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此等妄言简直是可笑之极。”钟骁抽出腰中的软剑,架在了青丘的脖子上。
青丘被吓的一激灵,顿时说不出话来,抬手向脸色不佳的钟子鸿求救。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钟子鸿满脸怒气的看着她,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无奈之下,她扬声求饶道,“小姐,夫人救救老尼,老尼若知嫡小姐的生辰八字如此,断然不敢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林月立刻厉声斥骂起来,“好你个妖尼,居然如此歹毒,说什么祠堂有祥瑞,又东拉西扯的讲了这么多。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要陷国公和整个钟府不义!”
“就是,要知道这话可是大逆!”钟青荷嘴角含笑的看了眼钟璃,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将老尼青丘时才说的十六字直接咬定为大逆之言。
“那什么凤凰泣血岂不是说她会克死皇后……”青荷话才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有所不妥,掩住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钟璃,双眼也急剧的大睁,“嫡小姐怎么可能会是覆灭玄汉的罪人!父亲怎么可能会……!”
“你给我闭上嘴!”钟子鸿脸色黑沉下来,不悦的斥骂道,“还有你,好歹是府中的姨娘,这些年主理着府中事务,你这样管教她不成!让她如此口无遮拦的说话!”
“父亲,此事女儿有些诧异,不知能否问青丘师太几个问题?”从始至终未曾开口的钟璃,平静的看着众人,好像这事完全和自己无关一般。
“哥哥,你先把剑收起来,别伤了师太。师太所言我也很是好奇,不过……”钟璃话锋一转,声音中怒气陡然上升“师太,你可知今日所言无论是否确实,都会陷在场所有人与死地!就连你也逃不了一死!”
“老尼……有眼无……无珠……蒙了……心,还请赎……赎罪。”原本淡定的青丘早已没了时才刚进来的一份从容,“老尼所言……所言并非全然妄……妄言。”
“并非全然妄言?”钟璃绕着跪在地上的青丘走了一圈,“不是全然妄言,那就是说还是有妄言的地方咯。说吧,究竟哪些妄言了?”
“这个……这……”青丘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
钟璃耐着性子,嘴角含笑的问道,“怎么?师太这是不想说?还是不好说?”
青丘被她问的一激灵,“前面几句确实不虚,只是……只是这……”
“这什么这!别吞吞吐吐的,快说!”钟骁被青丘的吞吞吐吐搞得没了耐心,厉声呵斥着。
“嫡……嫡少爷,稍安……稍安勿躁!这和一个预言有关,还暗合了另一人的生辰八字。这里人多……人多嘴杂,实在……实在是不便言明。”青丘心下一横,将自己所知的事又说了一些,便找了个恰当的理由,闭了口再也不肯多说一字。
始终没有开口的钟青荷,再也按耐不住,走上前来,“父亲,此事实在太过诡异,而且此事势必会牵连钟氏满门,甚至会株连九族。女儿觉得这必须快刀斩乱麻,将‘麻烦’立刻解决了,或者交予皇帝处决,才能保住钟氏满门。”她将‘麻烦’两个字咬的十分的重。
“快刀斩乱麻?”钟子鸿不由得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的嫡姐是危害钟氏的根源,要立刻处决了她,将她交出去才是保全性命的方式吗!”语气中夹带着强压的愤怒,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当初为何这般宠溺眼前这个心思歹毒的女儿。
钟青荷丝毫没有留意钟子鸿的情绪,“女儿就是这个意思,为保住钟氏满门,父亲先拟写一份陈情书,将事情向皇帝表明,说明得知此事后,就立刻上报,未曾隐瞒分毫。”她将事情说的头头是道的,甚至已经在教钟子鸿如何在陈情书里如何写,才能让自己不受丝毫牵连。
恼羞成怒的钟子鸿,扬手一个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畜生!给我闭上嘴,滚到一边去!”
钟青荷被他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钟子鸿,“父亲,为什么……”
她的话还未落,就被钟子鸿给打断了,“孽障!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居然要借此事……”
“父亲,切勿动气,此事看来并非空穴来风,青荷年纪略小我几岁,处事难免毛躁未必存着什么不好的心思。”钟璃轻声劝说着,可话中却切中要害的说着钟子鸿的痛处。
“父亲,女儿觉得这青丘师太说的不无道理,此事重大,这里虽是钟氏祠堂,但终究人多口杂,不如请青丘师太回府,咱们再慢慢听她说明此事,您看如何?”
“事已至此,就先回府再议。”钟子鸿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让老管家前来,嘱咐了一番。
此刻的青丘战战兢兢地弓着腰,站在一旁偷偷地观察着钟璃,心中越发的打鼓,这个差事实在不该接下。
林月趁人都未曾注意她,闪身靠近青丘,低声埋怨起她没把话说明白,更没切中要害。
青丘不由得低声回道,“夫人,原先说好的话,贫尼都说了,可那生辰八字却是在意料之外,完全出乎了贫尼的预料。”
“未曾预料又如何,现在这八字和我们事先说好的没有差别,你为何不一口咬死了,这八字就是不详,甚至会殃及……”林月的话还未说完,便发现有一道目光看向她,立刻闭上了嘴,摆出一副焦躁的模样。
“骁哥哥,我能出去玩会儿吗?”十一觉得这后堂内实在无聊的很,而林月那副样子更是让他不舒服,便央求起钟骁,让他到外面玩。
钟骁见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府,便笑着点了点头,“去吧,不要走远了,一会儿便要回府。”
十一用力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话音才落,他便消失在原地。
“璃儿,你可还好?”钟子鸿见钟璃脸色有些泛白,不由得担心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