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沙毫不意外地被白银崩碎成末,随风而去。
沙地上空出现一个白色的圆圈,有雪花从中飘落而下,若柳絮般轻柔。
白银没有急着离开,他内视丹田,五灵种子缓缓转动,细细感知,土灵力已有三转中期期威力,金灵力在土灵力成功三转瞬间也是突破三转后期,达到四转初期。木、水、火只稍稍增加,并未有突破。
稳固了新的实力,已过了两个时辰。
白银负剑,纵身一跃,来到一片雪地。放眼望去,四野尽是大雪,不知深几许。有片小小雪花从天而降,落到白银头顶便被灵力融化消散了。
踏雪而行,雪地上未留下半步脚印。
这雪地秘境的场景和雪城外的雪地相差不大,除却那漫天雪花外,几乎一模一样。没想到从风窟秘境出来就是雪地秘境,不知道阿豪他们三人到了哪里。
这边白银正思索着,忽然,身前雪地上有一硕大脚印,这脚印有半个人大小,厚约半尺,粗短五个脚趾,看其状,似像熊的掌印。
俯身探手试了试,脚印中还有些温度,说明那生物离开不远。环顾四望,除却大雪还是大雪,并无生物,也无其他脚印,这一个脚印就像故意留下一般。
白银原地思索:只有一个脚印,四周的雪差不多平,若是行进,没道理只有一枚脚印。看这脚印的方向,该是往那个方向,可目力所及,也尽是飘扬的雪,这脚印,到底有何深意。
思索间,身后忽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是踩雪的声音。
白银忙往后看,并无甚物。正此时,身后又传来两声踩雪的声音,似乎更近了,他忙又往回看,依然空无一物。
“莫非,我处在幻境之中?”白银不禁想到。
踩雪的声音他绝不会听错,但只闻声不见人,那声音从何处来?自然是幻境之外。紧握手中剑,白银并不急着出手。身处环境,最重要的是心静,以静制动,寻找破绽。
‘嘎吱’
‘嘎吱’
踩雪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缓,似有生物故意放缓脚步,慢慢靠近,以便隐藏身形,伺机打出致命一击。
白银耳听八方,那踩雪的声音就在面前三步之处停下了。
静,周围是完全的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雪,飘飘扬扬地落下,没有一点动静,每一片雪花,都完美避开了另一片雪花,好像在刻意保持着安静。
最老道的猎人懂得耐心的重要,就像最凶狠的野狼,知道耐心才能获得猎物。这场无声的较量,白银,和暗中的生物,都想做猎人。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安静的雪地最容易使人犯困,人们缩着脑袋,尽量减少裸露在外的皮肤,如果情况允许,他们会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将沉重的呼吸揽在怀里,以期获得一些热量。在这种安静的环境,血液流动缓慢,呼吸变的缓慢,就连灵力运转,也会变得缓慢。
白银一直维持着灵力适度运转,无论什么样的突袭,他都可以瞬间爆发出百分百的灵力防御。
两个时辰后,白银的心脏不自禁地减少跳动次数,这个时候,即便是两片雪花碰到一起,他也能立刻察觉。
忽然,安静被一道呼吸声打破。这道呼吸很微弱,几乎无法捕捉。但,白银听到了。
就是这一刻,他等了两个时辰的这一刻。
全身的肌肉都调动起来了,丹田的灵力高速旋转着,心神合一,墨剑闪电般冲出,‘瞬发’剑法极为自然地融入剑中。这一刻,白银仿佛与天地共呼吸,与万物同出手,天地灵力为我所用,万物生机尽在剑中。
一剑出,飘雪停滞、风雷顿生,噌噌噌似把空气切割两半,明晃晃要让日月掩盖光芒。
‘刺啦’,布匹裂开的声音。
布匹?白银心头顿生疑惑,手腕一抖,那剑尖一朵半尺兰花轰然炸开,周身空气顿时一晃荡,幻境消失,飘雪变大。往身前一看,一个娇嫩女子半搂着上身,羊脂般的手臂微微颤抖,如瀑白发披在脑后,露出的半张脸上现出一片红晕。
她腰间原本围着一条白色长裙,此刻破碎不堪,只堪堪遮住一半大腿,膝盖并拢,洁白的脚掌有一半陷入雪地,微微打着颤。
白银微皱眉头,压下小腹突然升起的邪火,长剑指着女子,喝道:“你是何人?”
女子微微侧脸,纯净的大眼睛盯着白银的脸,又转向身前的墨剑,怯怯地往后挪了两步,并不答话。白银小腹邪火一阵一阵地往上升来,叫他灵力运转微微有恙,心中不禁躁动。再看身前女子,大半身子露在冰天雪地中,如筛糠一样抖着身子,不似假装。
白银从紫玉空间取过一件白袍递过,说道:“喏,穿上再说。”那女子看了看袍子,又看了看白银,没有动,只用两粒滴溜溜的黑眼珠看着白银,似乎听不懂人话。
这女子白皙面庞,五官精致,身上有着纯洁气息,放到五洲,绝对是一顶一的大美人。美人面前,正常男人恐怕都逃不过多看两眼的动作,即便修炼百年的人,这人之欲,也难彻底清除。也只有得道高僧那般经年累月诵读经书,全力脱离人之本欲的人,才会无视吧。
白银皱了皱眉,干脆别过脑袋,将袍子往前一垫,便落在了女子头上,遮住了那双眼睛。他余光忍不住瞟着女子,女子似乎明白了白银的意思,探手取过袍子,侧身背对着白银。玉臂微展,套进一只袖子,另一只臂膀套了另一只,长袍刚好盖住脚面,略有些大。
女子卷了卷袖子,转过身来。
白银登时睁大了眼,小腹邪火陡生,体内灵力短暂混乱,气息紊乱,忙往后退了十余丈,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强运灵力,将邪火压下去。
他不过是十八岁青春少年,长到这般大,从未见过女人身子,别说这般暴露,就是肚皮白银也不曾见过。女子衣襟未紧,这雪白肌肤,白银怎能不血脉喷张。
那女子呆呆看着白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后退,只眨着两只大眼睛,微微张开略苍白的嘴唇,说道:“你...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