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俯过身去,将她揽进了怀里,“既然不想用,那就不用。”
反正都是他有能力弄到手的东西,才不接受邵玉轩的好意呢。
也不等莫之初的反应,赵默便捏起一张信纸,就着桌上的烛台给烧了。
莫之初不知道赵默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可是她既然说了不想用这些信件,自然不会用,便也和赵默一起,将邵玉轩交给她的这些书信,全都烧干净了。
等这些信都烧完了,赵默便拉下脸来说道:“好了,烦心事也已经处理完了,快去睡。看看你,脸色都差成什么样儿了。”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莫之初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你不也还没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默看她还真是挺精神的,坏着心眼凑到她耳边:“既然你睡不着,那咱们干点儿别的?”
说着,他便起身一把把莫之初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了。
莫之初心慌得不行,“你别闹!大晚上的赶紧睡。”
“你不是睡不着吗?刚好给你助眠。”
莫之初没办法,只能说道:“我今日月信来了。”
赵默脚步猛地一顿,算算日子,好像也是这几天,赵默一张俊脸顿时就垮了。
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人放到床上,又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褪了外衣滚了进去。
他抱着她,轻轻啄着她的耳垂。
反正什么也做不了,让他过过干瘾还不行吗?
很快,莫之初就被他闹得气喘吁吁的,赵默只觉得自己更加难受了。
可是天色也是真不早了,小丫头该睡了,不然他心疼,于是他只能暗自忍下来,哄着她:“睡吧。”
她都被他闹清醒了,哪里还有睡意?
于是,两个人便面对面躺着聊天,“你今夜做什么去了,怎么忙到这么晚?”
赵默便说道:“宫里出了点事儿,我去处理了一下。”
赵默便把夜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莫之初,莫之初这才知道,原来赵寅手上早就有证据了,这样也好,没有用到邵玉轩给的那些东西就好。
一听到后来赵晋险些弑君,莫之初一颗心都提起来了,急忙问道:“皇伯伯没事儿吧?赵晋那个兔崽子,给我等着!”
赵默皱了皱眉,也不打算瞒着她,“父皇虽然没什么事儿,但是情况也并不好。应大夫说,若是情况一直不太好的话……可能……就这几天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过了许久,赵默便听见了小丫头吸鼻子的声音。
他熟稔地伸出手去,抚上她的脸,果然,脸上都是泪。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明明……明明我午前进宫的时候,皇伯伯还好好的……咱们还约定了,等春盛的时候,一起去春游……”
赵默只能安慰她:“应大夫也说了是可能,父皇身子强健,指不定没几天便好了。”
“对,”她点头,“皇伯伯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默叹了口气,明明那是他的父亲,这丫头,倒是比他还难过。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做了两世父子了,说不难过,都是假的。虽然上一世赵默也并没有和赵寅有多亲近,可是赵寅也是惯着他的。不然也不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地长到及冠的年纪还无嫁娶。
还有这一世,若不是惯着他,也不能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让他进了威虎营,还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赵默一口气憋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叹出来吧,他怕小丫头胡思乱想。
于是,他便岔开了话题,说道:“初儿,要是以后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闲散王爷了,你还要不要我?”
莫之初觉得好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看中了你的王爷身份才和你在一起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万一以后我给不了你这么好的生活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你先回答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莫之初笑着答:“嗯,不会。”
“我不仅是闲散王爷了,万贯家财也都被修然卷走了,我没有钱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莫之初想了想自己的小金库,自信地说道:“不会,要是你真的什么都没了,姐养你。”
赵默终于是笑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
某人终于是放心了,天蒙蒙亮了,莫之初才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等莫之初睡着了,赵默才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毕竟眼下天快亮了,起得比鸡早的老丈人和大舅子很快就要醒了,他可不想熬了一夜,一大早还得和那两位斗智斗勇。
只是赵默离开之后,莫之初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慈眉善目的高祖父,又是拍着她的脸蛋儿,把她叫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才刚刚睡着,熬了一夜,眼下眼睛都懒得睁开,只能闭着眼睛说道:“高祖父大人,您老不知道,孙儿我才刚睡下吗?”
莫海吹了吹胡子,“睡得晚还怪老头子我喽?老头子都等了一夜了,是你迟迟不来!”
“行行行,怪我怪我。不知高祖父大人又有何指示?”
莫海笑了笑,捋了一把长长的胡子,“丫头呀,还记不记得,老头子第一回见你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呀?”
莫之初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老祖宗,说道:“记得!您老说要我洗脱莫家卖国通敌的罪过,还说这是莫家家事,由不得……”
莫之初突然意识到什么,坐起身来,“这为什么是莫家家事啊?不是丞相府陷害的吗?难不成咱们家和丞相府是亲戚?”
偏偏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老头子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恨得莫之初牙痒痒。
老头子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莫之初脾气也不好,当即说道:“诶,得嘞,那您走好,慢走不送。”
说罢,莫之初便转身走了。反正这儿雾蒙蒙白晃晃的一片,估计就是走也走不到哪儿去。
很快,老祖宗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这臭丫头,怎么一点儿耐性也没有,老头子话还没说完呢!虽然是不可说,但是呀,你身边有人知道呀。”
莫之初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老祖宗,“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