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灵印是五灵界灵物的认可印记,灵物若是认可了你,便会将灵印印入你体内,有了灵印,对灵气的感知和吸收便会更快,便能拥有更强大的实力,实力越强大,才有更多的可能抵挡可能的风险。”
水覆海声音仍平淡,但其眼中已是露出了几许严肃。
白银疑惑道,“要如何得到五灵界灵物认可”
“各灵界的认可标准不一,你现在已经获得了木灵界灵物的认可,看墨玉上。”
白银取出墨玉,水覆海双手置于身前,手中捏出几个复杂图案,墨玉之上顿时显出一颗碧绿的参天古树。
“这古树”
“没错,就是木灵界灵印,灵印虽在墨玉上显现,但你体内其实已有灵印存在。”
白银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有无法掌控的东西,这突然出现的灵印肯定是在木灵界的时候,这莫名其妙的印记真的只是增益
“这灵印,除了提升功力,是不是还会控制住我的某些东西”
水覆海抚须的手顿了顿,“对别人来说,受了印记会受到印记的极大干扰,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对你来说,印记只有增益功效,因为你的体质和他人不一样。孩子,有的人生下来是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生老病死尽数经历。而有的人,生下来便要背负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不管他愿不愿意,在他还未出生时便已经注定了,只有他能够处理这些事情。”
“有的人生下来就要背负一些事情,不管他愿不愿意。”
白银轻声重复了一遍,水覆海沉默不言,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也无法用文字表述,因为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一旦他说了,哪怕只是发出了半个字,他便也没了。而他要是没了,神算子要是没了,那件事会更难成功。
谁人不是背负了一些事情呢只不过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有的人明显有的人要过很久才明白。你我生在天地间,便要背上这天地给的责任。
白银有些迷糊了,二爷爷对自己说这句话,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这个意思是自己要背负一些东西自己要背负什么呢生来就被暗界和九大部落的人当作覆灭者要被杀掉,这两方死对头都能联手,自己还有什么可背负的推翻这两方势力对五洲的把控
别开玩笑了,轩辕皇朝成立之后五洲没了战乱,到如今发展到现在百姓和乐景象,那哪里是需要自己来推翻的。
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是覆灭者,当年那些祭祀巫师都看到了什么
“二爷爷,他们都说你是神算子,你是知道什么吧”
看着白银询问的目光,水覆海沉默了,“我是神算子,所以我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算,你想问的我无法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先集齐五灵灵印。有些东西,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那之前,无论怎样都无从得知。”
这太过玄乎的回答让场面有些死寂,散掉脑海里不断飘远的遐想,白银重新看向二爷爷,那些事情太过遥远,还不是他现在担忧的。
“好,这件事我会去做,我母亲,她在哪里”
“她嗯”
水覆海猛地一拍桌面腾地站起了身,那掌中的力道直震的桌面颤抖,同样震惊着白银,这功力,绝对可以碾压自己。
只见水覆海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初始是震惊和愤怒,再然后慢慢平复,但脸上仍有余怒。他就站在白银面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大概一刻钟,水覆海才失了神一样跌坐在木凳上,眉头皱起,右手抚着胡须。
又过一会儿,水覆海才抬头看向白银。
“十七,你母亲她”
“她,她怎么了”白银眼中有一丝焦急和一丝无措。
“唉,她被水灵关进了界点。”水覆海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最初的慌乱过去,白银出奇的镇定。
“界点是水灵界一个特殊地方,界点中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人,但外面的人可以看到界点里的人。”
白银暗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最坏的情况。
“那要如何打开界点”
“获得水灵认可,得到水灵灵印。”
又是灵印。
“怎样获得”
“闯过风雪冰三个特殊环境。”
白银怔了怔,这不是父亲二十几年前做的事情吗
“这个意思是我要进入三大城拿到城主令牌进入水灵界特殊环境,然后通关获得认可”
“嗯。”
白银陷入沉思,他总觉得有人在默默操控他的命运,而他不得不去做。比如这次,原本母子相见顺理成章,但偏偏这个时候,这水灵界的水灵不知抽了什么风,偏要将母亲送到界点中关押,这明摆着是要我去闯那三个特殊环境。那他到底是想要认可我,还是不想认可我
“好,我闯。我现在可以看到我母亲吗”
白银抬头看天,直勾勾地问道。
水覆海没有阻止,他也很气愤,这明摆着是水灵在刁难白银。白银在别人眼中是覆灭者,但在他的推算中,是守护者。
他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放在桌上,“十七,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得知,水灵此举确实不妥,但你能保持镇定,二爷爷很放心。来,你看。”
水覆海双手捏出复杂印记贴在镜子上,镜面一阵薄雾缓缓腾起,待薄雾散开,镜中出现一个妇人。说其妇人是因为她发髻形状,这是已婚女人才会盘的头发。
这女子面色平和,依然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单从面相和身材来看,绝不会想到这已经是为人母的女子。一身淡蓝色的衣服上绣了几朵花儿,她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篮子,篮子里是丝线、缝针、碎布一类。
白银静静地看着镜中人的手指纷飞,一根根丝线好似长了眼睛,自己绕着圈儿从布中穿梭,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图案跃在布上。很快,一件衣服成型了,淡蓝色的衣服上绣了两朵兰花,袖口和领口特别小心的绣上了十七两个小字。
看那衣服的尺寸样式,是给男人缝的,是给十七岁的男孩缝的,那是,给我缝的。
白银泪目,这是自己的母亲,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巧手翻飞绣着衣服,她在给自己缝衣服。
视线随着水湾湾起身而变动,她来到一个柜子前,将新缝好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里,那柜子里已经堆了很多件衣服,大的小的居家外出的各种各样都有。
“这些都是你母亲缝的,在界中十八年,她不是缝衣服就是养花弄草,她说你一定会来,她得提前给你准备好了。”
虽是从镜子中,但那血缘关系早已穿过了镜子,那是无论怎么改变也无法改变的东西。
镜中人儿放完衣服捏了捏腰,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身往头顶上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嘴里嘀咕了几句。
母亲连皱眉都是好看的。
脸上挂泪的白银嘴角露出了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