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东西再长长,随杺也想得差不多了。
就让他跟在小狐狸的身边,不经常见人也就自在些。
如果真的需要见人,以现在他们的服装,遮挡一二还是可以的。
被摸了尾巴的零榆,兜着小嘴很是委屈地看着随杺。
这样的表情,别说苏叶他们了,就是拓跋戟看在眼里都觉着有趣。
不过...
他更在意的是,杺杺总是对小东西‘耍流氓’,这样他都感觉有些嫉妒了!
心中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的。
直接把手里的零榆拎起来,稍微错开了杺杺的‘流氓’手。
随杺的注意力暂时在零榆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拓跋戟的小动作。
她点了下零榆的鼻尖,微微一笑道:“呦呵,你这是跟苏子苓学的?”
这十几天,零榆都跟在苏子苓的身边,看看这小模样,完全学了个十足像啊。
拓跋戟摸了摸他头上的呆毛,随后把他递给苏叶,后者早就想抱了,立马把他接过来。
他不可像杺爷和主子那样心大,还不到满月的孩子,自是要抱地小心翼翼。
只是,他这架起手还未等放好,就感觉胸前突然一片湿热...
细辛本还有丝羡慕苏叶,可眼瞧着那道小泉水就滋到了苏叶的身上,他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了声。
苏叶一脸哀怨地看着随杺,“杺爷,你是不是知道他要更衣了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连给他接手的机会都没有呢。
随杺其实也是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不过看着苏叶狼狈的模样,她也甚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我跟你去更衣,这位小爷可是真的有脾气呢。”
小东西解决了人生大事后,不哭不闹,依旧是冲着随杺笑。
这也让细辛他们好奇、稀罕到不行。
这些日子他们都看出来了,零榆是只看着杺爷才笑的。
而且还是笑起来没完的那种。
但是,只要杺爷不在,他就板着小脸,虽说也不哭闹,但板气的小脸,就像是几十岁的老头一般,看上去也是很有意思的。
等到他们都出去,屋内只剩下随杺与拓跋戟,二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眼下要提防的不是后院,而是太子瑾。”
太子瑾要继位,肯定比别人还要忐忑上许多。
这段日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而他,也会把心思转到这些兄弟们身上。
毕竟这样的职位,谁不想要?
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的,如果这时候谁狗急跳墙做什么,那太子瑾这个太子,可就是做到头了。
同样的想法,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太子瑾也肯定不会容下这些皇子们。
如今寿王不在,他暂时不能做什么。
但守在南安城的,可还有老五和老六。
太子瑾要是真的打算坐安慰那个位置,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这些人。
“而且,楚国新帝继位,各国的使者又会来祝贺,到时候,肯定不是那么太平的。”
随杺想到楚帝的这损招,清冷的一笑,“他想把太子瑾和寿王一同打尽,这样的法子看上去不错,但却也是愚蠢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不过,按照楚帝的性子,能想到这个办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么做,没人能拦着。”
楚帝的想法自认为很好,诏令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拓跋戟虽然不赞同,但他也阻拦不住。
“他那日说要立你为储君,这件事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要说他对这几个成年的儿子失望了,那他完全还有能力再生几个啊。
这么明晃晃的改变自己的喜好,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呢。
拓跋戟看着她,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和竹香院有关。”
安悦长公主?
那日他们谈了很长时间,后来楚帝还召见了木槿,这显然是对安悦的态度有所不同。
但...
安悦真的能让楚帝改变这么大的心意么?
随杺对于这件事抱有怀疑。
“这些暂时不想了,我已经让细辛安排好府里的一切,还有鸳鸯楼,最近也会有不少自己人围着,你注意一些便好。”
“嗯,知道了。”
在继位大殿前,先是国宴。
今年算是楚帝掌权的最后一个国宴,众人对此都十分的重视。
一来,他们想与楚帝卖个好,二来也是想多与新帝接触接触,到时候能得到重视就更好了。
就算没有被重视,只要不被新帝怀疑,他们就真的烧高香了。
随杺和拓跋戟,与良王坐在一起,就这么看着朝廷官员拍着太子瑾的马屁。
前者是觉着好笑,后者则是像吞了金灿灿一样难受。
今儿也是通木大陆九十六年的最后一天。
能被帝王请进王宫过年的,可都是被看好的重臣。
楚帝坐在上位,看着众人的反应,甚是欣慰地喝着酒。
其实在举起酒杯的时候,他特意看了看拓跋戟与随杺。
本以为这两人会露出什么不同的表情,但谁知道,他们二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倒是旁边的老五,像是丧了爹一样,脸上都挂相了。
几巡酒过后,随杺起身去更衣。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却被拓跋珊给拦住了去了。
随杺俊眉一扬,看着拓跋珊,不解她这是何意。
拓跋珊抿着嘴,先是看了看随杺身后的两个小内监,而后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她身侧的人快准狠地把那两个小内监给砍晕了。
随杺看着她这举动,觉着挺有意思的。
可还未等她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给抓住了。
随杺惊奇地看向拓跋珊,只见她满脸通红,紧抿着双唇,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拓跋珊其实只是想让随杺跟自己走,但不知道是哪里鬼迷心窍了,竟然就这么拽上了他的手。
在接触到对方的皮肤后,拓跋珊只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火烧死了。
不过,眼下的时机并不是自己害羞的时候。
拓跋珊很快的收敛起不能露出的思绪,认真地对着随杺说道:“还请公子移步。”
随杺点点头,什么都问,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拓跋珊走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