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那些人虽然占山为王,但是从不骚扰百姓。可是这次的这些山匪,自两个月前,便频频下山屠杀山下村民。遭到屠杀的那个是耀州最靠近漠城的一个村子,叫赤村。村子里每人敢说,还是后来隔壁村子的村民瞧见了来报的案。下官这才上书天听,请皇上定夺。”
莫之初听完了严林的话,却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严林的话,无非是把密旨上的内容稍作了扩充,可是她想得知的消息,却是一点儿没得到。
莫之初只好挑明了问道:“严大人可知这山头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严林有些尴尬,“这……就是普通山匪嘛……”
“那这些山匪,是什么时候开始到赤村附近占山为王的?”
“这……”
“这帮山匪,领头的是什么人?”
“……”
得,这一问三不知的,她还怎么办事儿啊?
“听说耀州闹山匪闹得严重,严大人可曾想办法解决过这些问题?”
“这个……下官手里这人手不足……”
都是借口。
说到底,耀州的情况,其实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一开始有人在这里占山为王,百姓不胜其扰上报官府,但是官府不作为也不管,随后山匪便更加猖狂,百姓求助无门,便只能忍气吞声,之后出了大事了,也没人说。
就像这次的事情,上报的是山匪屠杀百姓,莫之初是真的怕,到时候去看了之后,发现情况远比严林说的要严重得多。
莫之初也是受够了严林的一问三不知,憋着怒气问道:“严大人,敢问至今可有百姓反映过山匪的问题?”
“这个自然是有的……”
“那么,百姓反映的问题,严大人解决了吗?”
“这人手不足……”
“那就是没有解决了?所以后来就没有再听见有百姓说山匪的事儿了对吗?”
严林想了想,“似乎,确实……”
“于是严大人便私以为山匪与百姓相安无事,就对这耀州山匪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是不是?!”
“这……下官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是……”
“人手不足?严大人,若是您真心想为民除害,您就是向其他城池借兵调派人手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可是您这么想过吗?”
严林回答不上来了。
答案自然是没有。
莫之初也不想再和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浪费时间了,起身说了一句“告辞”,就转身离开了。
严林在后面目送着莫之初离开,良久,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解决这事儿!”
在耀州稍事休息之后,第二天,莫之初就带着队伍往赤村的方向去了。
越往赤村走,人烟就越是稀少。
严林压根就没有给出丝毫有价值的信息,所有的消息,还是得靠自己去打听。
在到赤村之前,他们先到了罗村,就是严林口中那个“隔壁村民瞧见了才报了案”的“隔壁村子”。
古时候交通不方便,是而这种乡野之间,能结亲最远的距离,大概也就是隔壁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