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锦绣田园农家小地主 >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思念全文阅读

“当时我出个门,都觉得脸上羞得慌。”

“好好的一家,就这么被她毁了,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周氏眼里的悲愤不得做假,接着道,“当时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很大。”

“你爷他们家知道了此事后,不少亲朋好友都劝他们把婚退了,不和我们家结亲。”

“还好你爷读过书,明事理,知道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也知道你奶我不是这样的人,坚持着没有退亲。”

“要不然……”周氏转头看向宋青苑,拍了拍她的手,“那来的你爹,你大伯和你三叔,你老姑。”

“我爷英明睿智!”宋青苑捂起嘴,俏皮一笑。

“要不是有爷当初明智的选择,不但没有大伯,爹和三叔,老姑,也没有我,四郎,蓉儿姐,二郎哥呀!”

“对!对!对!”

孙氏在一旁连忙接话,笑道,“咱们家这一帮小机灵鬼,也就都没他们啥事了!”

“得好好谢谢爷!”宋青茉在一旁打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很快屋内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周氏身上的阴霾之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宋青苑趁机问道,“奶,这次大姨奶来信,都说了什么?”

周氏闻言嗤笑一声,“还能说啥,炫耀呗!”

“嫁人了,日子过的不错,就想给家里这帮穷亲戚来封信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人在。”

周氏冷哼一声,“信里说,在的话可以过去找她,都是一家人,她定会帮扶一把。”

“呸!”李氏听了直接碎了一口。

“娘如今可是朝廷,是当今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还用得着他们来帮扶。”

“这是装大尾巴狼,装到我宋家头上了,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李氏说着撸起袖子,一手掐在腰上,一手比比划划。

“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宋家现在过的是啥日子。”

“让他们看看啥叫打脸,还敢跑我老宋家面前得瑟。”

李氏的目光扫过自家闺女宋青苑。

她没去过京城,没见过大世面,在她看来,能被圣上封为县主,那就是顶顶大的官。

再加上她有个镇北侯的未来女婿,她不横着走,谁横着走?

“娘,她在哪?”李氏问着。

“咱也给她去封信,让她知道知道,咱们宋家如今啥样。”

那边或许是像周氏猜测的那样,想在亲人面前炫耀。

也或许不是,是诚心的想要帮扶一把。

但是现在李氏想要去炫耀的心,确是十足十。

“在澹台府。”

周氏说着,便把那边一同捎过来的包裹拿到跟前,当着宋家众人的面解开。

看着这一幕,宋家上房内众人不约而同的,把脑袋探了过来,好奇的看着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一下两下,周氏动作麻利,很快整个包裹便摊开摆在炕上。

只见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套破旧的衣衫。

说是破旧,却未见上面有何补丁,只是定睛一看便觉得,此衣衫有年头了。

上面被水洗的发了白,又整整齐齐的叠着,干净而整洁。

衣衫的旁边是个旧荷包,周氏拿起轻轻一晃,里面竟装了东西。

打开一看,是几两碎银子。

周氏放下,在向旁边看去,一块折起的绣帕里,包裹着一对银耳钉,一根木钗,两朵绒花。

“唉!”

看着这些东西,周氏心里涌上一股酸意,顿时说不出话,表情怔怔的。

“这些……”宋惠英在一旁猜测道,“该不会是大姨离家时,所携之物吧?”

“应该是吧!”周氏不确定的说着。

其实当初她姐姐离家时,究竟穿了哪件衣服,带了哪些东西,因为时隔久远,她早已经记不清了。

可如今,这些东西就摆在她面前,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回到了那一日。

一切又清晰,又鲜活的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姐姐,曾经的那个村花,眼里有着明媚的笑,又爱争强好胜。

可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也算关爱,两姐妹住在一个屋子里,比家里其他人要亲切的多。

“娘!”宋惠英安慰道,“这都几十年了,大姨还留着这些东西,可见心里是记挂着家里的。”

“说不上,心里早就后悔了。”

“后悔为啥不回来?”周氏脱口而出。

她怪她,怨她,甚至是不愿提起她。

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她那个,与人私奔的姐姐,其实她一直未忘。

“不回来……可能是不好面对吧!”

宋惠英猜测道,“毕竟当初出了那件事,不但周家名声毁了,大姨的名声肯定也毁了。”

“她怎么好意思,再回来这里呢!”

“那现在为什么又……”周氏不解,“为什么又来信?”

“落叶归根!”

宋青苑开口道,“人老了,自然就恋家,想起曾经的回忆,或者是想要追寻,或者是思念。”

这么一说,周氏也理解了。

“是啊,人老了,心也跟着软了,总不自觉的想到以前的事。”

“这事要是放到从前……”说到这里,周氏的话音卡住,不再说下去。

如果真的放到从前,她可能还是愤怒居多,怒气冲冲的大吼大喊,大肆批评。

可是这一次她接到信,有愤怒,有埋怨,可最多的还是悲伤和思念,要不然她也不会流泪。

尤其是她身边除了一个小周氏,已经没什么娘家人了。

这个时候,能收到早以为不在人世的姐姐来信,说心无波动,那绝对是假的。

周氏伸出手,把放在包裹内的旧荷包,重新拿到手里。

上面绣着的,是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的梅花。

可周氏的手却放在上面,反复摩梭,珍惜的,怀念的,一下一下的,来回抚摸着。

“这是我绣的,她行及芨礼的时候,我亲手绣来送给她的。”

“她很珍惜,一直戴在身上,即使脏了坏了也没换掉。”

“竟不曾想,此物还在!”

周氏又把荷包内的碎银子到在手里,目光一扫,大概十两。

再次开口道,“她走的时候,便拿了家中十两银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