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对穆卓熙一番打量,把书郑重的抱在怀里。
一本正经的道,“这既是小侯爷推崇的书籍,那宋青苑定当拜读一二。”
宋青苑说的严肃正式。
穆卓熙嘴角一抽,讽刺他是吧!
伸手一指,“行,跟爷这儿牙尖嘴利是吧,总有让你哭的那天。”
“呵呵!”
宋青苑露出八颗牙齿。
穆卓熙一瞪,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宋青苑一回头,便看到何老先生那张褶皱的脸上,布满愤恨的表情。
随后重重一哼,从宋青苑手中拿过那本书籍,小心翼翼的擦拭。
又怒气冲冲的道,“这帮纨绔子弟,亵渎书籍,根本不配读书。”
“老先生说的对!”
宋青苑点头。
闻言,何老先生横了一眼。
宋青苑讪笑,可能这位老先生,现在以为若不是她,穆卓熙那个纨绔,便不会扔书吧!
宋青苑尴尬了!
恰好,这时红袖也回来了,于是连忙告退。
半个时辰后。
马车停下,宋青苑从车上跳下。
一抬头便看到,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身板挺得笔直的,站在小宅子门口。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表情谦逊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剩下的便是两个随身伺候的丫鬟。
“敢问您是……”
宋青苑询问道。
京中多权贵,很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她都没见过。
但观此人的穿着,应也不是寻常之辈。
“见过锦宁县主!”
老妇人对着宋青苑行以一礼。
干脆利落的声音道,“老身夫家姓姜,出身宣平伯府。”
宣平伯府?
宋青苑一怔。
很快便回想起来,那个趾高气昂,张口闭口本伯爷本伯爷,其实根本没继承伯位的人姜哲!
她还记得姜哲此人,打了她大伯后,被她二哥暴揍一顿。
为此,赔了宋家不少珍贵的补药。
后来为了得到帽儿山,还想出来个馊点子,那就是休掉原配,娶她为妻。
甚至还跑来宋家提亲。
想到此处,宋青苑在看眼前之人时,和煦的脸色,也收敛了一些。
她对宣平伯府,真是生不起一点好感。
“可是伯夫人?”
宋青苑问道。
“老身正是!”
姜夫人点头。
他们宣平伯府是三等伯,按位份仍在县主之下。
“那……不知姜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宋青苑干脆的道。
“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与锦宁县主商议。”
姜夫人说着,左右环顾。
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知老身可否有幸,进府一叙?”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青苑只好道,“老夫人请!”
片刻。
小宅客厅内。
宋青苑命人上了茶,随即问道,“不知此次老夫人过府,是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
姜夫人摇头。
“老身教子不孝,在榆林县时惹出了不少事,也惹恼了锦宁县主。”
“老身今日前来,便是给锦宁县主赔礼道歉。”
说着,姜夫人起身,对着宋青苑端端正正的,施以全礼。
“还请锦宁县主大人不计小人过,莫与……我姜家计较。”
“不会!”
宋青苑摇头,“此事已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当时姜哲是去了宋家装x,还为了逼迫宋家同意卖帽儿山,打伤了她大伯宋诚忠。
甚至还闹到了官府,后来该赔的也都赔了。
说真的!
她还真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亦不曾想过报复宣平伯府。
“谢锦宁县主宽宏大量。”
姜夫人再次行礼。
随后便在身边男子的搀扶下,坐回了座位。
宋青苑抬头看了过去,猜测着。
这男子比姜哲年轻,或许是姜夫人的小儿子也说不定。
不过俩人之间守礼有余,亲热不足,看着到又不像是母子。
“不知姜夫人,可还有事?”
宋青苑想要谢客。
清澈的眸子随意一扫,便轻易的发现。
无论是姜夫人,还是年轻男子,或者是身后的两名伺候丫头,手中都并无一物。
登门拜访,空手而来,这不符合大家族的礼数。
尤其是此次前来,是为道歉,却又不带赔罪之礼,这诚意略显……单薄!
宋青苑正想着,就听见姜夫人道,“此次老身前来,确实还有一事。”
说着,姜夫人不紧不慢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放于桌上。
同时道,“这是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
宋青苑一惊。
刚才她还觉得,空手上门是缺了礼数,现在人家就拿五十万两。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可是以她,破例进封的大齐县主的身份,一个赔礼,当不至于如此。
“老夫人此举是……”
宋青苑试探道,同时思绪飞转。
三皇子图谋慈善基金会,也不过出了一套宅子,再加上承诺的每年二十万两注资。
而这位姜夫人,却一下子拿出五十万两。
为慈善基金会的官位?
宋青苑摇头,一个从七品官位,她不觉得值五十万两银子。
很快,姜夫人便给了她解答。
只听她沉声道,“此银两,是老身以宣平伯府的名义,捐于慈善基金会的。”
“宣平伯府愿成为慈善基金会的会员,响应基金会号召,为善扬善,帮扶百姓,赈济灾民。”
听罢,宋青苑默不作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探究的看过去。
她想从那张脸上,找出破绽,找出她拿出这些银两的原因。
可是看了半天,终是无果。
因为那张脸上只有两个字认真!
可是宋青苑却不认为,她是真的想做善事。
慈善拍卖会过去已有一段时间,真正想做善事的人,在拍卖会期间,已经早早的把银两捐了上来。
这会儿姜夫人才出手,而且一下子就是五十万两,宋青苑不信她会没有谋算。
而且她一直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付出与所图,是成正比的。
付出的越多,所图的自然就越大。
似是看出来宋青苑疑惑,姜夫人解释道,“宣平伯府虽有伯位在身,可侯爷已逝,姜家后继无人。”
“甚至连继承伯位都……”
都难了!
这话姜夫人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