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懒得再和他们二人说下去,留了一句:“还有一天,南宫若水,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另外,别忘了今夜领着百官和侍卫到潜龙殿来。”
说完,赵默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几天,楚河和南宫若水也终于得知了赵默的打算。
南宫若水和现任楚皇之间并没有多少所谓的父子情谊,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不采取任何措施,放任自己的父亲自然死去。尽管如此,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曾经的南宫若水,正是因为厌恶皇室斗争,才从大楚离开,来到大昱的。他那个时候远远没有想到,最终自己也是为了皇室斗争,而回到大楚的。
而且眼下,南宫若水还要因为这皇室斗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
时间慢慢流逝。
晚膳过后的时候,景王府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楚皇召见。
在这样敏感的时期,楚皇深夜召见,但凡有些上位之心的,自然都会有些想法,景王南宫御一时间有些欣喜若狂,连忙收拾了自己,便往宫里赶去了。
南宫御到潜龙殿门外的时候,尚丘已经候着了。
朝中有传闻,说是楚皇的身体早已是日薄西山,许是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楚皇早已留下了传位诏书。而这一切是否属实,自然只有作为皇帝身边第一近侍的尚丘是最清楚的。
若是一切属实,这传位诏书的下落,自然也只有尚丘最为清楚。
是而眼下对着尚丘,南宫御难得收起了自己高傲的性子,和他打了招呼:“尚公公,夜寒露重还在此等候,多谢。”
尚丘有些讶异于南宫御的客气,但在讶异之前,已经熟稔地迎了上去:“景王殿下,陛下深夜召见,请入殿吧。”
说着,尚丘便推开了沉重的宫门,将南宫御带进了潜龙殿中。
此时的潜龙殿里,为了照顾楚皇,烛光并不很亮,甚至有些昏暗。
楚皇的床榻前摆放了一张围椅,南宫御自然以为那围椅是为他准备的。南宫御勾唇笑了笑,往前走去。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就有人突然从后面冲上来,制住了他的双手,并用布捂住了他的口鼻。
南宫御甚至来不及动作,就已经因为布上下的药而失去了知觉。
尚丘有些惊异于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眼前发生的是什么了。
尚丘定定地看着赵默,看着他将失去了意识的南宫御带到了龙榻前的围椅上坐下,将他的身子稍稍向龙榻倾斜后,在他手上塞了一瓶什么东西。
尚丘紧着声音问道:“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赵默眉眼寡淡,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回道:“尚公公看不出来吗?本王这是在帮着处理你大楚一团乱的国事。”
尚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了赵默的帮凶,皱着眉说道:“王爷不是向奴才许诺了,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大楚利益之事吗?”
赵默这才直起身来,转眼看他:“本王这么做,有损你大楚利益了吗?眼下三国开战,大昱一边是外耗,一边是因为皇子斗争的内虚,难道你不觉得本王是在帮忙吗?”
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尚丘甚至一时间无言以对。尚丘甚至觉得很是神奇,明明是大楚国事,这大昱贤亲王怎么能说得这么……毫不气虚?
但是仔细想想,尚丘居然觉得赵默的话也没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