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博易的出现让本就焦头烂额的玄门更加雪上加霜,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人搞出来的,越发对他恨红了眼。可是再恨又如何, 几十年前这个贺博易能搞得整个玄门差点灭亡,现在又弄得整个华夏都生灵涂炭的,他依然逍遥在外, 而且还在背后酝酿着更狠的大招。
已经将阴煞逼除干净,调息了一段时间的善济礼了一声佛号:“玄门这几十年的一切不平静,皆因此人而起,不过若不是因为他,玄门至今恐怕也不会如此团结。”
这人的能力强了, 心就大了,所以即便不是贺博易,还有李博易张博易,任何一个群体, 总要经历些劫难才能成长,或是灭亡。
一旁的巫霆也是接到司阳通知才来的,一来就听到这么个亦喜亦忧的消息, 喜的是这个一直藏在暗处的人总算是出来了,就算是对上,他们至少也能正面硬刚, 总比对敌无力要强得多。忧的是贺博易的出现, 也表示着这一场较量正式开始了,还不知道到时候要死多少人。
巫霆叹了一口气,却是看向司阳, 欲言又止后,还是忍不住道:“司道友,不知上次我来所说之事,道友可有决策?”
上次他来找司阳,希望司阳能出手帮助灵谷寺的一若真人成功突破,现在一若正处在非常关键的时期,关键到即使整个玄门都要灭亡了,都无人敢上去打扰。如果一若突破了,那对整个玄门或者华夏而言,简直就意味着新生的希望,而唯一能出手帮忙的,恐怕只有司阳了。
司阳道:“你可知贺博易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去搞这些事?”
巫霆道:“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为了能永生?”
司阳笑了笑:“巫道友如今筑基,当年历劫之时怕是也浅浅接触过天道,对天道的存在,理应不是全然陌生的。”
巫霆点头道:“是,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存在,用言语无法诉说,但感觉这天地一切的起源,仿佛都源自于此。”
司阳道:“世界法则讲的就是一个平衡,生物链有生有死,人类看似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物种,但却受限于自然,天师,异能者,阴阳师,这种非常人的存在毕竟是少数,所以依然是普通人来主宰这个世界,这同样是一种平衡,你觉得天道会允许有人打破这种平衡吗,人可以有力量的悬殊,但不能太大,否则便是整个人类的灭亡,所以贺博易不顾一切,哪怕造成生灵涂炭,他最终想要的,只是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限制,一若已经突破到了极限,他闭关之时怕是早就将后事给安排好了,如果再突破,他便是金丹期,这就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了,所有不符合的,都是要被抹杀掉的。”
善济深深叹了口气:“司道友所说的确如此,在住持闭关之前,其实已经禅让于我,更是做好了闭死关的打算,不过我相信住持会出来的,所以才一直等着,我一直以为是地球灵气稀薄导致突破艰难,却不曾想,竟然是限制。”
巫霆脸色有些发沉,他并没有修炼到筑基大圆满,若要说的话,只能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道门而已,所以即便有浅浅的感觉,但看到司阳的修为显然早已突破了筑基,说不定有办法的,结果司阳的话竟是直接宣判了死刑。
两人走后,兰谨修才从山下上来,这段时间他当真是忙的脚不点地,虽然以他如今的修为地位,可以说没人敢勉强他了,但兰家还要发展,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去走个过场,好不容易才将兰家的几个长老推出去应酬,自己才得以脱身,这才能上来跟司阳好好说说话。
之前他都没有跟司阳详细聊过那天突破的事情,这会儿自然挑着捡着能说的说了:“所以贺博易的目的当真是通过龙骨镇压的通道离开这里?我当时在心魔时就听到这种说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我事先并不知道,这难道是天道给的预警?”
司阳笑道:“心魔是个人的魔,平日里的所思所想皆会以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出现,否则现实与幻境相差太大心性稍微坚定一点的就能看穿,那还叫什么心魔,而且贺博易的动机很好猜,通过他种种举动都能推算出来,你潜意识已经隐隐有所猜测,只不过在心魔时将这些猜测以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体现出来了而已。”
司阳说完,又朝他含笑道:“不过你的心魔是贺博易?”
想到那天的心魔,以及那触感真实的一吻,兰谨修直接红了耳朵:“自然不是。”
司阳扫了眼那红了的耳朵,经历过雷劫后,历劫者可以说是从内到外的一个新生,用现代的话就是修炼堪比整容,随着一次次的突破,外形气质都会不断提升,而刚历劫完的兰谨修现在还处在一个较为白皙的阶段,所以耳朵一红就相当明显。
于是司阳眸子一转,微微一挑眉:“莫非你的心魔是我?”
心魔就是心底最为渴望的东西,兰谨修自然不敢乱说,这说了怕是会被打死的节奏,不过他那微变的脸色却是出卖了他。
见兰谨修一本正经掩饰着害羞的模样,司阳笑着轻佻了上去:“你还没说你的心魔经历了什么?不跟我详细说说吗?我很好奇。”
知道司阳在调侃自己,兰谨修无奈道:“就是在我突破的时候,你突然出现说来不及了,要带我走。”
“你竟然没跟我走?”
兰谨修连忙道:“不是,是我觉得奇怪,那,那不像你的作风,当时心中生起了一点疑惑,就没有立刻点头,后来心魔中的你为了让我跟你走,言行间有些急躁了,我就确定那不是你了,还以为是什么人来破坏我突破,于是就直接出手了,没想到心魔竟然就这样破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天道的宠儿,往往会遇到各种机缘,兰谨修这种人,大概就是这种宠儿吧。
那天司阳让黑无常将简翰林的魂魄带走之后便没有再关注他,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牵连出这么多事情来,尽管损失巨大,但好在因为提前发现,将可能会发生的更大灾难及时制止住了,现在事情平息了,他才想起来看看老同学。
玄隐镜中,简翰林死鱼眼的盯着正在抱着一堆食物不停吃的乞丐:“我说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能不能不要一个劲的吃!我给你报的厨师班你为什么不去上!那么喜欢吃那就自己做啊!你虽然好歹也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学点技能以后就不用去乞讨不会饿死啦!喂,你好歹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是在对空气说话!”
正在吃东西的乞丐叼着一片培根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继续专心吃了起来。
简翰林直接倒在沙发上吐血三升。
司阳略有几分诧异道:“命数变了。”
一旁的兰谨修对这个简翰林也是有印象的,当时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虽然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司阳之外的人,但因为那天这个简翰林对司阳话中带刺,他还是多看了一眼。他记得这个人三年后才会出现他的正桃花,今后将会有一子,事业上不会有多大的起伏,但至少能小康一生,是个很普通平凡的命格。
现在再看,他的正桃花已经变了,而且命中无亲子,大概十多年后会收养一个孩子,事业上比之前的命数变得要好许多,是个小富贵的命。
而他旁边那人,竟然成了他的正桃花。
司阳道:“人的命格真的很奇妙,这个简翰林当日死了,回魂后才是他的新生,因此命格也变了,不过这样的变化似乎也不坏。”
兰谨修道:“但变得很有趣,三年后原本的正桃花,现在却变成了他的烂桃花。”
司阳一挥手将玄隐镜给收了,至于那个乞丐,那人的命格如何他也懒得看了,反正各人有各命,他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一栋废弃厂房中,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一个及人高的铁笼中,一只带着胶手套的手伸进了笼子里,从缩成一团的幼猫中直接掐着脖子拎出一只来。
被拎在半空中惊惶不安的小猫崽不停用稚嫩的小嗓音喵喵叫着,可是拎着它的男人不为所动,拎着它来到一块木板前,用极细的橡胶绳将幼猫的四肢死死缠绕住,拿起放在一旁的钉枪,对着那四个还是嫩嫩粉红的爪垫就是一枪。
软嫩的喵叫瞬间变得无比凄厉,一股股鲜血顺木板滑下,低落在地。看着疯狂挣扎的猫崽子,男人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当那尖锐的刀尖刺破如水般柔软的身体时,男人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从心理上激发出来的高|潮,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惊恐的叫声中,神色疯狂又变态。
而在男人身后的笼子中,大大小小的喵咪总共有好几十只,当手中这只彻底断了气息,男人转过身去,看着笼子里似乎感受到死亡气氛而紧紧挤成一团的猫们,笑的越发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红包,昨天留言的都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