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天-朝”都被口口掉了我修一下文哈~
而且……我后台明明显示“主要由打刀和太刀组成”,怎么发出去就变成“全部由打刀和太刀组成”了呢?喵喵喵?后文还有药哥呢! 练红霸会说日文,却不是很好,至少有一些不太常用的词汇他是听不懂的。
比如先前将死的溯行军所说的“经文”,比如现在鹤丸国永所说的“巫女”,他皱着眉歪了下头,短刀向他嘶鸣了一声,让他脸上尚且平静的神色顿时褪去了。
“别打!别打!我是说灵力很像……”付丧神冒着冷汗看那把巨大的刀斩落在他先前站立的位置,红发的孩子面无表情把刀拔-出来,红瞳鲜艳而傲慢。
“我不知道你是谁,那也与我无关,但你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你跟天平之甍瓦解部队有什么关系?”练红霸的语法磕磕绊绊,很难听清,他的口音有些过于字正腔圆,并不太适合轻盈软和的日语,不过“天平之甍瓦解部队”却说得非常清晰。
“我是援军,不过并不打算出太多的力,只想在边缘收集一些资源。”鹤丸国永大体能猜出这个红发孩子之前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攻击性,毕竟平白无故打一场架也不是他所愿。
而且,这个孩子身上的气息,总能让他想到服务于政府的巫女。
有明亮的微笑,温柔的灵力,走动间绯f飘动,情绪低落的付丧神们在她们的治疗之后,会振作起来重新投入新的战场,她们无疑是时之政-府里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银饰嘶嘶鸣叫着给练红霸翻译,练红霸听过之后,紧绷的身体有所缓和,他甚至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他用天-朝的语言向银饰说道,“先前溯行军说的地方,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无法攻克,最好跟他们合作。”
银饰晃了晃头颅,显而易见是有些担忧的,但他最终还是点头认可了练红霸的话。
溯行军死前给了他们一个地点,那里,轻装部队押送着大量小判和资源待命,伪装成异地客商的样子。如果能截断这条资源补给线,前线的天平之甍瓦解部队无疑会兵败如山倒!
“要合作吗?我想你也需要资源和小判。”练红霸这些关键词向来是说不错的,鹤丸国永稍稍挑眉,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这些东西任谁也不会嫌多。
用着s刀给他的兵力,资源到手之后全部扣下,鹤丸国永的算盘打得很好,既然想让他来当炮灰,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黑衣金眸的付丧神笑了,“你想怎么合作?”
练红霸张了张口,随即,他露出了有点恼怒的神情。他的日文并不好,阅读还勉强可以,听说完全是一团糟,作战计划要详细缜密才行,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对方交流……
“啊,抱歉,很为难吧?”付丧神似乎更愉快了,他拿出了一个四方的布制的东西,“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放在身上就可以自由对话了。”
短刀向他尖锐的嘶鸣了一声,显然当他没安好心。
“安心吧,在被弓矢指着的情况下,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短刀瞥了一眼自己一方的弓兵,不满的弓起身体,练红霸却抓着他丢到了稍远的地方,“安全起见,先离我远点。”
一个弓兵随即上前,接过鹤丸国永手中的东西,回来交给练红霸。
这看起来是个四四方方的淡蓝色小布袋,五瓣花的花纹零星散落,上面的“学业守”三个字练红霸还是认得的。
短刀焦急的窜了回来,生怕练红霸遇到什么危险,练红霸一直盯着这个奇怪的东西,然后抬头看对面的付丧神。
“这是御守,之前出阵的时候从供奉学问之神菅原道真的天满宫求的。他曾担任过遣唐使,看你的打扮,恐怕是海那边来的人。”这一次,鹤丸国永的每一句话练红霸都能理解了,就算是很难的人名和地名官职名也毫无障碍,他有些奇异的看了手里的御守一眼,指腹摸了摸上面的绣字,像一只猫好奇的用爪子勾勾感兴趣的东西。
鹤丸国永忍不住笑了,眼神软和的看着练红霸,见他收起了御守,驱马前行几步。
“这是我的诚意,那些资源和小判,我很感兴趣。”
“四六分成?”练红霸赶时间,甩出心理价位,鹤丸国永闻言也不拖沓,痛快的应下,两支人马短暂的聚拢到一起,向着远方的雨幕奔驰而去。
练红霸选择与黑鹤结盟,丙子椒林那边的战场同样迎来了友军。阴森可怖的溯行军与华美端庄的付丧神坐在一起,对比异常鲜明,然而就算这样,也没有一个人露出羞惭的神色。
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天-朝上国的风流写意永远在他们身上留着一个尾巴,就算在异国颠沛,也未曾磨灭那种风骨。三日月宗近轻轻的感叹一声,饮了一口温热的梅子茶,酸甜微甘,颇有野趣。
“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便是击溃天平之甍瓦解部队。”他的措辞雅而静美,却也很是直接,“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了,他们明天就会发动总攻。”
丙子椒林认可他的观点,只是战略如何,他心中尚在思索。
七星剑匆匆而入,神情有些忧虑,“椒林,红霸仍然没有赶来会合。”
丙子椒林长长叹息,他就知道,放练红霸入战场就像把鱼放入大海,轻易是拽不回来的。
“银饰没有发消息回来吗?”丙子椒林不死心的试图挽回一下,换来的是七星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鹿岛和银饰向来最宠红霸,怎么可能反对他的决定。”
他们之间的交流全程使用天-朝语言,不过三日月宗近诞生的时代,恰巧是这个国家整个颠覆在上国华美浪潮之中的时代,除了音韵差异造成的些许误解之外,他完全能听懂两个溯行军的对话,只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保持了沉默。
七星剑出去传递消息去了,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希望一则语气认真的消息能够把练红霸从危险的战场上拉下来。
“见笑了。”出乎三日月的预料,丙子椒林坦荡的说起了刚才的话题,“我们平常的交流习惯用天-朝语言,如果这对你产生冒犯,非常抱歉。”
他淡淡的笑了笑,燃烧的魂火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那孩子……用你们这里的说法,是我们的主君,不过尚且年幼,尚且需要多加引导,否则会折断的。”
“我并不介意。”三日月语气柔和,视线穿过朦胧的雨帘,“不过真好啊,如果有主君可侍奉的话,我们的伙伴就不会走上那条荆棘之路了。”
丙子椒林非常敏锐,“你指的是鹤丸国永暗堕一事?”
三日月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从容的笑意,“溯行军的情报果然灵通,是,鹤丸在三个月之前暗堕,也许是日复一日的枯燥命令让他厌烦,也许是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些在我们付丧神之中,已经成为了逐渐蔓延的绝症。”
“有的刀剑,即便离开主人,也可以保持自我,有的则不行。剑,毕竟是要有持剑人挥舞才能发挥力量的东西……想必你们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丙子椒林笑而不语,他盘起腿,换了一个不太风雅但很舒服的坐姿。
“主君的问题暂且不提,你们此行大概有多少人手?”
“是正常的一队编制,主要由打刀和太刀组成,太刀占多数。”
“战力很强啊……”丙子椒林心中的把握更大几分,却仍然很是头痛。如果最擅长战略的水龙唐刀还在,他不会这么被动,那个家伙最擅长以弱胜强以小搏大,可惜……
大抵天妒之才都会早夭吧。
而且,比起他们这边的战局,练红霸那边更令他担心。那个孩子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他的火苗现在也许还很微小,但是总有一天会燎原,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护,不让对方美丽的光焰熄灭在绽放之前。
七星剑再一次拉开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对方近乎于灰的短发有些桀骜的样子,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平静的,正坐下来的时候,他的眼中的眸色近乎凝滞。
“长谷部。”三日月宗近向这位付丧神点了点头,“队伍的状况如何?”
“……第一次与溯行军合作,彼此心中还存有戒备,但这并不影响战场发挥。”付丧神冷漠的说道,接着又自嘲的笑了笑,“反正,只不过是茫然的挥剑而已。”
如果追随的旧主个性过强,自由之后反而会手足无措,压切长谷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确切的说,信长麾下的刀剑都处于一种恍惚迷茫的状态中。那样艳绝的男人就如同他葬身的那场大火,掠夺着一切,从此以后,信长的刀剑们无主再不可前行!
三日月宗近又是轻轻一声叹息,眼角的余光瞥见七星剑凑到丙子椒林身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七星剑气结的拿出了通讯仪器,声音微微提高。
“你倒是自己去劝啊?我怎么劝得动那个小魔王!银饰?银饰那种没有立场的家伙你指望他什么?!”
丙子椒林连忙安抚,自己接过通讯器道了一声失礼,起身到外面去了。
他就在回廊下,房间里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他的声音,冷雨在眼前萧条凄清的刮过,他的语气却温柔的如同春日。
“小祖宗!你到底想怎样?孤军深入吗?!”
“不是,没有看不起你……”
“当然想要资源,可是,可是太危险……”
“红霸?!什么叫‘遇到袭击下次再聊’?对面有多少人?!别逞强啊喂!红霸!”
通讯挂断了,丙子椒林木然的看着通讯器,转过身,发现自己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上拉门,屋子里的三个人静静地看着他,气氛有点尴尬。
丙子椒林有点发抖,因为悲愤,“七星,孩子大了……”
七星剑深呼吸,用力把他扯进来。
“事已至此,还是好好制定战略吧,我们可不要给红霸拖后腿啊。”