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木秧歌,希望她带着人过来好好调查调查。
木秧歌说这事不能归她管,我要找警方只能找村子里的派出所。
别,现在李涛就关在村公所呢,找了有什么用。
木秧歌又说,虽然她虽然不能够过来,但是可以给我提供帮助,要查什么东西,告诉她,她都会帮我查。
我让他给我一个建议,如果证明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李涛干的--我还幻想着这事情不是李涛犯下的。
木秧歌想了想,说了两个词:冷静、镇定!
挂了电话,我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词,一直到心里比较清明之后,我去了一趟村公所。
村公所的门口,我撞上了曼婷。
“你来这儿干什么?”我问曼婷。
曼婷说她来这里散散步,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慌。
我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她肯定是把手里的照片,给村里的人。
昨天晚上,村里那么多人都跟踪着我们,虽然有“他们是本地人,路比我熟,我没有发现“的原因,但我想,他们愿意出来跟踪我,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们,李涛有杀人嫌疑吧?
我想,能够发动他们跟踪的理由,就是曼婷手上的照片。
“散完了心就回去,不要在这儿乱逛,不是李涛被抓了,这里就彻底安全了。”我用话头敲着曼婷。
曼婷跟我扮了个鬼脸,灰溜溜的走了。
我进了村公所,在村民的看护下,见到了李涛。
刚刚打开关押李涛的房间,他立马冲上来: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别说杀人了,我特么的脸杀只鸡都不敢!
我心有些疼,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安慰他说:兄弟,我相信你没杀人。
“亮子!亮哥,我真没杀人啊!”李涛一下子扑在我身上,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不怨李涛抗压能力不行。
实际上,木秧歌跟我讲过,那些被指控杀人罪的嫌疑犯,在监狱里面都很容易崩溃,毕竟这代表你立马要进全国管辖最严格的监狱。
监狱里有各种毫无人性的家伙,他们会让你后悔犯罪!
暴力殴打、基jian,这些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普通人光是想想这些,都会觉得崩溃,何况是很可能进这种监狱的李涛?
我安慰李涛:涛子,别怕,我相信你没杀人,就算你真的杀人了,那也是别人控制着你,你半夜处于梦游状态,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是无罪的。
真的?李涛仰着脸就问。
他已经不再询问自己有没有杀人了,至少全村那么多人,都看见他砍疯子了!
我说是真的,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木秧歌。
木秧歌说精神病杀人,不承担刑事责任,至于“梦游”杀人,这种案子还从来没在咱们国家出现过,她需要去问问。
而且按照刑法里的规则,梦游也属于“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一种吧。
这种情况下,杀人,也不是本人能够控制的,也有很大可能性免于承担刑事责任。
我跟李涛说是真的。
他的精神状态立马好了很多。
然后我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帮他的。
李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如果他真的没事,他愿意为我免费开车一辈子,以后都是我的副驾驶,不用工资,只要管饭就行!
呵呵!
我干笑一声,出门去了。
回到了屋子里,我感觉有些郁闷,本来是带着李涛出来散心玩水的,结果竟然玩到了这般田地,我真是日了狗了。
再想想过段时间,还要给刑老板去送货,要和灵逸寺发起最后狂攻,我就感叹,这事情是一件一件,都不顺利。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木秧歌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她略微有些伤感,说李涛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我说怎么麻烦。
木秧歌说问过律师,梦游杀人要不要承担刑事责任。
律师当时说不需要承担,但后来律师询问了一位医生朋友后,说:梦游杀人到底承担不承担刑事责任,还挺麻烦的。
当时木秧歌就问律师麻烦在哪儿。
律师说梦游属于不自主控制状态,但是了解梦游的医生都有一个共识--梦游的人,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杀人,在梦游者的潜意识里,就属于伤害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杀人,就要坐牢或者枪毙!
木秧歌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律师说这当然有关系了,梦游症不会杀人,但你杀人了,这代表你当时,不处于梦游状态!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木秧歌说万一梦游症真的会杀人呢?
“这要到法庭上,嫌疑犯的律师和陪审团还有法官据理力争了,反正是很棘手的事情。”这是律师的原话。
好吧!李涛这事,复杂了。
我心情更加复杂,不行,我不能等着,我得帮李涛去调查调查。
对了,前天晚上,古力死了,昨天晚上,疯子死了。
我去他们死去的地方“扶占”,能不能召唤他们的怨气,出来透露一些线索呢?
想到这,我立马跑向了街。
因为古力是前天晚上死的,所以现在他的怨气,散得差不多了,唯一能够保证怨气没散的,应该是疯子。
我跑到疯子出事的地点,还好,根本没有过路人。
这个时间段,村里的人还在地里干活呢。
我盘腿坐在了地上,打开了写了三个字的纸张,开始念起了余大爷交给我的咒语。
“尘归尘,土归土……。”
我念了十几遍,就等我手上握着的笔有反应呢。
可手上的笔,没有任何动静。
我又念了十几遍,这时候,还真的有了反应,我手上的笔,竟然动了。
嗡嗡嗡!
动的力度不是很强,缓缓的走着笔。
我开始询问:你是疯子大哥吗?
你说我也不知道他名字,喊他疯子也着实伤人自尊,只能喊个疯子大哥。
不过他似乎并不讲究这些事情。
控制着我的手,把笔尖点在了纸上的“是”字上。
我又问:昨天,是不是李涛……。
想问是不是李涛杀了他,但转念一想,余大爷告诫过我的,招魂的时候,不能涉及人家的死因,不然属于不尊重人。
我活生生把话给吞了回去,改了个问法:我们之中,是不是有鬼!
问完,我的笔尖又开始抖动,这次,它依然指在了“是”这个字上。
我很想单独问:李涛是不是鬼?王小筠是不是鬼?苏华是不是鬼?曼婷是不是鬼?
但这样问,明显会涉及到名字,一旦那个名字是杀死程阿八、古力、疯子这三人的凶手,那岂不是会触怒“疯子”的阴魂?
我还是保险一点,只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之中,鬼已经露陷了吗?
嗡嗡嗡!
我问完这个问题,周围的空气加速流动,我的衣摆被吹得飞起,脸皮上是一阵阵强风刮过的痛楚。
我去,我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触怒了“疯子”的阴魂了。
好在他没有继续跟我计较,依然抖动着笔,指在了“不是”这两个字上。
笔在指完了这个字之后,噗的一声,竟然凭空飞到了空中,然后又稳稳的扎入到了泥土地里面了。
余大爷跟我说过这种情况,这代表鬼已经不想再回答我的问题了,不能再继续问它,不然它真的要下杀手了。
不过现在我已经问了很重要的问题,下面不能继续问也没什么了。
“我们之中,鬼还没有露馅!”
我回味着这句话,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涛不是杀人凶手,更不是杀人的鬼,要不然的话,早就露馅了。
“涛子没杀人。”我激动的站起身,可是刚刚站起身,我又坐下了,我捡起笔,端端正正的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还剩五天!
这是程阿八的鬼魂逼我交出凶手呢。
我现在心里很急迫,已经知道了李涛不是凶手,怎么说服马大元和那些村民呢?
那些人可是亲眼看到李涛持刀砍了疯子的啊!
不对!
我猛的拍着脑袋:我知道了,我们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李涛挥刀,都只看到他拿着刀,站在了面前而已!
从来没有人见到李涛动了手,只有人看到,他提着一把刀,站在了疯子的面前。
当时疯子鲜血淋漓,再加上李涛提着刀,大家自然而然的都以为这杀人的,绝对是李涛!
我们只是进入了一个思维怪圈而已。
不过我看透了,不代表马大元他们也看透。
我现在心里有结论了,走路也开心不少,走回家的时候,也显得挺轻松愉快的。
走在半路上,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我的斜对面,有一所房子上,插着一根干枯的艾条!
现在也不是重阳节的时候,不是哪儿都有艾条的,一路走来,也就这家有艾条。
可是,在我前面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似乎看到有一家也有艾条,一模一样,也是濒临枯萎的艾条。
是不是说明一件事情--我走的路,重复了?
我心又悬了起来。
继续往前走,走了五分钟,我再次看到一家挂着艾条的屋子。
难道你我走的路,已经变成无线死循环了吗?
我有点不服气,继续走着,再走了五分钟,又是一家挂着艾条的屋子。
这次我上前,撇下了一半艾条。
再次走了五分钟,呵呵!我斜对面的房子上,挂着半根艾条。
我真的进入了一个无限死循环的路上了。
在我们老家,管这个叫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