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弧的月,缺的相当怪异。仿佛一个幽灵的面孔,隐约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很抱歉用这么粗鲁的方式把您给请来了。可是如果您能顺从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日向宁次少爷。”
“又是你们!”
双手被束缚住,在阴暗的山洞里,宁次同时还被两个人用手里剑制住了行动。
“呵呵,别那么生气啊,虽然现在我们还是敌人,说不定以后就是朋友了呢。”
“什么朋友?!你们别妄想了!”
一边反驳着,宁次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想要找到逃脱的时机。
这个地方应该离木叶不远,如果能有醒目的事情发生的话,大家应该很快可以找到自己。
“妄想?我看未必。说真的……”
对方忽然靠近宁次,一只手放在了宁次的护额上。
“难道你愿意一辈子为了保护那个没用的掌门大小姐而牺牲生命吗?像你这么有才华的天才,浪费了真是太可惜了。再想想你的父亲,作为替罪羔羊就那样死了……你居然相信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你关起来的伯父的话,我说啊,你不傻,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住口!什么都不清楚就不要胡说八道。”
宁次被对方的话激怒了,大声说。
“无礼!!”
宁次身边用手里剑抵住他脖子的两个人说到。
“你们不要插嘴。”
被宁次斥骂的人却似乎毫不在意,说。
“我不清楚吗?呵呵,不清楚的人是你吧。虽然可以装出慈爱的伯父的样子,可是一旦发现……”
那人忽然用力一扯,拉掉了宁次的护额。
黑色的长发垂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令人吃惊的是,原来在宁次头上的那个咒印居然不见了。
“一旦发现你头上的那个碍事的咒印不见了,而自己又没有办法再次下咒,不还是立刻把你给关起来了吗?”
“你们!“
的确,就在一个月前,有人找到了宁次,说要帮助他获得日向家宗家的地位。而且还不顾他的拒绝强行解除了他头上的咒印。虽然因为解除咒印的原因,这一个月来,宁次明显的在身上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力量的逐渐苏醒。可是,宁次知道,这样的“恩惠”绝对是要更大的代价才可以换来的。
于是当宁次知道真相和对方的目的的时候,宁次断然拒绝了。
“难道……是你们袭击了雏田?!”
回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又联系到现在,宁次忽然恍然大悟。那双白眼顿时睁大,死死的盯住那张因为逆光而灰暗的脸。
“唉,如果你当初答应帮助我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没有错,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是是我们做的。不过她不会死,最多是失去能力罢了。……当然,如果想要救她,让她恢复,自然也只有对她下手的人才有办法啊……哎呀,这么一想,不管怎样,你似乎只能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啊。”
看起来对方相当的深思熟虑。所有的地方,无论大小都已经算计的几乎没有了死角。宁次不禁在想这样的自己值不值得对方这么费劲心机。
“如果你答应帮助我们,事成之后,想要什么可都可以的。而且你也不会是孤军作战。加入我们的队伍,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么说你们已经成功拉拢了木叶里的人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宁次猜到了几分。
“可以算是木叶里的人,也可以说不是。不过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帮手啊。”
“是谁?”
“宇智波佐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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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唯一向着远方城镇的方向却似乎有火光。可是那火光却很远,仿佛没有温度。
抓住胸前的泛着红色条纹的黑色石头,冰冷的带着坚硬的质感。
很奇怪,红如火焰如血液却如此的寒气逼人。
看起来那是一颗如何也不会带上人的体温的石头。冰冷的感觉顿时在胸前开始蔓延。
眼前的景物因为光线太暗而很模糊,却相当奇怪的让此时完全无法平静下来的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马上要满月了吗?
。。。。。。
满月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道。
但是满月后一定有事情要发生。
而且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满月。。。
心里莫名其妙的沉重了起来。
什么都忘记掉了。
现在是空白的
但是却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一定要想起来
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
捂住头,眼前又是那个金色的身影。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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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啊?”
“啊,那个……藤香……他们明天要走了是吧?”
“妈妈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是啊,鸣人说明天一定要走了。好像还很急……”
用手掸了掸被子,藤香站了起来。
“那妈妈您睡吧,我……”
“藤香,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妈妈?!”
藤香对母亲今天的行动感到很奇怪。
“你先看看这个……”
吉田太太从身上取出了一封信。
“这个是?”
藤香看见连忙取过打开看。
“是刚才,从‘药师’大人的鸽子那里得到的。”
“这个?!”
藤香惊讶的看着母亲。
“为什么?明明几十年都没有和你和爸爸联系的‘药师’大人会……”
“我也不知道,而且还找到了我们……但是十几年前我就听说药师大人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药师……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我们被发现了,就别无选择了……”
“母亲你说药师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因为他还似乎给别人也发了一模一样的东西。……自从那次以后,匿迹到现在,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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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推开门,银白色的月光在视线里安静的从木窗口倾泻在木制的地板上。地板仿佛渡上了一层银,色彩冷亮的有点不现实。
房间通向走廊的门开着,有一点点风;黑夜里,不大的房间的空间却似乎被莫名的扩展了。
靠近窗口的位置,鸣人在安静的呼吸着。这么久的劳累的旅行实在消耗了他很多体力。加上舒服的泡了一个澡,睡魔很快的让他安抚了下来。
的确,现在是做梦的好时候。
梦到过去,梦到木叶,梦见想梦见的人和事情。
“鸣人,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他的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几下,黑色的眼睛满是不解。
“佐助?”
鸣人惊奇的看着面前的人。
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衣服。他的样子,六年前的样子。
“干什么那样看着我?是今天的练习太累了吗,大笨蛋?”
依旧是当初的那个他。熟悉的他。
“你说谁是大笨蛋啊大白痴!”
鸣人下意识的骂回去,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感觉。
很奇怪,当想要的熟悉的感觉回来的时候,鸣人却觉得胸口有点痛。
痛的那么清楚让鸣人忽然明白过来。
鸣人告诉自己,这个是个梦。
不管他的笑有多真实,这个的确是个梦。
鸣人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居然能知道这个是个梦。
也许是现实已经残酷的让他没有办法再沉沦在梦里了。
“干什么,忽然摸我的脸……”
‘佐助’不解的看着他,而鸣人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触,鸣人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掉了下来。
“只是想摸一摸你,大笨蛋……”
“喂,好好的,怎么哭了?”
那个佐助双手捧着他的脸,有点着急的问,低温的手有着温柔的触感。
“想哭就哭了,你管那么多……”
鸣人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泪水断了线。
就算知道是梦,鸣人还是哭了——那种委屈很心酸却是真的。
而只有在梦里,佐助才会安慰着哄他。
而在梦里,不管多长的梦,‘佐助’始终还是要消失的
“喂,别哭了啊,我惹你生气了?鸣人?”
“没有……”
只是,
“我摸不到你的感觉呢,佐助……”
他看着鸣人,忽然意外的笑了笑。
“恩……鸣人,我要走了……”
他似乎有点歉意的说。
“为什么?”
“不知道。”
“去哪里?”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是吗……”
鸣人意料中的看着这一切,松开了双手。
“那一路上小心,佐助。……再见。”
“恩。再见”
鸣人笑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幻影,泪水决了堤,
佐助又一次消失了,在他的梦里消失了。
鸣人不想放弃,可是他没有办法。
佐助爱他,但是佐助更爱力量。
“佐助……”
“鸣人,你怎么了?”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
“佐助……”
下意识的迅速上前抱住出现的身影,再也不想放开了。
只要这样停住就好,这样的停下来。
淡淡的香草的味道和他的幽魅的黑色。想要这一切都笼罩着自己,把自己完全的融化,化成千丝万缕。不管自己最后会怎么样。这样的任性,哪怕是奢望也好。
抓住一刻也是幸福的。
“你回来了吗……太好了……”
鸣人喃喃的说。
“鸣人你……怎么了?”
然而,当略带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鸣人忽然醒了过来。
天边依旧月色清凉,鸣人怔了半天,猛然松开手向后退开。
虽然是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但是,但是……
“啊,鼬?!!你,你怎么?!”
鸣人惊讶的张大嘴。他没有想到鼬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刚才听见这里有奇怪的声音。。。所以我过来看看。”
鼬说着,黑色的眼睛深的似乎看不见底。
是吗,原来鼬在担心自己啊……
“啊,我刚才?”
鸣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鼬,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混乱之中。
果然,刚才自己抱住的人是……鼬?!
……
“我刚才,啊,真是对不起啊……”
鸣人抓抓头,一下子恢复了过来,掩饰般哈哈的笑着。
天啊,他居然在梦里糊里糊涂的就……把鼬当成佐助了?
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出神了几秒,鸣人低下头。
“……原来‘他’的名字是叫佐助吗?”
诶?!
鸣人猛抬头看着鼬。
刚才自己是不是说梦话了?
“啊,是啊……”
鸣人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乱跳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鸣人就是忽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又好象不是害怕鼬会因为这个名字而想起什么。
“是吗?……“
鼬回应着,却忽然看着他一动不动,而且什么话也不说。
“你怎么了?那样看着我,干什么?”
鸣人心里有点不安,但不是害怕,鼬此时的眼神让他联想不到那里去。
很奇怪的眼神。不是难过,不是生气,不是别的。——当然更没有微笑。
静静的看着,又仿佛不是带着平静的心情。
鸣人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看见鼬的安静却总是觉得那个鼬又回来了一般。
然而,其实鸣人现在已经把以前和现在的鼬混淆了。——因为他的性格从来都没有变过。变的只是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已。所以这样一言不发的鼬让鸣人又回忆起了第一次看见的那个鼬。
“鸣人……”
“什么?”
“我们以前是不是敌人?”
鸣人清楚的听见鼬突然这样开口问。
问题是很严重的,但是他的声音却淡的几乎没有。
那一瞬间,鸣人心里猛然抽紧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的?他知道了什么了吗?
还是,他的记忆恢复了……?
“那个……啊,你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想?”
鸣人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用了最普遍的应答方式,这种方式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鸣人不会欺骗人,他的眼神从来都最真实的反映了他的内心。于是黑色的眼睛轻易的观察到蓝色眼睛里摇曳不定的神情。
“……我猜错了,对吧……”
奇怪的问法。
不管是谁,看见对方这样,一般都会再次追问“我猜对了不是吗”,可是鼬看着鸣人,却是这样问着。
“……“
鸣人看了他半晌,低下头却不说话了。
如果让鼬恢复了记忆一定对自己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趁他还是在混乱的记忆中时掩饰过去。
可是鸣人却根本不予以回应。
鸣人告诉自己这样做很蠢。
可是他忽然不想反驳。
反驳可以拖延时间。但是他现在不想拖延时间。
反驳可以让鼬离真实的记忆远一点,但是鸣人却忽然不想这么做。
不大的房间,沉默超乎想象。
风开始变大,吹乱了窗外的树林。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
鼬静静的看着鸣人,一直在等待答案。
但是鸣人却依旧沉默。
鸣人想用沉默来代表默认。——尽管他依旧还是抬起头,望向仿佛隐藏在黑暗里的那双眼睛。
鼬忽然发现,鸣人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落寞。
这种眼神让鼬联想到那天在山洞里看到的一朵橘色的花。
雨水在它的身上不停落下冰冷和绝望,而它却独自孤独的支撑着。最后它的花瓣被一片片剥走,倒在自己的曾经的芳香里。
散落,
飘零,
消逝……
鼬的眼神开始变得难以猜测。他苍白的手抓住了鸣人的衣服。
“告诉我。”
“我不想欺骗你……“
终于,鸣人回应到。
天边忽然一声炸雷,雨和风开始起作。
黑色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杀我?”
雨开始侵入窗口,带着冰凉的风。
“不知道。”
“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
鸣人只是一味的说“不知道”,犹如佐助在梦里和他说的一样。而这,也是他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鼬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鸣人面前。
银色的闪电划亮了他的身影。
当陌生的身影渐渐变的熟悉随后又忽然变得陌生时,鸣人忽然觉得自己在做梦。
而实际上,这几天,鸣人都觉得自己好象活在梦里。
“你恨我吗?“
黑暗里,所有的表情都被掩盖了。
不管是他的,还是他的。
“恩。”
想起佐助,鸣人没有犹豫的说。
也许只是任性,也许就是因为厌倦了逃避,他没有任何避讳的这样告诉了他。
但是人不是只有一种感情的。对一个人也不仅仅只会有一种感情。
鸣人渐渐的发觉到了这一点——从他摔下山崖和鼬认识以后。
但是他没有告诉鼬,因为鼬没有问。
鼬问鸣人恨不恨自己,却不是问鸣人怎么看待自己。
鸣觉得,鼬是不是也在逃避什么。
但是此时鸣人管不了那么多。——如果鼬也不顾这些了。
鸣人感觉到他慢慢低俯下来的身躯,随后,千萦百绕的,又是那种淡淡的,清新的香草的味道。
那一直让他无法自拔的香草的味道。
从第一次感觉到它,鸣人就再也没有从那个深渊里得救过。
香味中的记忆仿佛在雨和风的夜晚开始蔓延。
一点点,一滴滴
渗入到他的呼吸,他的灵魂和他的梦里。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
鸣人觉得兜有时候说的很对。
感情中,他已经被控制住了。
他逃不掉的。
“如果是这样……”
他的声音随着下一声雷声同时响起,几近要听不到。
鸣人不知道下面的是什么,可是他不在乎了。
他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很奇怪的,他没有害怕。
他没有害怕过去,现在,和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鸣人的肩膀上,随后慢慢的,带着些许仿佛想要抗拒的犹豫,一点点的将鸣人揽进了怀里,抱紧。
“?”
寒冷的雨夜仿佛开始要消失,温暖和心跳让鸣人惊错的睁开眼睛,可是错愕最后却也渐渐消失了——忽然间,一切都释然了。
“鸣人,如果是那样……如果是我的敌人……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对你下杀手?
眼前有一点模糊,却阻止不了鸣人嘴边的那个笑。鸣人的手开始颤抖,慢慢的,慢慢的扶上了单手紧拥自己的人的肩膀。
“那要问你自己……我怎么会知道……”
风吹打着窗子,却无法再带来寒冷。
而夜,也似乎,要打开黎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