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举着手机，往旁边闪远了点。
直播间里的小伙伴都在忿忿不平：
【这就不厚道了啊, 贵也就算了, 要是真像这人说的全坏的, 那就太过分了。】
【以及, 缺了足足一斤。】
【吃瓜！】
【奸商啊！曝光他！】
【……】
这位被坑的顾客现在正插着腰, 站在水果摊前, 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一幅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这位顾客也是去成宝阁打卡的游客, 她和同伴们一起来海城旅游，恰好在网上搜到海城有个叫成宝阁的地方, 看到底下很多人推荐, 强烈建议大家如果去海城一定要去成宝阁拜一拜归玄真人, 云云。
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 第二天就驱车来到成宝阁。
来了以后又听说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归玄真人最爱吃苹果，来供奉的人手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这几人直接在成宝阁对面买了几斤。
虽然比市价贵了一倍不止，但那小贩口才绝佳, 水果嘛不值几个钱, 更何况景区的东西比其他地方贵也正常, 大家便没多想。
可让人气愤的是, 他们买了不少，有两个同伴进去前顺便拿起两个吃了几口，这一吃才发现原来这两个苹果都是坏的！
几人觉得不对劲，把所有苹果翻出来, 却发现整整十个苹果，没一个好的！
其中三个坏得特别明显，根本不可能是他们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小贩交货时给掉了包。
这顾客脾气爆，怒气冲冲地拎着苹果，就找上门儿来了。
小顺做生意这么久，不是没遇到过找茬的顾客，面不改色地笑嘻嘻道：“姐，苹果是你自己挑的，又不是我给你选的，坏了也能怪我？你说什么缺斤少两更不可能啊，你上着街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小顺最实在呢！自己运气不好怪谁呢？怎么别人都好好的就你买到坏的？……什么，退？对不起，要是您没吃，我二话不说就给您退了，您十个苹果全给我咬一口，叫我退？闹到哪儿都没有这种说法是不？”
“你怎么说话呢你，我拿百来块买你十个坏苹果？”
“哟，恃强凌弱啊欺负我们老实人是不……”
“……”
程湘直播间里人气还在不断上涨，小伙伴们都被气得不轻：
【天哪，我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颠倒黑白！】
【这人也太无耻了！而且这些小贩明显是拧成一股麻绳的，你看旁边那几个也站过来了，不会要打架吧？】
【奸商啊！算了，干脆不买了吧，归玄真人会理解你的湘湘！】
【求归玄真人保佑这几个奸商出门被车撞】
【楼上过分了啊，保佑他们天天被人打就行了】
【臣附议】
【臣附议】
【万人血书！！】
【……】
程湘退后几步，她现在也很纠结，真的一毛钱也不想这种人赚去啊。
要不跑两公里去水果超市买？
正想着，那边两个暴脾气的男生就要撸袖子打人，她赶紧躲远了些，耳边一个中年大妈的声音：“丢人哟，那几个小子真是赚黑心钱咯，被打也是活该！老六你推过来点儿，别让他们砸你摊子上了。”
程湘回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绕到了另一个水果摊前，这个摊子十分靠后，几乎被前面的摊位全挡住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站在她旁边，边挑水果边抱怨：“那烂苹果卖十八一斤，这不专坑外地人吗，还故意抢你生意！看着吧，没一个有好下场，祖师爷看着他们呢！”
程湘一听她提祖师爷三个字，就知道这是自己人了。
她再回头一看，这小摊贩长得好像有几分面熟，应该在哪见到过的。
正巧他伸手接大婶的水果，程湘看到他左右上的六根指头，突然想起了。
这就是她之前买那家！
最大最好的苹果，才九块钱那家！
上次她刚好多买了一个，顺便分着吃了，别说还真挺好吃的。
这会儿再看他摊位上的东西，明显比其他人的要好许多，个头大又新鲜，就是人不像其他小贩那样机灵，见她过来也不知道招呼一声，就闷着头整理水果。
程湘指了指上回买那种：“这多少钱呢？”
虽然这样问，但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涨价的准备，不过贵点她也认了，别像别家那样拿黑心苹果出来卖就行。
乔老六：“八块。”
程湘没反应过来：“啊？”
乔老六：“八块。”
程湘：“……”
她惊讶道，“怎么降价了？上次我还买成九块呢。”
乔老六声音没什么变化，：“批发价降了。”
程湘：“……”
直播间里一片：【！！！！！】
【这人也太老实了扒，好人一生平安！】
【奇怪，刚怎么没看到他呀！这苹果一看就比刚刚那的好很多啦。】
【别人烂苹果卖二十，他家这么好苹果卖八块……良心卖家无疑。】
【……】
程湘现在心里也舒服多了，正准备买上两个，便见旁边的中年大婶神秘地凑过来，放低了声音：“小姑娘，阿姨跟你说啊你选对咯，买水果就得选这家，千万别去前面那几家，他们那几个都学坏了，专门坑钱呢！”
程湘还没说话，又听这大婶惊叫道：“哎呀这、这啥呀！你在拍视频呢！”
程湘道了谢，怕她不懂，笑着解释道：“不是，我现在在直播，阿姨。”
“直播啊！”李婶了然道，“嗨我知道！我家姑娘也爱看直播，什么化妆、唱歌、撸猫多了去了……”
程湘失笑：“阿姨您还挺潮啊！”
“那是，我还上过电视呢！这玩意儿我熟得很。”李婶欢快地对着镜头，大着嗓门儿，“来来来老铁们，飞机游艇走一个啊，感谢江湖不见大兄弟的棒棒糖，感谢人见人爱大妹子的一吻定情，小礼物不要停啊！”
程湘：“……”
直播间网友：“……”
【高、高手在民间？】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刚刚我都气得要死了，这会儿差点笑出猪叫，矮油这大婶可以啊】
【看得我太开心了哈哈哈送上小花花~】
莫名其妙收到一连串礼物打赏的程湘：……
程湘选了两个苹果，一共才十块钱，走之前她特意在乔老六的水果摊前拍了好几张照片，迅速编辑了一番，立马发到微博上。
主播程湘：去成宝阁买苹果的时候，请认准这家！大叔姓乔，价格特别公道实惠，找他买准没错，至于其他几家，我只能送给他们呵呵两个字。千万一定记得到这家买！成宝阁对面，往里走一走，很多时候被挡住了，宝宝们仔细找找，认准乔叔这张脸哦！[图片]
没一会儿，底下就有了百来条评论，很多粉丝指路不明就里的路人们翻看回放记录，还有粉丝火速将这几段视频剪辑出来相互告诫。
看完视频的网友们又回过头来，告诉其他网友。
程湘满足地拎着两个大苹果，往成宝阁走去，进门儿前刚好看到叫小顺的小贩推了顾客一把，旁边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立刻冲上去，拳头猛地揍到他脸上。
“哎哟！妈的，你他妈打我……”
“打的就是你！”
然后两方人马扭打到一起。
不过，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摊贩们单方面挨打……
李婶赶紧帮着乔老六将摊子移到最里面，以免被波及。
看了眼程湘远去的背影，突然一拍大腿：“哎呦我说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呢！就是给小天打广告那小姑娘，可红呢，我们家佳佳最爱看她直播了！”
说着立马打电话给女儿佳佳：“喂佳佳啊，你帮我看看你喜欢那程湘，对对对，是不是在直播……啊发微博啦？给乔老六打广告了？哟，几百个人转啦……”
挂上电话，李婶回头瞧着一脸茫然的乔老六，喜气洋洋地长叹一口气：“老六啊，你好人终于有好报了啊！”
乔老六继续茫然脸。
最近，街心广场的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有点多，大家津津乐道地吃着瓜，眉飞色舞地调侃着。
钱奶奶：“哎，看到了没，那几个赚黑钱的小贩被人打啦！那小顺的脸哟，青一块紫一块的！把人拉到派出所还没法说，人警察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小顺先动的手！那人一听，立马叫得跟杀猪似的，要求去医院检查……你猜怎么着，小顺钱没捞着，挨了打还赔了一笔医药费！”
胡叔：“今天姓王那家摊子也被人给砸啦！说是前几天卖给人家的，全烂的，人不服气跑来找他麻烦，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干上，昨天的旧伤还没好呢，今天……啧啧，这人哪，可做不得坏事啊。”
李婶：“可不是，你说这几天那几个黑心的得罪谁了啊？麻烦一个接一个，生意都没法做咯！要我说啊，活该！刚才小顺他老婆来来闹了一波，说小顺这几天都没给家里带钱回去，非哭着闹着说他养女人呢！两口子闹得，那叫一个难看哟，啧啧。”
李爷爷抖着拐杖，精神抖擞：“一条街就乔老六生意红火，我看好多小姑娘专门儿过去找他，昨儿一车的苹果都卖空了。”
乔老六生意的确红火，这会儿都忙不过来了，刚送走几批顾客，又来了几个特意找过来的小姑娘。
“这是湘湘说那家吧？”
“我看看，是他是他，大叔，我们要买苹果！”
“给归玄真人哒，最好那种！”
“那个、水果大叔，我可以和你合张影吗？嘻嘻，我想发个微博！”
“……”
张元瑞刚好出来倒垃圾，震惊地看了眼被夹在一群妹子中间的乔老六，差点被气得吐血。
卧槽，连乔老六都有妹子求合影了？？
凭什么他还在倒垃圾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宝们地雷：
沐七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1:20:30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8:42:09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8:47:31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8:53:30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06:39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10:58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15:25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20:18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23:20
小小燕子飞啊飞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09:29:04
土里当归精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11:50:00
九阳光*? ?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12:46:32
忘羡大祭司_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14:24:16
狼家二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04 18:37:38
谢谢小天使营养液哦：
感谢 sissix100、你的二七x60、饭团姐姐x29、团子团子团子x20、木花花二二三x20、浅浅x17、袋子x10、圆妞x10、闲看孤云x10、萝卜蹲x10、小可爱x10、小小燕子飞啊飞x9、轻尘不归x8、吃炸鸡不喝啤酒x5、妍妍x5、图钉x5、懒猫啦啦啦x5、悦悦不是小悦悦x5、小雪儿x3、okabe_miyakox3、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x3、九阳光*? ?、吃藕的熊、cc、咩咩咩、阿筝、烟北、枉凝眉、照幼轻 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