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似雪在皇宫里呆了两天,皇后娘娘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脱离危险期了。这一日,她正按照香似雪的要求在床边慢慢走动着,一边笑道:“香姑娘,我昨晚排气了,今日是否可以吃点饭食了呢?这些日子只喝药汤,好容易今早上喝了点水,都饿的头昏眼花了。”
香似雪心想怪不得小江说过,皇后是因为喜欢吃御厨做的家乡菜,才会暴饮暴食呢,这皇后果然是馋的可以,刚刚可以喝水,就想着要吃饭了。在她的印象中,皇后都是那种如同美丽僵尸般的女人,她们连一举一动都是被规定了怎么做的,实在是天下第一的可怜人,却没想到这个皇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却是十分乐观的,而且有的时候还很像一个孩子,一点儿也看不出稳重之风。她想李越之所以肯为她立李经为太子,大概就是因为他真心喜欢着这个美丽活泼的女人吧。只可恨他竟然为了修道抛家弃子,连这个国家都不要了,幸亏李经虽然狠辣,对治国倒是颇有一套,不然的话,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岂不都是因为他,不负责任,太不负责任了。因这样想着,便把素日里对李越的那点好印象都给丢光了。
当下就微笑道:“皇后娘娘,这种事急不来的,果然饿得慌,就先进些米汤吧,我到时候看着你的情况,慢慢的就可以进米糊稀粥了,再然后便可以吃豆腐之类的软食,等到你吃正常的饭菜也没问题之后,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对了,我嘱咐过你几次,这次是侥幸,以后千万不能因为爱吃就暴饮暴食了,不然再发病,就未必有这种好运了呢。”
皇后笑着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小宫女进来,对皇后道:“娘娘,香姑娘的家人从宫外捎进信来,说是她舅舅到京城了,不知能不能接姑娘出去聚聚,他说了,只要小半天的功夫,还让姑娘回来的。”小宫女说到这里,想起那日看到的英俊少年,脸颊不禁微微的有些发烫,羡慕的看着她。
香似雪微微吃了一惊,脱口道:“咦?舅舅?他怎么会到京城来。”她知道小宫女所说的舅舅就是江雪季,心中十分奇怪,就听皇后笑道:“既然这样,没有拘着人家的道理,反正小半日的功夫,不耽误事的。去吧去吧。”
香似雪点头道:“多谢娘娘了,只是您可千万记着,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就吃东西,否则有大害处的,我一点儿也不吓唬你,真要吃的话,这条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命大概就要还给阎王老爷了。”话音未落,皇后就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赶紧出去吧,一天能在我面前念十几遍,这是我自己个儿的身子,我还能不爱惜吗?”一番话说的香似雪也笑了,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就遇见过一个患者,肝硬化晚期,肚子大的都如同怀胎十月了,让他戒酒还不肯,说宁可死也不能少了这酒。”她说完出来,又悄悄对几个医女道:“好了,你们照顾着娘娘的饮食,我说的那些定要记住了,否则太子殿下非拿你们是问不可,难道他还能问着自己的母后不成?”
宫女们都答应下来,香似雪方出了来,不等出院子,就看见林锋行和李江并肩走进来,看见她,林锋行便笑道:“我和舅舅本在宫外等的,正好遇见了小江,非拉我们进来,这是后宫,舅舅不肯过来,把他安排在前殿的大风亭里等候了,似雪快跟我来,多日未见,舅舅也念着你呢,这一次还给你带了几味珍稀的药品,是从西域那边弄来的。”
香似雪摇头道:“你们真是胡来,现在都把皇宫当自己家了,那宫里人多不认识江公子的,万一被人问着怎么办?胡闹。”说完,李江满不在乎道:“放心,我和守卫们都打好招呼了,不会有人为难江公子的。还不是怕你出宫,皇后会有事嘛,到那时又要谁去担着责任,跟我们来就对了。哦,要不似雪你收拾一下吧,这些日子许是熬夜的关系,形容憔悴了呢。”言罢,香似雪摸了摸脸,想想道:“也罢,这副样子去见他,也太不尊重了。”这里扭身进了临时给她住的屋子,简单梳洗了一下,又和宫女说了自己的去向,方和李江林锋行一起去了。
且说江雪季,他被李江安排在那大风亭里等候,这亭子建的十分恢宏大气,居于假山之顶,一眼望去,前殿风光尽收眼底,颇有些“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味。他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皇家气象,这亭子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想来不该是寻常匠人,因为少了那份精雕细琢的匠气,反倒多了问鼎天下的霸气。一时间陷入沉思,看着满眼风光,不由得有些呆了。
李经在御书房处理完政事,正好过来这里,远远的便看见亭子里立着一个人,看身形打扮是个修长挺拔的男人,却不是自己宫中的太监,只因太监没有那副从容沉稳的气质,何况太监们也不敢上这亭子。他心里正疑惑,早有个守卫奔过来,跪下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刚刚六王爷领了这个人来,说是江家的江公子,来这里探望香姑娘的,因为娘娘身处后宫,便将他安排在这里等候,太子若要上亭的话,待小人去将他引出来。”
李经摆摆手,轻声道:“不必了。”说完信步上了亭子,他心中暗自疑惑,心想江公子?什么样的江公子竟然能让六弟如此礼遇。正疑惑间,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是了,六弟说那个林锋行就是江雪云的儿子,难道这个江公子,便是那个传言中富可敌国的江家的掌权人吗?若是这样,这位江公子本宫还真要见见了。
他一边想着,已经走进了亭子,偏偏江雪季还沉浸在无限风光中,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正自迷醉,忽听身后一声轻笑,接着一人朗声道:“江公子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这一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神智,连忙回头,就见一个身穿红黑相间锦衣的英俊男子站在自己身后,面上虽然带着淡淡笑意,神情却自有一股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威严,他立刻便知道这应该就是监国太子李经了,忙整了整衣衫,跪下道:“草民江雪季,参见太子殿下,扰了殿下的游兴,草民有罪。”
就如同是云开见月春暖花开,这清雅的男子一转身间,周围风光都为之失色,看他先前的小小慌乱,紧接着便沉稳下来,不卑不亢的态度,甫一见面便立刻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商场巨子,只是看他浑身上下的优雅不俗气质,还有那清逸相貌,实在不敢让人相信,这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李经最瞧不起商人,他是皇家之后,极天皇朝重农轻商,他自然也承袭了老祖宗们的思想和眼光,他尤其不喜商人们的市侩,偏偏经济要发展,还就需要这些人。所以也不能轻易就进行种种压制。但他早对几大商家富可敌国的说法不满,暗道一旦登基,不如寻个由头,将这几家连根拔起,既充盈了国库,又不必担心他们资助谋逆,成为心腹大患。
谁知今日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江雪季,竟完全颠覆了他对商人一贯的概念,不由得十分诧异,面上却半点神色都不动,微笑道:“平身吧,江公子刚刚在看什么?那样入神?”
江雪季低头淡淡一笑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草民因见这亭子建的恢宏大气,宫内风光尽收眼底,正如前人所说的气象万千,因此一时间不由得沉迷其中,故未听见殿下脚步声,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李经眉毛一挑,淡淡道:“哦?你觉得这亭子竟能和岳阳楼相比?未免太过誉了吧?”言罢就听江雪季微笑道:“非是草民过誉,这亭子从选址,建造,风格来看,都是十分的大气,只是少了那份精致,然若精致了,就必然落入俗套匠气。草民暗中忖度着,不是胸中有大丘壑之人,绝不能成,不但胸有丘壑,此人心中更是……”他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险些就祸从口出,为这建亭的人带去灭门之祸了。当今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天下谁人不知。
李经正听得津津有味,忽见他住口不言,不由得笑道:“江公子请继续,你说此人心中更是怎样?不管你说什么,本宫恕你无罪便是。”他说完,见江雪季仍然踟蹰不言,略思忖了一下,便笑道:“本宫知道了,你是怕说出来替那个人惹出祸事吗?你放心,本宫也不治他的罪便是,但你需要将这话说出来,否则本宫立刻便将那人拿来。”
江雪季实在无奈了,略一寻思,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动,便沉吟着轻声道:“草民是商人,无非是小见识,让殿下见笑了。草民只是从这亭子来看,觉得此人心中有凌云之志,更有……更有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气概。”他说完便又立刻跪下,沉声道:“这只是草民的个人之见,随口说出,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李经忽然大笑起来,扶起江雪季道:“不放在心上?本宫为什么要不放在心上,难得有一个人能看到本宫这亭子的妙处。”他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亭边凭栏远望,豪情万千的道:“好,凌云之志,指点江山睥睨天下,江公子说的太好了,俗话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今日能碰上江公子,实为本宫的知己。”他说到这里,便转身对亭下候着的众人道:“吩咐御膳房,备御宴,今日本宫要与江公子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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