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水眸色一冷,“南宫御,你放尊重点儿!还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过是一介阶下囚!”
许是南宫若水的话语刺激了他,南宫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阶下囚?哈哈哈,可笑!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如今的皇位该是我的!我的!南宫若水,我知道你喜欢老头子,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下去和他团聚吧!”
说罢,南宫御就掏出匕首来,朝着南宫若水的心脏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河派来的暗卫牢牢控制住了南宫御,才结束了这场“逼宫”。
再次被关押进天牢,南宫御在天牢中看到了自己景王府内的一众府眷。他们身上都已经多多少少有些拷问后的痕迹了,见南宫御来了,他们也都不由地疏远了他。
行刑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只不过在行刑之日前,南宫若水单独去见了一次南宫御。
两人面对面坐着,南宫若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当年罗刹泄露,是不是因为你?”
南宫御只是挂着一脸轻蔑的笑意,一言不发。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御扯了扯嘴角:“为什么?既然做了新药出来,不拿人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南宫若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以人试毒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南宫若水当即拍案而起:“所以就因为你一时玩心大起,当时那么多人为之丧命,爷爷还为你背了锅。南宫御,这些年来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对面那人的表情,表现得很明显,显然,他根本不觉得良心不安。
也是,要是他还有那么点儿良心,就不会在这种大楚自顾不暇的时候还坚持对大昱举兵了。
南宫若水深呼吸了一口,坐下来:“既然你毫无悔改之意,南宫御,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这下子,轮到南宫若水轻蔑他了,“南宫御,你不是一直想当楚皇,流芳百世吗?我突然觉得,将你满门抄斩,或许还不够。我会将罗刹一事的真相公诸于世,还有你谋逆弑父一事也一并广而告之。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咱们走着瞧。”
说完,南宫若水便离开了。
两日之后,行刑之日。
新皇南宫若水登基,罪臣南宫御满门抄斩,先皇入殓,大楚各寺庙响钟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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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从大楚离开的第三天一早,他便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建州关大营。
此时的大楚军已经收兵待命了,他们只是暂时戍守在此,不会再向大昱进攻了。
赵默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莫之初的情况。
他赶到莫之初房间的时候,守在莫之初房里的秦以沫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向来谪仙似的俊美王爷,眼下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实在是和他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
在秦以沫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赵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一身狼狈,终只是站在莫之初床边,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把罗刹的解药交给秦以沫之后,就转身离开去清洗了。
秦以沫也算谨慎,并没有直接把解药给莫之初服用,而是取了一些试了药性之后,才给莫之初服下。
随后不久,莫之初这些天以来虚浮的脉象,便安定了下来。
等赵默再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如玉公子了。秦以沫贴心地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二人,便转身出去了。
赵默坐在莫之初的床边,握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声音里满是浓浓的眷恋。
“对不起,初儿,这些天我出去了一趟,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莫之初回应不了,赵默便接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一定又会耍脾气,可是这次我很乖,没有受伤,也没有多做停留。不过初儿若还是不高兴的话,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不好?”
他顿了一会儿,“所以,初儿快些醒来好不好?你留下我一个人,真的每一天都好漫长。初儿,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嗯?”
说着,就有些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莫之初紧闭的双眼颤了颤,赵默当即欣喜若狂地让秦以沫来给莫之初诊了一番,可最终什么也没查出来。
而此时正在昏迷的莫之初,真的快要崩溃了。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真的什么都知道。
她早就恢复意识了,能听到声音,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可是奇了怪了,她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身体好像都不听自己使唤似的。
这些天来,她虽然时常觉得很疲惫,经常昏昏欲睡精神不济,可是周围发生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老父亲和哥哥每天都会来看她,她能听到老父亲的叹息和哥哥自责的话语。
秦以风也每天都来,不像莫昌建和莫之清那般悲伤,秦以风只是天南地北地给莫之初说着各种事情。他告诉她,赵默突然离开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他再过几天还是不回来,他就把她藏起来,让赵默再也找不到她。
他告诉她,大楚军已经收兵了,眼下只有提兰还在拼死搏斗;大昱战士都骁勇善战,让她不用担心。前几天飞羽营中了孜亚的圈套,他带了长风派弟子前去支援,想来不久之后长风派也会正式收入朝廷。
他还告诉她,秦以沫和阿笑定亲了,等这场战事过去,二人便打算行礼,他说,到时候想请她做个见证人。
这些事情,莫之初都清楚地听着,可是奈何,她做不出反应。
她很想告诉爹爹,自己没事儿,让他不用担心;想告诉哥哥,不怪他,他用不着自责;想告诉葛青,一切小心,他们没问题的;想感谢秦以风患难中相助;还想说,能当以沫和阿笑的证婚人,她很荣幸。
可这些,她都做不到。
就连眼下,赵默的眼泪抵在她的手背上,她心疼、她难受,可是这种心情却不能说给他听,就连告诉他,他不在的这些天,她有点想他这件事也做不到。
在蓝田和秦以沫给莫之初检查了之后,两人均是面色凝重。
赵默有所察觉,问道:“果然,那支箭上还有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