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罗觉得, 这世上玄幻的事儿特别多,不过若说最多,那么也在他们家了。她现在还有点不能反应过来, 怎么七姨太突然就有了这么牛逼的背景。
她有点呆滞, 一直维持到抵达北平下车, 还有点迷迷糊糊呢!
透过车窗眼看她爸站在风中等她,白绮罗突然就想, 她爸知不知道这件事儿?
“少女白,下车了!”冯骁伸手在她的面前挥舞一下,白绮罗这才回神。
她赶紧跑下车,一刻也不停留, 冯骁笑了出来,他无奈的摇摇头, 说:“小心点。”
白绮罗下车就奔向了白修然,笑着挽住了白修然,“爸!”
白修然揉揉她的头,说:“跑这么快,摔倒怎么办?”
白绮罗:“才不会。”
白修然看一眼冯骁与其他人,斯文儒雅:“走吧,上车回家。”
白绮罗嘟囔:“感觉上一次去奉天就在昨天,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呢!”
冯骁自然不会让他岳父做司机, 很主动的充当了司机,也好在,白修然对自己闺女相当有数儿, 因此还命司机跟着,就是这样,两辆车也放的满满当当的。
白修然与冯骁白绮罗一辆车。
白修然上下打量阿罗,见她什么都很好,没有一分的不适,放下心来,问:“玩儿的如何?”
白绮罗:“还好的呀。不过,我们主要还是买买买了。哦对,我们还揍了伍志海。嘿嘿。”
这个人整天想着算计她爸,她是恨不能弄死那个混蛋的!
“还有还有,我们还遇到了范浮生,这人想要算计我们的,不过被我们发觉了。”
白绮罗有点小得意:“我们从他嘴里挖出来好多东西呢!”
白修然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有点漆黑幽深,他说:“我知道了。”
白绮罗:“咦?”
白绮罗立刻看向了冯骁,诧异:“你透风报信的倒是挺快的。”
冯骁笑了出来,没有否认。
白修然微微垂眸,说:“既然敢算计我白修然的家人,就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他揉揉闺女的头,说:“没人可以欺负阿罗。”
白绮罗点头,嗯了一声,开开心心。
她这人从来都不会对这些事儿走心,因为她心里是清楚的,她爸和冯骁一定会保护好她。他们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白绮罗:“我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很多很多哦!上海滩真的好多东西都比北平新潮呢!所以我买了好多,每个人都有的。”
白修然:“你几个姨娘昨晚就在琢磨你能给他们带什么了。”
上一次从北平邮寄过来的旗袍,真是让她们一个个的爱不释手,恨不能坐火车去北平再多做几身呢!老裁缝的手艺相当好。这一次,她们自然也相当期待阿罗的礼物。
提到几个姨太太,白绮罗想到冯骁的猜测,她期期艾艾的问:“那个,爸,七姨太……”
白修然问:“七姨太怎么了?”
他疑惑的看向了白绮罗,只这么一瞬间,又道:“你想问,她是不是楼世云双胞胎的姐姐?”
白绮罗仔细打量她爸的表情,说:“那她,是不是?您知道吧?”
白修然微笑看她:“她是。”白修然与自家闺女说话,自然是直白不加掩饰的。
白绮罗:“……………………”
她爸,果然是牛逼的存在。
白绮罗好似牙疼一样哧了下牙,说:“她还真是啊?”
白修然冷静:“我早就知道她是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楼家不会认回她,她就只是她。与楼家没有一分关系。”
白绮罗:“那倒是。”
车子很快的开到了白府。
几个姨太太都来到院子里,七姨太也混在其中,她激动的张望,很显然对白绮罗给她们带的礼物相当的憧憬。
“哎呀,你踩我脚了。”
七姨太怂怂道歉:“哎呀,对不起呀!”
白绮罗:“………………”
楼世云扮做女子的时候,娇娆风情,心机深沉。再看真正的楼家小姐,他们家的这位七姨太,相当的清纯,心机也根本没有。如此对比,白绮罗只觉得巨大的反差,冲击的她有点说不出话。
冯骁大抵是可以理解她这种心情,揽着她的肩膀,笑说:“想什么呢?走,进去给大家分礼物,你看大家都很着急。”
白绮罗:“对吼。”
她给许多人都买了衣服,只是因着远道而来,并没有熨烫,倒是不怎么像样,可是几个姨太太都是相当识货的。即便白绮罗没说,他们也知道只要稍作熨烫便可。
当初那些旗袍还皱皱巴巴的邮寄过来呢!谁能想到,稍微捯饬一下就那么好。
三姨太:“真好看啊!”
白绮罗笑:“我估计你们也不喜欢撞衫,所以没有选择一样的款式,我袋子上有写二三四五专门分类,你们找自己的袋子就行。我画笑脸儿那个是给我小姨的。”
她解释完了,又揪过一个:“爸,这是我给你买的。稍后您安排女佣熨烫一下就好。”
白修然立刻微笑,自从闺女回国,他就没有穿过自己买的衣服了。从来都是穿闺女买的,偶尔是几位姨太太。自己倒是彻底不用添置了。
他点头,说:“现在就去熨烫一下吧,我试一试。”倒是相当着急了。
不过白绮罗一点都不奇怪呢。
白管家立刻安排女佣,白绮罗:“白管家,我也给您买了礼帽和围巾呢!”
白管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搓手:“我也有?”
白绮罗:“当然有啊,别人也有的。我给大家都买了。”
白家的佣人都高兴的不行,他们本来在白家拿的薪水就比许多人都高,这还能收到小姐带的礼物,一下子就喜悦的不知如何是好。
“对啦,阿罗,你没事儿吧?”四姨太突然想起一茬儿,问了起来:“我听说,你们在上海遇到伍志海了。”
白绮罗点头:“遇到了,还遇到楼世云了!”
她说话的同时不自觉地看向了七姨太的方向,站在七姨太身边的六姨太撇嘴叱:“那个狐狸精!她特别不安好心,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一旁的七姨太疯狂点头,她说:“可不是么?谁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啊!她就是想来做八姨太!”
走了一个八姨太,又想来一个新的八姨太?
休想!
白绮罗:“………………………………………………”
七姨太忿忿然:“六姐说的对,她是狐狸精中的狐狸精!”
白绮罗深深的看着七姨太,一瞬间,只觉得好像什么东西梗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好难得,她竟然有不知所措、无言以对的一天。
白修然微笑:“不管他想什么,都与咱们家没有关系。”
他盯着正在熨烫的衣服,还有心思分心说:“我当初便说过,不会再娶了。既然承诺,我自然会遵守的。”
一提起找茬儿,其他人皆是看向阿罗,满眼都是感激。
白绮罗突然被这么多眼神儿cue到,抿抿嘴,说:“我饿了!”
众人立刻:“哎呀,快快来上桌,倒是我们的错,竟然忘了你们舟车劳顿,一定饥寒交迫。”
白绮罗:“饥寒交迫有点夸张了……”
冯骁笑:“就算是饥寒交迫,也是另有其人。”
确实,诚如冯骁所言一般,真正饥寒交迫的,不是旁人,正是范浮生。
范浮生被老王扒光,只穿一个秋裤和一个背心,瑟瑟发抖的逃了出来。
他并没有管自己的两个同伴,要说,冯骁真是缺德啊!缺大德!他不仅拿走了他们房间里的望远镜相机等物件儿,还把所有的被子床单窗帘毛巾,但凡是能挡一挡的,都拿走了。
钱也没给他们留一分。
另外俩人还好,一个人留了背心,一个人留了秋裤。他就倒霉了,竟然被扒光了!
好悬没给他冻出个好歹!
范浮生瑟瑟发抖的扛了两夜了,没吃没喝,简直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这运气就是老天爷赐的。那个瘸了吧唧的老王竟然没有给他绑紧。
而他,捣鼓一下,竟然还真给自己手上的绳子鼓捣开了。
他并未将两个同伴放开,反而是趁着他们被绑着,抢了他们的背心和秋裤。眼看二人看自己的眼神儿相当愤怒,范浮生也不管那么多了。
他怎么着也是体面人,可不能真光着出去。
两个记者都算是消瘦那波的,他穿着背心和秋裤都不是很合适,可是不合适归不合适,总归能蔽体。不穿衣服,他哪里能出去打电话找人帮忙?
至于两个同伴,他并没有将二人放开,这二人出卖他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如若在北平他是直接就要踹死二人的。但是现在可不行,他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又冷又饿,范浮生穿着一身如同健美衫一样紧紧箍在身上的背心和秋裤就来到了前台,提出要打电话。
只是前台那厮相当狗眼看人低,并不理会他,直接让他先掏钱,并且让他把这两日的房费交一下。范浮生这才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虽说在北平他是人人都认识的范公子,可是在上海并不好用。
而眼看大堂人员紧紧盯着他与他要房费,范浮生只得逃走。没办法,也不怪他怕,他被关在房间里,昨天还听到走廊里有吵闹的声音,有人因为没钱付房费而被揍得歇斯底里。
他,并不想再挨一顿揍。
正是基于这样的心情,范浮生趁着其前台不注意,撒丫子就跑,一下子窜了出去。
只是二月的天气,纵然上海也寒凉的要死,范浮生饥寒交迫,从未有过的低沉和倒霉。这样大冷的天,他穿这么少,连乞丐都躲得他远远的。
毕竟,谁会像他这么穿啊!
不正常!
相当不正常!
范浮生可怜巴巴的走在大街上,琢磨哪里能借到钱!
按理说,他是可以找伍志海的,可是伍志海在哪个医院,他一概不知。就算知道,想来也是戒备森严,未见得就会让他见伍志海。至于说打个电话什么的……身无分文啊!
一阵寒风吹过,范浮生哧溜一下鼻涕,有点茫然。
“范先生!”
范浮生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
范浮生:“???”
这谁?
小油头笑的很谄媚:“是范公子啊!我就说远远看着像您呢!不过,您怎么搞成这样了?可是遇到打家劫舍的了?”
这般一说,范浮生立刻:“可不是么?”
虽然想不起这货是谁,但是难得有个认识自己的人,范浮生可不会继续这么挨饿挨冻,他立刻:“你也知道我是谁,不知能否借我点钱,他日我必定百倍奉还。”
小油头立刻为难起来,他低声:“这个…………”
范浮生心中一气,不过这个时候,倒是顾不得其他:“难不成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只要我买了回去的车票,哪里会不还你这么一点点钱?”
小油头立刻:“不是不是,范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借钱。只不过,我家是我姐姐做主,她控制我的花销,实不相瞒,我出来一趟,两手空空。”
眼看范浮生脸色不对,他立刻又说:“不过我家别墅在不远处,你若是不嫌弃,就跟我去我家。便是我姐姐不在,你也可以洗个澡换件衣服,顺便吃点东西。这样的天气,你如何抗的下去啊!”
这般一说,范浮生立刻点头:“可以。”
小油头笑说:“来来,你披着我的外套,黄包车!”
他伸手拦住黄包车,叫了一个地址,二人同坐一车,他感慨:“实不相瞒,我有些恶习,正因此,家中姐姐管束十分严格。我这手头特别不方便。不过你来我家,我姐姐知道我不是撒谎,自然就可以拿钱给你买车票了。”
范浮生点头,“有一个爱管闲事儿的姐姐,是拘束一些。”
这感觉,他也是有的。
一时间,二人心有戚戚焉。小油头相当会聊天,不多时的功夫,二人就已经十分热络,还别说,小油头还是蛮有钱的,小别墅看起来低调奢华。
他掏钱出来付了车费,又给范浮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兜:“我每日出门,只有来回车费的,这么一点,你说够你吃饭还是够你买衣服?若说借给你,我自己都觉得丢人的。”
范浮生颔首,他跟着小油头进门,就见一个婆子正在打扫收拾,眼看小油头,做了一个手势。
小油头:“她是哑巴,不会说话,走,我给你放水洗个澡。等你泡个热水澡,这边饭菜也能吃了。”
范浮生:“不知能否借个电话……”
小油头:“这恐怕不行,我们这边没按电话。”
范浮生:“………………”这上海滩的有钱人,远远不如他们北平啊!他没在揭短,跟着小油头去洗澡。还别说,虽然这别墅没有什么下人,但是装修还是相当奢华的。
他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就看到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门口的沙发上,看起来崭新。
范浮生换上衣服,竟是十分的合身。他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这样的感觉一瞬而过,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四下看看,就见这间房相当大,圆型儿的大床并不常见,红色的床幔更是平添几分奢靡气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床,伸手试了一下,软软的席梦思。
他微笑转身,刚一出来就看到小油头,小油头:“衣服还合身吧?这是我当初买的,不过并没有穿,身染恶习之后,我迅速的瘦了下来。这不就穿不上了么?没想到今日你穿了倒是正合适。”
范浮生终于想到自己刚才觉得不对劲儿在那,原来是衣服的大小。
不过听到小油头的解释,也就释然了。
此时哑婆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竟是十分的丰盛,范浮生的肚子立刻叫了起来,他两日没吃饭了,哪里受得住?
小油头很体贴:“快请快请,略备薄酒薄菜,范先生要赏个脸啊!”
范浮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立刻感觉到一阵热辣的酒气,冬日里驱寒,喝点酒最好不过。
二人立刻就吃喝起来,也不知吃了多久,范浮生只觉得浑身燥热,整个人竟然带着几分浑浑噩噩了。他道:“就、就冯骁和白绮罗,总有、总有一日,我会弄死他们两个贱人!他们、他们以为我范浮生是、是什么人!好惹的么!真是把我当做傻子了!待我回去、待我回去就对他们不客气!”
范浮生碎碎念个不停,小油头一直含笑听着,不怎么搭话儿,偶尔几句,也是奉承范浮生。
范浮生越发的觉得神志不清起来,他揉着太阳穴,说:“我今日,为何,如此不胜酒量?”
小油头:“可能是你先头儿伤寒了吧?冻得厉害,突然就发出来了。来来,在多喝两杯,喝完睡一觉,许是就好了。”
范浮生颔首,又喝了两杯。
“我这可是鹿鞭酒,最好不过,来来!”
范浮生此时越发的迷糊,他觉得浑身燥热不行,他迷迷糊糊说:“你……吃的不多啊!”
小油头:“我不怎么爱吃这几道菜,你来你来!”
范浮生将外套脱下,只着衬衫,茫然的看着桌上的饭菜念叨:“这几菜味道不错,猪肉么?吃起来有些淡淡的膻味儿,似乎又是羊肉……”
小油头:“香煎狗鞭,韭菜炒羊肾,辣炒猪腰。炸生蚝。还有这道汤,山药枸杞羊鞭汤。”
范浮生:“都是大补之物啊!”
小油头:“那是自然,兄弟你来,我不能不拿出好东西的。”
范浮生又吃了一会儿,小油头拿出小药丸,说:“范公子,来,你伤寒了,最好吃片药。好得快,我这个药……”他深处大拇指,微笑:“这个!价值千金买的啊!”
范浮生觉得燥热难耐,听话的吃了,点头:“真好东西。”
范浮生解开两个衣扣,门口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小油头立刻上前,他点头哈腰,笑说:“二奶奶,您来了。快请快请,这次我给您选的这个,您且放心,可是身强体壮。”
四十多岁的女子脸上妆容十分的厚重,若是脱妆,不定也有五十,她打扮相当精致,哼了一声,说:“上一次你找那个,并不很行,让我们姐妹相当的不爽利!”
小油头暧昧的笑了出来,说:“上次都丢人了,这次我肯定让您满意啊!这次这位虽然脸不如上次那个,但是胜在身强体壮,绝对可以!”
女人蹙眉:“长得不行?”
小油头立刻:“虽不是那白净儿书生相,可是也是养尊处优,有男子气概的。决计不是那看不得的长相。人高马大,相当可以。”
同行女人笑说:“我就喜欢有男子气概的,身体好。”
其他几人吃吃的笑了出来。
范浮生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听到女子声音,他大抵也猜到是小油头的姐姐回来了。
他站起来,撸了一下袖子,越发的燥热起来。
“呦?就是这人么?”女人挑剔的上下看了看,说:“太胖了吧?”
“看起来也不是很行……”
“长得也很一般。”
……
范浮生:“……………………”这些人什么意思?
小油头暧昧眨眼,说:“那个行啊!这不是最重要的么?”
这般一想,六七位女子都笑了出来,说:“那倒也是。”
其中一人上前就摸上了范浮生的胸膛:“听说你……很行?”
范浮生:“???”
小油头对他笑了笑,默默的退了出去。
范浮生有点懵逼,虽然不清楚面前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现在已然燥热的不行,急需解决一下。而如今又有女子送上门,他倒是也不客气起来。
客厅里立刻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小油头坐在大门口,点燃了一根烟,也不管室内发生啥,抽了几口,掏出钱嘿嘿的点了起来。
他是知道的,这些女人一时半会儿可完不了,而范浮生食补药补,想必也很行,他吹着口哨掏出馒头,默默的啃了起来。
所以啊,还是馒头保平安。
房间内十分的火热,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油头凑到窗边,果然,客厅内十分的不堪入目,他掏出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张,随后收起相机,弓着腰偷偷从后门出去。
而此时,房间内依旧十分的火热。
楼下已经不够几人玩耍,众人再次转战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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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罗回到北平之后觉得还是自己家最舒服,别的地方再好都不如自己家。
她换好衣服出门,一出门就见到冯骁坐在楼下,她挑挑眉,说:“你今天不去警察总署?”
冯骁:“去,我这不是想你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白绮罗翻白眼:“你少嘴贱了。”
她转身找了找,说:“我爸呢?怎么不出来打你?”
冯骁笑了起来,他得意洋洋:“你爸去财政司了,他今天很忙。”
白绮罗:“我爸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所以,能者多劳就是像她爸这样累成这样。
白绮罗感慨:“我爸很不容易。”
冯骁笑:“媳妇儿哎,我也不容易啊。你咋不心疼我呢?”
白绮罗翻白眼,“谁要管你啊!再说,你要点脸,我们还没结婚呢!”
冯骁:“这不是都开始筹备了么?”
他顺势一拉,白绮罗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他扬眉,笑说:“反正我是赖上你了,你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天天来你们家门口哭。”
白绮罗:“………………这给你出息的!”
冯骁笑了起来,说:“那没办法啊,谁让我喜欢你!”
两个人黏黏糊糊,就看到冯娆进门,她一看到两个人这样,立刻转身,假装没看见出门。冯骁立刻:“阿娆。”
冯娆回头,叫:“哥哥,嫂子。”
冯骁:“你干什么?”
冯娆:“我是来找二姨娘他们的,我们说好今天一同去逛街。”
又想了想,冯娆补充:“你们过一段结婚,我们很忙的。”
冯骁笑:“那谢谢你帮忙啊。”
冯娆脆生生的:“不客气,”
冯骁发现,自从来到了北平,才短短几个月,冯娆就比原来活泼了不少。若是原本他这样说话,她早就缩到角落里不言语了。现在不仅声音大了,还会拍马屁了。
他亲爹,老冯大傻子现在一度希望他是领回来的,他们小阿娆是亲闺女。
冯骁觉得自己委屈巴巴的。
白绮罗起来:“阿娆,我们给你和冯伯伯带的礼物,你收到了吧?冯骁昨晚给你没?”
阿娆立刻点头:“给了。”
她抿嘴笑:“很好看,我想留着你们结婚穿。”
白绮罗瞬间喷了,她笑说:“穿吧,我们结婚的时候会暖和很多的,那衣服不合适。你再不穿,秋天的时候就要不时髦了哦。”
冯娆瞪大了眼睛:“那我现在回家换,不能让它不时髦。”
言罢,咚咚往回跑。
白绮罗:“你看,阿罗这么单纯,怎么能让楼世云那个王八蛋领走呢!”
冯骁顺势偷亲了白绮罗的脸一下,说:“我媳妇儿真善良。”
白绮罗:“赶紧走赶紧走。”
冯骁:“那我先走了。”
眼看冯骁往门口走,白绮罗突然说:“等一下,范浮生那边怎么样了?”
冯骁微笑:“很顺利,详情请看明天报纸。”
白绮罗默默感慨,这范浮生和陶三太太一家人是养活了多少家报社啊!整日的给人家喂新闻。
“那陶三太太……”
冯骁眼神冷了几分,说:“呵,你猜,我等一下干什么?”
白绮罗眨眨眼,冯骁眼看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笑了出来,说:“我这不就去搞她了吗?”
冯骁的笑意没有收敛,眼神却锐利冰冷:“他们陶家既然有胆子算计人,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绮罗点头:“好!”
她对陶三太太这个人真是深恶痛绝,而她蹦跶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呢!
她说:“注意安全。”
冯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媳妇儿这是关心我啊!”
他去而复返,上前单手搂住白绮罗的脖子,一下子亲在了她的唇上,低声:“放心,我如果真那么弱鸡,也没什么脸娶你了。”
白绮罗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白绮罗低声笑了一下,柔声:“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力。”
冯骁:“好啊!若是我做得好,你亲我一下呗!”
白绮罗嗔道:“我看你就是挨揍没够儿,赶紧走。”
她推着冯骁出门,冯骁一身相当的英挺,看起来俊帅异常。
白绮罗:“走吧,小白脸。”
冯骁挥了挥手,很快的离开。
因着要筹备结婚的事儿,陈曼瑜这几日其实每日都会过来,今日也不例外,她的车子和冯骁的车子擦肩而过。
白绮罗直接等在门口,眼看陈曼瑜下车,笑说:“小姨过来的挺早的。”
陈曼瑜:“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事儿,这不是想着早点来告诉你们么?”
二人一同进屋,正好碰到六姨太下楼,自从知道知道陈曼瑜对老白没有意思,他们和陈曼瑜的关系好了许多。
“姨小姐来了呀?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平心而论,他们的消息还真是不如陈曼瑜啊!陈曼瑜好像就是交友遍天下,哪里的消息,都能知道一二,十分的灵通。
陈曼瑜低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是上海的事儿,不过人倒是北平的人。”
白绮罗眨眨眼。
六姨太兴致勃勃,“快说说!最近北平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没有八卦,太安静了!
陈曼瑜:“我在上海的朋友告诉我,今早福开森路二十三号小别墅爬出来一个男的求救。据他说,他是来自北平的范浮生,范浮生说,他被几个女人强!奸!了!”
六姨太一瞬懵逼,她呆滞的看向了陈曼瑜,问:“啥?”
陈曼瑜挑挑眉:“就你听到的!”
六姨太突然就嗷了一声,立刻叫:“你们快下来!快点,大八卦!”
不得不说,在这种事儿上,白家几个姨太太总是表现出了绝对的团结友爱。
果然,她嗷的一嗓子没过多久,就看其他几个姨太太匆匆下楼,七姨太夸张的衣服扣子都没扣好,边走边扣,急切的很。
在追求八卦的路上,白家几个姨太太都觉得自己相当的孜孜不倦了。
七姨太自己边走还边念叨:“我要是读书的时候有这个精神头,当年就考上震旦大学了咧!”
白绮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几个姨太太很快就位,六姨太迫不及待把自己刚才听到的消息转述了出来。
一瞬间,几个姨太太如同第一次听到消息的六姨太,惊呆了!
这么惊悚的消息,总是不多的!
而且,女人咋能那个男人?
“这不会是假消息吧?”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陈曼瑜笑:“不会,消息是从警察总署传来的!正经真的!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夫都说,幸好送来的早,都只剩一口气儿了!”
众位姨太太:“……………………”
白绮罗:“!!!!!!!”
一旁刚进门的冯娆:“???????”
大家的内心活动,截然不同!
陈曼瑜:“这消息还没彻底传到北平呢,不过上海倒是已经沸沸扬扬了。毕竟范浮生那样逃出来,好些人都看见了呢!我觉得,他是要完。被一群女人那个到进气儿少,出气儿多,半死不活。怕是这不管在北平还是上海,都是独一份儿了。”
陈曼瑜点点阿罗与阿娆:“你们两个年纪小,不懂事儿。听到这儿就可以了。去玩儿吧。大人的事儿,你们不方便听。”
白绮罗据理力争:“我懂的,听听八卦嘛!”
冯娆紧跟着点头,虽然她压根并咩有懂!
陈曼瑜失笑:“你们懂什么懂啊!俩小孩子。”
不过她倒是没再撵人,只是没再说范浮生的身体,反而是说起了旁的:“听说,那是菜刀帮大当家的私宅。他那位二姨太有一群牌搭子,一直过去打麻将的。呵呵,你们懂的,怕是打麻将是假。旁的是真了。”
几个姨太太还没从震惊里缓和出来,虽然,她们也晓得这种事儿是什么意思。
可是,总归是难以消化的!
“那个范浮生不是一贯都好色么?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应该不至于觉得亏了吧?”白绮罗眨巴大眼睛说。
陈曼瑜:“所以就说你不懂了。不是这么个道理的。”
白绮罗还真不太懂,她不懂,其他人也不懂啊!
大家都不能理解,咋还有这种事儿,只能说,他们实在是……太新潮啦!
白绮罗:“反正,活该。”
他跟着陶三太太也嚯嚯了不少别人,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也不知,他现在啥样!”
而此时,范浮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护士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范浮生嗷了一声,以迅雷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闪开,一头汗,结巴:“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干什么!”
小护士:“你有病吧?”
范浮生一鼓作气跳起来,瞬间又瘫在病床上,他戒备的看着小护士:“你离我远点。”
小护士:“呵,你当我愿意碰你吗!自作多情。”
她拽过范浮生:“打针!”
刚一碰到范浮生,他哇的一声吐了!
范浮生看着小护士的眼神犹如洪水猛兽,“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小护士气极了,跺着脚离开。
范浮生深深的喘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叫:“我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