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孜亚赶紧走到莫之初面前。
他看了看莫之初,又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蛊人”,才压下声音来说道:“莫将军可不是长公主,当心玩火自焚。”
莫之初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吗?可在我看来,这玩火自焚的,怎么像是孜亚先生您呢?”
这么说着,莫之初示意了一眼孜亚身后的提兰大军,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孜亚,眼下你与其在这里和我玩儿语言游戏,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和你提兰的将士们解释这些蛊人比较好。”
孜亚回过头去,才发现提兰的将士们都回过头来一脸探究地看着他和莫之初,一个个都恨不得有顺风耳,能听清楚他们此刻到底在说些什么。
此时提兰将士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孜亚和莫之初身上了,就连赵默目中无人地直直穿过了提兰的封锁,闪身亲昵地落到了莫之初身边都没发现。
而等赵默骤然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明明今天是谈判的日子,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眼下这样了呢?
孜亚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憋屈,明明今天可以毫不费力地拿下大昱五城,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孜亚在一旁暗自苦恼,赵默便旁若无人地上下打量着莫之初,“有没有受伤?孜亚没对你做什么吧?”
莫之初冲他笑笑,“没有,他不敢。”
孜亚:“……王爷似乎有些没弄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
然而莫之初和赵默两人却是很有默契地谁也不去理会孜亚。
赵则默抬起头,直接对着提兰的众将士们说道:“各位,相信你们对这些蛊人很好奇,同样,我也很好奇。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一同来听听他们的说辞如何?”
听了赵默的话,提兰将士们的动摇顿时变得更加明显了。
孜亚虽然瞬间也有些慌张,毕竟那可是来自受害人的证词,哪个凶手能毫不慌乱?
但是孜亚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些蛊人身上种的蛊太多太杂了,根本无解,这样一来,赵默的话不过也就是危言耸听罢了。
这么一想,孜亚便镇定了下来,对着赵默说道:“想来王爷是对我提兰巫蛊之术不甚了解,王爷可知这些蛊人身上到底种了多少蛊吗?眼下他们全然失去了理智,王爷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开口说话?”
赵默幽幽地看着孜亚,让他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赵默的圈套之中。
“本王确实对提兰巫蛊之术不甚了解,可是听孜亚先生的口吻,先生似乎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孜亚一听,顿时慌了,没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让赵默抓住了把柄。
看着孜亚有些慌乱的神情,赵默笑了笑,孜亚的表现,他才不在乎,只要提兰将士们将这些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就行了。
怀疑的种子便已经埋下了。
赵默随即又说道:“阿依慕公主离开前,将解药交给了初儿,这些蛊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一听便知。”
赵默这么说完,莫之初还真的走到了一个蛊人面前。
那个蛊人明明方才还对着一旁的提兰将士呲牙咧嘴的,凶相毕露,这时看到莫之初走过去,却温温顺顺的,似乎没有了一点攻击性。
这样的场面让孜亚一下就慌了。这些蛊人的秘密,孜亚作为阿尔斯兰的心腹,自然心知肚明,而那些秘密,也是万不可被人知道的。
眼见着莫之初似乎真的要做什么的时候,孜亚突然便飞身掠了过去。
孜亚的功夫,一如既往的强悍,可是莫之初和赵默,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
有刘家的内功功法加成,加上二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孜亚很快就落了下风,不仅如此,不出几招,孜亚就被赵默给制住了。
莫之初走到孜亚面前,蹲下来对着他小声说道:“孜亚,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我们的目标,是你。”
莫之初一说完,孜亚便心知自己中计了,可是眼下他也没有办法逃了,只能挣扎起来。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很快,孜亚就不知缘由地晕过去了。
哈里克虽然是提兰大将,向来听从阿尔斯兰和孜亚的差遣,可那都是基于他崇拜二人高超的蛊术才会如此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二人的强大,是这样触犯提兰的禁忌得来的。
但是眼下证据不足,眼见着孜亚被赵默放倒了,哈里克作为提兰大将,还是站了出来:“王爷这是在做什么!今日为谈判,王爷这是公然向提兰宣战吗?”
赵默抬头看他,眼神里的轻蔑很是明显,“眼下本就是战时,大昱向提兰宣战,很奇怪吗?”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不仅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毕竟这场战争,本就是提兰和大楚先挑起来的。凭什么人家就要挨着打,还不能还手了?
赵默继续说道:“话又说回来,哈里克将军为何为阿尔斯兰王子效力呢?或许哈力克将军以为在这里的这些蛊人就是全部了吗?将军不妨派人前往耀州县衙的大牢中看看,便什么都清楚了。”
见赵默说得那般笃定,哈里克哪怕性子急躁又容易大意,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能离开这里,便只能派了手下副将带了人前往赵默所说的地方查看。
哈里克的副将离开后不久,孜亚便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孜亚慢慢坐起身来,只是他的神情中没了早前的奸诈和傲然,眼下呆呆地坐在一边,就听见莫之初说道:“这些蛊人,想来提兰的各位也知道,要解他们身上的蛊定然不易。所以我们方才所说,却是是谎话。”
莫之初的话,显然有下文,“虽然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们什么,但是作为阿尔斯兰殿下手下第一谋士,孜亚先生想来不会让咱们失望的。眼下孜亚中的蛊,想来大家也不陌生,是提兰最常用于审讯的实言蛊,有什么话,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