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过, 就像积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得以落下, 此刻她终于能够毫无负担的站在他面前,褪去所有的秘密和阴谋,彻彻底底的把真实一面袒露出来。坦诚了心迹, 抛去了顾虑,她甚至有些忐忑, 不知道这般的直率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只能鼓起勇气对上身上男子的视线。
同一时刻, 严子湛也在看她, 凤眸里除了欲念外,还含着意味不明的色彩。
锦夜似乎从那漆黑如墨的眼瞳里看出些什么来,只觉他掩在长睫下的眼神越来越炙热, 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再加上眼下他们的姿势这般暧昧缠绵,不由得缩了缩脖颈偏过脸去, 小声道:“我同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严子湛淡淡应了句, 未再开口。
对方那么简单一个字就打发了她,锦夜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心里想着大不了陪他一起耗着,可偏偏这个他上她下的位置如此尴尬,她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再加上方才草草的披了件里衣, 腰带都未来得及系上就被他压到了贵妃椅上,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的胸前必然是春光一片……
“让我起来好么?我们这样没办法谈事情。”纠结了好一阵子,还是伸手推了推严某人。谁知道下一刻他干脆整个人都压到了她身上, 锦夜瞬间就愣住,耳根处是他传来的略显絮乱的呼吸,暖暖刺刺的,每一下都要撩拨到她心尖上去。
她不是无知少女,当然听得出他很难受,单单从那烫得惊人的体温就可以知晓对方有多么不容易,可她确实还有好多事情要同他商量……爹的下落,奏章的批注,还有今后如何应对宋正青等等,都得好生处理一番。
但是、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锦夜抿了抿唇,发现他额上已经沁出了汗,扶在她腰侧的手好用力,十足忍耐模样。她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同情起严某人起来,月圆散具体是什么功效大概也清楚了,偏偏中招的人只有他,她可以面不改色的同他继续严肃的话题,可对他来说,大概是快忍不住了吧。
“你真是会挑时间。”果然,某些人开始抱怨了。
“我想……呃……”支支吾吾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试探性的抚上他的脸,她很笨拙的扭了扭身子,表示默许。
严子湛闷哼:“安分些,别动。”他这边十万火急,被药性操控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丝毫挑逗,寻常男人怕是早就饿虎扑羊了,也多亏严大宰相定力过人,在玉体横陈的娇妻面前也竟能生生抗住这折磨。
大概是会错了意,以为她开始挣扎了,他咬咬牙,撑起身子离开,随即迅速绕开屏风走至门口,对着忠心耿耿守在那一头的辟歧利落抛下一段话:“去宋正青的几个别业找一找锦夜他爹的下落,长相容貌不用我描述,上次来过相府……必要时可以寻弄月帮忙。”语罢,又发泄似的摔上门,留下很无辜的辟歧呆呆的愣在原地。
锦夜错愕的看着他衣衫不整的出去,然后一脸憋屈的坐回书桌后面,她缓缓坐直身子,想了想还是咧开灿烂笑容:“谢谢。”
严子湛哼了哼,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还有什么要说?”
“什么?”锦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严子湛用力闭了闭眼:“你说有正事要谈,那就一鼓作气的说完,接下来我们会很忙。”忙到翻天覆地,忙到手脚并用。
锦夜的脸自今晚开始就没再恢复过正常面色,一直是红云满布,她除了见识到对方强大的自制力之外,还深深领悟了男人都是狼这个真理,即便清冷淡漠如严子湛,亦是如此。
“奏章的事情,我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一会儿我教你,除了这个呢?”
“还有宋正青他……”
“这得从长计议,急不得,还有别的么?”
锦夜艰难的摇了摇头,就算还有些隐患想说也被他三言两语挡回来了,无论如何他暂时替她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有那身手不凡的辟歧和消息灵通的弄月,这下该是可以稍稍安下心来。
“夫君大人,妾身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语调一转,她挂上甜笑,步态婀娜的朝他走去。嫩白的纤足未着鞋袜,踩在那黑玛瑙的地上格外显眼。
严子湛挑眉:“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锦夜壮着胆子坐上他的膝盖,纤手环在他的颈后,而后恶意在他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还好。”嘴上这么说,手已经很不受控制的溜进了她的里衣襟口。
锦夜顿了顿,很快就相当没骨气的化成了一滩水,哪里还寻得到半刻之前那个魅惑强势的妖女形象,只剩下低低□□的份儿。
严子湛抱起她,让她趟在宽大的书桌上,弯下腰就细细亲吻她的长颈,偶尔带着几分粗鲁的啃咬,逼得她逸出尖细的喘息后才化为温柔的舔.吮……宠爱过她弧度优美的锁骨,再往下,百般逗弄那柔软上的红梅。
“啊……”锦夜睁大眼,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感觉还是强烈的可怕,紧紧的掐住桌沿,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严子湛低下头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含糊道:“外头没人,不必忍着。”
锦夜还是有些放不开,踟蹰半刻才拉下他的头主动凑上去亲他,害羞的探出舌尖去描摹他优美的薄唇,在获得他热情回应之后下意识就分开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学得真快。”严子湛低喘着气,眼神都变了。
锦夜已经茫茫然了,整个人像是被一团火焰包围着,身体被渐渐融化,是快到达顶点又隐隐渴望的感觉,直到他突如其来的一个挺身进入,她才被巨大的狂喜全部吞没,张口狠狠咬上他的肩膀,借此来宣泄过多的快.感。
严子湛吃痛,抓着她的腰愈加蛮恨的冲撞。
锦夜无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几番下来竟被那接踵而来的敏锐刺激弄得不知所措,低低哭着求饶:“停下来好么……够了……”这句话本是无心之语,哪里晓得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把头埋到她颈间就没了动作。
耳畔传来的嗓音除了粗重的呼吸之外还有些许痛苦的低吟,锦夜清醒下来,意识到了不对劲,抬手摸至腰间,拿到眼前时却看到指尖沾染了血。
她的膝盖已经结痂,不会再流血,这血除了他的,再无第二人选。突然就想起前些日子卞蓝上门来闹事的经过,锦夜恍然大悟,惊慌道:“老天,你的鞭伤还没好!”
“胡说,早好了。”严子湛固执的否认。
锦夜推了推他:“你自己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你还真是不要命了……”疯了,他绝对疯了,当时那么触目惊心的伤口裂开了可不好处理。她呼吸一窒,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去上药!”
严子湛还是伏在桌上,头也不曾抬起半分,只是顺着她声音拉住她的手,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道:“我不要。”
锦夜哭笑不得:“你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纵.欲而流血至死的宰相。”
“对男人来说,中途停止那才会死。”他撑起身子,用力把她拉到身边:“听话,我们继续。”
锦夜傻眼,他对这件事情还真是执着,大概是因为打击到了男性的自尊心吧,一念及此,莫名的笑意就涌上心头,她憋着笑别开头:“上完药再说吧。”
严子湛还想说什么,看到她的表情后,就大为恼怒:“你笑什么!”
锦夜再也控制不住,一边跑去内室取药膏与纱布,一边捂着肚子嚣张的大笑。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这种行为真的深深刺伤了某人脆弱的男性自尊,就连给他涂药膏,他都是百般的不配合。
到后来,她也恼了,包扎的纱布一甩,作势就要走:“姓严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严子湛看了她半刻,忽而微笑:“我想……要不我们试试别的。”
“试试什么?”锦夜不明所以。
“试一种不会让伤口裂开的姿势,你会喜欢的。”
……
……
接下来的时候,锦夜真正体会到了一边替人包扎一边挥汗如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