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初深吸一口气,说道:“不出半月,北疆战报也会传来,北边有镇北将军镇守,不日便可平乱,言卿去,不过也就是在路上花费些时间罢了。”
赵珝听了莫之初的话,狠狠一愣。
她说的那么笃定,那么认真,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一样,而且,她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这个时候把言卿支走了。
“初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莫之初既然有求于他,定然不会有所隐瞒,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
“言玉哥哥,言卿他……为我做的太多了,我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不要陪着我去冒险。言玉哥哥,你帮帮初儿吧。初儿真的……”莫之初泣不成声,“初儿真的没有办法了。”
赵珝只知道她哭得他心疼,他想安慰她,但他只是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深吸一口气,“初儿,言玉哥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言玉哥哥,一定要平安,平安回来!”
莫之初红着眼睛看着他:“谢谢言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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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赵寅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得好,朝堂之上一时也没了赵寅主持。
邵德铭和赵晋这个时候自然坐不住,挑了各种由头来挑赵珝的刺,试图夺去他的辅政资格。
贺来再三和汪逸、应淮确定了,赵寅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了,才在吵成一片的金銮殿上,宣读了早前赵寅拟的第一封密旨。
大意是赵寅感觉到自己身体越发不佳,为稳固朝政,命太子赵珝监政。
这“监政”的旨意一下,意义就和“辅政”完全不同了。
赵寅这是许了赵珝以太子的身份,行皇帝的权力啊。
可偏偏来宣旨的是贺来,而且圣旨上属于承元帝的属印完整清晰,做不得假。
如此,邵德铭和赵晋便也只能吞下了这口气,在朝堂上以赵珝马首是瞻。
这一天,也不知道莫之初是算准了还是凑巧了,去了一趟醉梦楼,就碰上了邵玉轩。
莫之初一脚踹进了雅间里,有些鄙夷:“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洁身自好?”
邵玉轩反唇相讥:“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怎么还流连烟花酒地?”
说是反唇相讥,可是邵玉轩说完这些话之后,心里并不舒畅,反而更加气闷了。
他仰头就喝了杯子里的酒,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没有军职了,不是来干公务的吧?”
莫之初点点头,在邵玉轩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我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道什么别?你要去哪儿?”
莫之初也不瞒他:“你也听说了吧,边境动乱,外敌来袭,我是莫家儿女,我不可能坐在家里干等着的。”
“你要去战场?!你疯啦!”邵玉轩猛地站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
“我没疯,看,眼下我还能好好地来跟你道别。”
“你放屁!你现在连军职都没有,谁派你去战场?别想骗我!”
莫之初很有把握似的笑了笑,“你等着吧,很快你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了。”
邵玉轩猛地扔了酒杯:“谁要跟你道别!本少爷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