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谈更多的还是为了钟青荷嫁入皇家之事,这令她不胜其烦,而当初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对那对母女更没有什么芥蒂,最后却给自己带来了惨烈后果。
如今,再丗重生,不想原主的记忆竟与前世自己的记忆互相融合在了一起,越发坚定了她自立门户的决心。
“咳咳咳……”钟璃一阵猛咳,许久才停下来,脸色也不正常的潮红起来,“百里大夫诊过脉了,只说余毒已清,不过就是大病初愈还有些气血亏虚,调理一阵子便没有事了。”说着支起身来,取出一枚药丸,含入口中良久才缓和过来。
一盏茶后,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众人纷纷下了马车,管家匆匆来到林月与钟青荷面前,告知了她们钟子鸿的话。
林月顿时安耐不住了,“什么,老爷不要我们母女入内院?是不是小贱……”话到嘴边,她顿了一顿立即改了口,“小姐是不是不乐意见我们才向老爷进了言?”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钟福见状,皱了皱眉立刻回道,“哟~,你看老奴这话说的,让姨娘误会了不是。”
他理了理衣袖继续说道,“这可是姨娘误会了嫡小姐。嫡小姐丝毫未提及这话,倒是老爷在出府时便交代了老奴。”然后陪着笑脸又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不去理会林氏。
“母亲,现在该如何是好?”钟青荷得知不可入内院,她一时乱了方寸,“要不我们去求求父亲,说不定还可以进去。”
林月沉着脸一言不发,并没有理会钟青荷的话,拉着她走进了祠堂。
祠堂的外院悬挂着素色白幡,钟子鸿的身后站着钟骁与钟璃,此刻正在与打理祠堂的嬷嬷说着话。
林月拉着青荷的手,猛然的收紧,令钟青荷惊叫起来,成功的引得了钟子鸿的关注。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钟子鸿厉声斥责着,“看来府中的规矩是没有学好,祠堂岂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地方。”
钟青荷经过之前的几番教训,也学乖了不少,立刻低下头慌乱的跪在地上认起错来,“还请父亲责罚,女儿……不该……大……大呼小叫,女儿……知……知错了。”
钟青荷说着便哭了起来,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女儿时才,只是看到……看到一个人……人影,这才……”她整个人瑟瑟发抖,显得极为惊恐。
此话一出,祠堂中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钟子鸿立刻将钟璃护了起来,“骁儿留心四周,祠堂上下立刻戒备。”
那次钟璃的遇袭让他心有余悸,如今听钟青荷这样说,那根悬在心头的弦立刻紧绷了起来。跟随而来的护卫纷纷亮出了兵器,摆开了阵势,将钟子鸿等人围在了中间。
钟骁环顾四周,不见任何异动,可保险起见他依旧低声吩咐了十一,让他不动声色的出了祠堂,去四周细细察看一番。
钟青荷没想到自己的那些话,会引得钟子鸿这般紧张,为了不让安排的事就此作罢,她立刻跪行了数步,来到钟子鸿的身边,拉着他的衣摆解释起来,“父亲,莫要紧张,女儿时才说看到的人是……是……”
可‘是’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更加惹来钟子鸿的不悦,她眼球飞快转动,寻找着合适的借口。
钟子鸿刚要斥责,便被钟青荷再次打断,她惊恐地叫喊道,“女儿见到的是祖母!”
脱口而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顿时一愣,见没有动静,钟青荷不死心的重复的说了一遍,“女儿刚才见到的是祖母,她表情很愤怒的看着嫡小姐,女儿这才会叫出声来。虽然,祖母只是一晃而过,可女儿看的真真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林月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往年祭祖从未有过这事,自从老夫人意外故去,嫡小姐与我们祭祖时也发生过这事,后来为了祖先安宁,就没让嫡小姐进过祠堂。还请老爷明察,老夫人必定是不愿见……”
钟子鸿听到一半,厉声斥骂道,“闭嘴,你简直是妖言惑众。”说着抬脚踢向跪在地上的林月,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祠堂中的人都听到了这话,脸上都浮现出错愕之情,他们时才的位置没有一个人见到什么异象,一个个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被护在身后的钟璃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淡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钟青荷和林月,“父亲,自从母亲仙去,这些年我确实未踏足祠堂。”
钟子鸿听闻不由得微微皱眉,钟璃垂眸拭泪,“至于祖母下落,璃儿只记得有一日,庄子的下人来报,说庄子突然起火,火势凶猛祖母被困火海。”
“那时,我从阁楼的楼梯摔落,一直在院中养伤。突闻此事,心急如焚想要出府,可被林姨娘拦下并锁在了院中,可璃儿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钟璃以慢打快的说着当年的事,却又不把话说的那样的清楚,言语之间隐隐透着委屈。
下人们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说着,显然他们都还记得当年的事,对于庶小姐所言之事都颇有微词。
当年的事很多人都记得,虽然说老夫人因田庄大火而身故,可没有人见过老夫人的遗体,府中只是设灵堂一天,之后又以中秋将至为由撤了灵堂。
林月见事态并未如她所想,立刻扬声喊道,“老爷,青荷说的没错,妾身也见了……”
说着指向内堂右侧回廊口,一脸悲切的看着毫无一人的地方,“老爷你快看啊……,老夫人就在那。”
她说的煞有其事,并朝着那跪拜起来,口中不停地说着自己有多想念老夫人;自己没有管教好小辈之类的话。
钟子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缺什么都没看到。
当年镇守边陲无法守孝,他为此一直很自责,如今林氏和青荷都说见了,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心中更是伤悲,扑通一下跪在院中,对着内院列祖列宗的牌位喊道,“子鸿不孝,母亲既然来了还请让孩儿见一面。”说着便磕起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