了出来,丁铃把女尸的腰带抽了出来。

我说:田峰,刚才出车的时候,这家人见到我们的时候放鞭炮,走的时候也放鞭炮了,王飞翔说这是迎响送响给咱面子足了,让咱细心送她上路。

田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丁铃脱女尸毛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那毛衣比较瘦,而且女尸手臂关节卡在肩胛处,硬是脱不下来。

丁铃弄了半天弄不下来,有些急躁就硬扯女尸的手臂。

田峰猛然间吼:

你干什么活人也不能这样扯啊

说着一把将丁铃推开。

那种表情并不是存在个人情感的发泄,而是对女尸对自己职业的一种尊敬。

丁铃愣了半天没回过神,她一脸茫然。说:

不就是具尸体吗你发什么脾气。

田峰瞪着她说:她虽然是一具尸体,但是我们要对的起我们自己的职业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田峰说话时很激动,他脸涨的通红。

随后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地一点一点脱扯毛衣,他缓慢的把尸体的衣服全部脱去,那女尸裸着身体躺在石床上。

田峰走了过去拧开水龙头,拿着橡皮管对尸体冲洗,他似乎怕弄疼尸体似的那动作缓慢认真,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质,他象对自己的亲人似的那样轻柔,那洁白的尸体显然和发黑的石床形成一种对比。

随后他拿着一条毛巾,慢慢地将尸体身上的水擦干,从水台旁取出一些棉花,将尸体的鼻孔,耳空,嘴,玉门,肛门,堵起。

那举动深深的震撼了我。

随后他在文件夹上单子逐一登记,检查出的所有衣物,包括那女尸脖子上的心形吊坠。

一切就绪后,他将一块带着号码的牌子挂在女尸的脚趾头上。又将一块白布抖开,就在他即将盖住女尸的那一刻我喊住他,我盯着女尸右手腕上。

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说:

等一下我走了过去,那伤口有些发紫,有十几道伤口显然是被锐气划开。

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原因让这个女孩,生前那么残忍的自残。

田峰一脸无奈说:

别操心了,我们能干的只能那么多。

正在这时候老张手里提了一个手提袋走了进来说:

都忙完了,他把手提里面的衣服掏出来说,田峰帮忙换上。

那是一件印有红花的旗袍,老张一边给女尸穿旗袍一边发唠叨说:

哎,这就是命,可惜女娃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家人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然而我却惊奇的发现女尸眼角上的泪水正缓缓滑落,难道是田峰刚才冲水的缘故吗

等换上旗袍老张和田峰,将尸体平移到担架车上,推出房间。

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将小推车推到一间空旷的大厅,那停尸大厅就是,我小时候风铃上我身后,被父亲发现引到的那个大厅。

几十句尸体排列整齐的躺在那里。

田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这尸体到这,我们的工作就完成一办了,等他们家属忙完家事几天后,就可以入殓了。

随后我们四个人出了停尸大厅,回到休息室。

那一刻我满脑都是那个女尸,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手腕上的伤痕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挥之不去。那眼角留下的泪水,到底是水冲洗的还是那女尸的灵魂一直跟着尸体

我躺在床上发呆,我显然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好奇心害死人,那未知的悬念象毒瘾一样蚕食着我。

为什么在太平间内我的右手会感知灵魂的存在,难道是太平间的其他鬼魂还是那具女尸,不对啊我当时在抬女尸的左部,难道女尸想告诉什么吗

这七煞之气只会感知想主动现身的鬼魂,四喜,武常月就是这样。

虽然武常月,以为自己是主动煞气,上我身复仇,但是到最后它还是没有斗过煞气。

难道这女孩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吗想到这,我突然有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今夜我要去停尸大厅和这女尸对话

这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握拳,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诉我,它也是这么想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试着在心里和煞气对话。

我说:你以后给老子注意点,大白天人多的时候收敛些,别给我找不自在。

右手对着我竖了一中指,我操,我不管你是这么想的,那是你要给老子留着面,你是老子身体一部分,老子有权利把你剁了。你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老子残废,但是老子绝丢不起这个人,你听见吗

那一刻我是真的动了火气,右手显然明白一阵发热。

我心里平衡些,我又说,你现在成长的怎么样,有没有本事制服恶魂。

右手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嘿嘿笑了起来,我在心里说:

得了吧那武常月怎么上老子的身,你吹什么牛皮。

右手显然有些理亏,又一阵发热。

我借机打击它似的说:你继续吹牛逼,我还不知道你,你tmd见了血跟它娘的跟见爹似的,狂吸,你以后能不能别什么血都吸,我真有些搞不懂你,你tmd不止吸老子的血,连tmd车祸死的血你也吸,你tmd不闲恶心吗

你除了会吸血你还有啥能耐,不是我说你,你除了给老子找不完的事,你有一点用吗

我话正说的尽兴,右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捏了一把我的大腿,我哎呦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发火,我发现休息室的所有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

我不自然地说:给大家开个玩笑嘿嘿

丁铃白我一眼对田峰说: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一惊一乍哩

我刚想发火,富贵在一旁说:

不是他呆过他自己的心里那一关,我是隐忍地过,他是兴奋的过,你看我发呆了一上午,刚想通,他估计也和我一样,太兴奋终于也想通了。

我不知道富贵这话说的他们信不信,但是这话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苍白毫无力度的敷衍。

休息室就我们四个。

我没话找话地说:蔡大爷,王叔,富强呢

老张正在开电视,抬头扫了我一眼说:

忙着呢

我对富贵说,你tmd坐了一上午走,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去

富贵显然和我有话说,跟了出来。刚出门他就说韩叔,你咋了,一会对自己竖中指,一会掐自己,你搞什么呢

我不好意思地说:

调解一下心里过程,对了,你如果实在害怕就喝些酒。

富贵委屈的地说:我都喝了半斤了,现在头昏呼呼的,还是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