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京中等你!”
三郎笑容和煦,像冬日里的一抹阳光。
两人话音刚落,宋老爷子推门进来。
“爷!”大郎,三郎连忙打招呼。
“回来了,路上累坏了吧?”
“不辛苦!”大郎答道。
“回到家,什么劳累都没了!”三郎答道。
听到两人的回答,宋老爷子也没在多问,走到炕边坐了下来。
三郎见状,转头招招手,“四郎过来,三哥考考你,看看这一年里,你学问学的扎不扎实。”
“三哥考吧,我不怕!”
四郎一拍胸脯,这是个表现的机会。
“学而不思则罔,下一句是什么?”
“思而不学则殆……”
“温故而知新?”
“可以为师矣!”
“此举何解……”
“……”
兄弟两个一问一答,清亮,稚嫩两种声音交织,在宋家堂屋内格外清晰。
宋老爷子看了,老怀欣慰。
“做学问好!做学问好啊!”
“一会儿大郎也出两个题,考教考教你弟弟。”
宋老爷子道,“四郎若是全答上来,爷有赏。”
宋老爷子大手一挥,许下承诺。
“赏……”四郎眼睛一亮,刚想说赏什么,话音一转,作揖道谢,“谢谢爷!不过……”
四郎身子一挺,“读书做学问,能明事理,知礼节,是孙儿心中所好,孙儿不需要赏赐。”
“瞧瞧!瞧瞧!”宋老爷子开怀大笑。
“咱们家小四郎,现在也能咬文嚼字,说两句漂亮话,就凭这一点,爷也得赏赏你。”
“正好,快过年了,改日你娘,你姐她们去县城买年货,你也跟去,挑一套笔墨纸砚。”
“爷付账。”
笔墨纸砚,这礼物真不合心意,四郎嘴角抽了抽,脸上开心的道,“谢谢爷!爷对我真好!”
“我以后肯定更加发奋读书,考功名,走仕途,和两个哥哥一起,为我宋家创基业,光宗耀祖。”
“哈哈!瞧瞧四郎这个嘴!”
众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大奎媳妇儿,去吩咐厨娘整治一桌好菜,今天大郎,三郎回来,我们爷几个要好好喝一顿。”
宋老爷子吩咐完,站起身道,“大郎,三郎,跟爷来书房一趟。”
“是!”听了宋老爷子的话,两人连忙下地穿鞋,跟随在宋老爷子身后,进入书房。
书房内,宋老爷子的脸略显阴沉。
这是怎么了?
三郎心中闪过狐疑。
这一年家里发展的不错,连下人都多了不少,他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家里多的一些生面孔。
“大郎,三郎,坐吧!”
宋老爷子伸出手,指向旁边的椅子。
“爷叫你们进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儿。”
“就在前不久,咱们家已经从宋氏家族,正式脱离出来。”
“什么!”两人一惊,急急询问,“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退出宗族了?”
“别着急。”看着两人儿一脸惊慌,宋老爷子安抚道,“听我细细说来……”
接下来,宋老爷子把孟二牛,宋雨,以至于宋里正退族,再然后宋家退族之事,一一与二人分说。
听罢,两人沉默不语,整个书房内寂静起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过了很久,三郎低低的声音响起,“爷!家里这是为了我们哥儿俩。”
宋老爷子年事已高,在任的时间不过三年五载,族人拖累不到他什么。
可他和大郎不一样,他们正在科考,随时都会走进官场。
若是这个时候族人行为不端,惹下祸事,对他们极其不利。
“爷!”三郎的声音有些哽咽。
和大郎对视一眼,重重的道,“我们必发奋读书,不负家里的期望。”
“将来科举入仕,给宋家的后事子孙打下基础,捍卫属于我宋家的荣光。”
宋家脱离了家族,相当于没有了后盾,破釜沉舟。
他们必须勇往直前的向前冲,才能不负家里对他们的付出。
“好!好孩子!”
“宋家将来,就交到你们手里了!”
“嘎吱”一声,打断了爷仨的说话。
书房的门被宋青苑推开,“爷!我也有两句话,要跟三哥和大郎哥说。”
宋青苑走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
“什么事,苑儿?”
三郎含笑着望向宋青苑。
宋青苑嘴角微扬,“国子监什么时候开学?”
“十五过后!”三郎答着。
“我和大郎哥,准备正月初八再出发。”
“嗯!”宋青苑点点头。
“你们出门在外不容易,若是在京中,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儿,就去找萧景铎。”
“不过,他现在负责监督国寺的建盖,不一定在京城。”
“你们可以上镇府司,找锦衣卫帮你们传讯。”
“这……”两人一愣。
大郎正色道,“苑儿,萧大人对我宋家有提携之恩,不可直呼其姓名。”
宋青苑微微一笑,不接话。
到是宋老爷子一拍脑门儿,“瞧我这记性,险些给忘了。”
“苑儿提醒的对,你们若是在京中,发生了解决不了的事儿,就去找景铎帮忙。”
“不过,景铎公务繁忙,小来小去的事儿,你们能自己解决,就不要麻烦他。”
景铎……
大郎,三郎再次愣住。
一年未回家,宋家和萧大人的关系,竟这般密切了吗?
老爷子竟敢直呼其名?
两人埋下心里的疑惑,低声应下。
吃过饭后。
大郎回房看儿子,三郎也回了东跨院。
二房众人,聚集在李氏,宋诚义的房间,听三郎诉说京中的趣事。
“同窗很好,特别照顾我和大郎哥,端午节的时候,还邀了我们去家中吃饭。”
“最重要的是,那里的学习氛围特别浓,可以经常聚在一起探讨学问,研究诗词歌赋。”
三郎全程带笑,显然对国子监的生活,格外适应。
李氏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听说那入国子监的,都是大官儿家的孩子,你爷官小,娘真怕你们两个进去了,受欺负!”
“不会!”三郎摇头,“没有人欺负我们!”
“三哥,那先生凶吗?”四郎问道。
“不凶!”三郎摇头。
“就是有点儿严肃,不过我们那里的先生,每一个的学问都很好。”
“我们国子监的祭酒,还曾是状元出身,学识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