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手上有一些人手,可眼下的情况启用他们并不能万无一失,而云麓仙居对外是太皇太后赏赐给自己母亲的行宫。
而和她一样无法入眠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被“赶出”昕雪院的钟子鸿,他坐在书房内,对着艾天雪的画像猛灌了一口酒,他看着艾天雪的画像喃喃自语,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过去他没法护住自己所爱,如今挚爱所出的两个孩子他更多的是愧疚。尤其是自己的女儿钟璃,一次次的遇险让他心惊肉跳,看着性子清冷的钟璃,让他的愧疚一日剧增。
今天夜不能眠的还有满脸郁猝的太子叶阳,身为太子的他走到任何地方都是被人追捧的,可偏偏在镇国公府的昕雪院这里被扫了颜面,而他却不能发作。
昏暗的地牢中,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好肉,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俨然就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泼醒他。”叶阳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手中带着倒刺的皮鞭上挂着带血的皮肉。“没想到你这把老骨头还真的很经打啊。”
被泼醒的男人眉头微动,身上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了一番,他勉强的抬起头看向自己对面的人,双眼充满了恐惧,眼前的公子和之前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原本被请来出诊的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落在这样一个恶魔的手上,地牢里的刑拘他几乎尝了一个遍,可硬生生的被灌下了吊命的汤药,如今他简直生不如死。
“真是个好大夫,听闻有病人就如此心急的出诊,真不愧为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说着他丢下手中的皮鞭,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起来,取了帕子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后,随手就把帕子丢在了一边。
他幽幽看着浑身染血的男人,笑容灿烂的问道,“不知道你这个大夫是否可以自医呢?”
叶阳的话不禁让大夫浑身一颤,在他眼中面前的人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无二,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可下巴早已被卸了下来可,惊恐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球尽是绝望。
与此同时,钟璃她将前世所知的情况一一过脑,反复想了数次确定没有遗漏,立刻提笔写写画画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停笔。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剩下的只有药品未准备妥当,好在如今的她和前世衣然不同,要拿到药物丝毫没有困难。
只是,现在放在她眼前还有一件稍稍棘手的事,她必须和她的父亲好好的谈一下,想到这她抬步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向着钟子鸿的书房而去。
“天雪,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年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钟子鸿一身酒气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依靠在身后的墙上,打了一个酒嗝,“璃儿真的很像你,也不像你……璃儿比你还……还要清冷。”
走到还亮着灯的书房外,钟璃才抬起来的手微顿僵在了那里,刺鼻的酒气飘荡在她的鼻尖,不禁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样浓烈的酒气,她的父亲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刚要推门而入的她却被钟子鸿断断续续的低语,硬生生的钉在了原地。
“宫变那年,皇后临死前交托给翎王的幼子已经长大……,对了,太皇太后很是欢喜他。只是,太皇太后退居深宫,甚少过问世事。今年的宫宴也不知能否见到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见到小皇子与璃儿一起出现,必定会很高兴。”
钟子鸿说着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对了,世子把那枚玉佩给了璃儿……,这些年我对璃儿不闻不问,甚者还……你可恨我?”
在如何镇定自若的钟璃,还是被钟子鸿的话给惊着了,虽然听到的内容断断续续,可对于钟璃而言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前世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她站在书房外许久,直到钟子鸿不再絮絮叨叨的说话,她轻轻推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才走几步就踢到了一个酒坛,响动引起了钟子鸿的注意,他转头看向背对着月光而来的钟璃。
因为醉酒看到一身素衣的钟璃整个人不由得一怔,激动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钟璃无语的看着醉酒颓废的钟子鸿,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身来将酒坛捡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将桐油灯拨亮。
看到地上还有数个酒坛七倒八歪的倒在地上,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眯起眼的钟子鸿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来的人是自己的女儿钟璃。
“璃儿,你……你怎么来了?”钟子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低声问着生怕吓到钟璃一般。
钟璃微微皱眉,转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睡不着,所以到处走走看父亲这还有些许灯光便过来了,没想到父亲喝的这样醉。”
她说着走到钟子鸿的身边,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到了一旁,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手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声响。
父女两人就这样坐着,冷风不停地灌入书房,虽然烧着地龙但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跌落。
寂静的书房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钟子鸿几次想要开口,可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钟璃将钟子鸿的举动看在眼里,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从暖炉上取下茶壶给钟子鸿续上了一杯清水,这才开口,“父亲先喝口茶润润,若是你不困的话,女儿想和你聊聊。”
钟子鸿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由的叹了口气,“璃儿,今天的事并非你所知的那样……”
“我知道,父亲这样安排只有父亲的用意,我只不过配合父亲做了一个合理的反应。”钟璃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
看到钟子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直截了当的继续道,“其实,父亲今天即便不这样安排,我也会做出相应的安排,让芙蕖院里的人自然而然的离开,给她们母女腾出空间来做她们要做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