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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日后会出什么乱子,万一有个什么,岂不是悔之不及,看来,她还真得费心去寻一番修仙觅道的法门,顺带着也找一找空间修复所需的混沌异物。
要说起来这两件事,都如大海捞针一般,可偏又不能不做……
邢芸正想着,忽听得帘子一动,抬眼一看,却是桂叶捧着个青花荷叶盘进来了,盘子里满堆着红艳艳的樱桃。
邢芸一见,便笑了,微笑问道:“好新鲜的果儿,这是打哪来的?”
桂叶忙上前回道:“是王嫂子使人送来的,她今儿原本要进府来给太太请安,后听外头说,太太有了身子,喜得跟什么似的,又恐着太太仍生她的气,不敢进来。方才托人送了这一盘子果儿进来。”
邢芸看了看那樱桃,端见得那果子玲珑剔透,璀璨如玛瑙红翡一般,极是喜人,显然是精挑细选过了。
邢芸点了点头,笑道:“果子倒新鲜,难为她记挂了。”
桂叶窥了窥邢芸的脸色,又笑道:“王嫂子到底是太太身边的老人儿,虽说是如今出去了,可……”
话未完,邢芸便挑了挑了眉,淡淡道:“可什么?”
桂叶略有些尴尬的一笑,忙说道:“可我看着,王嫂子待太太还是忠心耿耿的,只是上了年纪,有时难免糊涂了些。但府里现下……老太太毕竟不是个好说话的。太太又有了身子,身边没个老成忠心的人侍候着,难免不妥当。细数算来,太太带进来就那么几个人,费妈妈去了张姨娘那儿……我想着,王嫂子……”
邢芸抿唇一笑,伸手拈了一颗樱桃,提在眼前转了转,漫不经心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既开恩赏了她回去,再叫她回来也不是个事儿。况且老太太再不好说话,如今我肚子里有个孩子呢,只要老爷不吭声,老太太在那边住着,又能怎么样?”
桂叶听得邢芸这么一说,不免急了,她是邢芸的陪嫁丫头,生死都系在邢芸身上,邢芸要有个不好,她又岂会不受牵连。
一念及此,桂叶只忙道:“虽如此说,可老太太膝下儿孙满堂,又有二爷这个嫡嫡亲的孙子,太太有了身子,固然是件大喜事,但……老太太心思如何,谁也不知道,那些不能言道的手段,未必是空穴来风。”
说了这话,桂叶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那边大奶奶生的兰哥儿,老太太如何看待,太太也是亲眼见着的……”
若是以往,她万不敢如此劝说,毕竟邢芸只是个不受宠的填房,邢家又无势力根基,能嫁进这府里已是撞了大运了,除了顺着贾赦的心意行事,也没其他的法子可想。
可这两日邢芸先是打了贾赦,后又指着贾母大骂了一场,竟是把这几年的气都出尽了,痛快是痛快了,可教人看在眼里,却是担足了心。
虽说邢芸有了孩子,但贾母和贾赦是缺孙子儿子的人么,贾兰还是贾珠的遗腹子呢,也没见贾母有多关照,这还是正经大家嫡妻生的嫡子,庶的如贾环和贾琮,那更不用说了。
邢芸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云淡风清,她怎不知桂叶这话是为何?
论出身,李纨是国子监祭酒,金陵名宦的女儿。
论背景,李家族中是男女无有不诵读诗书者,正儿八百的书香门第。
论才干,虽说李纨管家的时候不理事,可群芳开社吟诗的时候,李纨算起帐来可是一等一的精明。
这样出身背景才干都一等一的大家千金,嫁进府里,丈夫一死,立马就成了不管事的寡妇奶奶,不待见的不待见,嚼舌头的嚼舌头。
贾兰还在呢,满府的人就这么认为这母子俩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虽说贾家的家学烂得都能当象姑堂子用了,但自学成才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李纨再无才是德,可她老爹好歹是国子监祭酒,她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督促督促贾兰读书上进,真不算什么为难事。
李纨失了丈夫,又是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养下长成的,难免失了锐气,过于着眼小处,只要钱财不失,贾兰肯上进,对于王夫人的不喜,贾母的无视,贾政的冷漠,下人妯娌的抱怨,她都可以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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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邢芸却和李纨不一样,她才穿越来的时候,那是顺理成章的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视,反正这一府的人就要被抄家流放了,那些姨娘丫头有什么好生气,真觉着气不过,等到了抄家的时候,把这些人买下来,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岂不爽快酣畅。
至于讨好贾母和贾赦,邢芸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生活环境着想,毕竟按她的打算,怎么也得耗费个两三年才能顺利脱身,既然说两句话就能过得舒服点,她干嘛不说。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邢芸不在意的基础上,如今她有了身子,自然是另一番盘算了。
邢芸可不惧贾母那些阴私手段,她既然敢打骂贾赦,对着贾母使气,心里早做好了准备,贾母若只言语弹压还罢,要是敢弄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
邢芸冷冷一笑,横竖贾母如今已是七十岁往上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多大差别。
邢芸心里瞬时转过数个阴毒狠辣的主意,面上却丝毫不露,看着桂叶满不在乎道;“说这些做什么,莫非我还能指望着老太太嘘寒问暖?
别把外头人的牙笑掉了,不说老爷还在呢,就是老爷不管,老太太拿我当眼中钉,了不得再闹上几场,谁怕了谁去。至于那些鬼鬼祟祟的妖精把戏,若是教我拿着了一点风影子,我不闹得她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就不是邢家的姑娘。”
听邢芸似是动了气,桂叶纵有满腹的话语,一时也说不出口来,只勉强一笑,方劝道:“太太仔细身子,何苦动气?”
话才出口,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木香打起帘子进了屋来,两个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吐着舌头道:“可是了不得了,方才二爷同二奶奶过来见老爷。我还道着没事了,哪知道二爷竟命人把二奶奶的陪房都捆了过来,说是要让老爷亲自审问呢。”
邢芸一听,不禁好奇了,贾琏是个软心肠的,平日里待下人还是待外人都没得说,就是要拿人捆人,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全捆了来。
莫非……邢芸微垂眼睑,难道让她给说着了,凤姐放高利贷这事,真是被人哄骗了?
也不对呀,凤姐是个精明厉害的,纵是一时被人骗了去,日后醒觉过来,焉能不报复。
况且凤姐性情毒辣,谁得罪她一时,她必是要报复一世的,能骗了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凤姐的性子……
邢芸越想越有些想不透,她受穿越前的影响,一直猜疑着凤姐放贷和王夫人脱不了关系。
可时间久了,她倒有些拿不定了。
且不说凤姐和王夫人都是王家的女儿,又都嫁进了贾家,凤姐坏了声名,王夫人又岂能落到什么好处?
没人和她争管家的权势?贾母又不是千年不死的老妖怪,贾母一挂,王夫人还管什么家,趁早收拾包袱分家出门是正经。
再说,如今元春入了宫,前程也不明了,王夫人唆使凤姐放贷能有什么用,万一走漏了风声,元春出宫还嫁不嫁人了?
当然,贾母和王夫人把元春送进宫,估计就没想过她出来,但是贾府现在这破落相,这放贷事一爆出来,元春就是个天仙,皇帝也得败了三分兴致去……况且元春还没到天仙那地步去,更没能入皇帝的眼。
纯粹是凤姐贪财?平儿倒是这样宣扬的,可凤姐当嫁妆也是事实,管家都管得当嫁妆偷东西了……
说凤姐贪权,估计没人有意见,说凤姐贪财,邢芸默然,凤姐又不是李纨……
邢芸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着些不解,笑问木香道:“二奶奶又是怎么说的?”
木香不由得一怔,寻思了一下,才低声答道:“我隔着穿堂,隐约听见二奶奶说什么旺儿媳妇,什么旺儿,又听着二爷道什么短钱使,后来就听见老爷砸了杯子,叫人去拿人来。二爷说人已捆来了,他也不知该如何料理,请老爷亲自发落。我见着里头的人出来了,恐有什么事儿,便过来告诉太太一声。”
短钱使?邢芸眉头一皱,荣国府如今还没修大观园呢,到哪挪不出银子来,怎会缺钱用?
纵是府里上下伸手,王夫人管家不力,可贾母还在呢,怎么也落不到没钱放贷的地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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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发现腊肉也牺牲了,我今年买的调料腌腊肉,结果肉变酸臭了,根本没法吃,我就知道,图方便绝对是要吃亏的,一千多块钱全部报销,泪目。
这两天又重新买肉重新做香肠腊肉,我左手提肉提的已经完全无力鸟,手腕好酸好酸~~~~~所以我讨厌过年啦,好折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