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有些阴冷的秘室。墙上的火把明晃晃地照着密闭着的室内墙壁,那泛红的粗糙的光令人有点昏昏欲睡。房里四人对望,而其中那浅黄色长发的女人单手插上腰间,挑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
“我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这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在房间里带着一点回音,晃晃荡荡地,多少令听的人有一点不舒服——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让人讨厌的语调。
听见女人这么说,浅麦色长发的少女皱起眉头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诡计,于是马上指着她道
“你又有事情要商量?你还想说什么?你亲眼看见九尾喜欢的人是谁,却非要把他强硬带来这里。你说鼬他们家欠了你害了你,可是你一点证据都没有。九尾现在已经变成那副模样,你还要商量,你难道就不能不做这些可恶可耻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正是她惯有的口气,也是她在家里平时教导他人惯的方式,所以她并不知道说话轻重也不晓得这些令女人越听心里越不爽起来。那齐藤良子一抱肩膀,任由紫菀这么指着自己说着,面上虽然并不显出不耐烦,然而心里却越发盘算起来,不过,还不及少女继续说完,早观察出这个女人古怪脾性的鲨鱼脸的男子先挡着她,自己开口道
“等一下,在这之前,我有话要问。”
他说到这里,避开那女人,反转向一旁的棕发少年。
真要说起来,鬼鲛是第一次见到我爱罗。他以前有稍微听到过点他的消息,知道他是砂忍村的最终兵器。鬼鲛也会嘲笑,那时候他听见这个,只觉得,一个偌大的国家需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作为最后的兵器,可想落魄到什么地步了。不过这几日他仔细去看,觉得风之国里的卫兵虽然草包无用,可认真要去搞点什么小动作还是很危险的,由此他觉得,这国家还是有体系的,至少比水之国要强,既然这样,那能让五大国排名第二的风之国视为最终兵器的小鬼,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所以一开始他对这个风影做好了一切应付的准备。他听说过他的暴戾,也听说过他的残忍,听说过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下死尸累累,所以那时候鸣人被带去我爱罗那里的时候,鬼鲛心里替他做了不好的打算。
可是没有,九尾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对待。
等见到九尾安然无恙的时候,鬼鲛多少对这个我爱罗刮目看起来。可以看出来,这个我爱罗不仅仅是真心喜欢九尾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趁九尾神智不清的时候染指他,而只是犹如手足朋友一样地悉心地照顾他,这样的品格着实难得。所以鬼鲛心里有所感慨,
想,与其和那个脾气古怪又认死理的女人交涉,倒不如和这个我爱罗好好地谈谈来得便利。他想,这个叫我爱罗的小子也许就是一个解除契约的突破口。因此他问道
“喂,风之国的我爱罗,对于九尾你是怎么打算的?。。。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九尾,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为他好?”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九尾。]
[你是不是真心想为他好?]
正是突然的一问,心还牵系在另个房间的另个人身上的我爱罗一怔,一时间也没答应。他见两人都直直看着自己,想起那些复杂的过去,思绪纷乱,再想到鸣人如今遇见了宇智波鼬,情况又要不同起来,于是他眼里黯然,沉默起来。而女人心里多少揣测到鬼鲛的意图,不觉冷笑道
“怎么了,想从我爱罗这里找法子?boy对那个小子的感情,一点不比那个宇智波鼬差半点。你以为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和我爱罗一样把小鬼头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的?”
鬼鲛听见,一撇嘴不满道
“我没让你回答。”
女人冷冷笑声道
“那我问你,你配问他么?”
鬼鲛听见,将鲛肌放在地上,“呵呵”一声道
“不瞒你说,在我眼里谁都是一样的,问我配不配做什么这样的话很可笑啊,而且不管我配不配。。”
鬼鲛盯着我爱罗道
“鼬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九尾继续留在这里。叫我爱罗的小子,我看你还算是个好的。你真为九尾好就放他走,让他和鼬离开这里,并且让那个女人替他们治疗。”
正是男人惯有的不容人反驳的口气,这话在女人格外刺耳,她随即开口
“胡说八道!”
齐藤良子眉毛横竖起,指着鬼鲛道
“我爱罗凭什么听你的?我又凭什么听你的?我为什么要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鬼鲛见对方激动起来,将鲛肌在肩膀上掂了掂,道
“我想事情到这里,没有可谈的余地了吧?为什么你要做这样自欺欺人的买卖?你们乖乖地放人,替鼬和九尾把病治疗好,我们自然会好好地答谢你们。还有你的那个什么契约,快点收回去比较好,强迫别人做事情最终都没什么好结果,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不会不知道吧?不如拿些医疗费,退出这泥潭比较好。”
女人听见,哈哈大笑一声。她的眼中徒然生起一股火,带着些冷意不屑地笑道
“我齐藤良子这一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答谢什么的我看就不用了。那小鬼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就回去,门都没有!”
“够了!”
话说到这里,女人身后突然传来少年的声音,几人看去,却见他抬起头,犹如绿玉的眼中神情闪动。他停了好半晌,嘴边微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等了许久,他最后一握拳,看着鬼鲛和紫菀道
“你们把他带回去吧。”
“我爱罗!!”
正是让所有人都诧异的话,女人听见,惊异地回身道,她冲着我爱罗上下比划着开口
“你怎么搞的啊!这几天你不是和那小鬼过得很快乐么?那小鬼我看对你也很喜欢,为什么要让他走啊?这才过了十四天,三个月还有好久呢!慢慢地来啊!而且等我给他做了手术,他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到时候他想起契约还是要。。。”
“够了!”
我爱罗说到这里,看着面前的女人,那绿色的眼睛里闪耀着火把投入而来的幢幢的光焰,显得犹豫而痛苦可是很坚决
“齐藤夫人。。。”
女人看见他的眼神,以为又要被骂,于是倔强地一抱肩膀,开口
“反正我不管,你说我也好,骂我也好,为什么便宜他们!”
“不,谢谢你。”
“啊,我爱罗。。。”
女人没想到我爱罗并不责备她,而是说“谢谢”,因此她听见,呆住。而我爱罗一闭眼,轻声道
“其实这几天,我很快乐。。。可是。。”
我爱罗侧看一旁关着的门,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波动。他想起这几日鸣人对自己的依赖,心头也格外地不舍得。可是一直不喜欢陌生人的鸣人,看见那个宇智波鼬后一点都没有防备不说,还主动地想靠近他,这让我爱罗突然意识道,鸣人之前对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只是建立在他失去意识后的迷茫状态里的。而他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才是他从一开始就在心头清楚地存在着的。
我爱罗想到这几日鸣人在自己身边幸福的生活,自然没有不留恋的地方,甚至,当今天带着鸣人去看大漠日月同辉的奇景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吻了他,还想过要留下他一辈子在风之国陪伴自己,想着也许自己能永远和鸣人在一起。
他为了鸣人放下以前的脾性,好心好意地哄他,他为了鸣人破坏了以前的规矩,带着他偷偷地逛闹市,他还为了鸣人妒忌宇智波佐助和他打了一场,这一切都让我爱罗深深地明白自己对鸣人的感情。
可是,就是这样,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鸣人,所以他不想让这段感情一直在虚假中延续下去。虽然他不舍得放开,可是他更不舍得让所谓的契约玷污了他对鸣人的真心实意。
他舍不得他离开。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所以——
“已经够了。你们把他带走吧。”
“我爱罗。。。”
女人看着我爱罗。
“带走了。。你怎么办?”
我爱罗只是转身,并不回答。他看着面前高高的墙,想着今天傍晚那一个天空的落霞,想着那徐徐悬浮的日和月,想着鸣人今天傍晚对他的笑,他突然闭上眼。而看着我爱罗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又回到他身上的孤独,女人一握拳咬紧牙,所以,没等紫菀面上高兴起来,女人突然开口
“等一下,这个小鬼现在精神不正常,带到外面去很危险。而且治疗他的药物必须动用风影的权力才可以调动,他现在需要接受治疗,宇智波鼬也需要治疗,所以他们现在就离开不太好。”
紫菀听见,心头一惊
“喂,你想反悔么?”
“不是。”
女人转过身,冷笑着看着两人,道
“我是风之国的医疗部顾问长,突然就离开了很容易被质疑。小鬼头过两天就要动手术了,你们带他去外面没关系,就算是带我去也没大问题,不过去了以后,药物不续怎么办?很多药品不是在外面能买到的,而且有的植物就算具有相应药性也需要长久的炒煮晾晒,这一点来说,你们打算用什么来弥补?而且你们离开了这里,要去哪里?”
“这个。。。手术后总可以离开吧?”
“手术后还要有至少两个月的观察期,因为我真的不能保证一次手术就让他彻底好过来。所以,我提议,我爱罗你给他们风之国的居住证明,让你们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小鬼留在我爱罗这里,你们和那男人先在风之国里住一阵子。我可以替他们两个都治疗,契约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什么?!!”
这下轮到众人惊讶了。紫菀指着她,道
“喂啊,你还真敢说!”
我爱罗也皱眉看着女人,可女人不为所动,继续道
“你们不是老觉得我用契约威胁人了么?那么现在我们就不管契约。我好好地给你们治疗小鬼,也好好地替你们治疗那家伙,契约我的确没办法消除,但是我现在也不管了。反正我好好地治疗就是,那叫宇智波鼬的人的命运,一切就看天意吧。如果老天觉得那个契约可以作废了,我替他治疗了而九尾也没做契约要求的事情那家伙还能活下来,那就让你们走就是了。”
“。。。”
这话让几人倒有点思量。紫菀问
“那九尾就一直呆在风影那里?我们不能见他?”
“风影这里不好随便有大动静。但是每隔几天就让你们见他一次,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谁知道会不会出事。”
“喂,你们。。。恩?!”
话还没说完,一直紧闭着的里门突然被打开,那声音因为开门人有点急而格外响,所有人看向突然打开的门,却见黑发男子抱着鸣人,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在众人中寻找到女人的身影,抱紧怀里的人随即开口
“他怎么了?”
女人闻声看去,却见黑发男子怀里的人的一副昏然欲睡的模样。
鸣人的身体颤抖着,呼吸也开始抽搐了起来。他拽着鼬的衣服,好象努力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只是发出很含糊的声音。他的面色越发惨白下去,这让抱着他的人看得胆战心惊起来,于是他一皱眉头紧忙对着女人道
“是不是病发了?”
女人听说,立刻查看,她让鼬将鸣人放低,随即用带着一点紫光的手去抚摩鸣人的额头。几秒后,那紫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她随即开口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的。。因为大脑活动减弱,他的精神力突然弱了下去。。。”
我爱罗听说,心头一惊,也围上前
“什么叫精神力弱了下去?”
“这个小鬼的大脑被侵蚀后,一直都在靠唯一的还有的一点比较清楚的意识在支撑着一般的生理活动。前阵子我替他看的时候觉得都还好,我爱罗这几天的照顾也没什么问题,按道理说,再多过几天也没问题。。。可是怎么就这么一下,他突然好象一下丧失了所有的精神力。”
“丧失精神力什么的会怎么样?”
鬼鲛蹙起眉头问,女人眼里神色紧然
“也就是说丧失了生存意识,这是死亡的前兆。”
鼬听见脑海一片空白,看见鸣人的眼睛慢慢闭着要昏沉睡下的时候,他的眼角微微抽动着。他看着他惨白的面孔,把他紧紧抱住。
“鸣人。。
[这个小鬼,这些话。都是留给你的遗言。]
鼬想到这里,心里空空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摇怎么拍,鸣人还是松开拽着他的手,一歪头睡进他的怀里,大家都慌了起来。
“鸣人!”
“为什么的,昨天还好好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一直都很安静的我爱罗听见睁着眼一摇头,他一把拽住鼬的衣服,冲着他激动地开口
“之前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丧失精神力?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爱罗,冷静下来!”
“你说啊!”
“我爱罗,这不能怪他!”
女人拽开我爱罗,松开鸣人的手,对着众人道
“看起来要快点了。。。他的抵抗既然到了极限,进入了深度的精神麻醉,这些都是必然的,只是比想象快了。。。这么看来,如果不尽快做手术,很有可能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替这个小鬼治疗的手术,明天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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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看着鼬的时候突然流了眼泪,鼬不太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就失去了意识,这让鼬没有预料到。他紧忙抱住他,努力想摇醒他,可是全都无用。想到他之前给自己留的话,鼬的心里突然混乱起来,于是他抱着鸣人立刻出了房间询问女人手术的事情。
但是这一问却问出这么一段让他动摇的事实,他意识到,鸣人要离开他了。
鼬的人生,有几个很重要的人,但是他们都一个接一个离去。他的人生还值得留恋的,在他看来也不多了,所以他早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但是鸣人的出现却是打乱他的一个意外。鼬本来想着很快地结束自己的性命,去往自己所想的安息之所,可是这个人固执地坚持着死活缠着不让他离开。他告诉他,他还想和他一起看八百目的蝴蝶,还想和他一起去看烟火,想和他一起抓萤火虫,想在哭的时候看见他对自己笑,还想做很多,尤其是,鸣人告诉他,他想有一个等自己回家的人和一个真正的家,他喜欢他。
正是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他还有这么多的想法要和自己分享,所以鼬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生存的勇气,纵然他知道也许这么做只是垂死挣扎,可是他最后真的坚持下来了。
坚持下来了,并且眼见就要痊愈,这样的奇迹要发生了,可是这个一直缠着不让他死的人却突然被告知也许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是鼬无法接受的。
他一直觉得他会永远在自己身边,至少他在他离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把他寻回来。
他一直觉得是这样的。
他突然很后悔。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没有对鸣人有多好过。他们之间甚至连好好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他没有做过一件能回应他的真情实意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个恋人该有的事。
不,他们甚至连恋人都算不上,因为他一直在逃避和拒绝他。
鼬还记得自己以前有过的那些情感经历,至少他还能毫无遗憾地说自己做到了该做的事情。但是对于鸣人,他的所有记忆里,自己甚至连应该做的半分也没有办到。鸣人,这个为了他舍弃性命和尊严的人,这个从来没有挂上他恋人名声却是比谁都要珍惜他爱着他的一个人,这个给他带来奇迹和这辈子少有的欢乐的人,在他宇智波鼬什么都还没为他做,什么都还没回报他之前,他居然就要走了。
鼬看着鸣人闭着的眼睛,突然觉得心口已经没有了感觉。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后知后觉了。鸣人已经牵走了他胸口最重的一部分情感。——如果他将就此深埋大地,那么他的那些情感也将就此消失,彻底地随着他一起入眠。
不过,事情还是有了转机。
女人说,立刻替鸣人作手术也许还有用,于是鸣人的手术就这么被迫地放在了比在女人所有预料里还要早的第三天的中午。
第三天的中午,太快了。
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鬼的病情会恶化地这么厉害,她仔细地去回忆自己过往见过的病例,只记得这样的时候真的很少。不过她心里还是暗自庆幸,还好回来的快,否则搞不好还没开始救他他已经撑不住了。想到这里,她捏了把汗。
我爱罗还是替突然偷袭自己的三人安排了住所,女人看着,心头也只是叹气,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么多天过来,齐藤良子明白,自己果然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别人恋爱,一个追一个跑,那叫一头热,他们恋爱,一个不追,一个也不爱,反是她在那里着急和撺掇,那真叫没事找事。都怪她们家族那因为在长年的被追杀利用的情况下产生的只要别人对自己真心好就付出十几倍汇报的血统作祟,她才做出了这么一步。
不过女人想,把那小鬼带回来这事也不至于惨到就用[失败]两字去概括,因为她发觉我爱罗现在似乎很容易就表现出对那小鬼的关切,甚至在下意识里觉得那是很自然的。这十来天里发生了什么,女人并不明白,可是她心里知道,我爱罗的心里一定有什么想法发生了重要的改变。
[嘛,这个恩情,我想我算是报答了。不过天意让他们和我订了契约,一切也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至于我爱罗,如果那孩子觉得这样就可以了,那我也就这么着了。反正,我在这里也耽搁太久了。]
女人这么想着,看了看天边,再最后给面前几人做解释的时候还不经意地发了下小呆,想了这么些事情。
[说起来,我的人生也不过就还几十年了,我真的不该在一个地方耽搁了太久了啊。。。嘛。。这一次以后,我就再也别这么随便停留好了。。。]
。
下午,一切都准备就绪。女人挽起她那宽大的袖子,双手插腰,正经地看着几人,道
“总之,本来我是打算过几天再开始的,但是没想到这小鬼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所以只好今天就动手。。。我是没有办法替他完全清理干净毒素的,可是,至少能清除到九成半的地步,至于结果怎么样,你们都给我好好地在外面等着就可以。。。。当然啊,我们商量的那个条件,你们可别耍赖皮。。。”
“喂,手术成功几率是多少啊?”
“嘛。。。看天意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嘛。。看老天怎么想。”
“。。。你不是医生么,怎么都看老天啊?”
“废话,我是神医,一半是神,一半是医,那一半听我的,另一半听天的,有问题么?”
“。。。。”
“算了,不和你们说冷笑话。。。对了,我爱罗,这里天气热,你先去房间里等哈,婆婆马上就结束手术。。。然后,你们,你们几个就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我最讨厌的是在动手术的时候旁边站了一堆人的,所以这一次手术,谁也不许看!”
女人在门外叨叨絮絮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简直要让人听得昏昏欲睡,更让我爱罗听到后面甚至有点焦躁,而小祭手里端着盆,无可奈何地笑着看着。
齐藤大人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就这么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降临,这让她很是诧异,不过也算是个惊喜。而那几个陌生人,看起来也多少有点怪异,不过自己的老师说没有关系,那么她也就不再计较。好容易,女人唠叨半天后终于转进了门,而小祭也对着几人微微一点头进门,关门,于是漫长的等待就这么开始了。
屋子关得很紧,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一点都不知道。但是这个等待的过程毫无疑问是充满煎熬的。
就在这个空隙里,紫菀看着一直抱着肩膀紧张地等着的我爱罗开口
“喂。。你可别到外面说我们来过这里。”
我爱罗听见,转头看去,那双碧绿的眼中平静如水却着实充斥着几丝难得的波动,
“你们放心。”
他回答的很随意,说完后立刻又转头看向门边,紫菀嘴角一抽,道
“什么嘛。。。还以为很好相处。。没想到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冷面子。”
鬼鲛看见对着紫菀耸了一下肩膀道
“那家伙从来就没被人说过是‘好相处’呢。。。据说他基本不和陌生人说话,也不会和自己看不上的人说话,嘛这一点要说起来,和鼬那家伙有得一比。。。啊。。”
说到这里,鬼鲛突然沉默下去,而紫菀看着一旁背靠墙低头坐着的鼬,突然也不说话。
治疗的时间很长,这期间几人都很沉默。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手术,女人最开始的时候就和大家讲明白了。她说她的刀要从鸣人的哪条哪条经脉开始割断,然后再从哪条哪条经脉开始联结,还要从哪里哪里切除一部分的体细胞,还要从哪里哪里替他放一点血。紫菀听不懂,于是只问:最后的结果是?
女人笑着说:看天意。
看天意,这话让所有人的心都在忐忑。
。
已经傍晚了,鬼鲛侧头,看见了一直坐在墙边听着的低着头昏昏欲睡的紫菀,其他等待的人也开始有点不耐烦。大约是又过了半小时的时候,门终于打开,小祭端着一盆黑血出来,紫菀从瞌睡里惊醒,看见后连忙跑上前,询问
“怎么样?九尾现在怎么样了?”
小祭被问到,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用一惯不太流利的口吻开口
“啊,那个。。。好象是。。就是有点。。”
才说到这里,不等紫菀继续问,有人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来,道
“让他好好地睡几天,最多三天见分晓。”
鼬紧忙推开门,却见鸣人昏沉地睡着,头上缠了纱布手上也缠了纱布,于是他连忙走到床边抚上带血的纱布,紧锁眉头,眼里露出几丝怜惜还有痛楚。
“如果他醒不过来,那也就这样了。我是说过他死不了,但是死不了不代表活得很好,也许他永远都这样,就只能呼吸而已。不过,如果这一次手术成功,他不仅能恢复记忆,还能顺利地使用忍术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好事。至于其他的问题,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再说。。。”
女人说到这里,却看见了本来想走到鸣人床边,却因为看见鼬在那里而止步失神的我爱罗。她思忖了几下,慢步走到我爱罗身边,低声开口
“boy,你看见了,就算说是放弃,你的心里还是舍不下他不是?”
我爱罗听见,微微皱起眉头并不答应,女人看见,一摇头叹道
“嘛,我决定,这件事情我不再管了,这也是尊重你的意愿。。。只是。。。”
女人的眼里映照着红火的晚霞,面上有几丝感慨,她慢慢开口,徐徐地道
“你看着那个你喜欢的人,你看他,他现在的样子就是因为遭受了很多创伤的结果,如果你无法保护他,别人也不关心他,那么就算你选择放弃了他他也不会幸福的。。。。所以,既然你要放弃,那就放弃吧。不过,等哪天你确定别人真的不能和你一样爱他的时候,一定要站出来。你摸摸胸口,好好地记着此时你心痛的感觉,因为这就是你对他真实的感觉,等到这样的感受无法再遏止下去的时候,记得一定要站出来,主动地去爱和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