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觉得自己大概是走了这辈子最大的霉运, 一早来上班就发现昨晚整理的数据出了问题, 她昨晚加班到十一点,核对了不知道多少次, 确认没问题才走的。
在公司干了五年, 她不觉得自己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毕竟她现在都是一个小主管了, 怎么可能连检查工作都做不好?
可事实是,她的数据确实出了问题,和真实数据的偏差很大。
原本陈潇想再花时间重做一次,结果监察部门的人就来了。
这个人陈潇还认识——孟辉。
他算是个臭名昭著的人。
公司的基层女职员,长得好看的都被他骚扰过,不过全都是口头骚扰, 监控没拍下来, 就算投诉也没有证据,女职员们只好忍气吞声,再加上孟辉对同部门的人很大方,对上面的领导也很巴结,所以虽然不算过得如鱼得水,但也一直挺顺心。
公司太大, 这样的人出几个也很正常,陈潇原本都打算把这个男人当空气。
没想到他就像是有个狗鼻子, 陈潇刚开始重做数据,他就出现了,还直接调出之前错误的数据开始查。
“我他妈的不干了也得揍他!”陈潇在女卫生间里, 妆都哭花了,怒气可一点都不少,梗着脖子说,“大不了失业,我也不让他好过!”
同事在一旁劝她:“忍一忍吧,你好不容易做到主管,你要是退了,便宜的可是别人,这几年你手里经了多少项目,年年年终奖都拿大的,他看你不爽也正常,不被人妒是庸才。”
陈潇用纸巾擦眼睛,她的眼线和睫毛膏不防水,全晕了,陈潇也不要形象了,破罐子破摔般地说:“不行,他想让我滚蛋,我就算滚蛋也要拖着他一起!”
同事把她手里拽着的卫生纸拿出来,丢到了纸篓里,拍了拍陈潇的肩膀:“王宏不是说他联系人去了吗?你先别冲动。”
陈潇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才到公司一年,人都认不全,帮得上什么忙?”
同事:“他既然说了,肯定有办法。”
“真不要脸。”陈潇气的发抖,“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男人,我在群里说错了吗?他不止是个三八,而且比三八还三八!”
同事连忙说:“小声点,他报复心重。”
陈潇冲着卫生间的门喊:“我就说,敢做不敢当,自己是屎,看别人也是屎,他要有张好脸,肯定发了疯的去爬高层的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呸!”
同事没辙了:“你确定你昨晚走的时候数据没问题?”
话题被扯回来,陈潇说:“我的记性你还不知道?今天错误的数据,小数据都对,错的全是大数据,我觉得是有人改了我数据,估计是嫌麻烦,就只改了大的。”
同事:“这话说了也没人信。”
陈潇:“就是那个姓孟的半夜来改我的数据。”
同事:“你电脑没设密码?”
陈潇:“公司电脑设什么密码?”
同事想到自己也没设密码:“以后还是设吧。”
她们这些小职员手里又不会有什么机密文件,所以也没有设密码的习惯。
但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出了错,还是这么弱智的错误,就算不被开除,陈潇也会被降职。
干了五年,不知道熬了多少次夜,最后所有努力化为乌有,又要从头开始,换谁都要崩溃。
同事说:“你也先别急,说不定王宏真的有办法。”
陈潇吸吸鼻子,她问:“你带眼线笔和睫毛膏了吗?粉饼带了没?”
同事:“……你厉害,还有心思化妆。”
陈潇:“不能让孟辉那个贱人看到我这样,老娘就是走,也得走得干净漂亮。”
同事从包里拿出眼线笔和睫毛膏,粉饼也递给陈潇:“要我帮忙吗?”
陈潇对着镜子画眼线,手有些抖,实在画不好,这才说:“你帮我画吧,谢谢。”
同事叹了口气:“谢什么,以前你陪我熬夜做数据我也没跟你道谢。”
离开卫生间的时候,陈潇又变成了那个女强人,她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走路简直像带着风,气势逼人。
孟辉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看到陈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
敢那么说他,他肯定要让她受到教训。
陈潇站在孟辉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我没做错数据。”陈潇一字一句地说,“是有人改了我的数据。”
孟辉笑道:“现在去调监控,要是昨晚没人在办公室,你该怎么说?”
陈潇:“调就调,现在就去,我怕你啊?”
两人现在还在办公区,就在陈潇的位子上。
孟辉冷笑:“陈潇,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潇盯着孟辉:“孟辉,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在公司五年,没做错过一次数据,再小也没有,就算我这次倒霉,被陷害了,我也没错什么。”
“反而是你,骚扰女职员,看谁不顺眼就检查的时候找茬。”
陈潇说:“你这种人我没见过几个,你是佼佼者。”
孟辉耸肩:“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诽谤,这么多人听见了,我可以告你。”
陈潇:“你去啊,你去!”
陈潇觉得自己基本是要离开秦氏了,她对这个公司是有感情的,她一毕业就进了秦氏的分公司,因为绩效好被提拔到了总公司,一来没多久就做了小组长,五年时间做到主管,升职速度也不算慢了。
对孟辉这个人,她虽然不能说了解,但是也知道他的事。
他亲哥哥是监管部的部门经理,也就是部长,兢兢业业干了十年才干上去。
孟辉的哥哥在公司人缘很好,会做人,也正直,然而极宠自己这个弟弟。
孟辉做的事他哥哥就算知道,最多也是私下说几句,孟辉不听,他也没办法,只能给自己的弟弟掩饰。
陈潇知道,孟辉能说出查监控这种话,就证明他是不怕去查的,监控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
“不用你来赶我。”陈潇把头昂得很高,“我自己走。”
陈潇像个女战士,她拿起自己的包,利落的把东西收拾好,准备一鼓作气,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但走到办公区门口的时候,她有点迈不动步子。
凭什么她要走,为什么是她走?
做错的人不是她,为什么走的不是孟辉?
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王宏却到了,王宏是匆忙赶来的,他推门进来,拉住陈潇的手腕:“你去哪儿?”
陈潇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的往上涌了。
在公司,王宏也不能把女朋友搂进怀里安慰,就做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搂住女朋友的肩膀,认真道:“别担心,救星来了。”
救星?
不止是陈潇,周围的员工也听见了这两个字。
什么样的人能被称为救星?
难道王宏把信息部的部长叫来了?
不可能吧?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门外走廊的转角处忽然走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十分整齐,他的头发向后梳,露出额头和精致的五官,他行走的步伐不慌不忙,像是哪家的小少爷走错了剧场。
沈臻在来的路上听王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不清楚的地方也问清楚了。
他大概明白孟辉这种人想的是什么。
这种人不一定是喜欢欺负别人,准确的说,他欺负别人的最终目的不止是获得好处。
而是确立自己的“上层”地位,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他的优越之处,久而久之,人们就会默认他是“管理层”。
他的话也就有了一定的权威性。
所以在这种权威性没有得到广泛认同的时候,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威。
即便他被陈潇怼的时候是匿名,因为这种习惯一旦养成,他自己也会变得自大。
认为没人能挑衅自己。
也就是还没给别人洗脑,就给自己洗脑成功了。
“陈潇对吧?”沈臻看着陈潇。
陈潇不认识沈臻,她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成为她的救星了,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沈臻:“王宏陪你去喝点东西,去吧。”
王宏搂着女朋友往外走,她的东西暂时放在同事那里。
“沈臻?”距离比较远的孟辉认出了沈臻,他冷笑一声:“你还敢来?”
沈臻走过去,信步游庭的悠闲样子让孟辉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沈臻笑问。
孟辉忽然愣住,对啊,沈臻是为了傍高层才去的顶楼,而他现在还在公司,就意味着他已经成功了,不然昨天他就滚蛋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孟辉咽了口唾沫。
沈臻:“我现在是总裁秘书。”
孟辉:“!!!”
“所以我也有点特权。”沈臻朝他笑。
沈臻说:“比如让你和你哥都停职,先接受调查。”
“如果你们所作所为没问题,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如果不是……”
沈臻说:“光是性|骚扰这一条,够你被开除了吧?”
沈臻:“怎么样,我现在还在你面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陈潇:“男人贱起来无敌了!”
王宏:“?”
陈潇:“你不算。”
王宏(一脸懵逼):“啥玩意?”
王宏:“到底是说我不算贱呢,还是说我不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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