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朝歌没有食堂,这里是异能者聚集地,大家基本是各凭各的本事,自给自足,所以指望有厨师什么的,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居北的目的地是一个火红色的长方形建筑物,正对着大道的这面墙有十几个窗口,窗口上嵌着触屏显示器。
贺安翼走上前看了看,上面有好几个图标,分为食材区,成品区两大类,食材区又有蔬菜类,肉类,腌制食品,调味料等品项。
居北把自己的积分卡在读卡区刷了一下,又在食材区的每一个品项那里都点了一下,显示屏下面的凹槽里立刻掉出了套着各式各样包装的食材,有菠菜,香菇,鲜猪肉,白萝卜,冬瓜,西红柿,火锅底料,盐醋酱油等等。
周围窗口的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瞧了瞧,这一看眼睛都直了,吞咽口水的咕咚声此起彼伏。
有些人甚至一边吃着手里的牛肉罐头,一边眼巴巴地瞧着这边新鲜的蔬菜瓜果。
其中一个女人当场红了眼眶,伸出拳头恨恨地砸了身边男人的肩膀一下,抱着方便面桶气冲冲地走了。
“为什么不点成品?”贺安翼不解地问道。
“成品都是些从超市搜刮来的垃圾食品,你要?”居北把手指移到了成品区。
“不用了,”贺安翼走上前帮居北分担了些食材,在看到火锅底料的时候眼睛立马亮了,“我这人可不会假客气,别怪我吃穷你了啊。”
居北笑了一声,“恩,尽管吃。”
两人来到岛边,居北把食材浸在浅水区洗了洗,贺安翼则从绿豆豆那拿了把小刀,把洗好的食材放在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干净大石头上就地切了起来。
“北,好了。”贺安翼刚把切好的食物放在洗干净的塑料袋中,居北又提了一袋被水浸泡的软滑的香菇过来。
贺安翼吸溜了一下口水,说实话,来这里这么久,他就没吃上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饭菜,一想到今晚终于可以大饱口福,这心里就美滋滋,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居北的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平房,里头倒是舒服的很,一个卧室,一个客厅,简简单单的桌椅板凳,卧室铺着厚厚的地毯,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十分舒适柔软的大床。
绿豆豆跟着贺安翼打量了一圈,又探知了一下全岛居民的生活情况,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居北是个务实派,这屋里的随便一件东西都比这小平房值钱多了,哪像有些人为了表面好看,拿大量的积分换了一套别墅,到头来却只能睡硬邦邦的木板床,哎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贺安翼认同地点点头,手上不停地提起一桶淡水倒入锅中,放好了调料,正愁没有煤气灶和电磁炉怎么煮汤的时候,就见居北走过来,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锅底,锅里的水便开始冒起了小气泡,很快,小气泡咕噜咕噜地变成了大泡泡,贺安翼赶紧拿勺子搅了搅调料,一锅香气四溢的汤就速成了。
“好香好香。”贺安翼猴急地把食材往里头扔着,居北则在边上不紧不慢地撕着香菇丢进去。
菠菜是蔬菜,在滚水里烫一会儿就熟了,贺安翼从桌上拿过一双筷子,夹起菠菜在之前调好的酱料中蘸了蘸,强压着肚中的渴望,第一时间递到了居北嘴边。
居北诧异地看着他,嘴唇却始终都没有张开的意思。
贺安翼举得手都快酸了,肚子中的咕噜声也越来越大,老脸一红正要收回筷子,就见居北突然张嘴把菠菜咬进了口中。
看着面前人嘴角沾着酱料咀嚼的可爱样子,贺安翼就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想要上天,立马夹了一片烫熟的西红柿塞进自己嘴里,筷子头更是被他含在嘴里吸了又吸,好在居北正专注于调试锅炉的温度,没有发现某人过于痴汉的行为。
‘收敛点,被居北看到了,你会被当场赶出去你信不信?’绿豆豆看不过去地出来敲了个警钟。
此时的贺安翼已经被锅里的食物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对于绿豆豆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胡乱恩了几下应付了事,嘴里塞得不能再塞了,才依依不舍地收了筷子,十分困难地咀嚼着食物。
居北慢条斯理地往小碗里夹着菜,不经意间扫到对面那个男人的吃相,就会看着他笑上好一会儿。
居北的情绪从来只体现在眼睛中,他不笑的时候,眼瞳幽幽深深的,像一口可以使你掉下去的井;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眼梢微微下弯,黑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像映在溪水里的星星。
贺安翼被他笑得满脸通红,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夹菜的速度只快不慢,嘴里塞的东西也只多不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吃饱喝足后的贺安翼,摸着肚子特文艺地感叹道。
绿豆豆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盆冷水,‘面对现实,别想太多。’
贺安翼打了个饱嗝站起来,抢在居北前面把锅碗瓢盆收拾好,拎着小桶正打算出门去海岛边缘洗洗,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来人正是之前在大楼外一直缠着居北不放的狐媚男子。
“北,听说你弟弟也来咱们基地了?”青年迈着猫步走过来,一屁股直接坐上了他们刚刚吃饭用的桌子,修长的脚点着地,细细地打量了会儿贺安翼,突然嗤笑道,“长得不像啊。”
贺安翼看了一眼脸色沉下来的居北,明智地选择无视这人的话,拎着小桶目不斜视地往外头走。
“站住!”青年的脸一下冷了下去,把守在门外的一人叫了进来,指了指贺安翼手上的小桶,“拿去洗干净再送回来。”
那汉子点了点头,恭敬地伸手过来,贺安翼也不想为难这人,松了手任由对方拎走。
“孔雀,你什么意思?”居北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那个男子的眼睛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嘭地一声捶了下桌子,说话的声音都激动地变了调,“居!北!你他妈别当我是傻子,这是你弟?哈,逗谁呢!”
“关你屁事。”贺安翼忍这个人很久了,现在终于逮到一个机会,立马就冲上前,阻断了男子望向居北的视线。
孔雀呵地笑了一声,就着坐在桌子上的高度低头朝贺安翼凑近,那双剔透的眼珠子更是一错不错地死死盯住他,“不关我事?你哥把老子睡了,现在却始乱终弃地找了别的男人,套了个弟弟的名头就光明正大的往屋里头带,呵呵,我他妈没立马把你撕了已经是你小子命大了。”
‘what?我老婆竟然睡了这个作男?’
绿豆豆汗颜,‘不是,这人喜欢居北喜欢到发疯,某天夜里突然做了一场被居北强\\暴的春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把这梦当作真的,逢人便说居北睡了他。’
贺安翼差点笑出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活在梦里的人啊。’
听完真相的贺安翼正打算反嘲一波,就被牙尖嘴利的某人抢了话头。
“再说了,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能让北操得尽兴吗?”孔雀挑衅似地伸出艳红舌头,绕着嘴唇缓缓舔了一圈,还意有所指地把目光往他屁股上放。
“你!”贺安翼脸色渐渐胀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突然被人这么侮辱,心里的火就跟没个把门一样,一路从胸膛往脑子里蹿去,不做点什么,这股火都灭不下去。
坐在桌子上的孔雀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翘着下巴,一双斜斜上挑的眼睛藐视地看着贺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