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 伴随着生理期的离开, 姜鹤发现自己沸腾的血液并没有因此而平静,她怀疑自己是病了。
要么就是被泰迪精上身。
隔着操场,生物学院的几个班在搞体能接力竞赛。
铁丝网下,一个个穿迷彩服的少年少女像在泥巴地里打滚的野猪, 毫无美感可言……
可是姜鹤的眼睛却不能离开其中一个男生的屁股。
苍天有眼, 其实比起别的不自觉在匍匐前进中会撅起屁股又被铁丝扎得吱哇乱叫的男生,顾西决的姿势是最标准的,他稳稳当当贴服着地面, 有力的腰胯前顶给前肢送去力量,迅速而沉默地向前,且一马当先。
甩了别人至少两个身位。
他们班的女生们在兴奋地叫着他的名字,给他加油。
坐在不远处树荫下,姜鹤的目光从他结实的屁股上挪开,为了掩饰心中的澎湃,她平静地喝了一口水。
身边,宁淡用肩膀撞了下她的肩:“顾西决这爆棚的人气啊!姐妹, 你男朋友真的挺牛逼啊,啧啧啧,话说他以前是不是搞过体育?”
“是的。”
“我就说嘛, 你看看他那肩,那腰……”
“是的,”姜鹤喟叹一声,“这腰, 我夹过。”
宁淡的一口水呈喷射状从嘴里喷了出去。
……好在没有别人听见,否则法医系高岭之花的人设在这一秒会彻底崩塌。
宁淡看着身边小姑娘那漂亮的侧脸,动了动唇正想教育她两句不要这么奔放,这时候看她望着某个方向双眼一亮,舌尖舔了下有些干涩的下唇。
“?”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宁淡看见那边铁丝网下,一马当先的少年已经从泥巴地里钻了出来,把袖子上的红袖章摘下来扔给接替他的那个男生,在对方忙不迭地双手接过时,他转身,向着树荫这边走来。
……法医专业的两个班这会儿正蹲在树荫下看热闹。
其实存在感不是很高,也不知道他怎么注意到的这边。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位刚入学一个星期就在学校几千新生里都很有存在感的大佬,带着满身的尘土,跨越了整整大半个操场,立在了他们乘凉的队伍跟前。
他低下头,对抱着膝盖捏着军帽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女生说:“水。”
大概是被晒得狠了,他嗓音微微低沉沙哑,听上去性感的要命。
不知道多少女生的脚指头因此悄悄在军旅鞋里蜷缩起来。
姜鹤扔了手里的帽子,把旁边一瓶还冒着冰气的矿泉水拿起来递给他,后者刚要接,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在她面前蹲下,目光与她齐平:“帮我拧开。”
她没说什么,给他拧开水。
顾西决面无表情:“喂。”
姜鹤举起矿泉水,递到他唇边,看着他就着她的手咕噜咕噜喝下三分之二瓶矿泉水,他鼻腔里喷出的灼热气息就在她虎口处……
她哆嗦了下,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瓶身颤抖,一点水从他唇边漏出来,他挪开了些,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抖什么?”
“喝完没?”
“没有。”
“你给我……留一口啊。”
“不留。”
周围的同学们都傻了眼。
完完全全不知道他们的女神和男神是怎么久勾搭上的……而且这两人亲密得有点自然,完全不像刚在一起的情侣那种腻腻歪歪。
…………………………咋回事啊???
也就姜鹤宿舍里的几个女生知道咋回事。
顾西决喝完水,头一歪,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下巴上没来得及吞下去的水和汗,然后转过头,保持着蹲在姜鹤面前的姿势,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姜鹤自己接着他,手腕一转又喝了一口水,这才拧上瓶盖放下,一抬头对视上他目光灼灼。
也他妈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馊点子。
她挑挑眉,正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见他阴阳怪气地来了句:“怎么没买可乐?”
姜鹤愣了下。
然后被他的小肚鸡肠逗乐了,这是还惦记着高一军训的时候,她给全班人发了可乐唯独就绕过了他这件事。
“顾西决,你幼稚。”她直呼他的大名,“上次军训的事,你他妈,不如惦记到下辈子……”
顾西决跟着她嗤笑了下。
那座在外人面前的万年冰山,化了,人们惊恐的目光下,他抬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后,笑着捏着她的下巴,摇晃了下。
“不许说脏话。”
扔下这句,他才撑着大腿站起来,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往自己班级所在方向走去。
姜鹤想要假装不认识顾西决的计划在这一天破灭了。
但是她不太在意,因为她很快就发现大学和高中还是不一样的,让她把一个大一几千个人全部作为自己的社交征服对象,这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既然她不能去认识所有人,那就让所有人都认识她。
这件事还是有好处的。
军训结束之后,就是国庆长假。
姜鹤正把最后一件需要换洗的衣服塞进箱子里,抓狂地抱怨:“开学、众筹买个洗衣机成不成?”
她们宿舍的小姑娘们家庭条件都还可以,一台洗衣机平摊下来几百块都出的起,姜鹤的提议立刻得到一片响应,宁淡甚至还想来个烘干机。
正兴高采烈讨论买哪个牌子的便宜实惠又好用,买了以后那玩意该放哪比较合适,这时候,宿舍门被人敲响了。
姜鹤距离门最近,踩着拖鞋提提踏踏地走过去,一拉开门,发现顾西决站在外面。
姜鹤惊了:“你怎么进来的?”
顾西决没多大反应,指了指门外,姜鹤伸头一看,隔壁宿舍女生的老爸站在门外,弯着腰替她拖一个编织袋,一边骂:“你是垃圾制造机吗!这才半个月你一件衣服没洗过,邋邋遢遢我真的要昏过去,丢死个人了你!”
姜鹤唇角抽着缩回脑袋:“那是家长!”
顾西决走近女生宿舍,在全宿舍凝固的注视中,替她关上行李箱拎起来,拍拍她的头:“我也是你家长。”
宿舍里陷入十秒的诡异。
宁淡受不了地发出“恶”地一声,催促他们快点儿滚蛋。
半个小时后,顾西决的那件公寓楼。
姜鹤的箱子敞开,内衣、t恤、小短裤洒了一地。
床边也散落着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而她整个人被扒得像是准备下水开宰的小猪仔,粉红粉红的一团,被他压在床上。
牛仔短裤的扣子开了,露出底下小内裤蝴蝶结的边缘。
她唇瓣微启接受他的吻,热烈而强势的掠夺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手压在他的肩,“你尽放屁,”气喘吁吁中,她骂,“家长,才不会干这种事……”
他的手将她上身最后一点遮拦往上推。
在她急促的呼吸声中,握住她。
“走干净了?”
他垂眼看她。
语气倒是平常自然。
然而深刻地清楚他这样问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姜鹤面红耳赤,脸埋进他怀里,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你慢点。”
吃肉是想吃的,但是吃肉之前,本着严肃的科研态度,姜鹤不进百度了,还在宿舍卧谈会上跟姑娘们讨论了一番。
宿舍里有些人是有男朋友的,比如玉燕,告诉她第一次就甭想着快乐了,反正就是疼,如果男朋友技术不太行,那估计第二次也还是疼。
姜鹤当时就被吓蒙圈了,又不敢问顾西决你技术行不行。
按照之前和现在的经验,她被他十八反武艺捣鼓了一下,她其实算是比较放心的,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显然理论课的时候也下了功夫……
没一会儿她就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
屋子里很暗,她感觉到他的灼热贴着她,没一会儿挪开了,他摸索着在床头拿了个什么……她半眯起眼,很是要求参与感地问:“润滑剂?”
顾西决动作一顿,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然后恶劣地用湿漉漉的手去掐她的鼻尖:“你觉得你这样的,用得着那东西?”
姜鹤快被他臊死了,尖叫一声拍开他的手。
然后反应过来他拿的安全措施用品,“哦”了声,翻身坐起来想看……顾西决没做好心理准备被她这么看,急躁地一把压着她的肩膀帮她摁回床上,骂了句:“乱动弹什么!”
“我看看,我看看……”
他不知道她哪来那么重好奇心。
只是重新压了回去,不让她乱扑腾,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唇瓣落在她的眼睛上,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张开腿,放松。”
压在膝盖上的手挪开,她的手被他捉在一起,手腕翻过来压在头顶。
这种绝对被征服的姿势,才真的让她收起了玩闹得心,整个人紧张起来。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紧张兮兮地叫他的名字,听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应她,在她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时,感觉到什么东西挤进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劈开。
她被疼的整个傻眼。
张嘴无声地猛吸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疼疼疼疼疼,顾西决,我疼,你慢……”
她疼,他也好不到哪去。
汗液顺着鼻尖滴落,落在她的胸口上,“吧嗒”一声溅开来,他咬着后槽牙放开她的手压住她乱踢的膝盖:“放松。”
她放松不了。
这完完全全地激发了她生物的应激性,每次他尝试进入,她就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试了几次,两人都是一身汗,空调冷风吹过来,她又可怜地哆嗦了下。
她从鼻腔里发出“嘤嘤”的低声。
也没有大声哭,就是小声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那哼哼,让人想起了那年在雪地里捡起来还不如巴掌大的金元宝。
她哼了几声,哼得他心疼。
最后心一横,坐起来,把抖成骰子的她贴着胸膛抱起来,低头胡乱亲吻她的面颊,舌尖卷去她眼角的眼泪:“不做了,不哭了。”
男人能做到半路因为对方接受不了主动喊停,这他妈比说一万句“我爱你”都真实。
可惜姜鹤不懂这个道理,她听见他这么说,娇气的抽泣声停了,趴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正当顾西决以为她是在绞尽脑汁安慰他时,却没想到从他怀里,闷闷地传来一声:“怎么不做了啊?”
“不是疼?”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想要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悲愤欲死的哭腔,听上去可怜兮兮,传到顾西决的耳朵里,却犹如一把刀子……
把他的理智切得七零八落。
手压在她的背上,要不是她语气真诚,他真的怀疑她是在以折磨他为乐趣。
叹了口气,他将她重新放进放回床上。
一室昏暗。
只有她深深埋入枕头的脸里时不时传来的难以承受的抽气声。
她被他压在怀中,结实的肌肉贴着她的胸前,滚烫的,充实的。
身心都得到满足。
空气中有暧昧气息浮动,夹杂着汗水的味道四散开来。
终于,听见怀中的人小小尖叫一声,然后整个瘫软放松,顾西决深呼吸一口气,也缓缓放开她……一翻身,并排倒在她身边。
姜鹤缓过气儿来,毛茸茸的脑袋蹭过去,抱着他宽阔的肩膀,惦记了好久的东西终于入了腹,她吃饱喝足。
这会儿心情不错滴用手指戳他:“你刚才,进来了?”
“?”
“那,也,也没那么疼。”
“……”
她大松一口气的声音。
顾西决这次是真的头疼了,被她气到想笑,抬手扇了一巴掌她肉颤颤的屁股肉:“你有毒吧,进去的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
姜鹤“啊”了一声,他抓着她的手往下摁,她一碰到,立刻就发现:哦,尺寸不对。
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心这会立马提了起来:“那刚才你放的什么?”
“手指。”他没好气地说。
“……我还是有点疼的,”她期期艾艾地“嘤”了声,“只是手指而已吗,我不信,两根有没有?”
她确实挺会破坏气氛的,很少有女人能像她这样,整个人被人压在怀里,还像菜市场买菜似的,讨价还价,努力证明自己有多努力、多勇敢。
看着她躺在他的黑色床单上,白的触目惊心。
床单上湿漉漉的一大片。
她身上泛着粉色,鼻子和眼睛也是通红的一片,被他沉默而荒谬的目光看的受不了,她哆嗦着,张开双臂抱过他的脖子,咬他的耳朵。
也知道心疼他的。
“要不,再试试?”
她小声地问。
然后在他怀里缩怂成一团。
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他低头吻她的眉心。
“你放过我吧,”他真诚地说,“老子迟早被你整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