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斯内普有一种灵魂脱离了身体,看着自己‘表演’的感觉, 华丽庄重的仪式大厅,一个个衣着光鲜, 表情或真诚或虚假的客人站在高抬下,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斯内普甚至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完全按照仪式要求的动作的,或许那该得益于好友的耳提面命或者小精灵管家的淳淳教导?哦,再加上波特家族几个完全模糊了辈分的祖先。
但是不真实的感觉也好,有了想要逃开这个让他感到一丝无所适从的地方的念头也好, 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他冰冷的手被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的时候全部的消失无踪,斯内普抬起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只比他矮了一英寸的年轻人, 英俊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喜悦和期待, 墨绿色的礼服长袍很好的衬托出了那挺拔有力的身形。
斯内普的目光无法从哈利的身上离开,就如同哈利舍不得把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从他的脸上分去一样,看不到其他的人或者景物,只看到那双唯有他存在的翠绿中的倒影,只听得到响彻在耳边的,由莫林主持的仪式进程,直到一条金色的光带将他们两人包裹, 细密的缠绕,斯内普感到有什么正在从自己的口中涌出,模糊的,断续的,终止在最后一个字符。
“我愿意。”……
心莫名的安定下来,斯内普允许自己的嘴角勾起柔软的弧度,自然的,毫不僵硬的,然而,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他和哈利的脚下,有一个小小的魔法阵突兀的出现,银白色的光芒从柔和到强烈,只是因为哈利一副早有预料的平静,斯内普并没有试图挣脱,但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直到哈利喝下一个小瓶子里的透明液体后覆上他的唇。
无色,无味却又明明白白的品尝到一丝甘甜,斯内普不确定那是哈利的唇或者是被哈利丢开的水晶瓶里的液体,魔药大师挑剔的舌忙着应付来自爱人的进攻和挑逗,顺从的吞下那种不知名的东西,然后,温暖从肚腹间散开,有什么,从他和哈利紧握的手间传入他的身体,伴随着小小的、针刺般的疼痛。
斯内普微微皱眉,但是没有把目光从哈利流露出一丝担心的脸上离开,只是用力的握紧了两人未曾分开的手,沉默的忍耐着那温暖变为灼热,在四肢百骸里奔涌不息……
哈利无暇理会台下窃窃私语的宾客,只是对马尔福一家投去放心的目光,然后不经意的扫过眉头紧皱的麦格教授和赫敏几人,最后,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面的斯内普,一只手抓着斯内普似乎察觉了什么想要移动的手指,一只手慢慢的覆上男人有些僵硬的腰肢,抚慰着承受能量冲击的爱人。
并没有很久,就在斯内普以为自己会被这种过于炙热、疼痛的感觉带离地面的时候,一切的不适突然的消失,甚至于那些浸透了长袍的汗水都已经被哈利用魔法拭去,没有疼痛之后该有的疲惫,魔力――曾经以为早已失去的那些力量,虽然不够强大,但是温顺的,浓郁的,在他的血液中流淌,一如从前。
斯内普无法阻止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知道那是怎样一副滑稽的模样,瞪大了的双眼,慢慢晕染上的酡红以及微微颤抖的嘴唇,整个的面部肌肉都在用微小的弧度痉挛,他的手死死地抓着哈利的,指甲甚至嵌入了爱人的手背,刺破了肌肤,留下清晰的痕迹。
哈利满意的笑了,愉快的,兴奋的,他张开手臂拥抱着沉默着颤栗的斯内普,狠狠的把人嵌入自己的怀抱,在爱人红透了的耳边低语。
“亲爱的,新婚礼物,我想你会喜欢,哦,当然,还有这个。”
斯内普愣愣的被哈利拥抱着然后放开,低头,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细长的一根,熟悉的、怀念的触感,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桦木,蛇的神经,黑色的杖身上有着隐约的复杂纹路,蜿蜒过每一条曾经被亲眼目睹的裂痕――他的魔杖。
猛地抬起头,斯内普没有因为过多的惊喜而忽略了哈利变得苍白的脸色,怒火冲破了理智,他抓住笑眯眯的人的衣领,毫不顾虑台下传出的惊呼,恶狠狠的,似乎想要用目光给面前的这个家伙一个阿瓦达,愚蠢的!冲动的!毫不考虑后果的!该死的……爱着自己的格兰芬多……
哈利慢吞吞的,轻柔的掰开抓着自己领口的那些手指,一根根的,小心的包裹在手心里,魔力分流带来的疲惫丝毫不能影响他看到生气勃勃的爱人后那满满的,几乎要涨破他心脏的喜悦,冲动也好,脑子没有巨怪大也好,但是,他是哈利.波特,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现在以及以后的无数时光,这已经足够。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斯内普手里的魔杖,同时也明白了那个魔法阵以及哈利喂斯内普喝下的液体的作用,而当那液体的名称被某个知情的人传出后,引起一片抽气声――由精灵们提炼而成的生命精华,只是一小滴,就足以让一个成年巫师已经定型的魔力产生巨大的增长,而哈利所做的,只不过是配合阵法,用自己的魔力分流进斯内普的身体,然后配合那神奇的药剂,恢复爱人的魔力以及健康。
看起来很容易,那种神奇的药水,但是所有的巫师都知道,精灵之森对巫师们已经封闭了数百年,曾经被伤害过的精灵们不再信任它们种族外的任何生物,特别是巫师,这足以证明,那小小的一瓶生命精华得来是多么的不易,如果哈利此时能够再拿出一瓶,那么他将会得到一生都挥霍不尽的财富,只是,很明显,那个抱着他脸黑黑的伴侣笑的一脸满足的男人并不会在意。
观礼的麦格、赫敏几人露出欣慰的、惊喜的微笑,当然,有着一丝的不赞同,只不过那完全比不上看到哈利的笑容后的放松,而魔法部的几人则脸色难堪的直接退场,抛开哈利如此不加考虑的在波特城堡举行婚礼不说,只是斯内普恢复了魔力并且新得到修复后的魔杖就已经足以让他们被狠狠的打了不止一个耳光,再加上近半年来巫师界的那些变动和乔治几人逐渐脱离他们掌控的动向,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几个人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婚礼的进行,宾客们送出自己的祝福,欢笑声在城堡里响起,经久不散,应邀而来的记者们忙于举着他们的相机拍摄下一幕幕足以占据所有报纸版面的照片,甚至于他们开始苦恼,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来描述这一场并不是非常奢华但却足以撼动人心的婚礼。
喧闹渐止,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哈利和斯内普回到卧室,而等到哈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浴室的门时,看到他的伴侣抱着手臂,面色不善的就站在门外,然后,被拎着浴袍领子拽过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拖到床边,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哈利被推倒在大床上,斯内普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压在他的肚子上,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移动,或许――也不愿意移动。
“呃,西弗?”
小心翼翼的,哈利看着斯内普几乎整个晚上――从典礼结束后――都黑黑的脸色,试探的伸出手,安抚着男人抵着他肩膀的小臂,然后看到他的爱人好像突然清醒一般的快速的从他身上跳起,因为过于剧烈的动作,黑色的浴袍撩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
咽了口唾沫,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能够被控制,几乎要发出类似野兽的咆哮,他扑向想要离开他身边的斯内普,重重的把人压制在身下,沉迷的看着爱人一点点泛起红色的脸颊,慢慢的低下头……
“统统石化。”
美妙的声音,哈利更愿意它们是呻吟,但是现在,保持着压着人的姿势被掀开,硬邦邦的躺在床上,哈利悲愤的看着斯内普慢吞吞的、泰然自若的离开床铺,坐到靠近阳台的沙发上――看书?!
喝下并没有因为恢复魔力,以及接受了生命精华调整而慢慢恢复的身体所不再需要的药剂,他需要一点点的调整,放下空瓶子,斯内普慢悠悠的端起红茶轻抿,一只手翻动着摊开在膝头的魔药书,只不过,没有一个字母能够进入他的视线,眼前,一幕幕、一个个的,都是某只名为哈利.波特的格兰芬多。
那些愤怒的、抗拒的、憎恶的、喜悦的、爱慕的、痛苦的、卑微的……各种各样的绿眼睛波特,斯内普几乎要诅咒自己如此杰出的记忆力,近乎呻吟的,冰冷的指尖按揉着额头,试图能够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徒劳的,越来越多的波特争先恐后的跳出来,大笑着、祈求着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
狠狠的把魔药书放在一边,斯内普走到依旧保持着四脚朝天的姿态躺在床上的哈利身边,抿了抿唇,挥动魔杖熄灭了所有的灯光,摸索着爬上床,拉起羽被把两人盖好,在把魔杖塞进枕头下面的时候,仿佛不经意般的念动了一个小小的、实用的咒语。
“咒立停……”
被放开的狮子有了片刻的僵硬,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斯内普瞪着面前的黑暗,双手一点点的握成拳,背后拉开了一些距离的温暖并没有再进一步的靠近,迟疑的,斯内普想要尝试着移动,但是放弃,只是慢慢的闭上眼,而下一瞬,身体上突然扑上来的重量以及在黑暗中准确的堵住他嘴唇的柔软,让他再也无法集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
被爱抚,被占据,被充满,斯内普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随着哈利的撞击而起伏、颤抖,他只能用手捂住嘴,不让那些甜腻的、过于低沉、破碎的让他感到羞耻的声音冲出喉咙,但是他的丈夫好像更喜欢那些声音,于是手被拿开,温柔的被禁锢,然后一连串的亲吻和索取让他啜泣,以至于在最后的顶端到来的时候小小的尖叫。
“唔……呜……呀 啊!”
“西弗……西弗……”
月光如水,慢慢的在卧室的一角洒下柔和的光晕,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随着湿冷的空气掀开薄纱制成的幕帘,却被满室的旖旎阻隔在月光之外,断续的呻吟还有一声声的呼唤,如同最美妙的乐曲,响彻在这个温暖的、被爱意充斥的房间内,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白色和蜜色交织,在紧拥着颤抖后一点点的安静,最终,轻柔的羽被包裹着疲惫的爱人们陷入深眠,在那些美好的、甜蜜的梦中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