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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钟应和君不意走在前头,阿离慢半步跟在身侧,钟应侧头说道:“阿离,这里便是剑岛,我爹爹的地盘。”

剑岛山脉连绵,树木繁茂,一眼望去如碧色的海,天风拂过,枝叶簌簌,碧色海面波涛起伏。

而九十九座剑碑便如绝世名剑,密密麻麻刺入树海中,成为这片碧色汪洋中的定海神针。

阿离将剑岛景致收入幽绿瞳孔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钟应叮嘱阿离:“你以后遇到玉馨书院的人,不许无缘无故出手,也别下死手。”

“好。”阿离乖巧的回答。

眼角余光暼到君不意疑惑的目光,钟应悄悄传音:“阿离到底深渊之主,那些凡人就“人性本善还是本恶”争论不休,也争论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但是阿离……性本恶。”

看起来乖巧漂亮的阿离,有着被至邪之气浸染至纯黑的魂魄。

他的本质是……诞生于深渊的邪物。

这件事,钟应上辈子便知晓,只不过钟应懒得管,甚至颇为放纵。不过,这辈子他不想走老路。

君不意清淡的声音传入钟应耳内:“阿离听你的,你管得住,这便够了。”

钟应忍不住大笑起来,引来阿离侧目。

他继续传音:“对!我管得住自己,自然也管的住他。”

白衣剑侍时常巡视剑岛,见到钟应一行人后,眉眼间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阻拦,只是远远唤了一声“公子”,便去别的地方巡逻了。

经过茂密的湘妃竹林后,面前出现一条潺潺溪流,溪流上横跨一条古旧木板桥,走过木板桥便是剑主所住的竹屋。

钟应歪着头对阿离耳语:“待会儿我喊什么,你便喊什么,跟着我喊。”

言罢,钟应瞅了君不意一眼,觉得便宜爹爹对君不意比对自己还好,没什么可叮嘱的,便加快脚步,踩上木板桥,遥遥喊道:“爹!我们来看你了!”

竹门被一脚踹开,钟岳站在台阶上,语气不怎么好:“可算来了!”

天知道钟岳知道钟应回书院后,盯了多少次门,算了多少次时间。

可是钟应一直在路上墨迹!

钟岳双手环胸,发髻上的雪白鹤羽向上翘起,斜睨:“你们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重要到爹都只能排后头……

钟应弯了弯桃花眼,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然是为了爹爹你啊。”

钟岳挑了挑眉,面带怀疑,这个神态出现在一张娃娃脸上,恍然更加年轻了几分。

随后钟应发现,这并不是错觉。

若是说扶风城齐家门口初见时,钟岳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的话,如今便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只不过钟岳天生一张娃娃脸,才不那么明显而已……

钟应心中微微一拧,用哄孩子的语气说:“最重要的总是要排外后头嘛。”

最重要?

钟岳老父亲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慰,轻快愉悦的仿佛能上天,唇角不由自主往上扬,却道:“不知轻重,最重要的该排前头才对。”

钟应翻了个白眼:“好好好!”

君不意同阿离过来。

君不意目光温软了些许,轻唤:“爹爹,我和应应的确是为了见您才回来的,为此应应连魔界之事都放置一边了。”

钟岳惊了:“你、你喊我什么?!”

君不意顿了顿,垂下眼帘,遮住了凤眸中腼腆的波澜:“……爹爹。”

“……”

钟岳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也对,你是该跟着这小子喊我爹。”

“儿媳妇”都上门了,作为公爹,自然该准备礼物,钟岳原先的天材地宝全部毁在了深渊中,幸好这六十年又积攒了许多,便挑了几件最珍贵得拍在了君不意手上:“见面礼。”

钟应凑过来瞧了一眼:“爹,你比他母后可小气多了,人家见我给的可是玄曜小世界。”

钟岳火冒三丈,瞪了钟应一眼:“那好,把东西还回来,下次我也弄个秘境给你们。”

“给出去的东西你还想要回来?”钟应挡在了君不意面前,“没门!”

君不意一件不落的收了起来,认真道:“爹爹,这便很好。”

“还是不意会说话。”钟岳目光一转,落在了阿离身上,他曾在深渊待过十几年,自然看的出阿离身上那份不同寻常的妖异,而这份气息有些熟悉。

钟岳眉头紧蹙,“她是谁?她是……”

“邪物”两字还未出口,钟岳便见阿离对着他清脆的喊了一声:“爹爹。”

“???!!!”

今天第三次有人喊他爹,钟岳的神色崩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给我解释!你们两个不是想三妻四妾吧?啊?”钟岳颤抖的指着阿离,虚弱的吼,“想都别想!”

“……”

“……”

钟应:“……当然不是!”

经过钟应一番解释,君不意时不时补充几句,以及阿离乖巧懂事、一问三不知,钟岳终于弄清楚了钟应三人此行的目的。

钟岳支着下颌,围着阿离绕圈:“深渊之主……我当年差不多在整个深渊都绕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什么陆离枪,见到什么深渊之主,没想到你们一进去便得到了,有本事。”

脚步一顿,钟岳在阿离面前站定,摊开双手,神色认真,瞳孔中微含期待:“阿离,你真的可以解开我身上的诅咒吗?”

阿离眨了眨眼,诚实的回答:“吃了就可以了。”

“好!”钟岳狠狠松了口气。

虽然说他一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钟岳并非真的不在意,他已经很久没有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上一次动真格还是为了钟应以一敌七,将那七位剑仙揍一顿。

结果诅咒发作,自己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折腾了好久才变回来。

钟岳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本想拍拍阿离的肩膀,但是看到阿离白皙精致的模样下不去手,只能道:“若是诅咒真解了,多个女儿便多个女儿,反正我都能罩着。”

他已经有个魔皇之子当儿子了,在多个深渊之主当女儿也完全不虚!

钟应听到“女儿”两字却差点儿呛住,在一边咳了几声,弄的钟岳瞅了他几眼。

诅咒并非说解便能解,钟岳中诅咒太久了,需要将诅咒引出一个头,阿离才能一口吞了,而这个过程并不轻松,需要一个安全隐秘的环境,所以钟岳直接领着阿离去了闭关室。

剑岛位于书院中央,又有九十八位白衣剑侍镇守,可以说极为安全,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镇魔剑塔都差点儿崩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钟应决定亲自为便宜爹爹护法。

君不意摇了摇头,不赞同:“陆离枪认主时,你身上沾染了邪气,你不如一同闭关,祛除邪气。”

“这点儿邪气不碍事的。”

“闭关吧。”君不意轻轻抿了抿唇,“你在深渊时答应过我的。”

对上君不意一双清冷却坚持的凤眸,钟应心尖一软,想着君不意也是为自己好,撇了撇嘴:“好吧,怕了你了,我闭关。”

天风吹过湘妃竹林,带来竹叶清香。

君不意将钟应耳畔的散发,轻柔的别至耳后,淡樱色的唇微微弯了弯,如昙花一现。

钟应便趁机一口咬了上去。

分离时,钟应抬了抬下巴,舌尖舔过红而润的唇角,得意洋洋道:“唔,这块糕点可真软真甜~”

音落,钟应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另一间闭关室。

还未踏进半只脚,便被君不意握住了一只胳膊,拉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

“爹爹阿离要解诅咒,不会知道的。”

君不意清而净的声音染上一丝暗哑,入耳时,如一缕暖春之风,吹动湖泊涟漪。

下一刻,钟应后背抵在闭关室墙壁上,下巴被一只手抬起,君不意覆盖而来,过分好看的眉眼近在迟尺。

一番折腾后,钟应呼吸加重,桃花眼中波光潋滟,紧紧盯着君不意。

钟应突然觉得,君不意说的很对,他必须尽快祛除邪气,不然的话,身上总带着那玩意,有些事就不能干了。

比如说:睡了君不意……

这么想着,钟应毫不犹豫的踏入了闭关室。

君不意理了理衣襟,阖上双眸,沉下心神,气息同这青竹、溪流、土壤、长风相融,为钟应几人护法,静静等待他们出关。

千万里之外,整个魔界陷入一片混乱。

战火处处点燃,厮杀连绵不断。

鲜血染红土壤,尸骨随处可见,以腐尸为食的魔鸟成群结队,盘桓于魔界暗沉残红的天空下。

血月与残阳交替,魔鸟等待厮杀结束,便发出尖利的啸声,啄食尸体。

魔族嗜血好战,一言不合便大干一场,还存在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魔兽,魔界一向来混乱,小打小闹不断。

赤离少君回归魔界之后,向魔界十六脉以及一位位古老存在宣战。

然而,这对于生活在魔界的大部分普通魔族来说,根本不算事,遇到少君属下和十六脉的人厮杀远远躲开便是。更有甚者,兴致勃勃、不怕死的观战。

他们尊崇强者,期待着魔界再出一位君临天下的皇者。

然而,这场决战却将大大小小的城池、部族、成群的魔兽卷入其中。

魔界成了真正的修罗地狱。

血月高悬,腥风阵阵。

金沙沙站在战场上,身上的软甲多了七八道划痕,手臂血肉模糊,若非白漓即时赶回来,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们是不是疯了!”金沙沙看着自己伤亡惨重的属下,咬牙切齿。

白漓脸色阴沉的滴水:“木图重伤,月姬失踪,完全联系不上,炎君坚持不了多久……”

细数如今情况,白漓只觉得头疼:“孟长芳至今没有回来,少君不知道有没有从无尽深渊出来,联系少君的东西通通失灵,他们有备而来,想要覆灭我们。”

“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最后一句话,白漓面容狰狞冷酷。

“没错!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大不了同归于尽!”众魔族大吼,“老子可不怕他们!”

“我能联系到少君!”金沙沙摸了把脸上的血,“少君离开时,给了我两块特制的通讯玉简。”

她先前落入陷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法子通知钟应两人。

金沙沙紧握玉简,将力量传入其中。

剑岛。

君不意睁开眸子。

夜幕高远,星河如带,明月清晖铺展在他身上,勾略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伸出手,掌心玉简发热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